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联手

作者:牧野太阳枫 更新时间:2009/11/30 19:43:17 字数:0

第五章 联手

风见岛Caster魔术工房

虽然从外表看来没有什么异状,但这房屋的原有主人早已不在。原本是生活富裕、幸福的一家人在一个多月前的夜晚,突然遭到了无妄之灾。一个死徒的出现,使这栋别墅瞬间变成了绝望的地狱。一家三口全数被残忍的杀害,大量的血液被死徒吸取,而留在地上的血渍被他绘成了一个奇怪的魔术阵。随着一段长长的咒语,职阶为Caster的Servant被召唤到这个地方,而那个死徒则成为了这场圣杯战争的Master。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就在圣杯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虽然是人类,却异常强大,在死徒中能够战胜他的,恐怕只有最高位的二十七祖和少数的几个大贵族吧。

然而,死徒本身也不是普通的货色,长达300年的寿命虽然不足以称为强大的贵族,可要在夜晚将其杀死,也绝不容易。但那自信,也到此为止了,战斗一开始,就已经强弱立判。就连Caster都知道,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而且只要能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无论是谁当她的Master,她都不在意。死徒在和男人交手的瞬间,印有令咒的右手就被切除,虽然想要Caster助阵,但Caster却在旁边饶有兴趣的观战,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绝望了,死徒对眼前的形势绝望了,仅仅是五分钟的时间,他被男人斩切了上百次。最后,男人仿佛对这场“游戏”失去了兴趣,仅仅用了一轮攻击,就将死徒粉身碎骨,完全使其丧失了回复的可能。

“怎么了,Caster。被夜晚的反作用扰得心神不宁了吗?”Master的询问打断了Caster的沉思。

“不,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Master的事情,那个时候的Master还真是拥有令我赞叹的实力呢。”虽然作为魔术师Caster要更加优秀,但以Master而论,她的Master无疑是最强的。

“那算什么,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还有更加让你惊讶的事情会发生呢。不过,今天收集的魔力似乎有些损失,出了什么问题吗?”

“Master还真是敏锐呢,的确,我派出的使魔被消灭了一只。”

“被消灭了一只……我们的行动被其他Master发现了吗?”仅仅收集了两天魔力就被其他人发现,无疑会对之后的行动有很大阻碍。

“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不是Servant,而且也不是已知Servant的Master。那是个黑衣男人,用的招数似乎像是驱魔的法式,和魔术师明显不同。”

“驱魔法式……难道是教会派来的代行者吗……既然是教会的人,应该不是Master,既然不是圣杯战争的敌人,暂时不必过于在意,如果他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大麻烦,必要的时候我会处理。”

简单的谈话,这位Master与Caster的交流并不多,在平时两个人几乎都是各司其职。但是,交流少并不代表他们之间不默契,两个人都是优秀的魔术师,有着共同的目的,即使不过多的沟通,他们之间也能做到配合彼此的行动。

“代行者……教会并没有公开派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难道是那家伙追来了吗……”Master若有所思,仿佛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嘛,不过是手下败将,就算是那个家伙,也无所谓。”对自己的实力,他充满了自信,如果说他对黑衣男子有什么忌惮的话,无非就是对方可能会干扰他的作战计划。

*注释(死徒:吸血鬼分真祖和死徒两种,真祖是天生的吸血种,死徒大多是后天的,当然也有个别是由真祖堕落而成。现存的真祖可能只有月姬爱尔奎德一人,但也快变成或可能已经变成死徒了吧。死徒中最高位的存在被称为“死徒二十七祖”,详细解释请参考百度百科等媒体的解释,二十七祖除了没有宝具外完全可以抗衡英灵,个别祖可以战胜英灵。)

风见岛唐森魔术工房

这是一栋高耸的现代化公寓,自从遭到Assassin分身袭击后,唐森就一直住在这栋公寓的第25层其中一个房间。为了尽量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唐森在入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公寓,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在这里进行。这天夜里,唐森休息的很好,Rider不曾进行战斗,他的魔力也不曾过度消耗。直到凌晨一点钟,Rider回来后他才满意的结束了休息。

“哟,Master今天气色不错嘛,似乎晚上的休息很好。”和昨天不同,唐森并没有那种缺乏睡眠的疲态。

“托你的福,今天没有被疼痛惊醒。怎么样,情况如何,不会因为没有战斗就一无所获吧。”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圣杯战争,这是惯例。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敌人的Servant,但根据比较可靠的消息,得知了Lancer的有关情报。”在Rider看来,黄发小子应该没有胆量欺骗他,而且那也不是以黄发小子的常识所能编造的谎话。

“哦?Lancer吗?知道他的Master是谁了吗?”和Servant战斗是Rider的职责,唐森相信Rider的实力,所以他更关心对方的Master。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Master,但却大体上可以猜到Lancer的真实身份了。”

“嗯!?居然有这样的成果,那么Lancer是何方神圣呢?”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御三家的人,但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三骑士的信息,对唐森来讲也是有莫大的帮助。

“听说Lancer的宝具是赫克托耳之矛,那么这英雄之证就再明显不过了吧,Lancer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赫克托耳,不过这个赫克托耳是什么人啊,Master?”嗯,Rider的想法非常简单,仅仅根据宝具的名称就直接判断对方的身份,如果宝具是雷神的金刚杵的话,也许Rider会认为对方是雷神也说不定。

“……你不知道赫克托耳是谁就认定对方叫赫克托耳吗……不过,既然宝具是赫克托耳之矛,也许真的是赫克托耳也说不定。赫克托耳是远古时代,西方特洛伊城最伟大的英雄,善用长矛和投枪。不过并不是非常难缠的对手,除了他的投掷没有多少人能抵挡之外,并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什么不得了的能力,只要你认真应战,应该不会是你的对手。”虽然有时对Rider的头脑有些无奈,但对Rider的实力,他一直深信不疑。

“虽然没有遇到Berserker,但即使是目前最强的Saber,在近战方面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只要使用宝具,我想没有什么人还能对我构成威胁。”极端的自信,虽然曾被Saber一击打退,但仍然有如此结论,想必还隐藏着必杀的秘技。

“那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使用比较好,万一失手,我们也将陷入十分不利的局面。虽然知道你近战实力很强,但宝具毕竟是超乎常理的存在,无论怎样的神秘,都会在更大的神秘面前失效,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妙。”Rider和唐森是同一类人,武学的强者,但也如同影射自己一般,神秘的东方武学,在更加神秘的魔术面前也将失效。

“Master,虽然不能确定Lancer是否代表了御三家,但剩下的人无非就是Caster、Assassin和Berserker,和三骑士比起来其它职阶应该更弱一些才对,既然已经有了胜算,我们也不应该继续龟缩在这里了吧。”Rider渴望与强者战斗,尤其是和Saber及Archer交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Rider已经不想再压抑自己的实力了,多日来苦心搜集敌人的情报,也正是为了可以早日参加战斗。

“我知道Rider已经忍耐了很久,但是还差一样东西,只要明天收到那件东西,就可以开始我们的圣杯战争了。”

“是你的那套装备吗……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能有多大作用,但毕竟关系到Master的安全和战斗力,我就再等一天吧……”Rider很不情愿,每天做侦察,遇到敌人又不能全力交手,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对他而言都是折磨。但仅仅因为一套人类的装备,就让Rider答应多等一天,可见这套装备对唐森的重要性。

风见森林爱因兹贝伦哨所

深夜,城堡附近的哨所还亮着光。并不是约翰魔术工房的灯光,那一闪一闪的奇异光芒似乎是魔术所致。奇异的光并没有让房间变得明亮,在忽明忽暗中,有两个不平稳的喘息声。毫无疑问,那是约翰和Lancer。虽然战斗结束时并没有显现出来,但他们两个确实都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约翰,不必急于为我疗伤,即使放任不管,到今天夜晚也会基本痊愈的。还是先集中魔力治好自己的伤吧,这样对你的负担太大了。”Lancer置身于疗伤用的魔术阵中,虽然表面没有伤痕,但还是喘着粗气。

“没关系,Lancer。我的魔力很充足,同时医治你我的伤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的伤基本是些外表的瘀伤,对手并没有让我损失大量的魔力,只是暂时封住了我的魔术回路,这点小问题很快就解决。”约翰虽然并没有说谎,但痛苦终究是痛苦,在受伤的同时运用魔力为Lancer疗伤无疑加剧了他的疼痛。

“抱歉,约翰。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我能迅速打倒Archer,你就不会被对方的Master暗算了。”Lancer充满愧疚,原本这一战的最佳策略就是Lancer快速击败比自己弱的Archer,然后迅速援助约翰消灭对方的Master。但是,Lancer没能击败Archer,与其说是实力不足,倒不如说是Lancer多少有些轻敌所致,所以Lancer认为这一战的失败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不,Lancer。战场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既然对方也是拥有宝具的英灵,就不能强求Lancer可以顺利消灭Archer。我的伤,完全是我自己疏忽大意的结果,怪不得任何人,所以Lancer也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虽然包含了安慰Lancer的成份,但事实也正是如此,约翰很清楚,如果对手不是远坂,他将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约翰……谢谢你,可是,连续两次将你暴露在危险之中,我难辞其咎。”Lancer是个荣耀的英雄,但连续让约翰遇险,让此时的他无比痛恨自己。

“Lancer已经很努力了,身负重伤还在继续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信任Lancer,所以即使那结果是失败,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没有半点虚假的,约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约翰……我以自己的生命和荣誉起誓,绝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我的灵魂将堕入地狱,永远在诅咒和痛苦中轮回!”约翰越是对Lancer亲切,Lancer就越是无法原谅自己,不想再次失去重要的人,所以他立下如此誓言。

“Lancer……”约翰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也许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吧。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失去重要的人,想要保护重要的人,所以才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份珍贵。

Interlude——约翰.布朗的梦,为荣誉而战的英雄

不知何时,我疲惫的睡了过去。此时的我,仿佛回到了远在西方的土地上。蓝天碧海,如此广阔,而那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着无数硕大的船只。脱离现实般的,那是远古时代的战舰,木质的结构,巨大的船桨,高耸的风帆。无数衣甲炫目的士兵高喊着口号,奋力的划动船桨。在那庞大的舰队中,有一艘战舰航行在最前端,而那战舰的最前端,有一位光彩夺目的勇士,毫无疑问,那是生前的Lancer!

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远征,这场战争也成为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无数的英雄离开家园,离开妻子和儿女,踏上遥远而漫长的征途。最初的理由,大家都已经不去在意,英雄和勇士们只知道,这是一场可以让他们名垂千古的伟大战役,他们的名字和荣耀将通过这场战争变成永恒。Lancer也是这些英雄中的一员,而且备受他人尊重,甚至有很多人认为,没有Lancer这场战争就无法取得胜利。临行前,Lancer犹豫了,并不是多余的担心,而是他很明确的知道,如果踏上征途,他将永远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并没有什么可耻,只要是人,都会对死亡抱有惧意,尤其是在没有目标还明知会死的情况下。

但是,他最终乘上了远征的帆船。他很清楚,留在故乡,他会拥有美丽的妻子,还会拥有可爱的孩子,他很可能会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但是,那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不,生命固然可贵,但若让苦练多年,拥有绝强武艺的他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并且在其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没有人再记得他的名字,他无法接受。为荣誉而战,这是他加入这场战争的最初想法,即使会因此而死亡,他的荣光也将传遍千秋万代。

海雾漫漫被驱散,沙滩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前方就是他建立功勋的战场。随着一声冲锋的号角,他第一个飞身上岸,在他英勇身姿的鼓舞下,数十名追随他的勇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向对面的敌人发起猛攻。飞箭如蝗,密集的箭雨射向他和他身后的勇士,在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下,一些年轻的勇士永远的倒在了异国的土地上。愤怒的Lancer并没有因此被冲昏头脑,迅速的组织阵型,尽挡敌人的飞箭,为了反击,Lancer用精准而神速的标枪将敌人的弓箭手一一射杀。势如破竹,在Lancer和勇士们的攻击下,敌人大片大片的倒下,活着的人也都迅速逃回城中龟缩起来,不敢迎战。

毫无疑问,Lancer在这场战争中立下头功,在他勇猛的攻击下,大军顺利登陆,并巩固了阵地,Lancer英伟的身姿和强绝的武艺也给敌人的内心打上了恐惧的烙印。但是敌人并没有放弃反抗,他们拥有强大的盟友。看!一个身材魁梧的英雄出现在Lancer的面前,有如神祗一般,无数的战友死在他的长矛之下。

“你的攻击对我无效,我是神的儿子!”对手如此的狂妄。但是,遇到Lancer,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A级的标枪投掷,在此之前几乎无人能挡,但那个狂妄的对手确实用身体就挡住了Lancer的标枪,可见他确实有着狂妄的资本。可Lancer是无敌的,就算是刀枪不入的神之子,也绝不能战胜他。Lancer冲到敌人的面前,用巨大的盾牌猛击对手的头部,将那狂妄的家伙打昏在地,并用绳索将刀枪不入的敌人活活勒死。就这样,著名的敌将被Lancer杀死了,敌人再也不敢出城与Lancer战斗,即使是那些曾经的英雄豪杰,也都躲在自己的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战斗并没有因敌人的避战而终止,Lancer带领众多勇士攻打敌人的领地。连下二十三座城池,这是Lancer令人羡慕的功绩。在那个野蛮的时代,掠夺和杀戮并不是罪过,相反的,那代表了一位英雄的价值。从这方面来看,Lancer就是最有价值的英雄,他摧毁了敌人二十三座城池,杀戮了无数敌方的人民和士兵,掠夺了无数财富。但在这众多财富中,他真正视为珍宝的只有那个女孩子。

在遇到她之前,他不曾真正理解生命的可贵,亦不曾理解何为幸福。直至他在众多掠夺来的财富中看到了她,他才找到之前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爱情。是上天的安排吗?他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爱上了她。是上天对他杀业过重的惩罚吗?她的父王就是在他攻打城池时被逼自杀的,所以,她恨他。他追求着她,但她坚定的拒绝着他。Lancer为荣誉而战,所以在当时的他看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既然是战争,杀戮就是必须的,如果一定要说这其中有什么错误,错的就只是这场战争而已。

虽然她不肯接受Lancer,但Lancer并没有放弃。既然她不肯成为Lancer的妻子,就只能以战利品的身份留在Lancer的身边,即使如此,表面为奴的她却被Lancer奉为上宾。Lancer虽然在战场上是无人能比的勇士,但在爱情面前却一无所知,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讨她的欢心。在他看来,自己只有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才能让她渐渐喜欢上英雄的自己。在那之后,Lancer在战场上的表现越来越神勇,无数敌方的英雄死在他的枪下,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敌人都会望风披靡,兵败如山倒。而每一次从前线归来,他都会兴致勃勃的向她讲述战斗的经过,虽然,她一次都没有笑过。

她并不喜欢双手沾满血腥的Lancer,但Lancer从未放弃过对她的追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对她的爱一直不曾有半点削减。终于,她心中的冰开始融化,此时的她虽然还是无法爱他,但也不再怨恨他。面对始终保持着热情但对恋爱又十分笨拙的Lancer,她渐渐可怜起他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嗜杀的恶魔,只不过错误的时代给予了他错误的荣誉观和价值观,而他又恰好顺应了时代选择了错误的人生目标罢了。

如果战争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和人民,那么即使战死也是光荣的。但如果只是为了获得荣誉而加入充满杀戮的战争,那么这种“荣誉”就是一种罪恶,因杀戮大量生命而被奉为英雄的人,也不过是反英雄而已。虽然Lancer的本性不恶,但他的行为却与反英雄无异。如她所说,他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和奋斗目标,那么,一直走下去的话,终有一天他会为这错误付出代价吧。

Interlude Out

风见岛和风宅邸

深夜,又回到和风宅邸,屋内仍然没有半点光亮,看来远坂和Archer还没有回来。我和Saber照常在正厅里面一边喝茶取暖,一边等待他们。

“远坂和Archer还真是卖力气呢,连续两天都晚归,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被他们说我偷懒吧。”深夜里只有我和Saber在一个屋内喝茶,太安静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所以找话说缓和下气氛。

“我想不会,士郎每次都很认真的在巡夜,而且搜索范围也很大,效率也很高,完全没有被责备的理由。”呃……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回答,不过被Saber这样说我很高兴。

“一直以来也辛苦Saber了,这种巡夜和Saber直接寻找敌人战斗相比效率要差得多吧。如果能有更有用的Master,对Saber来说胜利应该是很容易的。让Saber为了我的理想而放慢战斗的脚步,拖累你了,真是抱歉。”虽然Saber不喜欢切嗣老爹,但不可否认,以切嗣为Master的Saber很快就胜利到最后。

“完全不会。和士郎在一起我很高兴,而且我相信士郎,只要士郎是我的Master我就有必胜的信心。虽然作为魔术师而言士郎还不够成熟,但如果Master和Servant之间不能彼此信任、相互忠于对方,即使胜利到最后还是有可能遭到背叛,那才是对我的真正拖累。”虽然Saber知道冬木的圣杯是不洁之物,但十五年前被切嗣强令摧毁圣杯的事情还是有些介怀吧。虽然切嗣的选择是正确的,但在这过程中Saber无疑只是被利用而已,Saber并不是对切嗣最后的选择生气,而是对那过程中切嗣不肯信任她而恼怒吧。

“即使为了报答Saber的信任,我也会努力的。今后的战斗,也要仰赖Saber了,毕竟我是个不成熟的魔术师,所以胜算的制造,还要靠Saber。”和正宗的Master相比,我没有任何优势,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信赖Saber,并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我是你的剑。除了我,还有谁能成为你的力量呢,士郎。既然作为我的Master,我就一定不会容许失败,士郎力所不逮的地方,就由我来补足。”连续三次和敌人的Servant战斗,我已经很清楚自己和Servant的差距了,虽然比五年前的自己强上不知多少倍,但在英灵面前还是徒劳。所以,在战斗方面的信赖,我必须给予Saber。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远坂和Archer仍然没有回来,不禁让我有些担心。

“呐,Saber。这么晚他们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虽然通讯用的魔术符文没有任何响应,但也不能排除远坂没有使用通讯符文的条件。

“嗯,的确有些不正常,即使是昨天受了伤,也已经回来了。”大概Saber也感觉到他们遇到了危险吧。

使用魔术符文通话,如果远坂没事的话应该会马上接听。可是,当我将魔力注入符文的时候,对方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这是另外一张符文损毁的证明。

“糟了,Saber,远坂的魔术符文损毁了,恐怕现在他们的处境很危险!”在我看来,远坂和Archer的组合是很强的。如今连他们都出了事,让我一时间无比慌张。

“镇定些,士郎。凛和Archer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定能赶上支援他们。”托Saber声音的福,身体的行动麻利起来,迅速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加入这场战争时,虽然认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面对真正的危机感和死亡的实感时,还是无法完全消除那种恐慌。如果没有追求的目标,这种恐慌就会持续下去并不断扩大。很多Master都是用对圣杯的欲求武装自己的心,而我则是以消除杀戮为理由加入了这场战争。虽然表面上看,我们都有战斗的理由。但是,和为自己而战斗的人比起来,我的理由明显缺乏那种真实感。为了拯救无辜者,为了拯救所有人而战斗,虽然这是我的理想,但是和那些看起来与我无关紧要的人比起来,我真的可以为此牺牲自己身边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既然要拯救所有人,那么也就包括了自己身边的人,如果无法拯救所有人,那么至少要让眼前的有限世界获得幸福。无论作出何种选择,都不要让自己后悔,只是一定要承担那选择所造成的结果。

“远坂他们应该是在商业区活动,毕竟工业区和高新园区在深夜几乎没有什么人,所以应该不在他们的巡逻范围内。”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向跨河大桥走去。

“即使如此,还是相当大的范围,希望能找出一些Archer残留的魔力痕迹。”还是对自己相当懊恼,如果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Saber就可以更快的搜索完整个商业区了。

“远坂这家伙,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逞强。不仅仅是战斗,无论什么事都是如此,虽然外表很刚强,但实际上内心很纤弱,她是个需要有人支撑的人。”被远坂强悍的作风所迷惑,不知不觉的依赖起作为魔术师很优秀的远坂,这让我很是愧疚。

“士郎,远坂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要有Archer在,远坂就一定不会有事。无论是士郎还是Archer,都是让我觉得可以信赖的人。”Saber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安抚我的心,不错,虽然我还是个半吊子,但Archer是最强的卫宫士郎,无论何时都是可靠的男人。

转眼间,我们已经抵达跨河大桥。而与此同时,我和Saber都放下心来,因为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远坂,而Archer的气息也在她的附近。

“远坂,伤成这个样子,又遭遇战斗了吗?”Archer进入灵体化,很显然也是负了重伤。而远坂的样子也颇显与其不符的狼狈,不用说,一定是遇到了强敌。

“啊!疼……你这笨蛋轻一点!”仅仅是扶了远坂一下,就被她猛的推开。

“看来伤的很重啊,该不会手臂也都淤青了吧。”夜深还是有些冷的,受了伤再被冷气侵入体内就麻烦了,所以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远坂的身上。

“果然和冬木的敌人不是一个水准呢……”虽然不知道远坂遇到了怎样的对手,但能将远坂逼至这步田地的家伙还是很少见的。

回到家中,Archer才解除灵体化。虽然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Archer的伤比我想象中要严重,他的左肩被利器开了一个大洞,虽然不再流血,但那样的伤口一定很痛。

“伤成这个样子……Archer,你的对手是Lancer吗?”这个结果似乎也在Saber的意料之外。

“不愧是Saber,一眼就看出了是枪伤。”疼痛已经溢于言表,看来是和Lancer进行了一场苦战。

“Archer,疗伤用的魔术阵已经完成了,趁伤势没有恶化,赶快治疗吧。”远坂从别栋回到正厅,看起来也是相当疲惫。

“辛苦你了,凛。不用担心我,你也快点治疗一下外伤吧。”Archer说完便再次化为灵体离开了房间。

“先喝一杯茶驱驱寒吧,远坂。”虽然这个地方冬天并不寒冷,但夜晚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在圣杯战争期间受伤虽然并不奇怪,但如果因此患病就是大麻烦了。

“谢谢你,士郎。”端起茶的手颤抖着,勉强喝下了热茶。

“呐,远坂。手臂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吧,没有伤到其它地方吗?”

“嗯,只有手臂受到外伤而已。”说着,远坂挽起了袖子。

“哈!?好严重!”看着远坂的手臂,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远坂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肉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一定是相当惨烈吧。

“不过好在只是些淤青,只要涂上药再用魔术治疗一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虽然她这么说,但受了伤就会感到疼痛,那不是用多久可以复原的问题吧。

“喂,士郎,不用那么紧张。你的刀伤不也仅仅一天就完全愈合了吗。”唔,反而被远坂安慰了。

“总之受伤了就马上敷药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的家务我来负责。”并没有问今天晚上的战斗经过,当务之急还是马上为远坂疗伤。

远坂敷好药之后就会房间休息去了,而我却因为今晚的种种事情弄的睡意全无。

“士郎也去休息吧。既然Archer再次受伤,今晚就还是由我来守夜。”Saber起身向院子走去。

“不,Saber。今晚还是让我来守夜,虽然知道你的体质很强,但连续熬夜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以后的战斗还要仰赖你呢。”既然睡意全无,还是让Saber去休息更有效率。

“士郎在说些什么,我作为Servant保护你是当然的,守夜也是这工作的一部分,哪有让Master去代替Servant守夜的道理。”在这方面问题上Saber总是很固执。

“拜托了,Saber。我完全不困,所以今晚就由我来守夜吧。这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工作,所以至少让一直以来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尽一份力吧。”

“……那好吧,士郎。如果出现异状一定要马上召唤我。”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想法,Saber认同了我的请求。

向Saber道了晚安,便穿着外套去守夜了。平时Archer是怎么守夜的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会灵体化站在屋顶上,用他的“千里眼”巡视宅邸周围。可惜我既不会灵体化,也不会千里眼,只能借助梯子爬上屋顶看守院子而已。虽然观察范围有限,但总比没有人守夜要好,最重要的是至少要为大家分担一些战争的压力,这样自己的心也会好过些。

Interlude——远坂凛的梦,奇迹

敷上药之后,疼痛感渐渐退去。在疲惫中再次进入梦境,又是那个正义之士封尘已久的回忆。这里不是那个剑丘,而是一个巨大的灾难现场。许多人死去了,还有很多人将要死去,而红色的骑士正眼睁睁的目睹这一悲剧的发生。不能忍耐,无法忍耐,想要拯救,无法拯救,那不是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所能干涉的灾难。即使如此,面对这大量的死亡,他也不会放弃。“定下契约吧。我将死后的一切交托于你。而这份报酬,我要在此刻收下。”就这样,他与“世界”这种未知的东西订下了契约。

之后,他就像被什么东西凭依了似地变了个样子,救出了本来无法得救的人。这就是他成为英雄的理由,这样看来的话,也没什么,因他而得救的人,恐怕不超过一百人吧,仅仅是这样根本不足以被称为英雄或被登录为英灵。但重要的不是他救了多少人,而是能不能救本来“会死的命运”的生命才是得到英雄这个超越人的资格的条件。这是命运的改变,即使规模很小,但只要打破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灾难的话,即使他本人没有身为英雄的力量也可以。准确的说,并不是因为那个救人的奇迹而成就英雄,而是一开始就是以奇迹为代价让“世界”得到英灵,所以那家伙成为英雄,拯救了众多生命。

成为英雄之后,他所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改变,原本成为英雄也不是他的目的,只不过为了拯救那场灾难,无论如何都需要英雄的力量而已。他了解自己的极限与世界的广阔,能拯救的和不能拯救的他都一并接受,正因如此,他希望至少要让眼前所见的人能够幸福。但是,杰出的救助者对被救助者以外的人来说只是麻烦而已,将他的理想称之为伪善,轻蔑为狭隘的价值观的人有许多,他的敌人远比朋友要多,这也就注定了他悲哀的结局。

所有的行为是因为会反映回自身所以才取得平衡。因为行为会循环所以精神才会回来,而才能生出下个活力来。不然,则代表没有补充。比如说不为自己而只为他人而活的家伙,当然马上力量就会耗光。就如丢弃式的纸币。被人拿来用,完事后就只有消失而已。要趁隙而入太简单了,被人利用已经是前提。所以他成功的报酬总是背叛,他所拯救的东西也如碎砂一般,从指缝里溜走。但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像傻瓜一样地习惯了。本来,对他而言所谓的报酬,并不是从被救助的人那里得到什么,而是“能够帮助某人”这件事本身。

然而,那个终结来的太快了,在遭遇了无数背叛之后,由他曾经救过的某人之手,结束了其生涯。虽然不为人理解,虽然有人说他的做法是伪善,尽管如此,默默地追逐着理想的那个身影,也应该可以挺起胸膛了吧。他的结局,正如契约所言,临终时没有任何回报。一生救人无数,背负众多指责,不断和命运抗争的他终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明知自己将死的命运,却以死亡为代价,想要成就尚残余在自己手中的“奇迹”。但是,这也已经是终结了,在他人生的尽头,无非是在死亡之际所看到的幻觉,一直埋藏在心底里的,那唯一的荣耀。把这份光景当作唯一的武器作为支撑而不断战斗的英雄,在临终之际,陷入了迷惑之中。好不容易到达了那剑之丘,在这已经没有剑手的钢铁之丘上,他的战斗宣告结束。依然是孤身一人。即使这样,只要能拯救眼前的人们的话,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那家伙很满足似地笑了,如同高山崩落一般地,放开了手中的剑。

即使面对死亡,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的目的很早以前就达到了。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自己,而只是为了无关紧要的旁人,一直拼命地奔走着。为什么会这样,这让我无法接受。他不过是个凡人,却在不断努力,流过鲜血后,达成了奇迹,其报酬却是被背叛而死,如此笑不出来的事情,那家伙却满足的死去了。他成为英雄的理由,拯救所有人的理由,直到最后也没有让别人知道。周围的人不知道,而唯一应该知道的本人,也不知何时已经将其忘却。所以,才不由得落下了眼泪。明明连什么是正确的也不知道了,却一次也没有背离过最初的想法,这一奇迹。

死后,作为奇迹的代价,他成为“英灵”, 重复生前在做的事,也就是“奴隶”。 似乎死后也为他人而战,成为好用的丢弃式道具的这件事,是奇迹的代价的样子。“英灵”原本是从人而来的优秀之灵格,人类的守护精灵。但他并不是那种有自由意思的东西,他是人类的“守护者”,守护者没有自由的意思,只被当做“力量”来使用。为了保护人类世界,只在发生了“会毁灭世界的要素”时被叫出来,只为了消灭那个要素的歼灭兵器。守护者会在任何时代被叫出,在排除了对人类而言的破灭性现象后,从这个世界消灭。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敬谢不敏,但他似乎是接受了才决定成为守护者的。不,搞不好这正是他想要的,死后还能救人,根本就是求之不得。虽然生前力量不足而有很多没能救到的人,但成为英灵的话就能打破任何悲剧。如此的想着,而与世界交易交出了自己的死后,救了一百人的生命。完全相信着之后可以救出更多的,比如说几万人的生命。

在我看来,这是愚蠢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是像他想的那样,当英灵被叫出的时,那里早已经化为死之地了。“守护者”会出现的场所只有地狱,人类是会因自己的业而毁灭的生物,所以毁灭的过程无论什么时代都一样吧。爱着人类,而想为了人而活的那家伙死了,死后也一直看着人类的嫉妒、憎恶、私欲、妄念这些“丑陋”,在被呼叫出来的场所,照着契约,尽了守护者的责任。

拯救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是他的理想,但成为守护者的他却只能不断的杀人,不停的杀戮不停的杀戮不停的杀戮,为了人类这个全体,杀死在被叫出的那片地上的所有人。这样的惨剧重复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以后还会重复多少次我也无从得知。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家伙虽然一直被各式各样的事情给背叛,但在那最后,连他唯一所信的理想都背叛了他。

这就是Archer的一生,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断为了保护他人而战斗,不断为了拯救他人而奔走,为了改变众多死亡的命运而向“世界”献出了自己,最终却被自己所救的人背叛而死。他期望着死后也能贯彻自己的理想,希望着死后也能作为守护者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类,可等待他的,却是无限轮回的命运诅咒,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破坏殆尽。

Interlude Out

*注释(守护者:英灵有传说中的、实际存在的、没有被观测到的,信仰薄弱的会被包含在“守护者”的大类中,无意识的被当作“抑止力”行使。在目前Fate系列故事的英灵中,作为“守护者”功能的只有Archer。)

风见岛和风宅邸

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深感自己的无力,如果是优秀的魔术师,怎么可能要借助梯子才能上屋顶呢。虽然在身体素质方面我有自信,但在魔术方面我实在差得远呢。在圣杯战争中,要论运动能力的话,普通人再强也远不及Servant,所以,魔术在实战中更加有效。实际上也应该如此,魔术是神秘的,优秀的魔术师完全可以用魔术代替一切体能上的不足,就比如说远坂,虽然正常来看她的近战能力不如我,但若是使用魔术强化身体,我的优势就会大幅缩减。

深夜的气温很低,虽然穿着厚厚的外套,仍然在全身渗透着寒意。当然,修行魔术多年的我再没有长进,也不至于随便就因此着凉。喝了一口准备好的热茶,感到暖和很多,既然接下了守夜的任务,就要认真的观察周围的动静。如果是Archer的话,以他的视力可以将整个高级别墅区一眼望穿吧,只要没有障碍物,他甚至可以看到风见神社前的阶梯。我的视力虽然远不如Archer,但要比一般人好上很多,并不是那种简单的视力好,而是多年来不间断修习魔术的结果。

回想起来,我之所以会有超强的视力,还是多年前练习“强化”的结果呢。普通的强化魔术,就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并注入魔力使之暂时得到补强。但是,对自己以外的物体注入魔力就像掺入毒药一样,好比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并不是血,强行注入铁中也只是加速了铁管的崩坏。所以,强化时就必须正确把握物体的构造,将魔力注入物体原本就存在的“开放的缝隙”中。如果是熟练的魔术师,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但当时的我连魔力都不能顺利生成,所以那困难就像要射中几百米以外的目标一样。不过长久的锻炼并非没有效果,托修习魔术的福,我可以“看清”几百米以外的目标,也因此弓术了得。

弓术!?对啊,Archer是弓兵,难道他的魔术和战斗方式也是由此而来吗?回想Archer的保有技能,包括千里眼、真心眼和不明种类的魔术。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所擅长的魔术基本还是以强化和投影为主,那么千里眼和真心眼他又是如何习得的呢?真心眼是近战过程中的洞察力,如他所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但是千里眼绝不可能是单纯的锻炼双眼,虽然我还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那一定是对魔术的应用。

我的视力优秀和魔术的锻炼有关,那么Archer的千里眼会不会是在我的视力上的进一步加强呢?嗯,很有可能,如果从魔术和弓道之间的关系进行考虑,也许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当初选择练习弓道,是因为在其它格斗术上完全不是藤村家爷爷的对手,所以拿起弓来,而且我认为弓道和魔术的锻炼有很多共通之处。事实也是如此,通过魔术的锻炼,我的弓术几乎无人能比,即使长时间不拿弓,也能马上进入状态。至少,对我来说,只要想射中目标就会射中,而且是百发百中。

所谓射箭,就是射穿自己的精神。弓道的箭并不是拿来射靶,而是对靶射击,射入自己的心。所以不能面对自己、无法射穿自身的人,是接受不到弓道精神的。也就是说,弓道即杀掉自己的技艺。目标是使透明自我,达到与自然合为一体的境界。射法八节——踏步、沈身、搭箭、举弓、拉弓、满弦、离弦、残心,一连串的举动正是为此。在满弦这步骤,将统合自己与箭靶为一。解放化为箭矢的自身,瞬间中止的时间,称为离弦。离弦飞出的自身,心中明白数秒后的“命中”,将行为与结果的顺序一体化,把过去与未来合成一点,即为残心。这就是根据礼仪、仪式的自我锻炼法,别无他用。对,说起来,弓道酷似魔术的瞑想。

跟释迦藉说法渡人的意思一样。在弓道中,搭箭射中靶心是附加的,其实完全是为了达到无我的途径。不是技术而是途径。可是、反过来说,弓道则是非得藉由弓来达到无我的境界不可。但是,对我来说弓是必要的途径吗?每当射箭之前,我的头脑中都会“看见”命中的景象,这时只要随自己的意思射出箭矢,就会命中。这和普通人的想象不同,而是近乎于真正的“看见”,如果是正常人,射出箭后的“残心”是为了确定箭矢是否命中目标,但我却是明知会命中,只不过在顺理成章的接受那结果而已。美缀曾说过,常人虽然明白射箭只是达到无我境界的手段,但也只能用射中靶心来判断自己射的漂不漂亮。可我却是那种不在乎箭放出去后射到哪里的类型,无欲无求,这就是和自然化为一体,在武道中,就是无的境界。

*注释(美缀绫子:卫宫士郎高中时的同学兼好友,弓道部的主将。)

在那之前,虽然我对美缀说过的一些弓道的境界之类的话不是很懂,但对于无的境界我是很赞同的。对魔术师而言,消除自我完成一条回路正是力量的证明。透明自我,削落达成目标的执着和愿望,仅仅追求结果。关于为了使自己到达无的这点上,弓道和魔术的锻炼很相似。

嗯……追求结果,“看见”命中……如果把这些东西发挥至极的话,说不定可能达到千里眼的境界。如果说魔术的锻炼可以让我“命中”几百米远的“目标”,那么进一步扩大这个成果,完全有可能锻炼出Archer的视力。不过,当时的锻炼方式根据远坂的说法,那是完全错误且十分危险的。那个时候,我还完全不会控制魔术回路的开关,每次使用魔术时都是重新作成魔术回路,不仅效率很低,而且十分痛苦。不过,那样做也许真的对千里眼修行有帮助也说不定,至少那是对无我境界的一种锻炼。

反正只是守夜也很无聊,索性在仓库找了一些看起来有些用处的废品。首先还是先尝试着做出一条新的魔术回路。

“Trace On!(同调、开始)”

转变自身状态,做出魔术回路。久违的感觉,就像一条烧红的铁棒插入了脊背,和自己的精神战斗,统御自己的身体和全部神经的集中力,完成魔术回路和神经的连接。呼!虽然是错误的方法,但毕竟多年练习魔术,比五年前要顺利的多。接下来,要不借助原有魔术回路的帮助,强化一些不容易强化的东西。暂时对仓库中拿来的东西进行强化。

“Trace On!(强化、开始)”

正确的解析了物体的构造,寻找那其中细小的空隙,将魔力准确的注入缝隙中,嗯,很成功的完成了物品的强化。虽然强化的结果算是成功了,但是能不能找到更为细小的空隙进一步强化呢?这样想着,继续向强化过的物品注入魔力。咔!随着一声脆响,强化失败了。不甘心,又继续试了几次,最终将手头的物品全部报废也没能成功。

“难道找错了方向吗?”我的解析能力有限,不,准确的说我的解析能力已经很完美了,所以寻找更为细小的缝隙完全没有意义,就好比我不能强化既有的宝具一样。

“咳——哈——哈——”撤掉了新作成的回路,虽然过程很顺利,但那痛苦仍然还在。果然是错误的方法,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

虽然我本身没有什么自觉,但仅仅是刚才的尝试,已经用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的,将守夜的工作抛开,睡倒在屋顶上了。

Interlude——卫宫士郎的梦,选王的石中剑

不知不觉中,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景象。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出现在视野中,那是生前的Saber吗?远坂曾说过,Servant是不会做梦的,所以,那应该是Saber的记忆。

我记得,Saber的真实身份就是英格兰的骑士之王——亚瑟,真名为阿尔托莉雅的英雄。那么眼前的回忆,应该就是那段战火纷飞的历史吧。当时的不列颠本是罗马帝国的辖区,但是,随着帝国的衰败和异教徒的进攻,罗马帝国为了挽回局面而撤走了守护不列颠的军队。那就是开始,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无法继续独力后,很快地分裂成了一个个小王国。异教徒的进攻,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之后,就是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分出生了。那是个漫长的,战乱的时代。国王相信魔术师的预言,期待着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那孩子,不是男孩,就算身上有着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少女被寄养给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份而成长。虽然国王因此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本来,性别就跟成为国王是没有关系的。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朴实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分成长。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预言,而是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到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成为一个骑士,并期待着她的成长。不过连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一日复一日地锻炼着。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人只有王的话,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发誓了要为此而挥剑。

预言之日来临,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所有的领主和骑士。既然要选出优秀的王,那么应该是在马上战斗吧。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剑柄上有着黄金的铭文:“将这把剑从岩石中拔出的人,就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几乎所有人都尝试着拔出那柄石中剑,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于是大家决定通过在马上战斗选出新的国王,那时的少女只是一个骑士候补,还没有在马上战斗的资格。

于是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剑柄伸手。“哎呀哎呀。在握住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回过头来,看到了在这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魔术师说了,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后少女将不再是人类。对于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王也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着这个,颤抖着直到天亮,没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剑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在那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王与性别无关,只要有着王的机能,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虽然也有些骑士觉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骑士都称颂着主君神秘的不死性。然后,就开始被后人称为传说的,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其战争有如军神所为。王经常站在前线,敌人全都望风披靡。战神——阿尔托莉雅,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吧。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她以王的身分成长,而又贯彻了她的义务。所以,我才会看到这样的幻象吗?她那灵魂,现在也还在战场上吧。

破晓前,在蓝色的天空下,她任凭微风吹着身体,只是朝远方眺望。天空很高,云流动得很快,在澄澈的空气中,她手上握着剑,看着应该迎击的大军。那姿态,如烙印般地留了下来,她和那把剑,是一心同体的,选择国王的石中之剑。我想,决定她命运的那把剑上的光辉,就是她自己的光辉。

曾见过Saber那柄无形剑的真面目,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但梦境中Saber所拿的剑和那个不同,虽然很相似,但Excalibur不是选王的石中剑。Excalibur是最高位的圣剑,但我却觉得那柄石中剑和Saber更相配。仅仅用美丽去形容那柄剑已经不够,那份尊贵更显Saber的王者风范。可是,她到底是在哪里,失去了这样的名剑的呢……?

Interlude Out

风见岛和风住宅

原本沉睡的意识逐渐清晰,似乎还记得刚刚所做的梦。很奇怪,为什么会梦到Saber呢?虽然昨天夜晚巡逻时和Saber谈了很多,但入睡之前分明想的只是魔术。啊!入睡!?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自己的房间,天已经亮了不知多久。

“糟了,分明是自己提出来守夜的,居然中途睡着了。”到头来,还是什么忙都没能帮上,反而造成了无人守夜的难堪局面。

“不过,为什么在屋顶睡着的我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啊?”睡的太熟了,以至于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完全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应该不会是我自己梦游回来的,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能从屋顶毫发无伤的回到房间,那种超能力我可不会。那么,应该是某人把我送回来的,嗯,应该是这样,而且还为我盖好了被子。会是谁呢?

检查了下身体的状况,好在没有因为在外面睡着而感冒。既然天已经亮了,应该开始准备早餐了,迅速穿好衣服起床。

“诶?Saber不在?……难道是Saber把我搬回来的吗!?”微微冒了些冷汗,昨天那样信誓旦旦的接下守夜的工作,结果半夜就玩忽职守,恐怕难免要被Saber训斥吧,搞不好还会在今天的训练中遭到惩罚。

想着这些可怕的事情,走出房间找Saber。完全不费力气,Saber就站在院子的中央,大概是听到了我打开拉门的声音,她向这边回过头来。

“哟,早……早上好,Saber。”战战兢兢的向一脸不满表情的Saber打招呼。

“士郎,我有话要问你。”Saber充满压迫力的向我大步走来。

“呃……Saber……”非常不妙的预感,被训斥在所难免了。

“逞强的要求代替我守夜,在守夜过程中失职,最可气的是居然在寒冷的屋顶睡着。士郎,你到底要让人担心到什么程度才会满意啊,就那么喜欢看我着急的样子吗!?”呃,那怒吼的样子,简直是想要把我吞掉一样。不过,她会为了我而如此紧张,着实让我很高兴。

“抱……抱歉,Saber。”虽然Saber为我担心我会很高兴,但如果不先道歉的话可就不好笑了。

“看来有必要对士郎进行一些必要的惩罚了,好好期待今天的训练吧,士郎。”这样下去,我真的能平安回到冬木吗……

“是Saber把我搬回房间的吧,辛苦了。如你所见,我没有生病,谢谢你,Saber。”我知道,Saber会生气都是为我好,所以即使被她惩罚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不必谢,士郎,Servant照顾好自己的Master是当然的吧。不过士郎没事,我很欣慰。”果然,Saber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做好守夜工作而生气,她只是太担心我的身体,看到我没有生病,她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不过为什么Saber会知道我睡着了啊,难道因为我守夜的缘故,连Saber也没有睡觉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所做的事情还真是没有意义呢。

“不,虽然一开始还很担心士郎,但想到士郎已经比以前更成熟了,应该不需要我这么担心,所以还是去休息了。但是仅仅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士郎的魔力流动突然变的紊乱,之后又突然变得很虚弱,所以我就去看了下情况,结果看到了在屋顶睡着的士郎。”Saber用很不满的眼神告诉我,她对我的表现很失望。

“啊……抱歉呢,Saber。因为没什么事做,所以顺便练习魔术,结果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士郎,如果是正常的魔术锻炼不会像那样吧,昨天晚上的魔术似乎很危险,士郎出了一身冷汗。”那样的行为果然很乱来,连Saber都感觉到了异常。

“嗯……该怎么说呢,我尝试着摸索Archer的千里眼如何锻炼,结果失败了。”

“真是太乱来了,士郎!魔术的修习应该在凛的指导下进行吧,那种危险的摸索行为如果搞不好的话会威胁性命的吧,真是的,士郎。”听了我的话,Saber比我还紧张的冲着我怒吼。没有反驳的余地,事实就如她所说那样,还真是惭愧。

“诶……Saber,我会注意的,所以不要告诉远坂,拜托了。”如果被远坂知道的话,搞不好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哦?什么事情不要告诉我呢,士郎?”唔!糟了,远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不,没什么,我去准备早餐了……”一边敷衍着远坂,一边向厨房逃去。

不知道远坂是否听到了我和Saber的谈话,唔,就算没听到也会去问Saber的吧。以Saber的情绪来看,很有可能会告诉远坂,没办法,该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吧。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担忧,不如认真准备早餐讨好她们。Saber连续两天守夜,远坂和Archer都受了伤,那么今天就多做一些营养高的东西吧。

“需要帮忙吗?”如果说我对自己的健康没有什么自觉的话,那么眼前的人则更加恶劣。

“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修养在这里乱晃什么?”最重要的是,难道你连今天的守夜工作也想逃掉?

“我的伤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已经大体恢复了行动能力,即使是普通的战斗也是可以应付的。倒是你,昨晚那么乱来真的没有问题吗?”啊!?那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反正以前一直是这样锻炼魔术的,昨天也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话是这么说,但以前可从来没有用一条刚做出来的魔术回路进行那么多高难度的强化。

“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如果一个不小心,恐怕身体已经被那反作用撕碎了吧。”Archer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但也并非危言耸听。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半夜偷偷跑出来看我修习魔术了吧?”

“以我的感应力,根本用不着那样做,也能大概知道你在干什么。不过,你做那样的事,该不会是在探索千里眼的锻炼方法吧。”不愧是未来的自己,简直什么都知道。

“基本是那样吧,不过很遗憾,我失败了。”很不服气,不过比不上Archer也是事实。

“哼,虽然从结果看是这样没错。不过,大体方向还是正确的。千里眼同样不是可以轻易获得的技能,虽然不是魔眼那种神秘,但也需要完成双眼和魔术回路的连接。这个步骤还是在远坂的指导下进行比较好,以你现在的魔术水平多少还有些危险。锻炼千里眼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考验,以精神战方面而言,的确和弓道以及强化的锻炼相关,需要你不断扩大那个成果,‘看清’更远的目标。总之,这技能本来就是你能够掌握的,随着你对魔术学习的加深,迟早会明白的。不要急于求成,否则会为此付出代价,我就曾为掌握新的魔术而报废过手臂。”切,到头来只能说明这家伙比我更乱来。不过总算知道了锻炼千里眼的思路,听他这么一说,以后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唉,最后还是无法掌握新的能力。”不禁叹气,仅以现有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唯一值得夸耀的固有结界也是不完善的,在真正和敌人对抗的时候也不能过于依靠。

“要达到我的程度,你还早的很呢。现在的你不是战斗者,而是制造者,想象才是你真正的武器。”虽然不服气,但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边听着Archer的唠叨,一边准备着今天的早餐,而Saber和远坂在正厅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Archer,我突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也许你知道答案。”也许是那场梦的缘故,想起了一件差点忽视掉的事情。

“唔?是什么呢?”

“Saber不能灵体化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可我记得那是因为我不是正规的魔术师和Master的结果,可现在Saber仍然不能灵体化,难道仍然是我的问题吗?”虽然有些不够谦虚,但现在的我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Saber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嗯……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大概就是你的问题吧……”还真是暧昧的回答呢,这家伙似乎想隐瞒什么。

“……你是知道原因的吧。”

“与其问我,不如自己试着去寻找答案,既然她没有告诉你,那么我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喂,士郎,这么久还没有做完早餐吗?两个人的话应该更快才对吧。”正厅里传来远坂的抱怨声。

“嗨,嗨,刚刚完成。这家伙只不过在这里捣乱而已。”

“居然以怨报德……”

连续战斗,再加上受伤,远坂和Archer的胃口都明显比之前更大。幸亏多准备了很多饭菜,不然就苦了Saber了。

早餐的同时听一听新闻也是不错的选择,顺手打开了电视机,昨天晚上被杀的男子不知道有没有被警察发现。

“啊……”非常巧合的,电视画面上正好显示着那个男子被杀的现场,很多人在围观,还有很多警察在那里勘测和拍照。

“士郎,是昨天的那个地方……”

“是啊,已经被发现了,不过他们是找不到凶手的吧。”

“难道是Servant干的吗?”远坂很快发觉了我和Saber知道些什么。

“嗯,昨天我和Saber巡夜的时候发现了被害的男子,很明显是Servant干的,只是完全没有看到凶手。”

“啧,难得我们辛苦的巡逻,还是有人被卷进来。”原本就是为了保护无辜者而战斗,现在受了伤却没能保护他人,远坂一定觉得很不划算。

“能判断对方袭击人的目的吗?”(Archer)

“被害者颈部有两个齿痕,虽然没有被吸血,但生命活力被完全吸光了,我和Saber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救了。”

“那么就是在搜集魔力了。”Archer露出厌恶的表情。

“对方一晚上只袭击一个人吗……而且还把人彻底杀掉了,恐怕他只袭击落单的人,不会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地方。”

“远坂,你的意思是他基本只在住宅区行动吗?”

“应该是这样,毕竟在深夜只有住宅区的街道和小巷很少有人出没,如果在商业区的闹市杀人很容易被发现的吧。”

“凛,要在这边加强巡逻力度吗?”

“那就只有让远坂和Archer也在这边巡逻了吧,Saber?”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只有这个选择了,毕竟只凭我和士郎无法将整个住宅区都监视起来。”

“但是对商业区不管不顾的话也很容易被乘虚而入吧。”至少Lancer和Rider都曾在那里出现过,放任不管似乎也很危险。

“士郎,还记得我们安置的使魔吧。”

“哦,是啊,我们总共安置了六只使魔,其中有三只在这边,不过远坂一直没有用过它们吧。”远坂设置的使魔是一些小鸟和小猫,而且还在它们身上佩戴了微型无线摄像机,据说是借鉴了切嗣老爹的手法。

“使魔的控制我是没有问题,但摄像头和计算机还得拜托士郎。有了使魔的协助,我们的巡逻范围就扩大了。”普通的使魔容易受到魔术的干扰,但摄像头就不会,现在想来切嗣还真是了不起呢。

“我知道了。不过远坂对高科技的东西一窍不通,为什么会有笔记本电脑啊?”无法想象超过十个按钮的家电就不会用的远坂使用电脑的样子。

“因为士郎会用啊,所以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向协会申请了一部。”

“喂,你那‘当然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一开始就肯定我一定会跟你来吧。”

“哈哈,因为卫宫君几乎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吧。”有种从一开始就被算计的感觉。

“嗯!?疑似瓦斯泄漏的多人昏迷……”Archer紧盯着新闻的画面,现场有很多医护人员和警察,似乎是在宾馆。

“怎么,Archer,怀疑是Servant所为吗?”

“凛,我觉得值得调查,使很多人昏迷的魔力采集方法我曾经见到过。如果是Servant所为的话,很有可能是一直没有露面的Caster。”

“既然是这样,那么今天我们就主攻商业区南部,这种攻击方式至少不会在闹市区进行。”

“今天!?远坂,你和Archer都受了伤吧,还继续巡夜的话会不会太勉强了。”虽然想要尽可能的保护无辜者,但也不能让远坂和Archer去冒险。

“放心好了,什么时候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我很清楚,今天只是调查而已,会避免和强敌交手的。”虽然远坂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Archer的状态还不是万全,一旦遭遇Rider或是Lancer那样的强敌,恐怕会是很麻烦的。

“哦,对了,远坂,为什么昨天你们会伤的那么重啊,那是什么样的对手啊?”虽然见过Lancer,但那一次只是试探性的战斗,对他的真正实力还根本无从得知。

“昨天我们遭遇了Lancer和他的Master,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是爱因兹贝伦的代表。”

“爱因兹贝伦……”对这个名字有太多怨念了,卫宫切嗣曾作为他们的Master出战第四次圣杯战争,伊莉雅则是第五次的Master,凡是和他们牵扯上关系的人都没能得到好的结果。

“这次的Master并不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内部的人,也不是他们制造的人造人,而是同切嗣那样一样,从外面引进的魔术师。”

“外来魔术师?他们不是在切嗣之后就很忌讳使用外来的Master了吗,为什么这次会破例呢?”

“这个我并不清楚,似乎连对方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Master对圣杯的渴求不容置疑。”

“既然是外来的Master,想必有很强的实力吧……”连远坂都在魔术战中被弄得如此狼狈,对方一定不简单,而且爱因兹贝伦也不会找无能之辈代替他们出战。

“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魔力量在我之上,擅长操纵空气,攻守兼备。正常来说有这种程度的人应该出身名门,但是对方的名字看上去很平庸,恐怕是偶然出现的天才魔术师。”在我看来,远坂已经是魔术天才,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既然连她都称赞对方是天才,那么对方一定是个超乎想象的家伙。

“比远坂还强的魔术师……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冷呢,虽然见过很多厉害的魔术师,但那都是魔术协会的前辈,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敌人了。”即使是面对远坂,想要取胜已经很困难了,如果是更强的魔术师,实在难以想象。

“只要是魔术师,都或多或少会有弱点,没有任何魔术是完美无缺的。这个叫约翰.布朗的魔术师虽然擅长操纵空气进行远距离攻击,但近身格斗却完全不行。而且他所能操纵的空气也有限度,只要攻击够强,也是可以击穿他的防御的。”

“可我的攻击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吧,如果投影宝具还无法取胜的话,就只有单方面挨打了。”填装并发动宝具所消耗的魔力,并不比无限剑制少,如果不能一击必杀的话,恐怕连逃跑都办不到了。

“如果是士郎的话,虽然并非完全没有胜算,但你真正的王牌是Saber哟。虽然士郎很难对抗约翰,但Saber一定可以胜过Lancer,所以士郎要做的就是坚持到Saber胜利即可。”这大概就是扬长避短吧。

“远坂已经知道Lancer的实力了吗,似乎你已经认定Lancer不是Saber的对手了。”虽然我不知道Lancer的真正实力,但至少可以肯定那家伙很强,否则Archer也不会受到重创。

“那不是当然的吗?Saber可是亚瑟王啊,历史上能胜过Saber的英雄用手指能可以数过来吧。虽然不知道Lancer的真实身份,但至少他的宝具不及Saber,甚至比不过库丘林的Gea.bolg。”

“喂,远坂,能和库丘林比肩的Lancer不出三人吧……不过你说他的宝具不及Saber,难道已经知道他的宝具了吗?”这可是重大发现,知道宝具就可以猜测对方的真身了。

“Archer说他的宝具是对军宝具,赫克托耳之矛。”

“赫克托耳!?那不是连对手的身份都知道了吗。”至少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拿得出赫克托耳的长矛。

“很遗憾,他不是赫克托耳,那家伙比赫克托耳更强,长矛的威力也因此得到提升。”Archer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呢,居然比原有主人使用的威力更强,这样的宝具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是宝具和英雄是一组的吧,不是赫克托耳的话为什么能使用那支长矛啊?”

“正常来讲是这样没错,但那长矛不同,似乎只是一个贯穿力极强的利器,只要持有者填充魔力,任谁都可以发动。”

“你的意思是,那长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仅仅是单纯的攻击性武器吗,Archer?”唔,Saber已经吃完了吗,居然放下了碗筷。

“大概吧,那种攻击只要有足够的防御就可以正面挡下来,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必杀。但确实是锐利的长矛,连我最强的防御结界都险些被突破。”最强的防御,应该是指埃阿斯吧,不过能突破埃阿斯的话,那就一定不是赫克托耳本人了,毕竟从者只有生前的实力,不可能死后还继续增长。

“不过既然知道对方比赫克托耳还强的话,岂不是相当棘手的敌人吗?”

“的确是很难缠的对手,身体硬的异常,我的莫邪分明已经击中他的肩膀,却没能砍进去,我想他应该也有很强的防御宝具。”

“呃……我怎么想到了Berserker(赫拉克勒斯),这种对手的话为什么远坂能确定Saber会赢啊?”

“因为现在的Saber可是拥有全盛时期的攻击力啊,就算是Berserker也不敢硬接Saber的攻击吧,那么Lancer应该也无法抵御Saber才对。我相信Saber的实力,士郎不相信自己的Servant吗?”

“笨蛋,怎么可能,我当然相信Saber的实力。”如果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只不过对自己的实力有些担心罢了,万一Saber的攻击对Lancer无效,恐怕我很难坚持到Saber打倒Lancer的那一刻。

“士郎,我是你的剑,只要我没有被打倒,就一定会保护士郎。”Saber很坚定,连她都有如此决心,作为Master的我就更不能示弱了。

“嗯,我相信Saber,对方的Master就交给我好了。”真是的,我在怕些什么啊,即使是Assassin和Rider都没能杀掉我,为什么会被一个魔术师吓到呢,大概是受远坂的影响吧。

吃完早餐后,按照平时的安排,应该是让Archer指导我剑技的。但是Archer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我们一致认为Archer必须待在魔术阵中疗伤。

“远坂和Saber也去休息吧,远坂的伤也还没有痊愈吧,Saber也连续两天守夜,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家里的食材所剩不多,我去再买些回来。话说回来,这里的超市我还没有仔细走过呢,完全不知道哪里比较便宜。”留下这些话,便出发了。

风见岛商业区

虽然住宅区也有一些超市,但主要都是些日用品和零食之类的小超市,当然也有可以买菜的大超市,但价钱一般都比较贵,货物也不是很齐全,所以要采购食材的话还是得去商业区。

风见岛的市区面积比冬木要大,所以没有自行车的情况下走远路就只能乘车,好在这里的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从住宅区到了商业区中央大街,上次大白天到这里好像还是五天前呢,那个时候我和远坂刚刚到达这里,用了半天时间调查当地的地形。

托上次好好调查的福,比较容易的找到了这里最划算的超市,是靠近商业区北部的一家很大的市场,不但货品齐全,而且经常有特价。

“嗯,Saber似乎对和风料理也完全没有意见,只要是我做的菜,她似乎真的都很喜欢呢。不过她对肉类似乎更加情有独钟,还是多买些肉类吧。”就这样一边考虑着Saber的喜好,一边挑选食材,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购物车已经装的满满。

正要去结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辆装满泡面的购物车。

“咿呀咿呀,居然赶上泡面大特价,真是太幸运了……”推车的男子一脸幸福的模样。

男子非常显眼,并不是他有多么张扬的缘故,而是那身黑色的神父装和那一头长长的银发十分抢眼。

长长的银发,还戴着一副眼镜的神父……那不是!?

“文森特神父!”不禁脱口而出。

“哦!?居然是卫宫君。”啊!?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是他的记忆力太好呢,还是这段日子以来他还没见过几个人呢?

“真是令人惊喜呢,神父先生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当然的,毕竟卫宫君是唯一一个来过教堂的人嘛。”

“……”果然是这样吗,还真是不景气的教堂呢。

“好厉害,卫宫君很会买菜呢,这么丰富的食材,难道卫宫君家里有很多人吗?”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好像看到了美食的Saber。

“啊,是啊,加上我家里总共有四个人呢,而且其中一个胃口还异常的好。”

“啊,有人一起住真的很好呢,做起饭来也很有精神……”喂喂,这点事情不必这样羡慕吧,文森特神父进入了奇怪的境界。

“文森特神父该不会一直是吃泡面的吧……”购物车里装了满满的泡面,完全没有其它东西,从数量上看,应该足够吃一个星期的。

“是的哦,每天都在吃,大概连续吃半年了吧。”我没听错吗,还真是不得了的身体呢,换作一般人早就已经受不了了吧。

“难道文森特神父一点都不会觉得腻吗……而且一直吃这种东西也没有营养,身体也会受不了吧。”

“我可是每天都在换口味的,而且除了泡面也会钓些鱼烤着吃……怎么说呢,我的厨艺完全不行,所以只能吃这个……”这家伙到底是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呃……如果文森特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去吃一次家庭餐厅吧。”毕竟在之前受过他的照顾,就在此回报他一下吧。虽然想去他那里亲自下厨,但那里应该没有烹饪用具吧。

“诶!?那怎么好意思呢……”虽然开始有些抗拒,但很快就答应下来,想必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家庭餐厅,在资金足够应付的前提下点了很多可口的料理。

“哇哦,不知多久没有来过家庭餐厅了……”那个兴奋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神父啊……

“文森特神父很少改善伙食吗?”

“……大概不会那样做吧,如果不节俭的话,就要经常回教会领取经费了。”

“可是教会通常会给足经费的吧,神父先生的钱为什么会不够用呢,有其它的什么爱好吗?”神父这般穷困潦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言峰绮礼可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似地。

“不是哦,那是因为我经常长时间出门在外,很少停留在一个地方,教会的人几乎没有办法把钱送到我的手上,我对现代科技又一窍不通,所以经费用光的时候就只能回教会或找其它教堂去领了。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经常为了钱去奔波会耽误时间,所以我会尽可能的降低花销,延长我的行动时间。”呃,怎么说呢,总之眼前的神父已经与时代严重脱节了。

我们点的料理很快就被送上来了,文森特神父在见到满桌美食的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凭依了似地,以几近疯狂的速度暴饮暴食起来,那个气势像是连桌子也不打算放过一般。

“那个,神父先生,不用着急,还有很多呢……”周围的顾客投来异样的目光,弄得我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咳!!!”居然噎到了……

“抱歉,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一时间失控了……”酒足饭饱的神父如一个淘气过后的孩子般道着歉。

“不,没什么,完全可以理解……”不知道Saber被饿上半年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卫宫君,晚上还是不要随便出来夜游比较好哦,最近这里很不太平呢……”嘿!?不知怎么,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似乎是从眼前的神父身上散发出来的。此时的他和刚刚完全不同,并不是样子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气氛上的突变,要说有什么明显的不一样,就是他摘下了眼镜,用一块布轻轻的擦着。

“神父先生……”不由的紧张起来,虽然这寒意中没有丝毫的杀气,但却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随着变冷了,可周围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呐,最近不是有很多奇怪的事件都在夜晚发生嘛。比如说四天前的路灯破坏事件,这几天的杀人事件还有宾馆的集体昏迷事件,只是看着都觉得很吓人呢,所以卫宫君不要经常夜游比较好哦。”戴上眼镜后,他的语气明显和缓了很多,如同切换了角色一般,刚刚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嗯,好的,神父先生,我会注意的。不过为什么神父先生会知道我经常夜游啊?”

“哦!?真的是这样吗?我刚刚分明只是猜的而已!”什!什么!?居然被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的神父套了话……

“不过卫宫君,这里晚上很危险的,万一因为夜游受伤就不好了。”

“嗨嗨,我夜游的时候会和同伴一起,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不用担心的,神父先生也得小心一点比较好哦。”夜晚出行的危险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我有Saber的保护,所以可以不必担心,可眼前的神父一直是孤身一人,如果遇到那个袭击人类的Servant,后果不堪设想。

“哦,原来如此。不过即使卫宫君受伤也不要紧,别看我这个样子,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只要卫宫君不嫌弃,完全可以随时来找我哟。”为什么他会再三声明自己的医术高超啊,难道他认为我一定会受伤吗。不过,既然是神父,应该对恶灵驱散之类的事情很拿手吧,当然,那得是在他确实是个合格的神父的前提下才成立。

“啊,那还多谢神父先生了呢,如果真的有事,一定会去叨扰的。”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但的确是个怪异的家伙。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突然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于是道别了神父,拿起买好的食材赶回家中。

风见岛和风宅邸

竹剑的相互击打声不断回荡在明亮的道场中,不知不觉的,已经和Saber对练两个多小时了。虽然Archer的训练今天被迫告停,但Saber的训练还是要照常进行的。

“呃!”腹部被Saber的直刺击中,重重的坐在了地上。今天的训练,Saber虽然不是全力以赴,但也不再谦让,在不伤到我的情况下,她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剑技。

“咳!咳!果然还是碰不到Saber,认输了,认输了。”虽然今天的状态不错,也算是全力发挥着从Archer那里学到的剑技,但和Saber那豪雨般的剑舞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不,士郎的进步很大,已经算是剑道高手的级别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比较到位,而且气势很强,注意力和洞察力也有很大提高。”虽然被Saber打得很惨,但Saber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不过Saber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呢,只要稍有破绽就会被你抓住,今天也被修理的很惨啊。”

“可既然是实战体验的话,不认真起来就没有效果了吧。”是对我怀有歉意吗,Saber稍稍有些不自然。

“嗨嗨,我知道Saber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呃……突然想起那个梦境。身为王者的少女阿尔托莉雅和眼前的少女居然是同一个人,虽然这是早就明白的事情,但内心中仿佛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一般。眼前的少女虽然有时很死板、很顽固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偶尔也会表现的如同一个可爱的少女一般,露出丰富的表情。虽然战斗的时候她很强大,但在平时,她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可那个梦中的少女是这样吗?以一名骑士的身份被锻炼着,在民族和国家危亡时拔出了圣剑,为了守护人民和国家放弃了人类的身份,为了保护身后的广阔土地而在战场上驰骋拼杀,这样的她可曾笑过?那时的她可曾有过如此丰富的表情?身为王者的她可曾得到过幸福?

“士郎,突然不说话盯着我看很不礼貌哦。”啊,一直看着Saber发呆,招致了Saber的抗议。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前的Saber是个怎样的人。”

“是指生前的我吗?”Saber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

“啊,差不多吧。Saber是亚瑟王,有着很多臣下。有时会想,Saber对待周围的人会不会也很严格,真是那样的话那些人还真是可怜啊。”

“士郎还真是失礼啊,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待人苛刻了吗,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任何臣下。”看着Saber抗议的样子不禁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不过Saber在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会不会和现在有所不同呢?”

“并不会有什么不同,Servant的性格不会因身为英灵而有任何改变,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以自己的意志进行的。不过要说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恐怕只有贪图士郎的料理这一点了。”唔,Saber居然会开玩笑。

“不过Saber很厉害呢,明明只是个女孩子,挥起剑来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为什么会比男子差?我从一开始就以一名男子的身份被锻炼着,从未认为自己是女性,也从未被当做女孩子对待过,为的就是超越所有人,成为一名合格的王。手中握剑的同时,就要停止一切感情,尽力打倒眼前的敌人才是王道。”

“从未被当做女孩子对待过……那样很痛苦吧,很多女孩子应该得到的快乐不就会失去了吗?”

“可国家和人民需要的不是身为女孩子的阿尔托莉雅,而是一个可以守护不列颠的强大的王,所以在这期间没有身为人类的阿尔托莉雅存在的余地。”

正常来看,这是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本来只是一个女孩子的她为了成为守护国家和人民的强大的王,而抹杀了身为人类的自己,甚至连同女孩子的性别都被迫封印起来。但是,她却很坚定、淡然的说出了刚刚的话,这其中并未有任何悲伤和遗憾。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心痛,身为受害者的她是完全没有发现呢,还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呢。

“啊拉,已经停止了吗,还以为赶得上欣赏Saber痛殴士郎的场面呢。”突然出现的远坂打破了一瞬间的沉默。

“凛,我什么时候痛殴过士郎呢,那是实战体验的训练吧。”

“哈哈,虽然说是训练,但一直都只是士郎单方面的挨打吧。”虽然不满她的不留口德,但事实基本如此。

“啊,Saber很严格的,只要一有破绽就会兴高采烈的打过来。”

“士郎!我什么时候会为此兴高采烈过。唔,如果连士郎都这样的话,我还真是没有立场了呢。”噗!勉强忍住笑声,继续挑逗Saber会出问题。

“嗨嗨,Saber是个很好的老师,严师出高徒嘛。”

就这样,原本有些危险的气氛因远坂的突然出现而化解。虽然对Saber还有很多疑问,但也只能之后再慢慢解决了,不管怎样,让现在的Saber快乐就好。

风见岛商业区南部

商业区南部在夜晚虽然鲜有人在大街上出没,但这里的人口密度却几乎不逊于商业区北部的闹市街。整个风见岛最著名的几家高级宾馆几乎都在这一带,虽然外出的人很少,但在室内活动的人却相当多。

晚上九点钟,松田宾馆的顶楼餐厅灯火辉煌,住在宾馆的顾客几乎都在这个时间享用自助餐。沉浸在愉快气氛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在圣杯战争期间的危机感,所以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没有任何察觉。

突然熄灭的灯火打断了人们的欢声笑语,而随后的玻璃破碎声引起了他们的恐慌。正当人们不知所措时,大量黑色异兽迅速从窗外涌入。它们并没有立刻袭击人群,而是从口中释放出大量催眠气体,将这里的人全数迷昏。并不是杀死人类,而是大量吸取人的生气,这才是黑色异兽们的任务。

夜晚的街道上,一个黑衣男人飞速的疾驰着,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再晚一步就会来不及一样。

“这么浓烈的残余魔力,看来这次的数量不少啊。”甚至不必仔细探查和搜索,只要皮肤接触到空气,就能感应到异常。

“嗯!?难道在这里!?”黑衣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在地面上已经找不到异常的残余魔力,但眼前的高层建筑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这个时间就完全熄灭灯火的宾馆还真是少见呢……不过这个魔力的浓度,难道它们还没有离开吗?”他紧紧的盯着宾馆的最高层,虽然普通人看不到什么异常,但在他眼中,那里漂浮着浓厚的黑色气体。

“以它们的能力,应该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才对,搞什么名堂……”没有更多时间供他思考,既然遇到了,就没有理由放过。

黑衣男子并没有从正门攻入,既然断电了,那么电梯就是无法使用的东西,而跑楼梯的话,实在是浪费时间。可是,除了电梯和楼梯之外,还有其它登上顶楼的途径吗?如果是常人的话,答案毫无疑问的否定的,但对黑衣男子来说,这个常理并不适用。他的双脚泛出强烈的寒气,突然的跳跃使他站在了楼体的侧面,然后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动作迅速向上飞奔。这种动作几乎不是人类所能为之的,想要在楼体侧面向上奔跑需要极其惊人的脚力,难道这个人的脚力足以媲美英灵吗?当然不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他脚下的寒气在他踏在楼体的瞬间会将他的脚和楼体微微冻住,这样他便有了借力的立足点,再加上他敏捷的身手,就完全可以在楼体侧面向上飞奔。

也许是男子的气息被发现了,从顶楼的窗内立刻飞出十余只黑色异兽,向他俯冲下来。虽然能在楼体的侧面奔跑很了不起,但如果从中间掉下去就很难说了。

“哼,感觉倒是很敏锐,不过这样就想拦住我,也太天真了。”黑衣男子迅速用双手从黑色的大衣内拿出八支剑柄,一阵微弱的闪光过后,八支名为“黑键”的投掷用细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玄冰式典,冰刺!”随着咒语的念动,“黑键”发出强烈的寒气,并在外表形成锋利的冰刃。

“破灭吧!”黑衣男子瞄准眼前的黑色异兽迅速将八支黑键掷出,虽然黑键的数量不及黑色异兽,但被冰刃包裹的黑键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每一剑都足以击破两只黑色异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十余只黑色异兽便消散在半空中。

男子破窗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大量倒在地上和桌椅上的人,以及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二十余只黑色异兽。

“还真是阔绰的家伙,居然可以使用这么多使魔,想必是个了不起的魔术师。”完全没有半分惧意,黑衣男子双手各执一柄黑键。

“好久没有放手一搏了,你们能够让我尽兴吗?”它们以行动回应了他,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十余只黑色异兽从各个方位扑向黑衣男子……

“呼,还真是难缠的家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战斗却十分惨烈。二十余只黑色异兽被消灭殆尽,而黑衣男子的两支黑键也因为剧烈的斩击而被完全摧毁。

“都被吸取了大量的生气,虽然性命无忧,但如果在这种催眠气体中呆的过久,会对身体造成很严重的不良影响吧。”对黑衣男子来说,要处理这里的状况,有两种方法。一是使用法术恢复他们一部分生气,让他们拥有足够的抵抗力等待救援;二是驱散这里的催眠气体,避免昏迷者继续损耗生气。但是,毫无疑问,这两种方法都比较耗时,凭他一个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成。

“真没办法,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异物在活动,但眼前的人不能不管。”既然要做,当然会选择比较彻底的方法,黑衣男子开始对每个人恢复生气。

足足半个小时,黑衣男子才完成他的工作,为这么多的人恢复生气,无疑使他损失了不少力气。

“嗯!?这股魔力好强……难道是Servant,看来只能先行撤退了。”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善恶,虽然不甘心这样离开昏迷的众人,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抗衡来者。

“哼,想逃走吗?”从窗外冲入顶楼的红色骑士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飘过对面的窗口,但这个距离,想要从他的眼前逃离实在是过于困难,可是,当他正要去追的时候……

“Archer,不要追了,看这里……”远坂叫住了Archer,两人眼前是整齐倒在座位上的众多昏迷者。

“嗯!?怎么会这样……”Archer并不是对有人昏迷感到奇怪,大量的异常魔力早就让他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但是,昏迷者被摆放的如此整齐,甚至说是舒适,就让他无法理解了。

“虽然活力被吸取了很多,但留下的活力足以支撑他们等待救援,恐怕刚才的家伙并不是凶手,而是治疗他们的人。”远坂探查了几个昏迷者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哦?难道是其他的Master也有行善之人吗……”

“虽然不清楚,但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是不会使用这种恢复他人生气的魔术的。这种治疗术会消耗很多魔力,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即使想要救人,也一般会采取驱散异物的做法。”

“如果不是刚刚逃走的家伙,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呢。”

“并不清楚,也许是使魔,空气中除了催眠气体之外,还残留了很多其它的魔力,但是在我们到来之前,凶手就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

“虽然没有发现凶手,但至少可以确定是人为的事件了呢,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寻找其它线索吧,凛。”

“嗯,毕竟不能确认那家伙每天只会攻击一个地方。”

风见岛现代化住宅区

夜晚十点钟,我和Saber已经到达现代化住宅区。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虽然连使魔都已经动用起来,但一个晚上所能巡逻的范围和细致度仍然十分有限,想要找到袭击人类的Servant,运气是占很大成分的。

作为Servant,行动速度是远比我们巡逻要来得快的,当对方不想被我们找到时,我们就很难找到对方。但如果Servant想要找到每天巡夜的我们,就另当别论了。有的时候,你想要找的费劲苦心也找不到,但不想遇到的,却总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约翰,他们就在前面的小巷中,要出手的话现在正是机会。”一栋高级公寓的楼顶,金色的Servant和一身朴素的Master正紧盯着我和Saber。

“好的,就按原计划进行,突袭就拜托Lancer了。”

“约翰,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要过于勉强,必要的时候一定不要吝惜使用令咒。”说着,Lancer已经挟着约翰向我们俯冲过来。

“完全没有问题,作为师父的远坂凛才只有那种程度的魔术,她的弟子就更不在话下,只要小心应付,应该可以很快解决战斗,倒是Lancer要小心啊。”

“Saber,难道是……”毫无掩饰的魔力,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和Saber冲过来,即使是反应较为迟钝的我,也能在瞬间体会到来者的恶意。

“士郎!退后!”太过突然的袭击,Saber只来得及冲到我的身前,向来者重重的挥出一记斩击。

Saber的风王结界和俯冲而来的Servant剧烈的撞击产生强劲的气流,将措手不及的我吹倒在十公尺之外的地面上。当我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时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Saber的背影,而是一个英俊的金发男子。

“怎么——可能——”在那种足以将我吹飞的气流中,眼前的男人居然稳稳的落在我和Saber之间,即使是远坂也绝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

“士郎!”Saber意识到形势的严峻,虽然Saber和这个男人距离小于对方Servant和我之间的距离,但是对方的Servant和Saber间的距离仅有不到五公尺。如果她迅速回来救我,就会产生两种可能,要么会被对方的Servant立刻从她背后突袭得手,要么会在她到来之前我就被眼前的男人杀掉。

“阁下就是卫宫士郎吧,眼前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了,只要你肯放弃令咒,我可以立下契约保证不伤害你。”唔,他居然和我们采取相同的手法。不过话虽如此,此刻的他手中凝聚了不小的魔力,恐怕我只要说个“不”字,就会立刻遭到致命的攻击吧。

“可恶!”Saber进退两难,她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Master居然可以越过她的风王结界。

“抱歉,Saber。虽然想和你痛快一战,但为了最后的胜利,不得不让你在此消失了。”Lancer的话充满愧疚,对于他这样的英灵来说,使用这种手段获得胜利,虽然并不是可耻的,但也有违他的行事作风。连续的战斗,并没有使他们获得战果,甚至还动用了宝具。如果不能消灭一个对手,对他们日后的战斗将会十分不利。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是不会背叛Saber的,而且我不会成为Saber的拖油瓶。”听到我的话,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难道你不怕死吗?如果你死掉的话,Saber也会消失,反抗是没有意义的。”他和我只有一公尺的距离,而他的魔术也早已完成,只待发动,虽然情况对我不利,但并不是完全被将军的状态。

“士郎?难道……”Saber似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但又十分担心我的安危,毕竟这是以性命进行的豪赌。

“Trace On!(投影、开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这样就叫我认输,绝对办不到。

“Atmosphere Edge!”看到我投影出干将莫邪,对方也不再犹豫,立刻发动了蓄力已久的魔术。

速度太快,距离过近,完全没有躲开的可能,只能以干将莫邪硬挡这一击。如同巨大的战斧重重的斩在我的双刀上一样,我因这强烈的冲击不断向后碰撞翻滚,直到撞在后面的灯柱上才停了下来。

“士郎!”Saber刚要回援,对面的Lancer已经冲过来。

“你的对手是我,Saber!”长达210公分的凶器向Saber疾刺而至,Saber被迫放弃回援,挥剑迎敌。

“Saber,如我们约定一样,你来对抗Lancer,对方的Master放心交给我吧。”虽然不知道怎么打倒眼前的魔术师,但至少要让Saber安定下来,Lancer不是可以分心对付的家伙。

“要小心,士郎。我会尽快解决战斗!”眼前的情况Saber已经完全明白,不打倒Lancer,就没有办法支援我。

“就是这种气势!不打倒我的话,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不肯给Saber一点空隙的,Lancer继续发起猛攻。

“竟然正面挡下我的魔术,看来你手中的武器并非俗物。”名为约翰的魔术师认真起来,大量的魔力和空气在他周围聚集起来。虽然干将莫邪的硬度足以抵挡他的魔术,但是这么硬接下去的话,我的身体首先会受不了。既然不能防御,那么就只有进攻或是躲闪。远坂曾说过,他拥有很强的空气防御魔术,而且还能使用一些压迫类的魔术,贸然近身的话很快就会陷入被动,既然这样就只能选择躲闪了。这么窄的小巷要躲闪起来十分困难,最好能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

“有了!”附近有个学校来的,如果在那里的话就有足够的空间躲闪,而且也不易被人发现。想到这里,就开始不断向后退却。

“嗯!?开什么玩笑,想要逃走吗!”约翰开始追赶我,同时放出大量空气刃和空气弹。或许是使用熟练,又或许是魔力储量很大的缘故,他的魔术兼具速度和破坏力。虽然比不上Saber的剑技,但要完全躲闪也十分困难。

“呃!咳咳——”第三次被迫硬接他的魔术,被打飞到墙壁上。要不是强化了身体和衣服,这一次恐怕会撞断骨头。

“身为魔术师,体术居然这么高明,难道远坂流的魔术师都是野蛮的格斗家吗?”虽然对我造成伤害,但约翰对战果并不满意,释放了大量魔术却只打中三次,而且又是在狭窄的小巷中,这对他来说效率太低了。

“可恶!”这样下去根本是一面倒的战斗,即使到了开阔的地方,也迟早会被打倒,必须找到可以反击的方法。远坂曾说过,他可以控制的空气是有限的,如果将非常巨大的魔力用来攻击,就会缺乏防御。但是,那种程度的攻击会将周围很大范围内的建筑击毁,他是不可能使用那个魔术的。

“认输吧,卫宫士郎。不过是一个英灵,迟早都会消失,何必为了她而丧命呢?我的Lancer即使不及她强大,也不可能会败给她,你是无法坚持到她来支援你的。”约翰看到我的战斗状态正在逐渐被消磨,开始大胆的加快移动速度,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对于有坚固防御的他来说,距离越近就越有利,即使因为攻击而减弱了防御力,也足以抵挡我的双刀。

“开什么玩笑,约翰。如果是你的话,会背叛自己的Servant吗?”不要说我还没有被逼到绝路,即使那样,我也绝不可能背叛Saber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嗯……看来你和Saber之间也有着很强的羁绊呢,既然这样,就拼上性命去守护吧,像这样一直逃下去,不觉得耻辱吗!”他在蓄力,我可以隐约感觉到。已经到了相对开阔的街道,虽然不能使用远坂所说的“Atmosphere Cannon(空气加农炮)”,但用一发摧毁半径十五公尺面积的魔术炮还是能够办到的。如果被他使用了那种魔术,用双刀时不可能挡下来的。不过,也许倒是一个反击的机会。

“来了!”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一击一定要把握住,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分出胜负。

“Atmosphere Cannon(空气加农炮)——Min(最小伤害)!”刚刚积蓄的魔力被约翰一次性释放出来,高密度、高速度、高破坏力的巨大空气流向我正面轰过来。这个威力绝对能将整个街道挖出等宽的深坑,绝对躲不过去,准确的说是无处可躲。不过,这也正是防守反击的机会——

“Trace On!(投影、开始)”早已将设计图映于头脑中,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投影。

“炽天覆七瓣圆环!”唤出真名,发动宝具。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最强的防御结界,虽然只招唤出四片花瓣,但已经足以抵挡这次攻击。

“什么——!”约翰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那个结界,根本就不是普通魔术师所能投影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真正的宝具,但和原品相差无几,即使是最大输出的空气加农炮,也能挡下来吧。直到这时,约翰才认识到,他过于低估了这个叫卫宫士郎的魔术学徒。

四片花瓣的防御瞬间展开,飞驰而来的魔术重炮正面轰在结界上。粉红色的花瓣和耀目的空气重炮绽放出强烈的光芒,爆破声和强烈的风声持续不断,高密度的空气流以花瓣盾的中心为原点高速旋转、飞散着,如同台风般摧残着周围的一切。虽然约翰的空气加农炮只开到了最小值,但他的防御确实比之前任何一个时间都要薄弱得多。要反击的话,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

“Freeze Out!(冻结、解除)”早已准备好了攻击的武器,在盾与炮对撞结束的瞬间将它召唤出来。

“Trace On!(投影、开始)”准备好得意的强弓,将那东西迅速搭上,按照我的意志,原本硕大的武器改变了形状,成为一支真正的“箭”。

“Vajra!”将投影出来的宝具射出,唤出它的真名,将宝具中的魔力与信仰引爆。

“这难道是——!?Atmosphere Rampart!(空气壁垒)”约翰没有更多考虑和惊讶的时间,急忙将全部魔力聚集起来组织防御。但是,比我投影更快的魔术师,寥寥无几。

剧烈的爆炸,因刚刚的对撞而惨不忍睹的街道再次受到蹂躏,幸亏附近是住宅区中的学校街道,周围没有住宅,否则这两次爆炸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豪光过后,烟尘弥漫,虽然无法看清对面的状况,但我可以感到对方的魔力和气息。不得不承认,约翰是个非常优秀的魔术师,正面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还能活下来,连远坂都做不到。Vajra,印度雷神因陀罗的神格象征之一,在佛教中是帝释天所持的金刚杵,射击型的宝具,原品威力可以达到B+级别,即使是我投影出来的复制品也有C+级的威力。Vajra是我掌握的少数几个宝具之一,以“崩坏的幻想”而言是我的魔力可以承受的宝具,即使失败,也不会过多影响我的行动,对于这次反击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呃!咳——”烟尘散去,约翰因刚刚的冲击坐在对面的地上,颇显狼狈。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受到重创,似乎是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保护了他。

“呼,还真是危险,如果不是Lancer交给我的东西,恐怕已经被干掉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失手了。

“这下出大麻烦了……”释放宝具都赢不了的话,就没有更好的手段了,所剩的魔力根本不足以使用固有结界,而且即使能用也不敢保证可以打倒他,他刚刚到底用什么防御了我的攻击还不清楚。

“Trace On!(投影、开始)”再次投影出干将莫邪,现在只能相信Saber了,至少我还找不出任何胜算。

“顽强的家伙,我很欣赏你!”约翰再次凝聚魔力,对他来说,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一场歼灭战,我已经没有反击能力了。

“啊!——”突然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嗯!?难道我们的战斗被发现了吗?”这里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有大麻烦。

“不,叫声是从学校那边传来的,恐怕是在距校门不远处的操场上。”约翰眉头紧皱,如临大敌一般。

“呃!”同时,我也感到了一阵恶寒,绝对不会错,是Servant!难道是那个袭击人类的家伙?

“那里恐怕有无辜的人被Servant袭击了。”突如其来的冲动使我丢下这句话便冲向学校,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后怕,我居然一时间忘记约翰的立场,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他,只要他发动魔术,一击就可以将我杀死当场把。

“真是个蠢家伙……”约翰一边透过令咒招唤着Lancer,一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跟上我。

如同两个人的Master一样,Saber和Lancer也在激烈的战斗着。Lancer很清楚,不发动宝具根本不可能击败Saber,他的唯一胜算就是约翰能够打倒Saber的Master。而Saber也很清楚,我的胜算很小,要想支援我,不打倒Lancer不行。

青色与金色的光线不断往来交错,因碰撞产生的火花照亮了整条小巷。神风般的刺杀不断阻挡着豪雨般的剑舞,但是,那也已经到达极限了。在Saber的猛攻下,Lancer不断的向后退却,Saber的每一次斩击都带给Lancer很大的压力,虽然为了弥补力量上的差距,Lancer不断的灵活运用战术和技巧,但Saber每次都能将之完全破解,使Lancer被一步步逼上绝路。

“我一生纵横沙场,打倒过无数著名的勇士和英雄,能让我如此狼狈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Saber。”被Saber一击打退十公尺的Lancer如是说着。

“Lancer!!!”Saber没有停歇,继续发起猛攻。她很清楚,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与Lancer纠缠,每多过一秒钟,都可能使卫宫士郎命丧约翰之手。但是,她也十分无奈,虽然战斗至今她始终保持着绝对优势,Lancer几乎只有招架之力,可他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丝毫没有露出疲态。这样下去,仅仅是一场无止境的消耗战而已,这让她甚至考虑使用圣剑一击解决战斗。

“什么!——”Lancer突然露出惊讶之色,而Saber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借此一击斩向Lancer的头部,虽然Lancer立刻举枪勉强挡住,但也因力量上的差距而被打飞到二十公尺外的地面上,蹭出了五公尺长的痕迹才稳住身形。

“住手吧,Saber。我们的Master已经停战了,我们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厮杀了。我的Master正在召唤我,你也去接应自己的Master吧。”虽然表面上很淡然,但Lancer的心中充满疑惑,约翰应该没有任何理由会中止战斗才对。

“出了什么事,两个人怎么会停战,难道分出胜负了吗?”Saber并没有感到士郎的气息消失,但她也不认为士郎已经打倒了约翰,毕竟眼前的Lancer没有消失。

“不,恐怕是他们遇到了新的麻烦,不得不停战,否则我想不出约翰有什么理由会放过你的Master。能让他们两个被迫停手的,恐怕是Servant。”Lancer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有更多的时间,两个人立刻朝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无论是哪个Servant,对人类而言都是致命的,尤其是对于刚刚激战过后的两个Master。

经常有这样一种情况,孩子间因为某种原因或是约定而被迫试胆,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进行探险般的活动。这所学校也不例外,这一天,就恰好有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学生被伙伴们怂恿,在深夜到学校拍摄一张人体骨骼模型的照片,作为一个游戏的惩罚。如果是平时,这种恶作剧并不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最多会因为对黑暗的恐惧而连续几天睡不着觉。但在圣杯战争期间,这种恶作剧也许就会要了一个孩子的命。

Assassin每天只捕猎很少的人,通常只有一人。但是,他会将那个人完全吸收殆尽,以最快的速度补充魔力。虽然在夜里几乎无人的地方捕猎效率很低,但却相对安全,而且这么大的风见岛,几乎每天都会有落单的人出现。今天他的运气不是很好,只找到学校中的一个孩子,就生命的“量”而言,未免有些少,可既然是食物,他就不会放过。

顽皮的男孩子虽然感到恐慌,但他对学校的地形更加熟悉,借助各种手法,直到操场上,他才被Assassin抓到。

“哼,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得了呢,居然可以坚持到这里,值得夸奖。”虽然这样说,但那奖赏会是孩子颈部即将出现的两个齿痕。

“嗯!?”在孩子发出惨叫的同时,Assassin感到了两股魔力,他很轻易的判断出那是两个魔术师。

“居然自己送上门,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并没有感到Servant的气息,这是消灭对方Master的绝佳机会。被袭击的孩子已经昏迷,Assassin干脆的将他扔在地上,优先考虑攻击朝学校跑来的Master。

“呿,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吗?”突然之间,Assassin隐藏了气息,迅速撤离了学校。并不是惧怕两个魔术师,而是他感觉到了两股强大的魔力,那正是迅速赶来的Saber和Lancer。两个战场距离并不远,以Servant的脚程,连一分钟都不用就可以赶到。

“那家伙已经不在了吗,不过这残余的魔力,是Servant没错。”我首先赶到了学校,发现了地上昏迷的学生。

“没想到,还真的有袭击普通人的Servant,不可原谅。”似乎连约翰也无法容忍这种做法。

“士郎!”

“约翰!”

Saber和Lancer也在片刻之间赶到了现场。

“士郎,这是……Servant吗?”

“嗯,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从伤口和这残余的魔力来看不会有错。”

“看来是被我们的到来打断了进食,这孩子还没有死,只不过生气已经被过多的吸取了,放置不管的话很危险。”约翰仔细探查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这还是第一个活口,一定要把他救治过来。

“很抱歉,如果只是受伤的话我可以治疗,但生气被剥夺的话我无能为力,而且即使是医院,也只能勉强维持他现在的状态而已。”约翰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愤恨。

“士郎,这个孩子的生气被大量剥夺,想要治疗的话需要很高级的治疗术,而且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才能办到,恐怕其医术至少要达到言峰绮礼的水准。”言峰绮礼,那个假神父……Saber的提醒倒是让我突然想起了文森特神父,不过那个人真的可以吗?

“啊,这么一说,我的确认识一个自称医术高明的神父,虽然不知道他的能力,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无论是我认识的魔术师还是医院都无法拯救这个孩子的话,也只能寄希望于文森特神父的医术包括恢复生气了。

“如果没有其它选择的话,也只能如此了。可是士郎,我并不认识路,没有你我是找不到那位神父的。”呃,对啊,Saber还从未到桥的另一侧去过,这里距教堂比较远,我不可能跟得上Saber。

“如果你们肯相信我们,不如让Lancer带着我和士郎,而Saber带着昏迷的孩子吧,这样就可以让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神父了。”约翰突然提出惊人的建议,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暂时的合作吗?

“不可能,我是不会把士郎交给你们的!”Saber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Saber。救人要紧,我认为可以相信他。”就在刚刚,他完全可以攻击的我背后,即使真的遇到Servant,他也可以迅速用令咒召唤Lancer。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可见他是个正直的Master。无论是一开始的劝降,还是远坂对他的评价,都可以肯定他并不是不择手段的恶人。

“士郎,不管怎样,那都是敌对的Master和Servant,这样太冒险了。”

“那么联手不就好了。”

“约翰,你是认真的吗,眼前的对手可是目前所知的最强敌人。”不只是我和Saber,就连Lancer也对约翰的决定大感意外。

“虽然是敌人,但无论是远坂还是卫宫,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比起这些袭击无辜人类的暴徒要好得多。与其先和这么强大而又值得尊敬的对手拼尽力气,倒不如让我们联手先解决掉这个暴徒,这样反而更有效率。”变强大的敌人为坚实的盟友吗?不过这个提议很吸引人,如果三骑士联手,应该可以更快解决杀人事件。

“既然约翰是这样认为的,我没有任何意见,倒是Saber不知道会不会信任我们呢。”Saber还是一脸怀疑的表情。

“Saber,相信我,他们并不是卑鄙之人。”并没有更多时间去耽搁,虽然Saber的力量很大,但她的身体太娇小,根本无法带着我飞奔,由高大的Lancer带着我是唯一的选择。

“无论我说什么,士郎都会坚持到底吧。好吧,我相信士郎的判断,但是Lancer的Master,如果士郎受到伤害,我一定会要你们付出同等的代价。”Saber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凛然的杀气对约翰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我约翰.布朗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基本的信誉还是有的,如果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们的话,那么就立下‘自我强制证文’吧。”虽然我对魔术还只是初窥门径,但“自我强制证文”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那是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Saber仿佛也明白那其中的意味,不禁倒吸一口气。

“好吧,我相信你,约翰.布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虽然并没有立下那种变态的契约,但敢于提出的约翰已经得到了Saber的认可。

风见岛教堂

风见岛的教堂距现代化住宅区的学校很远,即使是以Servant的脚程也要至少20分钟才能赶到。昏迷不醒的孩子体温在一点一滴的流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灵魂脱壳一样。为了挽救这濒死的生命,Lancer和Saber都在全力的飞驰着,也因此在夜空中出现了一青一金两条急速跳跃的光线。

“就是这里!”众人转眼间已经到了教堂门前。

“唔,这里充满了神圣的气息呢,看来这里的神父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虽然半吊子魔术师的我并不会感受什么神圣气息,但既然身为灵体的Lancer都这样说,那么大概就真的有吧。

“我并不认识这里的神父,而且魔术师和教会并不合拍,我们就只能送到这里了,这个孩子就拜托给你们了。”

“啊,我们的合作关系会传达给远坂的。”详细和合作事宜已经在路上说的很明白了,简单的道别后,我和Saber立刻带着昏迷的孩子冲进教堂。

“文森特神父!文森特神父!——”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难道神父不在?

“士郎,这个孩子的气息已经很危险了!”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如果神父不在的话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突然,教堂的大门打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是卫宫君!?难道你受了伤吗?这位女士是……”文森特完全不了解眼前的情况,而且全副武装的Saber也令他充满疑惑。

“先不要管其它的问题,这个孩子受了伤,神父先生能马上为他治疗吗?”没有时间和他解释,还是让他马上弄清最主要的事情。

治疗很快开始了,文森特神父并没有避讳周围的我和Saber,迅速将男孩平放在长椅上,并对着昏迷的他施展治疗魔术。并没有用多久,男孩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但是文森特神父的额头上却冒出了大量的汗滴。

“嗯……没有问题,幸亏送来的比较及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有些吊儿郎当的神父居然会使用如此高级的治疗魔术。就算是半吊子的我也能确实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在迅速的回复着。

即使是治疗魔术,在教会也是被禁止的。但是,曾听远坂提起过,那个规定也并不是绝对的,在一些特殊的教会机关,确实有很多教会所禁止的东西存在着。并不是对教会本身的违背和否定,而是为了维护教会不得不准备的异常力量。会使用治疗魔术的神父,该不会就是属于那种特别机关的吧?

“神父先生果然很厉害呢,居然会使用这么神奇的治疗法术。”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在常人面前使用魔术这个问题的,但至少我不被允许暴露自己的魔术师身份,所以我即使看到了高级的治疗魔术,也不能直接说出魔术二字。

“难道卫宫君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吹嘘自己的医术吗?”貌似他并不介意魔术在我面前暴露的问题。

“不,不是那样的,但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会不知道魔术是被禁止的吗?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撞见恶鬼了吗?”唔,是否应该告诉他真相呢。完全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虽然我不认为他是如言峰一般的恶人,但也不能轻易暴露我的魔术师身份,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把无辜者卷入这场战争。

“不太清楚,我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最后决定敷衍他。

“……”神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旁边的Saber。

“这个岛上最近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虽然不太赞成卫宫君夜游,但也无权干涉你的习惯,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好了。”眼前的神父无疑知道这里出现了异状,但还无法确定他是否知道圣杯战争的事情。

“好的,麻烦你了,神父先生也要小心啊,最近这里的确很乱。”将昏迷的孩子暂时托付给神父照料后,就离开了教堂,可是心中的违和感却挥之不散。

风见岛高级住宅区

黑色的身影飞速的穿梭在夜空之中,虽然打算返回自己的巢穴,但仍然在归途中寻找合适的猎物。

“居然被打断今天唯一的进食,还真是晦气。”Assassin不禁抱怨起来,不但没能捕杀两个送到眼前的Master,连补充魔力的进食也被破坏,实在是没有效率的行动。

“嗯!?”Assassin突然一惊,强行在半空中翻转身体,勉强躲过了擦身而过的攻击。

“哼,躲过去了吗。”发出攻击的人出现在Assassin的前方地面上。魔力凝结成的弓还握在他的手中,乌黑的长发,高大的身体,穿着名牌夹克的男子正是Rider。

“切,竟然遇到这个麻烦的家伙。”虽然魔力没有完全恢复,但这里的Assassin不是孱弱的分身,而是本体。虽然不敢保证可以战胜Rider,但也绝不惧怕眼前的男人。

“以强度来看,不是三骑士,以身法来看,不是Caster,以气质来看,也不是Berserker。相信阁下就是Assassin吧,前些天突袭我Master的罪过,就在此偿还吧!”Rider右手一挥,长达250公分的方天画戟已然出现在手中。

“唔,看来这一战,不可避免呢……”

第五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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