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塔漫步在街道,天色已经变暗,一些特殊的店也陆续开门,闪烁着的灯牌在街上分布,吸引着法斯塔的目光,但他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新的住所。
一段时间后,他又回到了市政广场,望着那个在黑夜中昏暗的行星雕像,他坐在雕像的底座旁边,开始沉思起来。
『我到底是他妈怎么过来的?是陨石击中我?还是我拿着“电池”?话说那个“电池”好像是一块测不出来半衰期的放射性物体,那女孩他们带着没问题吗?』
法斯塔努力回想着他穿越前的记忆,但是并没有找出他穿越过来的准确原因。望着天空闪烁的几颗星星,他感到非常沮丧,下定决心,又朝着之前漫步的街道走去。
“看来那个牛郎店还挺热闹的。”
法斯塔走到牛郎店的门口,观望了一下,里面的顾客不算多,也不算少,几名少年正在服侍着几个看起来十分疲惫的中年女性,一瓶用着豪华包装的酒在女性前方的桌子上摆放着,似乎已经喝了一半。
他推开门,看到了之前遇见的老女人,走了过去说道。
“啊呀,你是今天下午那个!”
“今天下午非常抱歉,直接拿着您的 10 星币丢下您跑走了。”
法斯塔向对方鞠了个躬,然后有些难为情地接着说道。
“我今天是否能暂住在这里?您只要在关店的时候给我一个遮雨的空间就行。”
“哎,哪有这么麻烦,直接跟那些小伙子住一起就行了,这里后面是有宿舍的。”
刚说完,一名穿着有夸张领子的衣服的少年就走了过来,打量着法斯塔,向老女人问道。
“这又是您新救的人?”
“是,最近破产的人太多了。”
“破产?我看这小哥确实像是破产了。”
少年围绕着法斯塔走着,环视着他,打量着他身上的穿着,随后他示意法斯塔将头发撩起来,想要看看他的长相。
“看起来也挺不错的,你以后要不要来我手下工作?我是负责一些高区位消费的。”
“我没说我要当牛郎。”
听到法斯塔的话语,少年感觉到非常奇怪,又看了看那个老女人,老女人也点了点头,说道。
“他只是今晚要在这里暂居而已。”
“哦,这样啊。”
听到这个话语,少年将头别了过去,慢慢走开了,留下老女人跟法斯塔在柜台前。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老女人又一次抓住了法斯塔的手,法斯塔有些不适应,但现在他寄人篱下,只能任她抓住自己的手。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老女人带着他到达了店铺后面的一个小暗门,推开之后,几张双层床被挤在仅有 30 多平米的小空间内,不过整体非常整洁,还有几个存放私人物品的三层柜子放在角落。
“你就睡第六张床的下铺吧,那张床暂时还空着,卫生间在那边的门里,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给法斯塔一个慈祥的微笑,老女人快步走开了,只留下法斯塔一个人在这个房间。
“先去洗个漱吧。”
法斯塔马上走进卫生间,将头发撩起,随便洗漱了一下。然后在水龙头下面把头发打湿,抹上一些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将头上的污渍全部洗干净。
再然后他将衣物脱下,用手猛地拍着那些衣服,把灰尘和脏东西全部拍走。
“妈的,衬衫和毛衣要完全破了。”
将衬衫脱下来,打湿之后当作抹布来清洗自己的身子,再把毛衣跟衬衫卷成一团,绑成了一个扁平的包裹。
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上半身裸着披着一个白大褂。隐约的六块腹肌在白大褂下面浮现,整体看来简直就是个会打架的流氓造型。
『明天可能会有点冷……』
在心里突然抱怨了一下,随后走出了卫生间,发现有几名牛郎已经下班,睡到床上了,而法斯塔也是安静地走到第六张床,躺在了下铺,缓缓地坠入了梦乡。
……
“哎,根本没睡好……”
在所有牛郎还没有醒的凌晨,男人从床上起身。从宿舍门口溜走,而老女人似乎早就已经醒了,在布置场所。
“老板,谢谢您,我要先去上班了。”
“哎,就穿这大衣打光脚出去冻死你的,来披上这个,还有这双鞋子。”
老女人将一件宽大的老式毛衣和一双看起来非常后现代风格的鞋子丢给法斯塔,让他快点穿上,而法斯塔也是听话地背过身去,快速穿起了毛衣。
完全穿好后,那毛衣却令人惊讶地非常贴合他的身材,而鞋子却有些挤脚,似乎是买给别人的。
“哦,对了,小伙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在法斯塔将白大褂和那些烂了的衣服捆在一起要走的时候,老女人拦住了他,询问着对方名字。
“F4。”
“F4 啊……我叫安娜,是这家店的店长,以后你有事也可以过来,我会帮你的。”
“好,谢谢安娜店长。”
安娜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又保持着笑容送法斯塔离开了。
……
在路上,他看到了几个小贩,售卖的似乎是一些早餐,在一个摊位上还售卖着馍,于是法斯塔用最后的 5 星币买下了一个白馍,继续前行。
打听着刘老头给的地址,法斯塔一边走一边问,找到了一间看起来非常冷清的仓库,一阵寒风吹来,让法斯塔庆幸自己没有只披着白大褂就过来。
“老板在吗——”
法斯塔在空旷的仓库里喊道,环顾着周边的环境,发现只有几个木箱子堆积在仓库的边角,而水泥地板上满是各种木屑和灰尘。
“是谁啊!大喊大叫的……”
法斯塔看到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抓着一串钥匙走了过来,用厌恶的神情仔细打量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十分鄙视。
“我是来干活的清洁工,刘老头介绍的。”
“刘老头啊……那你现在开始吧,把整个仓库搞完就行了,工具在这,完事给你 120 星币。”
对方不耐烦地说着,指了指墙边的扫帚和垃圾斗。似乎非常不待见他,只是摆了摆手又拿着那串钥匙走了。
法斯塔一个人面对空旷的仓库,不知道从何下手,于是先把扫帚和垃圾斗拿起来,开始从角落扫起。
“你搞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搞完?给我快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瘦弱男人走过来了,对着他数落了一番,要求法斯塔干得更快一些。
“好的,好的。”
法斯塔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由于对方是他的上司,所以他忍下来了,继续清扫着仓库。
凭借清扫仓库,他又想起穿越过来之前在实验室打工的日子,那时博士常常让他去搬运器材,打扫实验室,但跟现在相比,还是以前的实验室生活更好一些。
“还有我的脚边这里这么脏,你真的认真扫了吗?再给我扫一遍!”
瘦弱的男人又喊道,一边摇晃着他那串钥匙,一边在仓库中走来走去,观察着法斯塔的行动,然后出去仓库一会,再次回来重复一遍这个动作。
法斯塔只得跟着他的脚步,在整个仓库中来回地扫动,时不时,那瘦弱的男人就挑剔起来,让法斯塔从头开始扫,这让他的工作在两个小时后只推进了一点。
“嘿,你怎么还干这么慢?你想不想拿工资啊?”
“好的,好的。”
法斯塔尽他所能地加快速度,但每次刚扫到一半的时候又会被他喊停,要求重新打扫,这样连续三次之后,法斯塔的耐心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扫完这一半这去扫另一半,不要休息,真是的,都快中午了,耽搁我这么长时间。”
随着这声话语,那瘦弱的男人又离开了仓库,而拿着扫帚和垃圾斗的法斯塔几乎已经虚脱了,没有力气再去干另一半,只能坐在刚扫完的地上休息。
“妈的!死瘦子!”
他有些愤怒地说道,将扫帚猛地丢在地上,但是随后又只能将它缓缓地捡起,继续扫着地板。
『悲催啊。』
法斯塔在内心深处感叹道,他没想到刘老头给他介绍这样的工作,也不敢想刘老头之前没推荐给他的工作是怎么样的,只能继续清扫这个仓库。
很快太阳高挂在天空上了,将昨晚带来的寒冷的气温逐渐升高,但对于法斯塔来说,这只是让他出的汗更多而已。
“妈的,还有多久搞完?快点!13 时刻前必须搞完。”
法斯塔被突如其来的高喊吓到,回头看去,发现是那个瘦弱的男人正在用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他,手上的钥匙被他挂在腰带上,发出了非常响的『叮叮』声。
“马上啊,老板,马上了。”
法斯塔猛地坐起身来,开始继续打扫,但这次那个老板却没有说些什么,直到他完成之后将扫帚跟垃圾斗放好在墙角边,老板才缓缓开口。
“啊,你搞完了,那好,那给你 80 星币工钱,拿着。”
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钱币,一张面额 50 星币,一张 30 星币,丢给了他。
“80,您不是说给 120 的吗?”
法斯塔接过纸币,提出了疑问,盯着对方,勉强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平静。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
“我这个工啊,是按时刻算的,一个时刻 10 星币,你才干了八个小时,当然给你 80。”
对方说完之后似乎还没完。又把他手上的钥匙取下来,摸了摸,说。
“还有啊,一天二十七个时刻,你才干了八时刻,算给你放个假了……拿起来钱就快走吧……”
对方的气焰十分嚣张,甚至达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这让法斯塔的愤怒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冲过去抓住了马上要走的瘦弱男人的左手肩膀,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左手,用膝盖把他按倒在地,随后在他身上摸索起来,然后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 500 星币的纸币。
“你他妈在犯罪,你知不知道!放开我!”
“放开你?求我呀!”
他挥动巴掌拍在瘦弱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的惨叫马上就变成了寂静,似乎被吓晕过去了,一直在口吐白沫。
“该死的,做太过了——法斯塔呀,法斯塔,你至少也是个读过书的成年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忍忍不就过去了吗?”
法斯塔碎碎念叨,将压在瘦弱男人上的身子移开,随后迅速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物和钱财,迅速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