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光明正大有什么关系。”
北琛知道她面子薄,故意逗她。
千悦那不知道北琛的想法,鼓着腮帮子说:
“好呀,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往你背上一躲,但这里是我老家,街上全是认识我的人,你想想万一他们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我爷爷奶奶...嘿嘿——”
边说边向北琛眨眼睛:“你也不想在我亲戚面前丢脸吧!”
北琛:“...”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北琛看向一脸调皮的女孩儿,笑了。
“没事儿。”他低头在千悦的嘴上亲了一下,“该做的都做了,大不了我就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来个奉子成婚。”
“...”
千悦一头黑线,撩又撩不过,想抬头去亲他,咬他,可到最后被占便宜还会是她,无奈,只能掐了一下北琛,转身往楼下走。
北琛哂笑一声,抬脚追上去。
滨湖镇不大,从南到北只有一条主干道,但同时滨湖镇又很大,大到从北到南,千悦走了一个整个青春。
千悦读书的地方位于滨湖最北边,这里没有商业区也没有工厂,有的仅有一片树林和建立在山丘下、小溪边的滨湖中学。
眼下是暑假,滨湖中学没有学生,所以是可以进去游玩的。
千悦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对北琛说:“我在这儿读了九年,可以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九年?”北琛诧异地看向她。
“是啊。”千悦牵着北琛的手一甩一甩的,“这所学校虽然不是很大,但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
“不会打架吗?”
“不会。”千悦摇头,伸手把脸上的长发挽到耳后,“有分区的,初中在那边,小学在那边。”她指了指远处说。
“那这么说,你从小学开始读到了高中?”
“差不多,中考成绩还不错,再加上父母——”
说到父母,千悦停下脚步看向北琛:“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父母吧?”
北琛摇头,事实上他知道,不过眼下他更喜欢千悦亲口告诉他。
千悦叹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父母他们不和,早在我和姐姐上高中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了我爸,我姐跟了我妈。”
北琛点头,这和资料上显示的一致,“别伤心,现在有我了,相信我,我们会好好的。”
“嗯。”千悦脸上闪过一丝幸福,接着道,“其实他们之前很恩爱的,只是后来因为爷爷生了场大病,外加又有供我和姐姐读书,所以生活就拮据起来。”
北琛默默听着,大致能猜到事情的走向了。
“那时候我爸没什么志向,上班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基本都是我妈在维持,时间久了难免有怨气,于是在我初一那年寒假,他们狠狠地吵了一架。”
听到这里,北琛转身抱了抱她。
“没事儿。”千悦蹭了蹭他的胸膛,如无其事地说,“后来他们感情越来越差,吵架也渐渐增多,急了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要么风调雨顺,要么电闪雷鸣;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
物质只能决定生活的好坏,感情才需要两人用心去维持,只要互相理解,不管有钱没钱日子都会过得滋润、幸福。
可惜千悦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个道理,就算知道两人也放不下面子去调解、去道歉,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
讲完,北琛和千悦都没有说话,但心中对爱情和婚姻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我以后就算再忙、再赚不到钱,我也会敞开心胸和你说。”北琛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千悦。
千悦也停下脚步,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嗯,我相信你。”
说完她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走过茂密的林间小道,再走过一扇宽大的铁门,两人来到铺着石子的操场上。
千悦拉着北琛,漫步在黑色的跑道上,抬头问北琛:
“是不是很惊讶。”
“还好。”北琛踩在细碎的小石头上,用力地扭了扭脚心,答非所问,“下雨天不会很滑吗?”
“不会。”千悦摇头,岔开话题道,“相反,跑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北琛又扭了扭脚心,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触感,貌似能明白千悦说的‘风味’是什么了。
叹口气,山边乡镇的学校大多都是这样,别说塑胶跑道了,有的连修一个操场都办不到。
千悦拉着北琛,一边提着石子一边说:“中考那会儿我就是在这个操场跑的,往返四百米,跑完差点被把我累死。”
“这么弱?”
“哼~”千悦嘟着嘴拍了他一下,“那个时候不怎么锻炼嘛。”
北琛笑,忍不住再次拆她的台:“你现在也不锻炼啊,难怪昨晚动一下手就软了。”
千悦先是一愣,卫生间的画面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她不好意思低下头去,脸红了、紫了,接着北琛被狠狠地踩了。
“流氓。”
北琛甩了甩脚,也不恼:“晚上再试试?”他凑到女孩儿耳边说,声音低低的,带着不知名的韵味。
“呸,你死心吧,打死我我也不会做了。”
说完挣脱开北琛的手,气呼呼地走远了。
北琛摸摸鼻子,好像逗过火了;不过看到女孩儿那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想再去逗逗她。
毕竟这样的千悦实在可爱,有点像炸毛的小猫,蠢萌蠢萌的。
最后北琛还是没有再逗她,女孩子嘛面子薄,昨晚她能走出那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真要把她气急了影响心情不说,还容易影响彼此间的感情。
得不偿失。
说起来千悦很容易哄,只要给她一点儿好处或者说几句好话就行,不用大费周章、费时费力,你只要这样做了,她甚至会自己劝自己原谅你的。
对于她这样的性格,有时候北琛会想:这么善良又单纯的女孩儿真不多见了。
两人牵着手,沿着跑道慢悠悠地晃荡,直到走到兵兵球台和单杠的地方,千悦才拉着北琛出了操场。
“北琛,你敢爬那个吗?”千悦指着一旁的铁架说。
“什么?”
北琛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只见单杠不远处立着一个叫不上名的铁质物体,一层一层地看着像是晾衣服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