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在阴面，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
两位少女一前一后地走着。
孙思雨在前面踩哪里，楚荇就踩哪里，跟的特别紧。
为什么？
你可以想象一下，重度精神洁癖与轻度幻想症的融合升级版本……希望你懂不了。
在楚荇眼里，任何东西碰过的地方都会有一个虚幻的不知名物体，这等于他们的一部分甚至是“精髓”。
这要是沾到了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不好甩掉。化解的方法只有……找自己自己觉得干净的事物或者他们留下的“不知名物体”蹭蹭。
楚荇眼睛紧盯着地面说：“原先是个小餐馆，我买下来装修完就住了，隔音效果你知道强不强。”
相信懒鱼的技术！
“……”
孙思雨没再说什么。
“右拐，公交车站附近有个早餐店，吃饭。”
“嗯，话说哪有厕所？”
“公共的没有，店里有。”
孙思雨加快了脚步。
人有三急啊。
哪有什么美少女不用上厕所。
拐了个弯，在楚荇的引导下两人进了一家小早餐店。
此时，在一个隐蔽的小胡同中。
“沐沐~你看爸爸现在多可爱啊~”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身子被看似流动的黑色胶状物质包裹，只露出一个脑袋。。
女人搂着小女孩，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呜呜呜呜……呜呜呜！”男人嘴里也有一团胶状物质。
小女孩只是沉默着，眼神无光。
“哎呀呀~沐沐~你想想~以前是不是因为爸爸是个破清洁工让一个小朋友笑话你来着？是不是亲子运动会因为爸爸腿不行让你只能干站着来着？是不是因为爸爸在遇到坏人时太无能了，断了条腿也没保住妈妈？”
伴随着这一句句话，小女孩的眼中反而逐渐变亮了。
这些事，无论是谁都会产生一丝怨恨，哪怕只是一瞬的。
这些怨恨在女人恶魔般的低语下被无线放大，侵蚀着小女孩的理智。
“你懂吧~”
女人将一把锋利的小刀塞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看看刀，又看看爸爸，缓步向他走去。
“呜呜！”男人眼眶欲裂，他不信自己以前那么可爱的女儿会对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的亲生父亲下手。
原来的小女孩当然不会。
走到男人跟前，小女孩再次看看闪着冷光的刀。
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呜呜呜！！！！”男人哀嚎着，泪水自眼眶中涌出！如果不是现在他动不得，刀子插进眼睛的痛苦足以让他浑身抽搐。
小女孩铆足了劲才把刀从男人的眼中拔出来，拉出一条红色的丝线，也许是眼泪、血液、神经组织亦或是别的。
接着，是另一只眼。
又是一声惨叫。
女人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象。
拔出，又从下颚刺进。
再拔出，刺太阳穴。
可男人却不再尖叫。
接着是胡乱地向男人下刀，划过曾经扎过她的胡子，划过曾经亲吻过她的嘴唇……刀刀留痕，刀刀出血。
小女孩一刀比一刀用力，脸上逐渐浮现出与旁边的女人一致的笑容。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多有意思！你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看更多的好戏呢？”
女人陶醉地笑着，可说着说着，越来越有气无力。
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
小店里挺热闹，前台有四五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正麻利地用塑料袋给顾客套火烧，笑得挺开心，带点肉的脸上泛着光。
好人。
孙思雨在心里默默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男人看到了楚荇二人，笑得更开心了。
排队的几个老人也都凑过去。
“呦，杏儿来啦。”
“杏儿，这是你同学？”
“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跟杏儿你有的一拼呢。”
杏儿，这附近认识她的人都这么叫，因为他们不知道楚荇的荇是哪个。
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没毛病不是？
“嗯。”楚荇只是冲那几个说话的老人点点头。
她在这的人缘还不错嘛。
这几个老人也挺好的，她的直觉告诉她。
等等……我什么时候这么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呃……”孙思雨捂住肚子。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问楚荇：“厕所在哪？”
“进了后厨左拐，直走就能到。对了小姑娘，如果你看到我儿子帮我叫他来吃饭。他看起来呆呆的。”中年男人停下手里的活对孙思雨说。
呆呆的……这位老爹可真会用词，恐怕也只有他跟他老婆会用这词来形容自己的儿子了。
孙思雨按男人说的走，找到了厕所。
上完了，她出厕所时看到了一个男生。
高高的个子，看起来也挺健壮。
重要的是他穿的是她们学校的初三校服！
感觉哪不对……
孙思雨抬头看男生的脸，表情很精彩。
“哎！学姐，是你！”
男生率先惊呼起来。
“你是经常和楚荇一起去学校的李瑞！”
“你是楚荇姐经常提起的孙思雨！”
“……经常提起？那你怎么认得我？”少女逼近眼前比她高了两个脑袋的男生，眼睛微眯。
“楚荇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啊。”李瑞很自然地回答。
孙思雨用手托住下巴沉默不语。
“学姐？有啥问题吗？”
“没……这店是你家的吧，你爸让我叫你去吃饭。”孙思雨摇摇头想去吃饭，走的时候又补了一句话，“楚荇也来了。”
李瑞听了后面那句话倒是显得挺欣喜，快步走进后院回了自己的房间。
……
前台空出来了，几位少年都感觉有点饿……也许。
“李叔叔……这么称呼没问题吧？”
“没问题，叫李叔就行！想吃啥要啥，你是楚荇的同学，这顿我请了。”李叔爽朗地笑着，从架子上拿了个瓷碗。
“这就……”
等会，我现在身无分文哎！
再说，人家主动请你吃饭，你不领情多让人家没面子。
“那我可恭……”
这时候楚荇开口了：“得……点吧，我付。”
“那感情好哦。一碗豆腐脑再加个茶叶蛋。”孙思雨可不会客气，反正她已经欠了不少，不差这点儿。
“爸，我要俩猪头肉的火烧，绿豆粥。”李瑞也点了。
楚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跟以前一样，我们两个一共九块对吧。”
“好嘞。玲儿，玲儿？玲儿！”李叔转过身子朝窗口里呼喊着，可没人回应他。最后他尴尬的笑笑，对着众人说：“李瑞他妈不知道干啥去了，我先去后面给你们盛饭。”
李叔走后，孙思雨算了算，发现了问题：“我点的加起来怎么也有八块吧，你以前吃的啥啊都是？”
“一个馒头。”
“哈？”
从那刻起，楚荇在孙思雨眼中的形象变了不少。
“瑞！过来帮我。”李叔从窗口探着个头冲李瑞喊道，样子还挺滑稽的，因为他的脑袋几乎能把那个小窗口塞满。
“好嘞爸，这就来！”李瑞还挺积极的。
李瑞跑着去时，孙思雨发现他的褂子兜显得鼓鼓囊囊的，楚荇也发现了一些东西。
李瑞父子把吃的都上齐后，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
楚荇吃的也不真就只有一个馒头，是就着免费的腌萝卜跟自带的水吃的。
楚荇吃得很认真，吃一口要嚼很久很久。
“你又不缺钱，不至于每天把这馒头咸菜当成山珍海味吃啊。”
“我觉得这已经挺浪费了，而且这是我花钱买的，我的。”
还是有残存的影响……
这挺好的。
但你渴望回到以前……对吗？
谁知道呢。
真虚伪啊……
自次自言自语的时间比较短。
“楚荇姐，思雨姐现在能跟咱们一起执行任务了是吧？”李瑞小声地说。
“你到挺自来熟。”孙思雨笑了笑。
等会，哪里不对。
“你刚说啥？”
楚荇提醒了她一下：“小声点。”
“执行任务啊，你不也是组织的人了吗？”李瑞咬了口火烧，含糊不清地说。
“所以你也是组织的人喽。”
“嗯，我的代号是‘镜海’，镜子的镜，大海的海。”
“挺奇怪的。”孙思雨说完就开始剥茶叶蛋。
“镜子可以有限包容无线，大海无边界可容纳百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