留仙楼雅间
林安皖跟着墨菊来到隔壁喝茶,进门发现此处与长公主订的雅间并无区别,可四周除了几个丫鬟后再无其他人。
坐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两盏茶过去,林安皖越发觉得被骗了,起身正欲想走,房门却被打开
“三姑娘需在此再等候片刻”一个老嬷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看见林安皖后开口。
林安皖看了看守在身边的墨菊,想着这怕是长公主殿下安排的,老老实实留下,心里有些好奇来的人会是谁呢?
在她等的快要睡着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位气质尊贵的老妇人走进来,林安皖闻声抬头去看,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可来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十分慈爱,应该不会害自己。
“安皖丫头,是奶奶啊”老夫人看着与几个月前判若两人的林安皖,想着她在国公府遭遇,顿时眼眶有些红,说着就想要去抚摸林安皖的头。
“奶奶?”听到老妇人的话,林安皖低头沉思许久,再看到老妇人衣服前那个相似的玉兰花吊坠后,突然想起自己刚穿来时,那个在亭子里给自己吊坠的老人。
“奶奶”林安皖不是原主,对这个诚心的老人不再犹豫,拉过老夫人的手,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
“长公主殿下把你照顾的很好”听到这道利落的声音,老夫人有些热泪盈眶,一边拭泪,一边拍着她的手安抚。
“安皖丫头,你以后便待在长公主府,听长公主殿下的话,直至及笄后,寻个好夫婿出嫁”老夫人语气似乎很急,从袖中拿出几张地契,放在林安皖手中。
“为何?”林安皖看着手中的东西,十分困惑。
“你日后便会知晓,收起这些房契和铺子,千万不要卖了,还有这些银子只当傍身,无论任何人来要,都不要给”老夫人用袖子抹开眼泪,又拿出一袋银子,语重心长的对着林安皖开口。
“安皖知晓了,谢谢奶奶”林安皖虽疑惑,可看着老夫人的眼泪,不愿辜负她的好意,将东西仔细收好。
“安皖丫头,不要怪你母亲,国公府对你们母女都有许多亏欠”老夫人说完便不再看林安皖,侧头擦泪。
还不等林安皖再次开口询问,她就被墨菊带着出去了,回到长公主所在的雅间,林安皖看着窗外的景色,没了兴致,一直思考长公主这次的安排有何用意,书中剧情她是有些印象的,但从未记得有过这段,所以对老夫人此举感到无比困惑。
趁四下无人,长公主还未醒来。林安皖偷偷将凳子搬在窗边,整个人趴在木窗上面,屋里燃着炭火,暖烘烘的,冰冰凉凉的风吹进来,林安皖感到头脑清晰。
许是太过贪凉,慢慢的林安皖吹的有些冷了,正想起来把窗子关上,背后莫名有一股热源贴了上来。柔顺的发丝蹭在林安皖颈窝,有些痒。
“呜”萧倩从背后环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发出了一声呢喃。
“殿下”林安皖转头轻声喊,鼻尖却不小心蹭到萧倩鼻尖,这触感顿时让她红了脸。身体都僵硬了,不敢再动作,让萧倩就这样抱着。
殿下兴许是在屋里烤的有些热了,所以把自己当冰块降温,林安皖安慰自己,殿下还睡着,应该不知刚刚发生的举动,为何自己会脸红啊,定是殿下太过美丽了,所以才会不好意思。
身后的萧倩已被冷风吹的完全清醒,伸手越过林安皖将窗子关小,转身看着满脸通红的林安皖,以为她是烤的太热了,抚手在额间探了探
“莫再贪凉”所幸并不热,可脸为何这么红呢?萧倩有些不解。
林安皖只觉得这触碰有些痒,还未开口,萧倩的手已摸到了自己的脸,萧倩只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如那日在马车上一般。
“殿殿下,安皖没事”林安皖真不好意思了,心里痒痒的,似钩子,只能侧头装傻。
萧倩莫名觉得她像被抓包的猫儿,轻笑着抚摸她的头,却并未弄乱发饰。
良久
萧倩坐回吃饭时的位置,给林安皖倒了一杯茶,自己则轻抿一口。林安皖知晓她这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也不急,缓缓将茶水饮下。
萧倩见她如此不急不躁的,眼里满是欣赏,若是明华公主早急的团团转了。
“安皖平日里很喜欢看话本,本宫有一则故事,十分离奇,安皖想听吗?”
“安皖想听的,多谢殿下”林安皖起了兴致,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莫约十多年前,有一对青梅竹马,彼此心生爱慕,男子将要表明心意时,女子却突然要嫁给另一人,男子知晓后并未阻拦,任由女子嫁去”
林安皖有些唏嘘,好狗血啊,可若是两人都心系彼此,怎会任由对方嫁娶。
“因男子家中随时会被问责,怕自己连累心上人”萧倩看出林安皖眼里的疑惑,解释道。
那这个男子有些倒霉,林安皖心道
“可女子嫁为人妇后,发觉自己已有了身孕,她却并未告知任何人,独自生下一个女儿,冠上夫家名。就是这样一个坚韧的女子,努力将破落的夫家,重新焕发生机后,抛下心爱的女儿,失踪了”萧倩说完观察着林安皖的神色。
林安皖在听到女儿二字后,就联想到老夫人跟自己说的那一句国公府欠她们母女二人许多,立马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自己母亲的故事。自己的生父竟另有其人,这让林安皖有些好奇了。
萧倩看其神色便知道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有些感慨,真是个聪明人。墨菊悄悄凑近同长公主殿下说了些什么,萧倩起身开口留下一句
“先送安皖回马车上”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苦思冥想的林安皖。
殿下都出去了,林安皖只好慢慢跟着墨柏回到马车里,思绪有些混乱,似乎有一个点被自己淡忘了,究竟是什么呢?还未想完,萧倩便上来了。
马车起步,回去的路上,二人不再说话,可林安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的生父兴许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