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什么呢？
听说，听说啊，孙思雨和楚荇骂刚挨打的那人了。
嘛，无所谓了，不管咋样架已经打了，谁都没理。
楚荇和孙思雨和被叫到了一个隐秘的屋子里，她们很清楚这种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因为来过好多次。
孙思雨忘了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只记得老师突然拿椅子腿要抡自己。
打的是大腿，这一下挨得很结实。
“唔。”
很疼，但已经习惯了。
老师说了什么，没听清。
但老师应该更生气了。
椅子腿被高高举起。
这一下要打中了可不轻，肯定是朝着肩膀去的。
她闭上眼，等待着。
“你他妈疯了！？”
睁眼，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楚荇，她两手紧握着椅子腿。
视野变模糊了，可能是哭了吧。
可是为什么要哭？
孙思雨不在乎楚荇是不是保护了自己，她也不在乎楚荇是不是受伤了。
这是三年小学生活教会她的极为重要的东西——无情。
不心疼别人和想和某个人玩不冲突。
道德这东西……考这玩意儿吗？学了有屁的个用啊！
好奇怪。
老师不停地挥动着椅子腿，楚荇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荇的头上满是血，老师的白衬衫也红了……？
“啊！啊啊啊！”
老师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楚荇的声音十分微弱：“吓…了……我…么？”
话说从没见过老师这么打……
不，已经是在杀人了！
她跑了，大喊着救命。
最后肯定是警察来处理了。
孙思雨被送回家，按规矩打架要反省半个月，还得写检讨。
回家了，母亲对她一顿数落。
孙思雨一句没记住，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干什么啊，玩伴没了，在学校里过不下去啊。
孙辉倒是什么也没说，还想着逗孙思雨玩。
孙思雨没搭理他，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她放在父母身上的情感……或者说注意力，自从被分走后就没回去过。
“我可以去别的学校上学吗？”
这句话她问了无数次，但结果都一样，这次也不例外。
“不行！”母亲一口回绝。
为什么呢？
因为这学校在这一片属特别好的，而且上小学不论成绩都能接着在这上初中呢！
其他学校的话……听说里面都是些小混混，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啥都干……啊，除了吸毒跟杀人。所以说是小混混嘛。
至于心不心疼孙思雨……这就不得不说说老师们的独门绝技了。
他们打人绝对是巨疼而不留痕迹的。
而且，在这对夫妇眼中，孩子多少要打打的。
“哦。”
十五天过得很快，一眨眼的事。孙思雨写了一堆废话也是凑够了检讨要的字数。
回到学校，她旁边的书桌是空的。
好消息是胖子老师也没来。
她听班里人说楚荇被打死了。
孙思雨等着，盼着。
一直到第四天，她坚持不了了，她没耐心了，她相信楚荇死了，她认为自己被欺骗了。
是的，被欺骗了。
三年同窗，她的情感投入了，最后却没回报。
至少当时，孙思雨是这么想的，之后她明白这么想不对，但那是以后的事。
她不要自己投入感情的人为自己付出什么，只要能陪她就行，如果这点没做到，不管那个人为她做了其它什么事都等于白干。
她像曾经对弟弟一样，把楚荇淡忘了。
好歹没有记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一大周她没能交到新朋友。这意味着她的情感没法放到别人身上。
她在学校过得很煎熬，比以前更甚，因为她很孤独。
上完一大周回到家，看到的是一屋子气球，墙上有不少彩条，大手笔啊。
“思雨，今天胜雨过生日。吃蛋糕，吃蛋糕！”
孙辉端着小盘子，盘子上是一小块蛋糕。
母亲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姐姐！”
孙胜雨拿着把叉子跑过来，一下扑到孙思雨怀里，用头蹭了蹭。
孙思雨把他推开，他又把叉子举的高高的。
“姐姐！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生日，其实就是他来到这个家的日子。
这日子孙思雨曾经想着记一辈子，但她还是忘了，三年前就忘了。之后也没刻意记过。
吃饭时，孙思雨有些魂不守舍的。
“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呀？”孙胜雨早吃蛋糕吃饱了，没吃饭。
他拿起勺子托着一大块瘦肉递到了孙思雨嘴边。
“吃大肉，长高高！”
孙思雨迟疑了一下，将肉吃进了嘴里。
她边咀嚼着肉块，一边盯着弟弟。
三年了，她没认真观察过弟弟的模样。
弟弟早吃得胖胖的，小脸蛋儿白里透着红，头发乌黑发亮，和刚到孙思雨家时的那个小乞丐判若两人。
她好像……无疑，找到宣泄口了。
兜兜转转，情感还是回到了弟弟身上。
再次回到学校，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心中已没有任何波澜。
就这样，度过一个个寒暑。
在学校没有出现新的朋友，因为坚冰不会和凉水交朋友。
每一天，她都期盼着能回家看弟弟，看他有没有长胖，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不开心。
她懂了什么叫关怀他人。
当然，孙思雨关怀的人只有弟弟。
不知为什么，她和家人搬家了，搬到了住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屋子很破，但她很开心。
她不用上学了！不用挨打了！可以每天和弟弟玩！
不过为什么爸爸总是说自己一定能赢呢？
不重要，不想去管。
孙思雨每天和弟弟玩，一天又一天。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孙辉，你欠的债什么时候还啊？”流氓模样的男人边用手抚了抚手中的刀边叫着。
“再宽限宽限，再宽限宽限！我，我要，要借钱，有了钱，我就可以去赢钱，赢了我不仅可以还债……对！我还可以再创辉煌！”
孙辉的眼中充满了狂热，手因兴奋而颤抖着。
“再借我点钱，再借我点！”
“你他妈活腻了是吧！”另一人拿起刀要往孙辉身上砍。
流氓模样的男人拦住了他。
“呦~想要钱是吧~成啊！我可以再借你不少钱，不过……”
男人打量着孙思雨和孙胜雨，摸了摸下巴。
“这俩小娃子给我们，五万块！”
“五万……五万…五万！”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被带走了，很离谱的事情，对吧。请别忘了，这是个充满“疯子”的世界。
后面发生了什么来着？
孙思雨记得好像面前有很多血，那两个男人还说了些话。
“大哥，你都这么厉害了，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
“干你妈了个逼，我已经被那群人盯上了知道吗！最近又新来了一个，可心狠手辣了！我还他妈不想被分尸呢。这是最后一次，搞完咱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
“你说这些人要这些干嘛？还让咱们割。”
“你懂什么？这种事接触的人越多对他们越不利，我甚至怕他们把我们也杀了。”
之后，一片黑暗，刺骨的寒冷。
……
孙思雨慢慢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思雨？思雨！”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孙辉。
“思雨，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男人搓着孙思雨的小手，眼睛红彤彤的，全是血丝。他应该很久没睡好过了。
弟弟，不知道去哪了。
孙辉，对孙思雨像从前一样好，他的事业重新发展了起来，他的性格也变了不少。
楚荇，在孙思雨上初中时又碰到了，她变了好多，在孙思雨面前成为了一个活泼的少女，两人一起上完了初中，又一起升了高中。有意思的是她们一直都在一个班里，还是同桌。
孙思雨，学到了更多的道德知识，在人们面前成为了不错的学生。
回忆，就此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