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我们出来吧。”
直到两个黑影走远，杜晓雪感知不到陌生的气息后，她才让伊芙蕾雅解除了隐身。
“伊芙蕾雅，你刚才听懂了这些黑影的对话了吗？”
伊芙蕾雅摇了摇头，示意杜晓雪开始她的理解。
“骗人，我知道你肯定已经读出来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以及那些孩子们的行踪，我有理由怀疑那些孩子已经……”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来，或者说她不敢想。
此刻的她心情沉重，感觉自己这些年来接受的那些人类的美好是个笑话，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就是当一个小丑的。
伊芙蕾雅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想的太浅了，那些黑影要做的事情可比杜晓雪想的要可怕的多。
也许可以让她成长，更加全面的思考事情呢？
这是个机会。
“走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杜晓雪带着伊芙蕾雅在下水道中一路穿梭，她的焦虑越发明显。
她们顺着感知一路追寻，来到了一个井盖下面。
虽然路上遇到了一些来巡逻的骑士，但都被她们完美躲开。
“上面就是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杜晓雪一马当先的爬了上去，伊芙蕾雅跟着她的节奏一下一下爬了上去。
神圣殿堂地下室中，一个井盖发出了响声，有人要从里面出来？
很快，井盖被打开，一个人顶着一只猫从里面钻出。
为了保险起见，杜晓雪变成了猫的样子，趴在伊芙蕾雅的脑袋上。
“这里不是神圣殿堂吗？怎么一股血腥味？”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人很难受，让伊芙蕾雅刚钻了出来就捏住了鼻子，她朝血腥的味道看去，看到的是一处封死的房门。
“这里是……”
来到那个大门前，看着上面的标志，她觉得这里应该是审讯室这种残忍的地方。
“地牢。”
摸了摸上面的锁，虽然看着很牢固，实际上脆弱的一碰就碎。
她顶了顶脑袋上的杜晓雪。
“要打开吗？”
“嗯。”
没费多少力气，她打开了锁住的大门，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好在经过杜晓雪得观察，没有将那些骑士吸引过来。
打开了地牢的门，来到地牢中，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止是杜晓雪，连伊芙蕾雅眼睛都缩了一下。
血肉和残破的尸体遍布成堆，有些尸块上还带一点残破的眼球，藕断丝连着，上面有着些许布料证实它他们曾经是人类。
这些血肉中唯有器官消失不见，头颅中也不见完整的大脑。
头骨在另一边被堆成一座又一座骨头山，可以想象里面的大脑已经被取出。
脑浆，粘稠的血液，断臂残垣。
仅仅是一眼，伊芙蕾雅就有了一种生理意义上的恶心。
“呕——”
她吐了出来，呕吐物和血肉融为一体，变得更加混乱。
果然是献祭啊，而且用的还是他们最珍贵的器官和大脑…
看着这残忍的景象，她不相信这些是在那些在杜晓雪嘴中温柔富有爱心的神圣骑士可以做出来的。
“我们还要继续去看嘛？”
她抱起杜晓雪，面露难色，她自己是没关系，可她担心杜晓雪能不能撑下去。
“没…没关系…万一是有人特意在这里布置的呢？”
杜晓雪有些颤抖，理智在不断被侵蚀，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她自己也不相信，但是这是她唯一有着的一点希望。
希望自己这么些年的信仰不是一个错误，一个谎言，一个笑话。
可想起刚才看见的两个黑影，那希望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原本的对于神圣骑士的信仰逐渐虚弱。
“这里不是神圣殿堂吗？为什么他们会允许那些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恶？”
是啊，如果不是神圣骑士或与他们有关，又怎么能在这个骑士遍地巡逻的下水道中进行谈话？
“这里的人…还是人吗…”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可实际上就是两个人在争着这些血肉，一方要她们的内脏，另一边要她们的头颅。
想到这里，杜晓雪的脑袋就一阵剧痛。
好痛……
为什么……
我真的是个笑话，哈哈……
“喂，杜晓雪你怎么了？”
她晕了过去，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好孩子，你要向那些光荣的骑士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
“你看看那些骑士，他们人真好，以后也要有他们那样的品德哦。”
“哥哥！你真好！”
“孩子，照顾好你的妹妹”
爸爸…妈妈…
你们说的…好像也不是很对呢…
“喂！赶紧起来！”
嗯？伊芙蕾雅在叫我？
可是我连信仰都是假的，怎么还有脸
“起来，你还有妹妹，还有我啊！”
伊芙蕾雅给杜晓雪缓缓输送能量，一边还要给杜晓雪做话疗。
慢慢的，杜晓雪睁开了眼睛，伊芙蕾雅也停止了输送。
“醒了？”
“嗯。”
听到了杜晓雪的回答，伊芙蕾雅摸了摸她的脑袋，将自己之前悟到的道理一并说出。
“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人类的人性，你是知道的，你也必须知道。”
“对人类来说，万事万物不过两个字——利益，“哪怕哪个人的品格再高尚，也抵挡不过刻印在人类灵魂深处的恶。”
“为什么他们要用品德来称赞一个人？因为这是压制人性的唯一方法。”
“所以，你应该要知道的，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能救多少几个就是几个。”
“…我明白了。”
将那碎裂一地的信仰重新拾起，杜晓雪重新感受气息，这里有一些，但是不多。
仔细感受后，她带着伊芙蕾雅穿过了这一片难以忘怀的地方，来到一处楼梯口
走进楼梯，她们来到尽头，看到上面是一个活板门。
“气息是从这里面传来的，我们上去吧。”
掀开了地窖门，伊芙蕾雅顶着杜晓雪向上走去，一路上伊芙蕾雅也不在隐瞒，向杜晓雪说出了自己当时对那两个黑影读心后得出的情报。
“所以也就是说那些在外面搜寻的骑士只是个幌子？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些孩子…”
“他们……早就被献祭了…”
“没错。”
“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人类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
就在杜晓雪打算带着伊芙蕾雅离开的时候，伊芙蕾雅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杜晓雪的手。
“要不先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