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寻我记忆里有没有将徽章收起来,但是可想而知是无用功。要是我这边没有的话就只能在里面了不是吗。
再次为自己的冒失愚蠢感到无力,要不是找到了这个箱子,离开了魔法的我说不定会在一天之内就死掉。
我无力的坐在海滩边的礁石上,刚才的逃离已经完全将我本就不多的体力消耗光了。面对着灼灼的火焰,原本就干裂的嘴唇更加的干燥,喉咙里也是像刀刮了一样疼,浑身无力。
真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安然睡去。我真的很累,不仅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
今天我度过了风暴,逃脱了暗流,险之又险的擦过了火灾.......
啊!我真的想喊出来,宣泄自己,可是喉咙疼。
我低下了头,看着脚上粘上的沙子和污泥,有些污垢已经钻进了脚趾甲缝里,这些污垢就像是我的苦难一样,象征着我现在只是一个被流放了的落难公主。
我找了个礁石边的小水潭,将脚伸了进去,我甚至用上了手去清洗那些污垢,我以前从不会亲自去洗自己的脚,可是现在我别无选择。
我的手指轻轻的搓洗着那些污垢,直到感受到了些许疼痛,然后丝丝血迹弥漫开来。
我弯曲着膝盖,伸长着脖子想要查看究竟怎么了。
只是一眼,我就吓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我的脚心,应该是地上的树枝划的,只是刚开始我怎么没有察觉到?
伤口沾染了海水更加疼痛了,海水是咸的就像盐水一样,帝国有向犯人伤口上撒盐水逼问信息的刑罚,我这恐怕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很疼,但是我并没有哭,我也不知道原因,要是在以前我哪怕是划破一点小口子都会疼的大哭出来,以获得别人的关心。
现在想来,那些伤口都没有这个的三分一大,怪不得坎伯尔每次都说我不要再演了,在心里嘲笑了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我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件薄裙子,从裙摆撕下来一点算作纱布的东西将脚心裹起来。我没有包扎过伤口,所以只是缠住就好了。
做完了这些我也没有洗脚的意图了,只是坐在礁石上等着火灾熄灭,早在五分钟前,火焰就已经小了,着恐怕是才下了雨的缘故,火也大不起来,这样的话就不会有猛兽来到海岸边了吧。
.....
礁石边的水潭里有几只海蟹慢慢的爬到了礁石边,身处钳子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面包块,再确保不是什么有害的物质后将那团沾染了我唾液的面包块往嘴里送。
殊不知危险就在它们头顶。
捕食者伸手抓起来小家伙坚硬的背,它立马就伸开了钳子和八只脚,努力的想让捕获它的生物感到害怕。
我看着这只张牙舞爪的海蟹心里有点高兴,因为这是我捕捉的,虽然只是守株待兔。我转身将这只螃蟹丢进箱子里,里面已经有好几只了跟它差不多大小的螃蟹了。
我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心里升起少有的成就感。
半小时前,我本是坐在礁石上等着火焰完全熄灭,直到我发现了几只聚在一起的螃蟹,它们争先恐后的围着我原本吐在礁石边的带着我口水的干面包团子。
于是就有了这守株待兔的‘丰收’
我带着箱子回到了烧焦的树林边,大火已经熄灭了,只是还有零星的几块大树还冒着烟。我走进焦黑的树林,地面被火焰熏烤的有点烫,不过也不是不能通过。
没了茂密的枝叶遮挡我一下就找到了那块石头,只有一点焦黑,下面依旧可以遮挡雨水。
我将箱子又放回了石头下面,然后就在地上仔细寻找起来。被灰迹覆盖的地面想找东西并不简单,但是只要知道大概位置还算是不费工夫。
我在厚厚的灰迹下,发现了那块红色的巨龙之心,可是包裹它的那些雕刻金属早就融化成了一滩。现在冷却后又凝固了。总之是看不出原来徽章的样子了。
我拿着巨龙之心坐到了石头下面,想要将宝石从金属凝固液里取下来,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那块宝石还是不送动,我又不敢用匕首撬开,害怕万一又被触发了龙息怎么办。最后也只好作罢。
天色渐晚,这座孤岛并不像城市灯火通明,只要失去了太阳的普照,整个岛屿就变得恐怖起来。大多数人在夜晚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惧,我也不例外。
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一个人,心中不免弥漫害怕的情感。
火,只要有火就行了吧。火不仅可以带来光明,还可以取暖烤制食物。我想到这个就决定先升起一堆火。
可是火堆需要两件东西,木柴和火苗。这两样我都没有。一眼看去是被烧成灰烬的树林,根本没有作为柴薪的东西。
我从石头下面爬出来,朝石头后面望去,惨淡的光芒还残留在幽深的未被火焰烧尽的树林间,那里是还茂盛的树林,肯定有干燥的柴火,但是也有着未知的恐怖。
我思忖了很久,直到太阳光又减弱了许多,对火堆的渴望还是战胜了恐惧。我将匕首紧紧的捏在手里一瘸一拐朝树林走去。
树林里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黑,还是可以看清地上的枯枝败叶的,这让我的心放下来许多。
我决定就在树林边缘寻找柴薪。
树木很多,但是都不够干燥,我找了许久手里才拿了三根枯木。这一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刺啦.....咔嚓’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的精神再次紧绷。我确定那根本不是我这边发出的声音,声音的来源是前面,一大片和周围的树木不一样的像是棍子一样的植物林。
我将匕首对准前方,又挑了跟枯木横在前面。
周围安静的可怕,我死死的盯着前方,心脏简直就跟要跳出来了一样。
突然,我在黑暗中发现了一双发着光的眼睛,从它的高度来看足足有两米高,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是熊!一头站起来足足有两米的熊!
我摸出了那块巨龙之心宝石,将它高高举起,此时的我只希望一会那头熊要是有任何攻击意图,巨龙之心能发动。
或许是巨龙之心带着的残存龙气,那头熊只是盯着我看了会儿就离开了。
当我听到沙沙踩枯叶的声音远去,原本发软的双腿突然有了奔跑的力气,顾不得脚心传来的疼痛,我只是拼了命的跑着。
最终,我回到了那块巨石下,蜷缩起我的身体,将那根我用来防身的枯木,匕首以及巨龙之心紧紧的捏在手里,这样能勉强带给我一点安全感。
周围无尽的黑暗就像是粘稠的地油,将我的神经压迫着,促使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时间一点点过去,本就疲累的我还强打起精神警惕着四周,每当我眼皮受不住要闭上时,就有岛屿深处的野兽嘶鸣声将我的神经再次唤醒,这样的压力终于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崩溃了我的意志。
“哈哈哈.......你以为你们是谁?”
我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又在和谁对话。
“不.......我十分清醒,要活着,活下去”
我在发烧,光是手臂的皮肤触碰到我的脸我都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烫。
“这些都是小事情,总之要活着”
活着,对的,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无论你?我?是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
..........
黑暗的时间依旧不知何时结束,航行在漆黑海面上的船只也在这波涛中踟蹰前行。甲板昏黄的火光只能照亮前方一两米的距离,船舱内的光亮相比外面亮堂了许多,但是依旧昏黄。
“恶魔岛,这个名字我只在传说中听过”一位值班的水手和自己的同伴聊着天。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另一名水打趣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卷烟叶。刚想用基础的火魔法点燃,却发现火苗出奇的小。
“魔法凝滞真是麻烦”他抱怨了一句,就把走廊上的油灯取下来将烟杆伸了进去。
“我是不明白,你们魔法师真的能感受到魔素在这片地区停滞吗”
“这时自然,这里可是恶魔岛,所有魔法师的禁区”
“但是我听说,前几年有商船阴差阳错开到了那里,结果岛上出现了邪魔将大多数人都杀了,那邪魔怎么能用魔法的?”
“笨蛋,不是所有邪魔都是需要用魔法杀人的,曼彻斯特的邪魔狂战士听过没?那只邪魔就是挥舞着巨大的砍刀突破了皇家守备军的防线,你一个战士不知道?”
“我就是个二阶战士,平时大多时间都待在海上,这些事儿不去专门打听谁知到?”
魔法学徒水手沉默了,他是从哈迪斯登上这艘船当水手的,自然,这是他第一次当水手,要不是没钱,高贵的魔法师也不会来干这活儿,所以他的知识面比这些从小就在船上的水手广很多的。
又过了一会,那战士水手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又找了个话题。
“听说咱们这次去恶魔岛是因为要将三皇子流放到那里,这三皇子是犯了啥事?”
“啥事?蓄谋造反呗”
“造反?可三皇子不是皇帝陛下最喜欢的孩子吗”
“这我哪知道?皇家的事儿你少打听”
两名水手一直在聊天,而他们身后的房间里,窗弦边,一根绳子缓缓的落下,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慢顺着绳子爬下来。
来人小心翼翼的找到了窗弦边突出来的木方,确保重心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将剩余的绳子都缠到了他的腰上,然后再次深吸一口气。
双掌对着船壳一推,他的身体就立即整个悬吊在了空中,人影地下头看了看脚下的波涛,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姿态,然后接着船身的摇晃也跟着摇摆其身体来。
这时,他的整个身子就像是钟摆一样来回摇晃。
他的目标是斜下方悬挂在船尾的一艘小船,这本是整艘船的逃生船,但现在,是他唯一的逃命关键。
海面上吹起了大风,也使得大船摇摆的更加猛烈,波涛汹涌的海浪使劲儿的拍打着船身,溅射起来的海水已经将悬挂在半空中的人完全打湿,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弃去触碰那艘救生船。
于是,随着每次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伸出了手,只要触碰到那艘船,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啪嗒,伴随着手心传来的坚实触感,他终于是摸到了救生船的边缘。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他缓慢的爬进了船里,然后解开了缠在腰上的麻绳,没有任何耽搁,他看着翻滚的海浪,找准海浪最高处的时机,一刀切断了固定救生船的绳子。
于是失重感立即传来,他牢牢的抓住船沿将自己紧紧的固定在船里,心里默默祈祷着。
哗啦扑通一声,一艘小船落到了海浪的高点,紧接着海浪将这艘小船倏地送出去好远。
黑暗和风浪掩盖了一切,在小船里的少年依旧紧紧的转折船边,刚入水时有海水倒灌进来将整个船舱里面都淹没了浅浅的一层。
少年知道,海浪随时都有可能将他这艘小船吞没,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
小船在海浪的推动下渐渐飘远,不知要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