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叕是这种熟悉的发展。
亚纳德甚至不想理会这已经第几次。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的。
他侧头,发现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
自己居然又躺了一天。
那个该死的女神!
亚纳德抱怨着,却感觉到有点不对。
这样不就是,自己在抱着瓦拉克的时候,突然晕掉了吗。那,为什么……
亚纳德不敢相信地将手伸入被窝。
嗯。
果然。
一件衣服都没有。
光溜溜的膀子光溜溜的腰,光溜溜的屁股光溜溜的腿。
自己是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
那么,到底是谁呢,对着昏迷的自己宽衣解带的人……瓦拉克的心智还是小孩子,贝莉斯不太会开这种玩笑,嗯……
吉茉莉。
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详细地,认真地,教育她一顿。
肉体意义上。
亚纳德将被子扯起来,想用它包裹住身体,去寻找衣服。
然后,在被子被掀起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
睡在自己身边的,还有一个女性。
从外表给人感觉到的年龄上看,对方的年龄仍不到二十,还能归类到少女的范畴。她就如同猫那样蜷缩着沉睡,细长的银色长发现正披散开。
最重要的是。
对方与亚纳德一样。
一丝不挂。
……
冷静。
亚纳德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这不是一般的惊吓。
尤其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一段时间,与一名未知的女性睡在床上,双方什么都不穿。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亚纳德心脏的跳跃速度,都快加速到冲破喉咙。
幸运的是,对方仍没醒来,胸脯也因为稳定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亚纳德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他只能将全部精力用于压制自己,防止喊出声。
他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将被子盖在那位女孩身上。
然后静悄悄地下床,随便从地上捡回自己宽松的短裤,刚穿上,短裤就滑落,估计是橡皮筋已经被扯坏。
亚纳德从没如此狼狈,一边手提着自己全身上下唯一一件衣服,那条宽松的短裤,一边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门口离去。
在他关门转身的同时,过道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哇哇哇!不知廉耻!吾辈可没想到命运的友人会是这样的不知廉耻!吾辈呜呜呜!”
吉茉莉话都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死死捂住。
“嘘!明白吗?”
“嗯嗯……”
吉茉莉点点头,亚纳德就松开手。他的另一边手由始至终都在死死提着短裤。
“很好,吉茉莉,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亚纳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依靠吉茉莉的一天。但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虽说如此,吾友,为何能只穿短裤就肆意穿梭于此世?”
看起来,吉茉莉还不知道,亚纳德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我……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
吉茉莉一言不发,默默地从一边离开。
“求求你!”
亚纳德伸出右掌,拍在吉茉莉身前的墙上,拦住她的去路。
“……”
吉茉莉果断转身。
亚纳德不得不伸出左掌拦住她,现在的他,就好像求爱未遂的变态那样,两手靠在墙上,将吉茉莉逼到墙边
“被害者呢。”
吉茉莉虽然这么问,但她的眼神已经失去光泽,头也转到一边,不肯正眼看亚纳德。
“女性,不到二十岁。”
“地点。”
“后面的房间里。”
“时间。”
“大概是我失去意识的几个小时内。”
“……”
吉茉莉的语气十分低沉,但依旧没有加入大量没意义的词汇。这足够让亚纳德深刻体验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吉茉莉,你能帮帮我的对吧!”
“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吉茉莉的声音从没这么冷酷过。
“可能是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就……”
亚纳德怎样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自首吧。”
“可是!我们朋友吗!为什么只是看着!你难道要背叛我吗!”
“吾灵魂的朋友,虽然可能是意外,但是——”吉茉莉双手搭在亚纳德的肩膀上:“杀人,是要偿命的。”
“……”
亚纳德现在就想给她下巴来个升龙拳。
“吾友,决断时刻已到。”
吉茉莉满怀信心地看着亚纳德。
“嗯,亏我还对你产生了那么一瞬间的期待,结果说了半天都是……浪!费!时!间!啊!”
亚纳德两手抓住吉茉莉的肩膀,将她疯狂摇晃。
“不要!吾辈不想被杀!”
“杀你个死人头啊!”
“救命!救命!等等,那个莫非,啊啊啊啊啊!”
吉茉莉突然发现了什么,惨叫起来。
亚纳德低头一看,自己动作太激烈,宽松的短裤已经被晃落。
一丝不挂地站在吉茉莉面前。
“谁来救救我!”
吉茉莉一把推开亚纳德,想逃入亚纳德本来的房间。
“不要打开!”
亚纳德大喊,可为时已晚。
“没想到……想不到……”
吉茉莉吃惊得倒退几步。因为刚才的骚动,刚好吵醒里面熟睡的人。那位银色头发的女孩,正赤裸地站在里面。
“误会啊!听我解释!”
亚纳德朝吉茉莉跑过去,可他忘掉,自己的脚腕还有一条掉下来的短裤。
他整个人被轻松绊倒,朝吉茉莉扑过去。
“不要啊啊啊啊!吾的半身!快!快来救吾辈!”
吉茉莉的惨叫响彻整栋房子,她自己却被亚纳德刚好扑倒,被压在身下,怎么挣扎都逃不开。
“你闭嘴啊!别给我添乱!”
亚纳德一手抓住吉茉莉的手腕,另一边手捂住吉茉莉的嘴,然后将头转向睡眼朦胧的那个女孩。
“嗯?”
显然,对方还处于刚睡醒,什么都理解不了的状态。
“拜托了,求求你,听我解释,听我慢慢讲!事情很多都不是这样的!”
亚纳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要是贝莉斯在这里,他估计自己头盖骨都能被融掉。
“嗯。”
银色头发的女孩听完,兴致蓬勃地蹲在吉茉莉旁边。
“呜呜!”吉茉莉一个头锤,撞脱亚纳德的手:“这是对吾辈的陷阱吗!你也是裸奔变态吗!”
“你别添乱!闭嘴听我说!还有你!至少穿件衣服啊!”
“嗯?哇!异乡人!瓦拉克真想不到异乡人那么有精力。”
在瓦拉克的角度看,这是一个裸体的男人,拼了命擒住一个两眼泪汪汪的女孩,旁边还有一个裸体的女孩在兴趣勃勃地看着。
“不对!听我解释!你们都给我停一下啊!”
“虽然异乡人是新领主,但风纪和伦理,还是得注意一下的。”
瓦拉克说完,两眼无光,转身离去。
“你就不能用你无敌的双头龙想想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