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激突

作者:牧野太阳枫 更新时间:2009/12/29 18:58:11 字数:0

第六章 激突

风见岛高级住宅区

此时的Assassin不禁对自己没有隐藏气息感到后悔,不但捕猎失败,而且还要在这里与Rider进行无意义的战斗。在圣杯战争开始的当天,Assassin利用分身袭击了三伙势力,在没有取得太多战果的情况下损失了六成魔力。因此,Assassin在圣杯战争开始后一直没有参与其中,而是不断袭击人类补充损失的魔力。此时此刻的Assassin状态并非万全,而且即使没有任何限制,作为从者中能力最弱的Assassin要正面对抗Rider也应该没有任何胜算吧。本来,Assassin这一职阶就是针对敌人的Master而行动的,以暗杀者这种英灵候补对抗真正的英灵根本就是无谋之举。

但是,眼前的Assassin显然是个例外。他并不是正统的暗杀者,而是因为圣杯召唤系统的问题导致了这个异类的出现。虽然他的基本能力值不及一般的从者,生前的职业也与暗杀息息相关,但这些并不代表他的正面作战能力低下。风魔小太郎,日本战国时代最著名的忍者之一,最大的夙愿就是摆脱暗杀者之名成为堂堂武士。为此,他不断的磨练自己,终于练就了即使正面遇敌也能克敌制胜的强悍肉体,并将忍术和体术完美结合。这样的Assassin,自然有着不同于普通暗杀者的战法。

“还是第一次真正见面呢,Assassin。真是没想到,正体居然是这幅模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Assassin。”Rider曾听唐森说过,Assassin这个职阶很特殊,其正统来源都是从中东的暗杀者“山中老人”历代首领中挑选出来的,但眼前的Assassin显然不在其中。

“本来就是扭曲的职阶,还有什么正常与不正常之分吗?倒是Rider你的身份一目了然啊,能和上古名将一战,也算是荣幸之至了。”虽然在袭击唐森时没能看清Rider的正体,但是连方天画戟都已经拿了出来,Rider的身份也就再明确不过了。

“哼,既然这样,死在本侯手上,也没有任何怨言了吧。”压抑了多日的战意,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眼前的敌人不过是Assassin,即使没有唐森,Rider也有绝对的自信消灭对手。无需任何保留,Rider将杀意和斗气狂放而出。

“果然是个厉害的家伙,在这里决战胜算太低了……”Assassin感受到了Rider的气势,那不是简单的魔力和杀气,而是一种强烈的威压,其强度甚至让空气都显得无比沉重。

“怎么,不攻过来吗?那么你就不再有任何出手的机会了!”甚至没有武装起来,Rider迫不及待的攻向Assassin。

原有的二十公尺距离根本不算什么,长达250公分的凶器转眼间已经化其为虚无。速度与力量兼具的攻击扑面杀至,即使是Archer也无法硬接的一击,却未能捕捉到志在必得的猎物!

“什么!——”超越了Rider的敏捷,Assassin在他的眼前突然消失了。虽然视力未能捕捉,但超强的直觉告诉他,Assassin没有消失,只不过是如同消失一般的跳开了。

“哼!”Rider条件反射般的举起左臂护住头部,紧接着便是左臂传来的痛感,那是因为Assassin的一记凌空重脚狠狠的踹在了Rider抬起的手臂上。

Rider愤怒的用左臂挥开了Assassin,右手轮动长戟向半空中的Assassin一记猛扫。但是,原本应该因滞空而难以自控的Assassin却如鬼魅一般躲过了那一击,并在落地的瞬间向Rider的空当迅速攻入。Assassin并没有使用其它兵器,而是直接用覆盖在手臂上的刃甲攻向Rider,刃甲前端拥有三片长约20公分的锋利刀刃,直接击中足以致命。可Rider也非等闲之辈,虽然在刚刚的瞬间确实出现了空当,但在Assassin的拳刃即将刺中Rider时,却被不知何时已经撤回的长戟挡住。突袭失败,Assassin借助攻击时的反作用力飞身后撤,Rider迅速还以一记踢击,却被Assassin以同样的踢击抵住,加速了Assassin的后撤。

“好重的力量……”Assassin虽然未受直接伤害,但刚刚的对踢却让他的右腿产生了微微的麻木感。

“唔,看来我轻敌了呢,区区Assassin居然让我如此狼狈,你可要做好加倍奉还的觉悟啊,Assassin!”Rider迅速武装起来,重整气势,仿佛要吞掉对方一样的盯着Assassin。

反观Assassin,虽然一时间占据优势,但那不过是侥幸。Rider过于轻敌,再加上忍者的怪异体术令Rider措不及防,才出现了Assassin压制Rider的一幕。但如果Rider认真起来,以Assassin现有的状态便难有胜算。

“嗯!?”就在Assassin思考对策的一瞬间,Rider再次猛攻而上。长戟向Assassin的头部、左肩、心脏、腹部和右腿几乎同时刺出,过大的攻击范围和高速的刺杀速度即使是Assassin也来不及脱离。但是,这样的攻击却被Assassin以诡异的身法一一躲过,并趁势向Rider攻入。刺出的长戟以更快的速度回击,迫使Assassin放弃了突入,紧接而至的狂扫使Rider周围形成了一片绝对领域,Assassin在这其间无所遁形,终于被长戟上的月牙砍中手臂!坚硬的刃甲和锋利的长戟碰撞出耀目的爆炎,Assassin因此一击飞射而出,重重的撞入了身后的墙壁。

“咳!——”经此一创,Assassin感到体内气浪翻滚,并再次深刻的认识到,眼前的Servant不是自己可以与之近身力敌的对手。

“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敢和我近身肉搏,你忘记自己的本职了吗,Assassin?”面带嘲讽的笑容,Rider散发着如死神般的杀意向Assassin走来。

魔力没有完全恢复,错误的战斗方针又使自己受伤,Assassin意识到眼前形势的严峻。要在这里打倒Rider已经绝不可能,唯一的选择只有撤退,但是要摆脱Rider谈何容易。

“哼,体术不行的话,就只好用忍术了……”Assassin微微的轻语着,从腰间拿出了一支苦无(一种忍具,形状类似中国的飞镖)。

“即使要负隅顽抗也应该用上像样的东西吧,就凭那种玩具能做些什么!”Assassin将苦无射向Rider的头部,Rider轻易的挥戟挡住,但是——

“破!”Assassin大吼一声,如同咒语一般,苦无在Rider面前爆炸了。Rider急忙护住自己,但视线完全被遮挡,Assassin趁机纵身跃到附近的高层公寓侧面,并向上飞奔。

“想逃走,没那么容易!”连续两次吃亏,Rider真的暴怒了,以他的速度绝不可能让Assassin凭借一次爆破就逃脱,在楼体侧面,Rider紧追而上。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Assassin虽然知道在这种半空作战对自己有利,但也清楚Rider不会因这点不利就被打倒,当务之急仍然是尽快脱离战场。

为了阻碍Rider的追击,Assassin抛下大量撒菱。当撒菱和Rider处于同一高度时,突然爆射开来,无数的铁片从各个角度攻击着Rider。

“雕虫小技!”Rider迅速挥开了四射的铁片,继续追击,但距离确实的被拉开了。

转眼间,Assassin已经先到达楼顶,而Rider也在之后赶到。两个人对峙着,Rider并没有急于发起攻击,只因为眼前的Assassin在自己的周围插下了八支苦无。根据之前的战斗,Rider对这小小的忍具有所忌惮,他很难想象这次的苦无会有什么用途。

“怎么,不逃了吗,Assassin,就凭那几支飞镖就想阻止我吗?”

Assassin没有回答,只以自信的表情直视Rider,仿佛在挑衅Rider的胆量一般。

“哼,故弄玄虚!”虽然苦无的用途不明,但Rider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绝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放过Assassin。狂放而出的魔力大量凝聚在他的脚下,之后的瞬间便以踏碎地面的力量向Assassin爆轰而出。连反应都来不及,一道华丽的轨迹过后,Assassin身首异处。但是,Rider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原因很简单,那不过是Assassin留下的傀儡,真正的Assassin早已逃走。

“可恶的混蛋!居然敢如此戏弄我!”Rider怒不可遏的狂吼着,但Assassin的恶作剧还并未结束,就在下一个瞬间,八只苦无全数发动。那是八支爆破苦无,强烈的爆炸和狂释而出的火焰吞没了整个楼顶。

“不可原谅!给我记住,Assassin!”在熊熊火焰中,Rider的身影屹立其中。即使是Archer投影的宝具都无法杀死Rider,这种程度的爆炸自然连伤及Rider都办不到。可是,身体没有受伤并不是重点,真正受伤的,是Rider那颗狂傲的心。

风见岛跨河大桥一带

离开教堂之后,和Saber径直向宅邸返回。这一晚,我真的很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疲惫。和约翰.布朗的战斗,再次遇到被Servant袭击的受害者以及知道文森特神父会使用魔术,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仅仅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让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盘绕在心头的疑问实在太多了,将要面对的问题也实在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去思考哪个问题,因混乱而灼热的思维若是没有寒冷的夜风冷却,恐怕会被烧的短路吧。

“士郎,你和那个神父很熟悉吗?”从到教堂至今未发一语的Saber打破了沉默。

“还算不上非常熟悉,只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至今也只见过三次面而已……”虽然想习惯性的问她“有什么问题吗”,但是连自己都知道那是说不出口的,文森特神父没有问题才怪。

“不过士郎似乎很信任他呢,明明只见过三次,却能将受伤的孩子交托给他。”的确,如果是普通的神父,这一举动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都已经见到他使用治疗魔术了,又是在圣杯战争中,这样做在旁人看来的确很不妥当。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认为文森特神父并不是坏人。而且,我自己也曾受过他小小的照顾,Saber对他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吗?”

“的确很令我在意,并不是因为治疗魔术的问题,而是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Saber看起来很严肃,一个人类能让她如此重视,我还是很惊讶的,之前能做到这样的,只有言峰绮礼和间桐赃砚而已。

“异样的气息?难道Saber认为他是个危险的家伙?”有些事情我必须承认,比如说看人并不准,五年前看待远坂的问题就是先例。

“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接触,我还无法判断人的善恶。但是,那个神父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除了治疗魔术,他一定还是个战斗方面的高手。”

“战斗方面的高手……”虽然我能判断出一个魔术师的魔力程度,但那也要在对方没有故意隐藏魔力的前提下。如果文森特是个战斗方面的高手,那么刚刚的魔力就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另外,连Saber都能看出他是高手,文森特的身体能力也一定很不简单。

“难道他真的是教会的代行者吗……”既能使用魔术,又拥有很高的战斗技术,这种神父不可能是普通的神父。神职人员中允许拥有这种技术的,就只有作为武装力量的代行者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我是魔术师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士郎,有什么头绪吗?如果判断他为敌人,我现在就可以去消灭他,那种程度还不足以与我抗衡。”看到了我的动摇,Saber也感到事情变得复杂了。虽然她对敌我的判断很宽松,可一旦认定对方为敌人,就会变得毫不留情。

“啊!Saber,不必那么敏感,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可他应该还是无害的。”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至少现在对我们还没有任何不利,况且他不仅不曾伤害过我,还帮忙治疗了那个孩子。

“真的没问题吗,士郎?那种人如果变成敌人甚至是Master的话,会是很可怕的对手。”的确,代行者都是身手不凡的家伙,而且对魔术师通常没有什么好感,但我认为文森特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而且,如果文森特神父想要杀死我,早就已经动手了。如果他真的是代行者,那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我是魔术师。嗯,不错,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会在我们面前使用治疗魔术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作为代行者对身为魔术师的我没有任何敌意,而且还提出了友好的建议,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做出对我们有害的事情。”

“好吧,既然士郎如此判断的话,我就尊重你的意愿。”听了我的话,Saber似乎很放心似地舒展开之前严肃的表情。

“Saber不会认为我太主观,太软弱吗?”

“怎么会,士郎也是经过思考和实际体验做出判断的,我认为是合理的决策。如果士郎错了,那么文森特就太过狡诈了。当然,那样的话,士郎也难辞其咎,为了让士郎对自己的决断负责,我会施以小小的惩罚。”

“……”虽然Saber支持我的判断我很高兴,不过希望最后那句话是在开玩笑……

风见岛和风宅邸

午夜十二点之前就回到了宅邸,虽然在短短了两个多小时里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就结果而言还并不算坏。虽然多少因为文森特神父的事情有些烦恼,但毕竟多救了一个孩子,甚至还与约翰缔结了暂时性的同盟,从大局来看,应该对我们很有利吧。

“精神不错啊,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唔,刚刚想到让人稍微提起点精神的事情,就被Archer逮到了。

“欢迎回来,Saber。哦,还有士郎……”这个打招呼的方式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个附加品。虽然远坂平时就很恶劣,但今天显然心情不佳。

“我们回来了,今天倒是很早嘛,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吗?”

“没有遭遇到敌人,但是却做了三次善后工作。”善后工作……这就是Archer没受伤,但远坂却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算了,今天完全没有心情,大家各自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既然远坂这么说了,还是照办比较好,看她今天的样子,搞不好会发飙的。

“Archer的伤势恢复的如何,如果没有痊愈的话,还是由我来守夜吧。”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要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还很勉强,但守夜这点小事还是由我来做吧,Saber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要太勉强哦,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让我来守夜。”

“哼,让半夜偷睡的家伙守夜,我不认为有任何安全性可言。”

“你这家伙……”

虽然想反驳,但实在是没有立场。不过我知道,Archer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恶意,只是他的性格太过扭曲,只会用这种方法拒绝别人的好意。

不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Archer的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可是昨天和他交手的Lancer却能在今天继续对抗Saber,这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虽然Archer和远坂并没有提及昨天的胜负,但是Archer都伤成那个样子,Lancer应该不会毫发无伤才对啊。唔,越想就越是想不通,算了,明天去问Archer和Saber吧。

风见岛Caster魔术工房

“哼,果然是文森特那个小鬼,还真是个粘人的家伙。”透过黑色异兽的视线,Caster的Master完完整整的观赏了黑衣人与使魔的战斗。

“是Master认识的人?不过他似乎并不是圣杯选中的Master呢。”

“教会的代行者,仅独自追杀我的历史就已经长达十年了。”

“哦?看来Master和教会的过节不浅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勉强算是死徒一类,教会追杀我也是当然的。不过这个文森特,倒未必单纯因为我是异端而追杀我。”

“难道是因为个人原因不肯放过Master吗?”

“哼,不过是个很无聊的理由,十年前我杀死了当时负责消灭我的代行者而已,而文森特恰好是他的弟子。”

“Master,既然是敌人,不妨直接消灭他吧。我们的使魔可是被他足足杀掉了三十多只呢,留着他多少会妨碍我们收集魔力的。”

“虽然很想这样做,但还是有暴露自己的危险。以现在的局势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我们所做的事,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反正他不过是一个人,派些更强的使魔拖住他就好,必要的时候会解决他的。”

“还有一件事很令人在意呢,Master。”

“嗯……是Lancer与魔术协会的小鬼们联手的事情吗?”

“是的,Master。现在的局面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呢。”

“嗯,虽然Servant的数量没有减少,但局势却改变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到达了一个怎样的程度,但的确使这一方势力大幅加强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方势力可以与联手的三骑士抗衡。用不了多久,现有局面就会被打破了……”

“可是Master,他们联手针对的目标,恐怕是袭击普通人的Servant,搞不好我们也在他们敌视的范围之内哦。”

“只要我们的位置不暴露,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在此之前,应该会有被消灭的Servant,我们只要尽可能的利用新局面就可以了。”

风见岛德川秀策别墅

自圣杯战争开始,德川秀策就一直居住在这里,不曾踏出别墅半步。并不是由于对圣杯战争的惧怕,而是对于父亲命令的遵守。德川家,是风见岛圣杯战争的东道主,是圣杯的最有力争夺者,同时也是众矢之的。没有人会相信堂堂德川家的Master居然会只准备了一个Assassin作为武器,这个意外导致德川家虽然拥有极强的实力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为了掩盖自己是Assassin的Master这一事实,德川秀策已经足足在别墅中龟缩了五天。所有的情报,都只能来源于父亲的传话和Assassin的报告,而自己苦练了多年的技艺却始终无法得到发挥。

“呃……这疼痛感……难道Assassin遭到了攻击。”一直以来,Assassin都是单独行动,而身为Master的德川秀策就只是要求Assassin不要引起麻烦,尽快恢复魔力而已。因为两个人之间至今都没有什么配合,所以秀策并不关心这些天的行动,只有在Assassin发现特殊情况时才会互相讨论对策。今天晚上也是一样,无所事事的德川秀策早早的就进入了睡眠,一切事务都要等到第二天再行处理。只可惜,今晚的他因令咒传来的痛感而无法安眠,身为魔术师他很快便意识到,Assassin遇到了麻烦。

半个小时过去了,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德川秀策确实感觉到了Assassin的气息。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Assassin?”

“嗯……今天的运气实在很差,不但进食被打断,还被迫与Rider交手。”

“什么!?和那个Rider交手?”在德川秀策眼中,Rider无疑是个强敌。在Assassin突袭的三组人中,Rider是最快消灭Assassin分身的人,而且是已知Servant中能力值最高的家伙。

“返回时,不巧被Rider拦到。不过Master可以放心,我们的位置没有暴露,我撤离的很干净。”Assassin很清楚当前的策略,在战局没有明显变化之前,隐蔽才是最重要的。

“唔,没有暴露就好。不过,这样一来,你的模样就被Rider看到了吧。”

“的确如此,不过并无大碍,反正是早晚要正面消灭的敌人,倒是经此一战,我知道了Rider的真实身份。”

“哦?这倒是个不小的收获,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黑龙会准备的这个强力的Servant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实他的身份很容易看穿,Rider就是东汉末年的温侯吕布奉先。”

“唔,怪不得强的像个怪物,原来是那个家伙。不过Assassin,和那种怪物交手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你也相当令我刮目相看啊。”

“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而已,以我现在的状态还无法打倒他。不过,只要魔力可以回复到最初的状态,还是有胜算的。既然要成为武士,就要接受正面的战斗。”

“哼,的确,这场圣杯战争中的Servant多数都是些西方的英雄,即使有Rider这样的东方人,也对忍术完全没有了解。不过Assassin,你的强度毕竟有限,还是不要过于勉强自己,我们德川家还很需要你。就如我们当初所约定的,只要你可以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圣杯就是你的,Berserker终究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能有如此恩赏,我必然竭尽所能。不过Master,恕我冒昧,以现在的配备,发动突然袭击的话,完全可以在其他人没有组成联合之前就获得全胜,家主大人的策略未免太过谨慎了。”

“虽然我相信Assassin的实力,但父亲大人还是对Servant这种东西颇为忌惮。虽然如你所说,发动突袭也许可以迅速获得胜利,可一旦被敌人走脱,我们也将面临极大的危机。”

“稳中求胜吗……只是不要错过良机啊,毕竟战争的局势千变万化,拖得久了,未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

Interlude——风魔之梦

在战火纷飞的日本战国时代,并不仅仅是诸侯与武士的天下,忍者这一群体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时代,最著名的忍者莫过于三人——果心居士、加藤段藏以及北条之忍风魔小太郎。

三忍虽然都精于忍术,但风魔小太郎却与前两者有所不同,他并不甘心永远只是一个黑暗中的霸主。战国时代,虽然礼崩乐坏,天皇没有实权,大名之间为了称霸天下而互相攻伐,但统治阶级的身份和地位仍然是高贵的。再精明的忍者也不过是个暗杀者和间谍而已,终究是不入流的行当,最多只能在稗官野史中留下寥寥几笔。可武士不同,虽然是统治阶级的末端,但却打开了可以青史留名的道路,不知有多少武士凭借自己的武勇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并永远被人们所传颂。是在正史中留下自己的真名被人们永远传颂,还是在野史中留下“风魔小太郎”这个世袭的称号,要选择的结果一目了然,小太郎很早便看穿了这一点。

可是,众所周知,忍者凭借矫健敏捷的身法,活动于暗处出奇制胜,要如同武士那样正面迎敌,奋战于沙场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为了成为堂堂武士,他日复一日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年复一年的钻研着自己的战法。终于,他克服了一切忍者固有的缺陷,并受到北条家的认可,踏上了通往武士之路的第一步。

“为吾奋战吧,小太郎!在霸业达成之日,汝将成为堂堂武士!”第三代北条家主北条氏康给予他如此的约定。

不为其它,仅仅是氏康的一句约定,便铸就了一代风魔的传说。自约定之日起,北条家便拥有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闪电之骑兵——风魔众!无论天气何等恶劣,无论路途多么坎坷,无论敌我差距如何悬殊,风魔众都如疾风迅雷般的完成着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创造着一次又一次的奇迹。毫无疑问,北条氏的小田原城能够在战国时代屹立不倒,风魔小太郎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即使是越后之龙上杉谦信,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乃至天下布武的织田信长也无法忽视这个强大的存在。

然而,命运并未站在风魔这边。给予他承诺的氏康五十七岁便早早离开人世,霸业未成,武士之愿也随之破灭。不断拼杀,几经浴血,最终却没有等到自己期望的结局,“上了氏康公的大当”成为他唯一用来安慰自己的言语。

明明拥有风魔小太郎这样的必杀利器,明明拥有北条家强大的军事力量,却没有在全盛之时成就霸业,这不得不认为是氏康的失误。稳中求胜,不断壮大,等待那个未必存在的最佳时机,最终却落得惨淡收场。如果氏康也善用风魔那种迅雷闪电般的战法,也许天下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北条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结局,后世称为“小田原之战”。继信长后的第二位天下人丰臣秀吉以前所未有的物量之战法,一举攻陷了固若金汤的城池。面对那二十二万联军,即使是风魔小太郎也无法再次创造奇迹,自此,不仅仅是北条,风魔的历史也随之结束了。不断的等待,最终却等到了更为强大的敌人,错过了可以取胜的时机。可以给予小太郎武士之名的人已经不在,等待他的,便只有充满混沌的人生。

战国时代百余年转眼即逝,无论是胜者、败者、生者、亡者,只要在这个时代绽放出光辉,都在历史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战国最强的本多忠胜,第一强兵真田幸村,独眼龙伊达政宗……这些名字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话被永远的传颂下去。当然,在这之中,充满神秘色彩的风魔小太郎也成为一段不灭的传奇。可是,作为忍者结束一生,将没有人再记得他的真名,名留青史的,就只有第五代“风魔小太郎”这个世袭的称号而已。

Interlude Out

风见岛和风宅邸

怎么说呢,睡眠不愧为司掌着一日的终了与新生的通过仪式,疲惫与伤痛统统被抛给了过去,而我在新的一天得到了非常好的身体状态。仔细想来,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还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亏我居然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正常来讲,我的身体应该没有这么强的恢复能力,恐怕还是因为与Saber缔结契约的缘故吧。不过,同为Servant,Archer的恢复能力和Saber相比差得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呢,看来Saber本身就拥有过人之处,就如远坂所说,那是可以使河川倒流的力量。

“诶?Saber不在吗?”拉开隔壁的和室的门,却看不到应该睡在里面的Saber。

“分明连续守了两天的夜,今天却还能早起吗?”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竹剑的击打声,以节奏来看,似乎还颇为激烈,于是起身去院子里察看情况。

果然如我所料,是Saber和Archer在院子中打斗,其中红色外套的那家伙被逼的连连后退,根本是一面倒的战斗,Saber还真是不手软啊。

“呼!虽然早就知道,但果然还是Saber更强。”Archer的双刀被击落在地,架势完全被Saber瓦解。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吗,这种程度可不像平时的Archer。”Saber虽然是认真的,但刚刚的战斗甚至让她连呼吸都没有加快。

“与Lancer的战斗消耗了过多的魔力,又被他的长矛贯穿,想要完完全全的恢复状态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即使如此,现在的我也只不过在魔力上有些虚弱,如果不是Saber这么强的对手,还是可以应付的。只要今天好好休息,夜晚就可以投入战斗。”想起了昨晚的疑问,Archer的伤比想象中严重,可Lancer却没有大碍。是Archer太弱了吗?我不认为是这样,那家伙虽然没有英雄的天分,但的确是个很强的男人,况且有远坂做他的Master,Archer根本就处于全盛状态。既然这样,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Lancer太过强大了,虽然不知道Lancer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但一定比我想象中更强,Saber昨晚与他交过手,应该很清楚吧。

“Lancer的确是个强敌,昨晚的战斗让我感触颇深。”Saber的话是很有说服力的,昨夜的战斗,Saber一定是全力以赴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打倒Lancer。

“什么!?你们昨晚遇到了约翰和Lancer吗?那些家伙恢复的还真快。”看来Lancer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也出乎Archer的意料,从结果来看,更像是Archer的完败。

“嗯,我和士郎被迫分开战斗,不打倒Lancer就无法支援士郎。虽然与Lancer的对战我始终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Lancer。那家伙有着惊人的体力,似乎永远感觉不到疲惫,而且为了拖延时间,他故意将全部力量和技巧固定在防守上,如果他认真起来,应该是相当强悍的对手吧。”

“棘手的家伙,不找到他的弱点,恐怕很难一对一的打倒他。回廊的小鬼,要在那里偷窥到什么时候?”唔,还真是个不留口德的家伙。

“你在说谁是小鬼啊!我在这里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只不过没有打扰你和Saber的练习而已。”

“士郎,身体的状态恢复了吗?昨天应该受了伤吧?”

“如你所见,Saber,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不似某人,受了一点伤两天时间都养不好。”

“哦?还真是有趣的发言呢。”喂喂,你手中的干将莫邪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没事就好,那么早餐就拜托你了,士郎。”幸亏有Saber解围,不然今天搞不好会强制休息。

“远坂,今天早上电视新闻中的集体昏迷事件该不会就是你们昨天的善后工作吧?”早餐过后,照例开始作战会议。

“就是那个,我和Archer跑了很多地方,最终发现了三处,但没想到对方一个晚上就发动了五处攻击。”既然说到“对方攻击”,那么毫无疑问就是Servant所为了,五年前的Caster也用过类似的手段,令远坂很是深恶痛绝。

“对凶手有什么眉目吗?”

“能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攻击,无论怎么想也应该是Caster所为。普通的人类魔术师很难做到这种程度,只可惜没有遇到对方,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看来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Servant都在各自行动着,即使是一直没有露面的Caster也不例外。

“这样的话,我们的任务变得艰巨了呢,不但要找出住宅区的杀手,还要紧盯Caster的行动。”

“是啊,而且最棘手的是,敌人在暗处活动,我们对他们毫无了解,即使真的交手,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说到胜算的话,我们的局面也不是很糟糕哦。就在昨天晚上,我和约翰达成了暂时的停战合作协议,基本可以算作是联手吧。”也许在说出这件事之前应该让远坂有些心里准备,不然就会招致远坂现在这样的冰冷视线。

“士郎,这么大的事情也可以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决定了呢……”

“啊,不是的,只是当时情况非常紧急,没有耽搁的余地,只好这样直接决定了……”不行,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我会语无伦次的。

“凛,对于士郎的决定,我是没有异议的。虽然当时的情况很特殊,但所做的决定并不鲁莽。”幸亏Saber肯帮忙圆场,不然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折寿的。

“连Saber也这样认为吗?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爱因兹贝伦的Master肯与我们联手呢?”既然远坂的情绪平静下来就好办了,我和Saber将昨晚与约翰他们作战的事情大概向远坂汇报了一下。

“没想到那个约翰.布朗居然还有这样的正义感呢,爱因兹贝伦的Master居然会同情普通人……不过上次和他交手的时候的确隐约感觉到那家伙算是个不错的人。”嗯,既然连远坂都予以好评,那么我也应该没有看错人才对。

“但是,刚刚士郎所说的话中,有一个细节很令我在意。”

“啊,是约翰防御了我的宝具那件事吗,Archer?”

“不错,如果没有强大的魔术礼装,能完全防御那种级别宝具的魔术师屈指可数,即使是比凛更强的魔术师,也不可能仅仅是坐在地上就可以了事的。”的确,约翰在战斗方面比远坂更加优秀,攻击方面远坂只有使用宝石才能与其抗衡,防守方面则是远坂望尘莫及的。但是,无论怎么说Vajra也是宝具,即使只是我投影出来的复制品,也有极强的杀伤力,就算对方是Servant,在没有防御性宝具的情况下应该也不敢硬接的。可是,约翰却只是被爆破力吹倒而已,几乎看不到受伤的痕迹,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思议的。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远坂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有什么防御型的秘宝吗,可以随身携带,使用很方便的那种。”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但如果有的话早就使用了吧。”

“难道是Lancer的缘故吗……”Archer自己轻语着什么。

“Archer有想到什么吗?”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眉目。

“不,没什么。”奇怪,他居然很直接的否定了,不过眼下线索这么少,猜不到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讨论盟友的弱点啊,这样不太好吧……”

“虽然是盟友,但毕竟是暂时的啊,既然是早晚都要打倒的对手,当然要防患于未然了。不过,虽然士郎说我们是联手了,可魔术师是不会无条件合作的吧。”果然要说正题了吗,的确,这次的联手并不是全方位的。

“不错,这次联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达成同盟。我们联手的目标是消灭袭击无辜者的Servant,在以此为目的的行动中,我们可以联合作战,而且可以互通关于这个Servant的情报,在合作期间我们会全面停战。”

“也就是说,当那个袭击无辜者的Servant被消灭时,我们就会立刻回到敌对关系,而且,如果我们遇到其他敌人的袭击,不会得到任何支援了?”还真是冷静透彻的独特视角,一眼就看出了合作的不利方面。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条件并不十分优越,但在圣杯战争中即使是这种暂时的联手,也算是一种奢求了吧。

“嘛,这样最好。也许约翰那家伙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出乎意料的,远坂似乎相当满意。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啊,远坂?作为同盟来讲这样不是太松散了吗?”

“别傻了,士郎。除了我们之间,在圣杯战争中没有任何人是值得完全信任的。虽然我不认为约翰会中途毁约,但至少他也是我们最终要打倒的对手之一,而且是其中相当棘手的一个。如果真的结成同盟,固然我们可以得到他们的协力,但同时也使我们有义务保护这个强大的对手,也就是养虎为患。可如果是现在这样,即使在联手过程中他们被别的Servant消灭了,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任何背叛,甚至可以说还因此节省了不少战力。也许约翰也是这样认为吧,既可以合作消灭共同的敌人,又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圣杯战争。”

“啊,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不希望有人死掉,如果看到约翰遇险,也许我会选择救他吧。”我知道这样看起来很愚蠢,不过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毕竟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拯救他人。

“还真是有士郎的风格呢,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出乎意料的,远坂居然没有斥责我。

“远坂不生气吗?不说我的想法很天真、很愚蠢吗?”一边对远坂这样说着,一边用余光看Archer,我用意念告诉他,如果他敢插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没办法,这就是士郎。而且我也并不讨厌那家伙,他也一定有着非实现不可的愿望才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吧,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用圣杯胡作非为。虽然是必须打倒的对手,不过我还是希望正大光明的与他决战,让双方都不留下遗憾。”在这点上,我和远坂深有同感,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不是因为圣杯战争,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不过,士郎。还有一个问题哦,你刚刚说到将那个被袭击的孩子送到了教堂吧。”嗯,看来文森特神父的事情也不说不行呢。

“是啊,因为我和约翰都没有救那个孩子的办法吧,但是那个教堂里的神父确实会使用治疗魔术。”

“士郎,你是知道普通的神父不可能会那种东西的吧?”远坂显然对神父起了很大兴趣。

“嗯,所以他有可能是教会的代行者。”

“既然知道他是代行者,还与那个神父打交道吗,看来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魔术师的自觉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神父如果是代行者,应该也会知道你是魔术师才对,即使这样仍然接受你的请求,看来也是个没有自觉的代行者呢。”

“那家伙是不是代行者我不清楚,不过我至少认为他不是什么坏人。”

“听好了,士郎。代行者与魔术师可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即使现在双方暂时停战,也仍然是理论上的敌人哦。如果不小心的话,即使哪天被对方切掉脑袋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呢。”如此镇定的说着可怕的事情,还真有你的风格啊……

“你说的情况我已经试过了,但是脑袋还在,所以那家伙对我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什——么!!!看来士郎你背着我做过很多不得了的事情呢……”无意中又暴露了一件不该让远坂知道的事情……

“啊,那只是个偶然……所以就原谅我吧……”既然东窗事发,还是及时道歉比较好,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测……

“哎,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无论怎样,还是不要和教会扯上关系比较好,即使是为了救人去找那个神父帮忙,也一定要带上Saber。”总之,算是得到了“许可”吗?

“嗨嗨,我知道了,总之小心点就是了。”

商讨完重要的事情,就要开始为期一天的充实修行了吗,希望今天不要被Saber修理的太惨。

风见岛唐森所在公寓

黑龙会的Master唐森为了避人耳目,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踏出公寓大门半步。他很清楚,风见岛是德川家的地盘,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受到监视,尤其自己还是黑龙会的功夫教头,对方要弄清自己的样貌可谓轻而易举。可是,无论作为圣杯战争的Master,还是作为普通人,长时间呆在公寓中也会遇到种种不便,即使这是一栋设施齐全的高级公寓也不例外。

“怎么了,Master,似乎最近两天你总是闷闷不乐啊,是因为圣杯战争的关系,让你太过紧张了吗?”早饭过后,Rider就在房间里面看电视消磨时间,可是眼前走来走去若有所思的唐森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了。

“怎么可能会因为圣杯战争而紧张,那是修行不够的表现。”

“可是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正常啊。”

“如你所说,总是待在房间里面,怎么可能会正常……”

“唔……话说回来,Master几乎没有出去过呢,作为一个武者总是呆在房间里面的确十分苦闷,这个地方又很难展开拳脚。”

“就是这样,不但没有施展筋骨的机会,而且还要每天忍受那些毫无味道的公寓早餐和外卖,这样下去,恐怕会在被敌人打倒之前,先被这该死的地方折磨的失去精神。”

“诶!?作为武者因不能伸展拳脚而感到难以忍受我可以理解,不过对于饮食的忍耐力,我想在修行过程中就应该已经锻炼出来了,难道Master没吃过半点苦头就修成了一身绝强的武艺吗?”

“正是因为习武的缘故,现在的我才会对没有味道的东西无法忍耐。”

“哦?这让我相当好奇呢……”

“我习得中国百家武术之长,Rider是知道的吧?”

“嗯,的确听你提起过,但是在我的时代,还没有那么多武学流派,武学也没有你这般变化多端。”

“现代武学虽然种类繁多,但相应的分布也十分广泛。所以,要习得百家之长就要走遍全国各地,相应的,就要食遍所有菜系。”

“呃……可以想象得到,其中肯定会有难以下咽的东西……”

“味道无非酸甜苦辣咸以及清淡,而在这其中,最能刺激我战意的就是极端的辛辣。”

“可是,过度的兴奋和刺激,对习武之人有着不利的影响吧。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醉酒,本侯也不会被两个如同虫豸一样的杂种得手。”

“当然,我并没有到达那么严重的程度。为了习得高深的武学,就一定要去少林修行。而那里是我修行时间最长的地方,足足用了十二年时间,我才学完了几乎全部的少林绝学。在这十二年里,每日粗茶淡饭,诵经念佛,虽然作为苦行,磨练心智非常必要,但长此以往,几乎让我的杀性消磨殆尽。辛苦习武的目标虽然是为了到达武之顶点,但习武的目的却是为了报答会长。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心性完全被玄门正宗所感化,我去了四川,在唐门高手的指导下学习杀人伎俩。在这期间,一直习惯于粗茶淡饭的我开始被极端辛辣的川蜀饮食所刺激。强烈的武学理念对比,强烈的饮食味道差距,让我逐渐寻回了自己的杀意,使我在使用佛门绝学的时候不会被正宗的心法所困扰。所以,我很快就喜欢上辛辣的味道,有了这个味道,我便可以在使用正邪两种武学的时候收放自如,不再因武学属性的相悖而有任何心法上的冲突。”

“呃……我想似乎不是这样的。你喜欢上辛辣的味道纯属是因为长时间的粗茶淡饭让你的味觉有些退化,而那个味道却让你的味觉迅速觉醒而已。之所以在使用属性相悖的武学的时候能够收放自如也绝对是因为你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以致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心智吧。”同为武者的Rider,很清楚唐森刚刚说的话只是为了寻找隐藏自己嗜好的借口,武学的境界不是会被食物的味道所左右的东西。

“哼,被你看出来了吗。不错,正如你喜好饮酒一样,我也很喜欢辛辣的味道。没有那东西的刺激,连杀意都会有所损耗。”唐森半认真的说着这些话,不免让Rider大跌眼镜,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冷面的杀人鬼居然有被食物困扰的一面。

“不过Master,这个风见岛似乎并没有正宗的中国餐馆,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知道了唐森的这一死穴,Rider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嗯,的确没有,但是食材却可以买到。好,这件事情就交由Rider去办,由我来写购物清单。”

“等等,Master。难道你还会烹饪!?”虽然唐森习武长达二十五年之久,但所学门类众多,常人即使耗尽一生也难以学完三成。在这么紧密的习武过程中还能学会烹饪,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人的身体可以接受的动作,我都能很快掌握。”

“……”Rider颇感无语,眼前的男人一度味觉退化,所以烹饪对他来说主要是动作和火候的掌握,至于味道,只要多放辛辣的东西就可以了。

“好了,这就是清单,快点出发吧,不要耽误了午餐的准备。”

“可是,Master。即使让我便装出行,也有一些Servant和Master能认出我来,让我去逛超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的确是这样,那么就让你的手下去买,那个黄发小子不是对你惟命是从吗。”

“……”食物的怨念好可怕,眼前的唐森与Rider的印象发生严重偏差。

风见岛的小混混们通常是在夜晚才出来活动,虽然白天偶尔也会做扒手赚外快,但那毕竟有些危险,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只是聚集在一些地下酒吧或是小巷子中。黄发小子自从遇到Rider之后,就一直霉运不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不顺利,而且每天都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中。在他看来,Rider无疑就是一个瘟神,而且是厉害到随时可以取走人性命的瘟神。

“呼,应该说昨天很顺利、很走运吗……希望今天也能如此,最好就这样摆脱他。”黄发小子无事可做,打算在朋友聚集的地下酒吧混过白天。足足一整天没有见到Rider,让他着实高兴。

“介泰,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啊,过来打牌啦。”同伴中的一个高大的男子招呼着独自发呆的黄发小子。

“可是阿雄,你也知道最近我手不顺,没有钱的吧。”

“你这家伙,好啦好啦,我借给你,过来打牌了,今天晚上跟我混好了。”

名叫介泰的黄发小子没精打采的走向另一张桌子,去和同伴们玩牌。可是,当他刚刚坐向椅子上的瞬间,酒吧的门开了,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大、大、大哥!?”介泰过于吃惊,以至于坐偏了椅子,摔在地上。

“果然在这里,黄毛,过来,找你有事情。”无视酒吧内的其他小混混,Rider在门口召唤着介泰。

“喂,你是什么人,从来没见过你,找介泰有什么事?”叫阿雄的高大男子站了起来,向Rider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Rider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冷冷的透过太阳镜看着阿雄。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强大压迫力,甚至于几乎让人窒息。

“啊……”被Rider直视的阿雄更是无法发出声音,就被迫坐到了椅子上。

“啊,没什么,我去去就回……”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介泰随Rider走出了酒吧。

“大哥,今天……”战栗的介泰刚要询问Rider的指示,就被Rider用购物清单打断了话。

“按照清单上的内容,把东西买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Rider将钱和清单交到介泰手中,眼神很明确的警告介泰不要多问。

慌张的答应下来,介泰便冲向了附近的超市,对他来说,在Rider旁边多待一秒钟都难以忍受。

“还真是个好用的家伙……”Rider不禁对自己当初留下介泰感到幸运。

Rider在酒吧附近的茶餐厅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看到介泰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双手提着如同小山一样的购物袋。

“你这家伙,让我等了好久啊。”

“抱歉,大哥,不过这些东西的确不太好买,数量又大,我还是跑了两家店才买全了东西……”Rider看了看介泰手中的购物袋,感到他确实没有故意耽误时间。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呃……虽然我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不过听同伴中有人说夜里见到过像是体型很巨大的狼的东西,我们都以为那是他在做梦或是看到了幻觉……”介泰直到现在也完全不明白Rider为什么总是打探这些奇异的事件,但他却隐约感到这些奇异事件的出现也许和Rider有着某些联系,毕竟是Rider出现前后,奇异事件才接连不断的发生在风见岛。

“狼……”Rider思考着目前为止遇到过的对手,完全没有与之相符的印象,但直觉告诉他,这也是圣杯战争的一部分。

“好吧,如果有事,我会来找你,这是给你的赏钱。”Rider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

“啊!!大哥的钱我怎么敢要,为大哥办事是应该的!!”面对着Rider手中的一万日元钞票,介泰即使囊中羞涩也不敢出手接下。

“拿去吧,只要是得力的属下,本大爷还是不吝惜给予赏赐的。”留下了拿着钱原地发呆的介泰,Rider向唐森的公寓赶回去。

“真慢啊,Rider。”

“是你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吧……”

“那是一周的份量,你也不会想经常去做这种事情吧。”

“什么!?Master,难道你要我们一周都吃这些东西!?”Rider看了看购物袋,其中四分之一的内容是辣椒。

“啊,所以就期待我的手艺吧。”Rider完全不明白,一个只会猛放辣椒的人,厨艺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唐森将需要的食材拿到了流理台上,开始了他的料理。一把料理用的尖刀在唐森手中彷佛拥有生命一般,在鲜肉和豆腐上舞动如飞,仅一瞬间,原本为整块的鲜肉和豆腐就变成了细切的肉丝和大小一致的豆腐块。

“将刀法运用在料理的刀工上吗,看来的确值得期待。”Rider不知不觉被唐森的料理过程所吸引,无论刀工、火候还是调味的过程,都如烹饪大师一般娴熟,而又不失武学高手的洒脱与豪迈。当然,仅仅是唐森向锅子中撒入超大量的辣椒时,让Rider不禁脸色发青。

“大功告成,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两盘热气腾腾的川菜出现在唐森手中。

“我想我还是出去叫外卖比较好……”虽然唐森的厨艺令Rider着实佩服,但那鲜红色的料理实在让Rider不敢下筷。

“你想要我用令咒命令你吃光料理吗?”Rider老老实实的坐回餐桌前,他看得出来,唐森是认真的。

“那么,我就开动了……”比起地狱般鲜红的麻婆豆腐,Rider还是将筷子伸向了颜色相对浅一些的鱼香肉丝。

“唔!!!”Rider为口中的味道震撼了。

“这个味道出乎意料的过瘾呢,Master。虽然还是相当辛辣,但同时还会受到各种其它味道的刺激,这种混合的感觉在以往的料理中还从未体验过!看来Master的味觉还是正常的。”并不是敷衍唐森,Rider对眼前的美食发出由衷的赞美。

“哼,那么再来试试这个。”这次Rider没有拒绝麻婆豆腐。

“……”可是,当豆腐入口之后,Rider便为刚刚轻率的发言深感惭愧。他的Master的确味觉出现了问题,这种地狱般的辛辣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仅一口就让Rider的脸颊变为赤红。

“嗯……今天的肉丝辣椒放少了,不过豆腐还可以。”唐森边吃边做出自己的评价。

“……”虽然想反驳,但Rider的嘴已近麻木了,一时间竟没能说出话来。

正吃饭间,房间的门铃响了。

“已经到了吗。”唐森低语着去开门。

“是唐森先生吧,这是给您的快递,请您签收。”邮递员将一个手提箱大小的包裹交给了唐森。

“是你说的装备吗,Master?”

“我想是的,有了这个,准备就万全了。”唐森将手提箱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两个人的眼中。

箱子中只有六件物品,分别是两只手套、两只皮护腿和两支短刃。

“这就是Master说的装备吗,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Rider只是一个精通武学的Servant,自然对魔术的礼装并不了解。

“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实际却是很不得了的家伙,它们是专门为我订制的魔术礼装。”唐森拿起手套,继续说道。

“这副手套上面有Rune(卢恩文字),而且是专门用来强化的,有了这个东西的辅助,我的魔术会有相当大的增幅。而且这种手套材料很坚韧,可以承受很大的冲击而无丝毫破损,那副皮护腿也是如此。”

“这两支短刃也是强化用的吗,造型倒是很奇特。”Rider仔细端详着短刃,那是一对完全相同的黑色双刃短剑。剑刃部分长二十公分,剑刃宽七公分,自剑锋向下十五公分是条宽约一公分的豁口,看起来更像是一柄双尖叉子。剑首(剑身与剑柄的连接处)是中空的圆环,剑柄末端有小孔,似乎可以系丝绳。

“那个是容易通过魔力的短刃,可以强化使用,不过那东西本身已经很锋利,而且强度也很高,即使不去强化也不会轻易损坏。作为杀手的武器来说,那是超专业级的装备。”

“有了这个就万无一失了吗,Master?”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装备,Rider看不出有任何意义。

“嗯,有了这个今天就可以行动了,是时候让我看到你的表现了,Rider。”两个人都已经压抑了很久,这一次出击将无异于猛兽出笼。

风见岛和风宅邸

连续多日的训练总算没有白费,今天被Saber击倒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而且多数是由于力量不足引起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底细,但毕竟有了比较明确的行动目标,今后的任务也将变的更有针对性,不做好准备养好精神可不行。除了我和Saber几乎整天都在练习剑技之外,远坂似乎也在为什么而忙了一整天,只有Archer几乎完全是在休息。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Archer受到了重创,不快点恢复战斗状态对今后将会十分不利,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保护好远坂,不至于让我过于担心。

“远坂今天也打算和Archer负责河西侧的巡逻吗?”晚饭过后,依旧是作战任务的分配。

“嗯,是打算这样,怎么,士郎想和我换下位置吗?”

“唔,我倒是无所谓,但是Saber还从来没有完整的逛过西区,所以想找机会带她熟悉下环境。”是啊,Saber现身已经是第四天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练习、巡逻、战斗,努力的完成任务,坚守自己的职责,可却一次都没有去外面好好的休息放松一下。

“虽然士郎说得有道理,可是西区的主要目标是Caster,士郎对这方面的对手很不擅长吧。既不会处理昏迷人员,也不会追踪对方的位置,这样是无法胜任的哦。”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远坂说得对,西区的情况我应付不来。

“啊,是我欠考虑了,委屈你了Saber,今天恐怕也只能在这里找那个杀人凶手了。”

“不,我没什么,士郎。只要能打倒对手,在哪里都无所谓。”啊,Saber的话只要在保护我的同时争夺圣杯就好了,即使在同一个地点消灭所有的Servant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不过只是这样的话不是太无趣了吗,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好好玩一下,既然来到现代,就不能只是战斗而已,那样无论对她还是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遗憾。

“虽然东区的地形你们应该很熟悉了,但还是小心为好。Saber的实力虽然不容置疑,但只要是Servant就一定会有必杀之技,遇到敌人也不要太勉强,必要的时候一定要联络我们。”这一点我和Archer有同感,虽然现在的Saber很强,但有时候也很固执,即使遇到危险也会不顾一切的坚持战斗,不免让我们担心。

“多谢关心,必要的时候为了士郎的安全我会请求支援的,倒是Archer的身体没有问题吗?”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安全考虑进去吗?嗯,看来是否要求支援还是得由我来判断。

“啊,即使对手是Saber,也能保护远坂全身而退。”全身而退吗……即是说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不过暂时来看这就足够了。

“不过真正遇到战斗的时候,也许连使用通讯符文的时间都没有,这个问题倒是很令人头疼啊。”和Rider那一次还好,但是和约翰对决那次就完全没有机会。

“嗯,深有同感,所以这次准备了新的符文,只要符文被破坏掉,我们就能知道你们的位置。”说着,远坂将新制作的符文交到我手上。现在想来,远坂今天原来在忙着制作这东西啊,高材生果然考虑周全。

“虽然我们之间可以方便通讯了,可是要怎么与约翰他们联络呢?”唔,分明连自己都知道那个同盟很松散,还把人家也算到战力中,远坂的贪婪还是一点没变啊。

“这一点不用担心,他们要找我们简直轻而易举,我真的怀疑他们连这里都知道了,有必要的时候我想Lancer会来找我们。”

“连这里都被知道了吗……算了,反正他们的工房也很好找。”是啊,反正爱因兹贝伦的人一般都会住在森林里。

“我想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晚上照常各自行动。”没什么事情做,还是回房间好好调整下状态吧。

风见岛现代化住宅区

在远坂和Archer早我们一步行动后不久,我和Saber也开始了对现代化住宅区的巡逻。夜很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给人以不好的感觉。大概是最近杀人事件和破坏事件频发的缘故,人们总是很早就回家,这个时间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了。虽然如此,但凡事总会有例外,所以我感觉今天那个杀人凶手还会出来猎食。

“士郎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仍然是为了挽救更多的无辜者吗?”Saber问起了奇怪的问题。

“啊,差不多吧,虽然要拯救全部很困难,但至少要尽自己所能。”

“可是把樱留在冬木,为了根本不相识的人冒生命危险,这样做值得吗?”是啊,这样做值得吗?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却认为这是不得不做的。

“有Saber在,还有远坂和Archer,那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所以我相信这次的事件也一定会顺利解决。”

“虽然士郎这样想我会很高兴,不过士郎决定来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握召唤出我们的吧。”果然无法敷衍Saber吗。

“即使如此,我和远坂还是会来的,而且我会带着远坂平安回去见樱。”不错,决定要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战斗,是以活着回去见樱为前提的。

“但这只是理想论不是吗,事实上士郎就险些在四天前丧命的吧,难道士郎现在仍然把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吗?”

“别人的性命比自己重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吗?突然感到说不出话来,想要反驳,但却说不出口。是啊,一直以来的自己不正是在这样做吗。一直都是在为别人而战斗,为了继承切嗣的遗愿而作为正义之士去战斗,为了拯救樱而拼命战斗,为了不相识的陌生人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战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士郎,这样是不行的,你应该更重视自己一些,拼上性命的战斗需要充分的理由和觉悟。这里不是你必须为之战斗的地方,而且真正需要你保护的,不正是你拼上性命拯救的樱吗?”也许Saber是正确的,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不是这样的,Saber。并不是因为别人的性命比自己重要而在做这种事情。要说理由的话,也许远坂和我都是如此。为了拯救樱,而牺牲了更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了更多人的生命,这份罪责我必须承担。而且无论是因为切嗣的遗愿,还是作为我自己的意愿,那个正义之士的理想也一定要贯彻下去。所以,尽可能的拯救更多人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士郎一直在为自己的选择而赎罪吗,可那样的话……”是错误的,吗?Saber不敢继续说下去,否则就会有什么崩坏一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赎罪、为了别人而不断在战斗,生前如此,甚至连死后都在紧守自己的誓言,认为国家的灭亡是自己的错误。

“人们都要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承担相应的责任,不是吗。所以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也不会逃避应该承担的罪责。”

“……我,明白了,士郎。但是,那件事并不全是士郎的错,所以,也请士郎不要过于勉强自己。”虽然Saber心中存有很大的违和感,但现在的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连自己都还有很多无法考虑清楚的问题,又怎么可能帮助士郎找到正确的道路呢?

“嗨嗨,所以这次要仰仗Saber的力量,顺利解决这里的事件,作为补偿,一定要让Saber拿到圣杯。”虽然这样说,但即使这次的事件顺利解决,下次也许我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到那时,将不再有Saber和Archer的帮助,所以要尽快让自己变强才行。

“让Saber拿到圣杯?虽然我很想这样做,但恐怕我的Master不会同意。”突然,一个耳熟的声音夹带着强烈的恶寒从面前传来。

“呃!Saber,难道是!?”死亡的气息,让我瞬间紧张起来,这种强度的压迫力似曾相识。

“啊,没错,这个魔力和气势,是Rider!”Saber在说话的瞬间武装起来,紧紧的盯住突然出现在前方的两个人。

透过浓厚的魔力造成的迷雾,看清了来者的面目。身高超过两公尺的高大男子正是Rider,而旁边的中等身材的男人似乎是他的Master。之前并未感觉到这股敌意,恐怕是很偶然被他们发现的。

“还真是有缘呢,Saber。今天本来是要去杀Archer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这家伙,要去杀Archer……该说远坂他们很幸运吗?我想还是先关心面临强敌的自己吧,这家伙绝不好对付。

“既然是要去杀Archer的,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在这里被打倒也没有任何怨言了吧,Rider!”Saber做好了战斗准备,气势丝毫不输给Rider。以基本能力而言,Saber比Rider更强。

“哦?很有自信嘛,Saber。不过我可是并不急于和你分出胜负的哟,这么好的对手,一定要留到最后才有趣,不过今天倒是可以先热热身。”

“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雅兴,你一定要在这里被打倒!”Saber对Rider很反感,我想是第一印象极差的缘故吧。

“Rider,既然遇上了,就在此消灭他们,如果你不想下手,就由我来干掉她的Master。”不带多余的感情,Rider的Master以纯粹的杀意盯住我。

“哎,还真是麻烦,果然还是以圣杯为第一要务吗。好吧,小鬼,要努力哦,如果你被Master轻易杀死,我就无法和Saber痛快一搏了。”这家伙,为什么和Lancer说出类似的话,都令我相当不爽,好像我只是Saber的累赘一般。

“抱歉呢,我今天的状态很好,倒是你的Master要小心一些。”不能向敌人示弱,更不能拖累Saber。只有牵制住对方的Master,才能让Saber专心应战。

“哼!口出狂言!”随着一声冷哼,Rider的Master居然不见了。不对!是动作太快,已经冲到我的面前。

“咳!呃!!”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连受两记重击!一次是自下而上的被踢中下巴,第二次是在半空被一记下劈打回地面,仅仅是一瞬间就完成了,匪夷所思!

“士郎!”由于和Rider对峙而被牵制了的Saber,直到我被痛击结束才冲过来帮我解围。Rider大概真的不想我被过早干掉,居然没有趁机突袭Saber。但是,Rider的Master并没有因为失去支援而被Saber一击打倒,那家伙居然躲过了Saber的无形剑,向后跃至Rider身边!

“咳!!呼!呼!呼!呼!”如果不是事先强化了衣服和身体,刚刚的打击恐怕就是致命的了。

“士郎,你还好吗?”Saber的声音很紧张,看来她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

“啊,还好。看来小瞧对方了呢,不过没问题,我还能再战。”虽然很痛,但魔术回路没有受损,身体也无大碍。

“士郎,这里交给我,你在后方支援就可以了。”诶?Saber说出不得了的话呢,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力量吧。

“为什么Saber会这样说啊,对方的Master应该交给我来对付不是吗?”

“士郎,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不是你能抗衡的对手,这是我的直觉做出的判断。”

“什么!——”Saber的直觉几近预测未来般准确,如果连她都这样认为,我就需要重新评价对手了。

“从那家伙的呼吸、步法、身手和速度来看,绝对是格斗方面的高手,而且以技巧而论,连我都没有自信在他之上,所以,这里交给我吧。”Saber坚定的挡在我身前,紧紧的盯住两个人。分明只是Rider就已经难以应付,现在还要代替我抵挡对方的Master,我再次成为Saber的累赘了吗。

“既然这样,还是把Archer和远坂也找来吧。”虽然很不愿意这样做,但眼前的形势的确很不利。虽然不想拖累远坂他们,可是如果我不能帮到Saber,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不必,Rider的Master再强也只是人类,对付Rider的同时再加上一个人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Archer的状态也不利于加入这场战斗不是吗。”分明刚刚还在教训我不够关心自己的安危,Saber自己又何尝不是关心别人多过自己。

“好吧,要小心,Saber。我会尽量支援你。”既然Saber反对求援,就暂时看看情况吧,必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做出合理判断。不过,想要有效支援Saber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我的弓法很准,但是Servant之间的战斗速度很高,如果不是大范围攻击就很难捕捉目标。可是用宝具大范围攻击无疑会把Saber也卷进去,还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总之先准备好弓箭吧。

“想要一个人对付我们吗,未免太小看我们了,Saber。”那个Master该不会想和Saber正面交手吧。

“Master,Saber是我的对手,既然Saber不打算让自己的Master与您战斗,也请您暂时在旁边休息一下吧。”不知怎么,总觉得Rider很奇怪,似乎他对Saber的兴趣高于对圣杯的兴趣一般。

“你在开什么玩笑,Rider。牵制住Saber,这期间由我干掉她的Master。我不是陪你来寻求对手的,如果她的Master不争气,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看来对方很明显是以杀死我们为目的的,那么我也只能全力应战了。

“真是的,那么抱歉了,Saber。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说话间,长达250公分的方天画戟已经出现在Rider手中。

“可恶!”Saber紧咬牙关,随时准备承受冲击。

对峙瞬间结束,原本十公尺的距离已然不在,Rider的长戟仿画出华丽的弧线,斩向Saber的头部。当然,Saber一剑挥开了Rider的攻击,并顺势攻入。但是,Rider迅速用长戟向回急撤,如同镰刀一样勾向Saber的身后,迫使Saber放弃突进而闪到一边。这样,Rider就横向挡在了Saber面前,而他的Master则利用这一站位从Rider的身后向我攻来。

“啊!”Saber发现自己的防线被突破,但又无法及时挡住唐森,不禁为我分神。

“喂,你的对手是我,Saber。与其为自己的Master着急,不如集中精神先打倒我再说。”Rider紧接而至的连续刺杀让Saber的头脑清醒过来。

砰!一声脆响,我确实的挡下了唐森突袭而来的直拳,是平时修行的结果吗?

“Saber,全力应战吧!我自信不会被他轻易打倒,这里交给我好了!”不错,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能让Saber集中精神,就会是我们的完败。

“唔,看清了我的动作吗,原来也是近身战斗的高手。”承蒙夸奖,刚刚的恐怕是偶然。眼前的男人动作很快,而且行动也很诡异,绝不是我能对等战斗的级别。

不肯给我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再次闪到我的面前。是直拳吗?只感到拳风吹面,下意识的用双刀护住头部。但是,中招的却是腹部!

“咳!!”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禁弯下身体,但是头顶传来的裂风声迫使我本能的向旁边躲开。再看我刚刚所在的位置,地面已经被他用脚踏碎。

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快如疾风的拳脚再次袭来。要我与这种级别的高手对等过招,恐怕还早了十年,但是我也有自身的优势,毕竟他是血肉之躯,无法硬挡干将莫邪。将Archer教给我的剑技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挥动双刀狂风暴雨般向对手猛攻。果然,在双刀凌厉的攻势下,他撤回了击出的直拳,开始不断的躲闪。久守必有失,既然对方已经被压制,便加快的双手的攻速,原本就最适合自己身体的剑技越斩越快,这样下去,也许能赢。但是,在这有利的条件下,却有种莫名的不好预感,分明已经将自己的剑技发挥到极致,却在数十招内丝毫未能碰到他。相反的,他躲闪双刀的动作十分从容,每次都是恰好避开,既不多一分,也绝不少一分,简直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动作一般。

“哼,只有这种程度吗。”话音未落,他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以最快的速度偏开头部躲闪,却被突然改变轨迹的掌削在侧脸上。

“哈!”虽然头部中掌,但意识还未模糊,立刻用右手的莫邪疾斩他的头部,以这个架势他应该躲不过的。但是,眼前的男人身体控制能力极不寻常,居然顺势向刀斩去的方向倒下去,而与此同时左腿向我的右脸疾速踢来!

“啊!!!”无法躲开,原本因左脸被击中而要倒下的身体因右脸被重踢而向左侧飞起来。头部连受重击,导致一时间眼前一片昏花。背部承受了强烈的冲击,知道自己已经落地,分明已经强化了身体和衣服,却还是这般疼痛,恐怕刚刚飞起足有五公尺高。

“咳!咳!咳!”强行让魔力在体内高速流动,以调整好因冲击而受阻的呼吸,身体不堪重负的哀鸣使得大脑尽快清醒过来。双刀从未离手,强忍剧痛重新站起来,眼前的男人是为杀我而来,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敌人。

“这才有趣,如果只两招就死掉,未免太过无聊。”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正常的魔术师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身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之前从未露面的Rider的Master居然是功夫高手。

“本来就不是什么魔术师,本人正是御三家之一黑龙会的功夫教头,唐森。”黑龙会的Master……看来这次是强敌呢。

“居然真的自报家门……”是出于武者的礼节吗,似乎不是,所以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

“反正是将死之人,知道又能怎样。”果然,对方只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鬼,出手便不会有什么保留。

“既然是黑帮派来的杀人鬼,那么反过来被打倒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吧。”不能再疏忽大意,刚刚没有被干掉就已经是侥幸了。

“大言不惭。”唐森踱着诡异的步法迅速向我靠近。之前已经领教了他的厉害,这次要加倍小心,这家伙的身体控制力超乎想象。

转眼间,唐森已经窜到我的面前,身体似乎意识到危险,立刻将双刀以最快速度劈出。然而,在他的面前这简直是徒劳,在双刀落空的同时,周围的空气居然发生急骤的变化,似乎以唐森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我的力量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深陷其中,甚至连身体都无法自由控制。

“太极领域,八极拳!”话音未落,已经重招迭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承受着剧烈的冲击。可即使如此,我却没有因连续的重创而被击出,反而像是被他吸住一样,只能在这个领域内不断经受折磨。

“啊!!”最后施以一掌,正中下颌。不知道飞出多远,只感觉到背部重重的落在地上。恐怕刚刚的打击不下百招,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强化魔术吗,难怪正面全中八极拳还能活下来。”不,应该说是托了这个身体的福,如果没有超强的恢复能力,即使强化了身体也会全身骨折。

“这么年轻便有这等实力,死在这里实在可惜,切断和Saber的契约,也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说的好听,一个黑帮的走狗还有什么信用可言,况且我是绝不可能背叛Saber的。

“还没有结束呢,你这家伙不要得意的太早,要切断契约的,是你和Rider!”迅速确认身体状态,确保魔力的畅通,重新站起来摆好战斗态势。紧紧盯住眼前的对手,手中再次投影出干将莫邪。虽然不甘心,但恐怕只有投影Archer的剑技也许还有胜算。

“Irigger Off!(投影、装填)”从记忆中检索,找出蕴含于刀中的经验与技术,并将之复制下来,加以运用。

“唔,还有这么强的气势,刚刚下手太轻了吗。”

“啊,所以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接下来你要承受英灵级的剑技!”

纯粹的敌意驱使我们两个同时扑向对方,在瞬间开始了激烈的攻防。虽然没有Archer的身体素质和强大魔力,但是这剑技却不弱于他,即使是Saber也不能轻易破解。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武艺神乎其技,分明只是一个人类,居然可以用血肉之躯从容抗衡我的剑技。黑白的双刀划出的轨迹有如清流,但也不缺乏电光火石的迅猛,往来交错的刀法连我自己都羡慕不已。唐森渐渐感到压力,躲闪的动作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描淡写,攻势也不如之前的猛烈,至少他的太极领域已经在Archer精妙绝伦的剑技下无法形成。但是,这仍然是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虽然连Archer的战斗经验也一起复制下来,可诡异的拳脚功夫依旧让我险象环生。即使是Archer的剑技也无法伤到唐森,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并同时做出反攻。刀锋距其脖颈尽差分毫,而自己的耳边也随后掠过刺痛的烈风,战斗就在这种激烈程度中进行着。

“的确是漂亮的刀法,只可惜徒有技巧,却缺乏对业的锻炼。”气氛突变,原本尽量避免与我交锋的唐森开始与我进行肢体上的碰撞。分明可以躲开并趁势反击的地方,却似乎故意用其它招式承接。逐渐的,每次交锋都会让我的接触点产生麻痹,并且这种麻痹似乎还会随着血液和神经在体内循环。双手渐渐失去知觉,甚至感觉不到双刀的存在,如果不是用眼睛确认,还以为双手已经脱离的身体。身体的麻木渐渐导致动作的迟缓,在他如毒蛇般快速诡异的攻击下,双刀最终自手中脱出。

“结束了,小鬼。你将成为会长实现霸业的第一块基石!”死亡宣言随后便是六十四记八卦掌,其冲击全数透体而过,而最后一记重拳打在左胸上,相应位置的后背衣服居然因此开了个拳头大小的破口!

不仅仅是窒息的感觉,连意识都因此迅速的飞散,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此时我竟希望能感受到因受伤而得来的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结束了吗?我的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不到六天啊。不是要去拯救被卷入圣杯战争的无辜者吗?这个样子还真难看啊,连自己都被杀掉了,还有什么能力去拯救别人。就这样休息了吗?卫宫士郎的罪由谁去承担呢,说要用一生去弥补自己罪责的人就这样选择了逃避吗。切嗣的遗愿怎么办?那个要成为正义之士的人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邪恶打倒了吗……是自己的灵魂在不断责问自己的内心吗?只是自已的意识似乎在不断沉入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相信这次应该结束了,加入浸透力的八卦六十四掌足以封锁魔力流动和血液循环,再加上最后的大金刚拳,没有人能活下来。”唐森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卫宫士郎,做出如此判断。

“嗯!?”打算在士郎身上补最后一刀的唐森突然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巨大危险,本能的通过绑在双腿上的强化Rune实现大幅度跳跃,险险的避过了Saber突如其来的一记斩击。

“士郎!!醒过来,士郎!!”Saber迅速奔至士郎面前,将已经濒死的Master拥入怀中。

幕间:Saber VS Rider

局势很明朗,不打倒挡在面前的Rider,就无法有效支援士郎。任何一个轻率的行动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眼前的高大男子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是和自己对等存在的强者。当然,在目前已知的Servant中自己是最强的,只要条件充分,即使是Rider也不能战胜自己。可是,唯有一点不利,那就是Rider的Master。只要是习武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达人级别的格斗专家,以士郎的剑技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即使是身为英灵的自己也只能靠力量压制对方。所以,只有速战速决才是目前唯一的选择,可在不能使用圣剑的情况下,要短时间突破Rider谈何容易。

“可恶!”Saber愤恨的低语着,既是对眼前的敌人怒骂,也是对自己不能保护士郎的苛责。

“放手一搏吧,Saber。连你的Master都已经发话了,而且现在的他表现还不错,虽然唐森还没动真格的。”Rider丝毫不担心自己的Master,他只想与Saber痛快一战,作为压抑多日的补偿。

“还真是有自信呢,Rider。激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迎着Rider的连续刺杀,Saber开始挥剑猛攻。剑戟相交,火光四射,四散的魔力在周围形成强大的力场,地面和周围的墙壁也开始逐渐出现皴裂。这是神魔级的战斗,任何人都无法介入其间,空气的紊乱甚至使力场之外的地方听不见强烈的金属交鸣声,分明是最激烈的战斗,却也是最隐蔽的战斗。

“哈哈哈!痛快,这才是Saber!还从未有人和我如此战斗过!”Saber的战意激起了Rider的兴奋,方天画戟舞的愈加出神入化。

Saber的剑是不可视的,Rider也从未见过那剑的真面目,从这点来看,Saber有着先天优势。然而,Rider的长戟足有250公分,而且在他的手中轮动如飞,换做是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Rider分毫。高速的直刺在Saber看来已经司空见惯,但是Rider用的是长戟,并不是长矛,在刺出之后还可以回击、横扫,同样极具杀伤力,以这点来看,Rider要比Lancer更加难缠。

为了尽早结束战斗,Saber以前所未有的战意向前突进猛攻,豪雨般的剑舞一次次飞速弹开迎面刺来的长戟。但是,长戟被弹开后并不收回,而是再次横斩而至,华美的弧线一次次阻碍着Saber的近身。即使Saber挥开横扫的长戟,向后撤回的月牙也会迫使她侧身,之后便是再次面对高速的直刺。百战沙场、一骑当千的吕布自然不可能让人轻易进入对自己不利的位置。可Saber精纯的剑技,沉重的力道和强势的猛攻也令Rider不敢大意,以武艺而言,虽然东西方的理念不同,但Saber绝不在Rider之下。如果说Rider舞动的长戟是刚柔并济的弧线,变幻如惊涛骇浪,那么Saber的剑技就是西洋式的直线,迅猛如电光火石。看不见对手的武器本已不利,若不是依仗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和对于Saber而言有些不习惯的招式,Rider的防御未必可以维持长久。

“啊呀呀,好险!”Rider不觉惊讶。事实证明,Saber棋高一手,经过几番突进终于连续挥开Rider的阻击,将Rider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然而Rider竟在长戟挥空后顺势猛扫至自己身后,将长戟的杆底向前,自左腋下刺出,再次逼退了即将得手的Saber。虽然如此,但Rider的架势已乱,只得急忙撤身,险险避开Saber的第二次斩击。

“切!”Saber紧咬牙关,不满的看着Rider。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优势却未能得手,那么就毫无意义。必须改变进攻方式,即使可以更快再次营造出刚刚的情况,也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反而会浪费时间。士郎已经陷入不利局面,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如果再不突破Rider,难保士郎不会有生命危险。

“啊!!!!”Saber在短暂的停顿后再次攻上,毫无顾忌的向Rider直扑,凌厉的气势甚至令Rider一时间收敛起轻浮的笑容。长戟猛扫而至,Saber却不避不挡,反而飞身用脚踏上长戟的侧面,借力射向路旁的楼体。

“嗯!?难道!!!”Rider超强的直觉开始鸣响起强烈的警报。

果然,Saber在撞到楼体前的一瞬间迅速翻转身体,以墙壁的反作用力冲向Rider。原本就拥有Servant中最高的力量,再加上二次借力,这次的冲击非同小可。

“吓!!!!”Rider来不及规避,局势也不允许他让出道路,只能将自己的全部力量用来抵挡这次冲击。向着迎面飞来的Saber,Rider虎腕一振,长戟狂扫而至。剑戟间猛烈的撞击产生令人炫目的强光,力量不及Saber的Rider居然成功将Saber挥开!

“原来如此,B+级的筋力,拥有瞬间超过A级的爆发力,不过还没有结束,Rider!”正如Saber所言,虽然正常情况下Rider在力量上不及Saber,但如果只是短暂的瞬间,Rider的力量甚至直逼赫拉克勒斯(第五次冬木圣杯战争的Berserker)。虽然凭借绝强的爆发力挥开了Saber,但也因此给予了Saber更强的反作用力,第二次冲击紧接而至。

“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智勇兼备的战场之花!”虽然立场不同,但却由衷的赞美,本来他对圣杯就毫无兴趣,而Saber的出现使他找到了继续这场战争的理由。当然,Rider也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如果继续承受这种冲击,很快就会被打倒。

剑戟相撞的火光一次比一次明亮耀眼,相应的,Rider所承受的冲击也一次比一次剧烈,转眼间已经进行了五次攻防。

“呵呵,我也快要到界限了吗……”Rider在连续的冲击后已经不堪重负,如果不使用宝具或让开道路,自己将在三次冲击后被斩倒。可就在这时,事情出现了极大的转机。唐森与士郎的战斗已经分出胜负,士郎在唐森的一记大金刚拳下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其影响甚至让专心于战斗的Saber都仅凭感觉面色一变。

“风王结界!”没有时间等到第八次冲击斩倒Rider了,而Rider在第六次冲击后也将没有必要继续坚守。本不想亮出圣剑的真面目,但却非常需要一击打退Rider。在风王结界强烈的冲击下,Rider急忙召唤出铠甲的加护才免受重创。解除了风王结界,圣剑出鞘,Excalibur,人类最高位的圣剑,美的令人炫目。Rider虽然不认得圣剑,却也为之赞叹,甚至于忘记去保护暴露在圣剑下的唐森。

“啊!!!!!”Saber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径直冲向准备给士郎最后一刀的唐森,但是这过于明显的杀气被唐森察觉,Saber的剑居然没能捕捉到猎物。匪夷所思,即使察觉到Saber,换做其他人也几乎没有躲开的可能,但唐森却以一分之差完全避开了致命一击,如此想来,唐森多日等待的强化Rune礼装的确物有所值。

“士郎!!醒过来,士郎!!”无比的自责与惊惶,甚至无视了身后的危险,只希望怀中的Master可以再次睁开眼睛。

幕间,完。

风见岛商业区南部

这一夜,Archer和远坂的战绩甚至得到了黑色异兽们的认可。仅一个小时,就连续扫除了三处异兽袭击的地点。而当他们开始清除第四处的时候,却受到了三倍数量异兽的围攻。

“唔,看来它们放弃了预定的行动,专门在这里等我们呢,凛。”Archer手持双刀,悠然自得的调侃着眼前的情况。

“也好,省去了我们寻找这些使魔的麻烦,要上咯,Archer。”远坂右手执一柄魔术短剑,左手则摆开了使用魔术的架势。

黑色的异兽将两人完全包围,开始了一轮接一轮的猛攻。数量多达七十余只,即使是昨夜的黑衣人恐怕也难以应付。但今天它们的对手却是货真价实的Servant,至少也要有这十倍的数量才能对Archer造成困扰。

黑白的双刀疾速的舞动着,往来交错的寒光伴随着横飞的血肉与黑灰,Archer如同游戏般解决着不知恐惧的使魔。远坂虽然效率无法与Archer相比,但大范围高强度的魔术也在一次次击退着异兽的猛攻。

并未耽误更多时间,黑色异兽全军覆没,远坂和Archer也开始清理现场,寻找异兽留下的蛛丝马迹。

“很明显,这些黑色异兽都是同一个人所召唤出来的,凛。”

“啊,能够在同一时间操纵这么多强力的使魔,恐怕在魔术协会也只有极个别的领主才能做到。在这种地方,才不会有那种魔术天才,那么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一定只有Caster阶级的Servant了。”

“不过,仅仅是吸取人的生气,似乎不必派遣这种规模的使魔……”

“啊!”远坂突然惊叫起来。

“出了什么事,凛?”

“士郎的魔术符文被摧毁了!”远坂曾亲眼看到士郎将符文放在上衣左胸口处的口袋里,如果符文是由他人摧毁,那么士郎的性命也就令人十分担忧。

“士郎和Saber都是万全状态,这种情况下还遭遇险情,恐怕敌人也绝不简单。凛,看来我们时间不多,立刻出发吧,方位的确定就有劳你了。”

放弃了对现场的调查,两个人开始向现代化住宅区的方向疾驰起来。

风见岛现代化住宅区

“虽然放置不管,Saber也会消失,但保险起见,还是由Rider去杀掉她比较好。”唐森面对失去战意抱住士郎的Saber如此说道。

“Master,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Saber与她的Master关系远比想象中要好,在这个时候激怒她,搞不好会被莫名其妙的宝具重创。”刚刚的风王结界就是证明,而且Rider相信Saber的圣剑绝对不会只有那点威力。

“Rider何时变得如此胆小,难道刚刚被Saber的神威镇住了吗。”唐森对Rider的话不以为然,如果Saber会因愤怒而反击,那么现在正是对她下手的时机。

可是,就在这三言两语的犹豫期间,事态发生了转机……

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深陷,周围只有浓厚而纯粹的恶意,那就是死。然而,就在即将放弃思考的瞬间,似乎有一丝光亮出现在视野中。原本逐渐空无一物的头脑中开始浮现出事物来,意识开始逐渐复苏。“不是要追逐我并最终超越我吗,现在还不是你放弃的时候,快点重新站起来”,红色的骑士以挑衅的眼神盯着我。“士郎,这次的事件你还没有帮我解决哦,中途偷懒可是不被允许的”,是啊,在这里倒下的话谁去继续支持她呢。“士郎,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平安归来呢”,樱和孩子都在等着我,拼上性命争取到的幸福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可是,深陷死亡泥潭的我,要如何脱离这个境界呢?“士郎,我是你的剑,只要我还在,就会守护你到最后。”是Saber,对啊,只要有Saber,就一定会胜利到最后,无论是拯救无辜的人,还是为Saber争取到圣杯,都一定会实现。强烈的光开始驱走周围的黑暗,彷佛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将我拉出这死亡的境界,再次感觉到生的气息。

“士郎!!醒一醒,士郎……如果在这里失去你,我真的——”隐约听到了少女近似于哭喊的声音,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想发出清晰的声音还有些困难,但呼吸已经逐渐恢复,而且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诶?似乎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到脸上。

“士郎……”意识到怀中的士郎已经开始有了生气,Saber不禁流出欣喜的泪水。

“Saber……”干涸的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声音,眼前正是喜极而泣的Saber。我居然让她如此担心,平时很少露出自己表情,无论何时都保持高贵坚强的Saber,我竟使她担心到流出泪水,在稍微有些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悔恨。

“士郎,太好了……”确认我正在迅速恢复着,Saber露出温和的笑容,甚至忘记拭去仍然残留在脸庞上的泪水。

“对不起,Saber。让你担心了,我还活着……”勉强抬起手臂,为Saber拭去眼泪。但是,不断从附近传来的杀意告诉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Saber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守护着我,担心着我。

“什么!中了大金刚拳还能活下来,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唐森绝非夸口,若是换了别人,不必说短时间内恢复,即使立刻接受相应的治疗也回天乏术。让心脏完全停止跳动的重拳,这还是第一次失手。

“果然用佛门绝学作为必杀一击是错误的吗,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直接用利器贯穿他的心脏。”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卫宫士郎毫无疑问已经死掉了。可是,Saber就在不远处与Rider战斗,其魔力源源不断的向士郎身体中逆流,守护其身体。只要不是即死之伤,就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复苏。浸透力,将内功打入对方的身体,随血液、神经和脉络对身体不断造成二次伤害的上乘武学。八卦六十四掌的冲击虽然对身体造成了巨大伤害,但其主要作用仍然是为了封锁士郎的身体机能。大金刚拳也并非直接取人性命,而是用巨大的冲击使心脏停止跳动。所以,在没有即死之伤的情况下,士郎仍然活着,但生命力已经极其微弱,无限接近于死,甚至一度断开了对Saber的魔力提供。

“真是个顽强的小鬼,既然Master没有死,那么继续之前的战斗吧,Saber。”Rider重新拿起方天画戟,他并非惧怕Saber使用宝具,只是不想浪费一个绝佳的对手。

“士郎,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继续伤害你。”Saber从容起身,坚定的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我感到,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眼前的少女都不会离开我半步。

庞大的魔力自Saber的圣剑中狂放而出,黄金的圣剑向对手宣告王的荣耀。

“黄金之剑……难道是传说中的亚瑟王吗,怪不得连Rider都占了下风。”虽然Rider不清楚圣剑的来源,但唐森接受过相关的训练,还是可以辨认出知名的宝具。

“怎么,Master知道Saber的真名?”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赫赫有名的骑士王亚瑟。Rider,这个级别的对手,还是用对军宝具比较稳妥。”

“哦?如此耀眼的Saber果然是个大有来头的Servant呢,Master居然对我的宝具解禁,也好,这样才能放手一搏!”Rider心中狂喜,左手一挥,赤兔一跃而出。

“什么!”虽然想到会有,可真正见到时仍然忍不住惊讶,如果使用那东西,Saber是难以抵挡的,这里根本不可能解放圣剑真名。

“风啊!”Saber似乎大概猜到Rider的宝具是以怎样的方式攻击,既然不能使用Excalibur,就只能以风王结界来勉强阻止Rider的对军宝具。在Saber的召唤下,大量魔力和狂风自四方涌来,在黄金之剑周围迅速聚集。

“哼,以刚刚使用的宝具,恐怕抵挡不住我的赤兔,Saber。我劝你还是不要保留实力,站在原地保护自己的Master是不可能活下来的。”Rider翻身上马,赤兔周身的魔力如熊熊火焰般燃烧起来,其嘶鸣声震耳欲聋,果然“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Saber,不要勉强,快闪开。”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打开全身的魔术回路使魔力在体内高速流动起来,不顾疼痛强行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能拖累Saber,是此时唯一的想法。

一声长鸣,赤兔飞奔而至,其速度之快,甚至四蹄腾空。高速的冲击直逼梅杜莎的天马,即使Saber能勉强抵挡,被打倒也只是时间问题。转眼间,Rider已经飞驰至Saber面前,Saber即将承受赤兔的冲击。狂风四溢,在Saber面前形成一堵无形的风之墙壁,即使是赤兔也不能毫无顾忌的继续冲撞。红光一闪,赤兔突击受阻,马头急转,而Rider则趁势向Saber挥戟狂扫。Saber寸步不移,坚决的用剑挡下Rider纵马一击,四散的魔力几乎让我无法站稳,而Saber正面承受这双重压力也绝不好受,虽然没有受伤,但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恶!”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Saber根本无需成为Rider的活靶子。自己的无力再次连累了Saber。不能这样下去,任谁都能看出来,Rider还没有解放宝具的真名,可仅仅是这样,已经让Saber不堪重负。

赤兔不断进行着高速的冲锋,Rider也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长戟,剧烈的气流与金属碰撞令周围的设施残破不堪,至于我更是连保持站立都无法做到。Saber挡在我的面前,拼尽全力与这宝具对抗着,每一次承受冲击都令她逐渐受到伤害。该说是稍有运气吗,这里地形比较狭窄,所以Rider只能从正面发起攻击,否则以赤兔的速度,即使不断变换攻击角度,也是完全可以为Saber带来更大压力的。不过,在连续的正面猛攻之下,Saber也终于到达界限,在承受刚刚的冲击之后,Saber力尽般半跪在原地。

“还是不肯拿出真本领吗,Saber。那么,就先领教我的宝具吧。”Rider仿佛失去了耐心一般,放弃了普通的冲锋。赤兔开始向更远处奔驰,并不断聚集魔力,周身的火焰更加旺盛。

“士郎,对不起。恐怕这一次只有使用圣剑了。”Saber忍痛做出如此决定,并非因为怕自己被打倒,而是不希望我被卷入其中。

如果没有我在这里牵制Saber,她完全有能力避开Rider的宝具,可是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这里。梦想着成为正义之士,希望拯救尽可能多的人们,现在却要让一个少女守护自己,这是多么的难看与悲哀。自己到底要依赖她到什么程度啊,难道仅仅因为她宣誓成为自己的剑,立下契约守护自己、讨伐敌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单方面接受Saber的庇护吗?要我眼睁睁看着这柄高贵的圣剑为我而折断,或是为了保护我而杀害更多无辜的人们,这绝对做不到。不肯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这是她的骑士道,虽然很强大、很善于战斗,但却从未希望看到流血与牺牲,让这样的她做出使用圣剑的决定,是何等的痛苦与无奈。

“解放你的宝具吧,Saber!否则你们两个都将死于我的铁蹄之下!”充满杀意的浓厚魔力,自前方汹涌而至,Rider已然准备好发起最后的攻击。

“Saber,不要使用圣剑,他的宝具由我来接!”豁尽力气,冲到Saber面前,将魔力全数灌入回路当中。

“士郎……”Saber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竟一时间没能做出反应。

“飞将!!!”如同陨石一般的冲击自前方袭来,Rider将宝具的真名解放。赤兔终究只是他的使魔,而自己与使魔合而为一,将全部战力发挥出来,才是他的宝具。毫无疑问,这就是名为吕布奉先的英灵在生前的战斗方式。骑乘赤兔,在战场上高速移动突击,同时挥舞长戟斩杀敌人,将对方的气势彻底瓦解,上古沙场最具威力的对军战法。随着人们的想象与期望,这种极具杀伤力的战斗方式被升华为Rider的宝具得以再现,以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即使飞上天空也毫不奇怪。超高速的冲击与庞大的魔力在其前端形成坚固的守护,攻击与防御兼备,如同高速坠落的无机质构成的陨石。

但是,这种程度的宝具并非无法抵挡,赤兔再强终究不是幻想种,连天马都不曾击败Saber,更何况是赤兔。可是不能让Saber使用圣剑,虽然不知道在这之后该怎么办,但这一击就由我来替她挡下!

“Trace On!(投影、开始)”从剑丘上拉来最坚固的防御,忍耐着魔术回路剧烈灼烧的痛苦,全力复制着完全的盾牌。

“炽天覆七瓣圆环!”唤出其真名,七片花瓣的结界迅速在面前展开。时至今日,还从未有人逼我投影出完全的AIAS。虽然只是对投掷性凶器有着绝对防御的结界,但我相信同样可以挡住Rider的“飞将”。

轰轰的巨响宣告着“飞将”与“花瓣”的对撞。双方皆为赤红色的魔力,不断在周围形成极具破坏力的漩涡,蹂躏着附近的一切,连天空都被这华丽的交锋映照成了鲜血般的颜色。在Rider无情的驱策下,赤兔不断爆发出彻骨的哀鸣,如陨石般的攻击被强行挡在结界之外,“飞将”所形成的火焰般的魔力也在激烈的撞击中不断消散。然而,我这边也绝不好过,展开自己并不擅长的防御宝具急骤的消耗着我本就不多的魔力,回路不堪重负,仿佛在一根接一根的断掉。“飞将”的威力虽不及“骑英的驾驭”(Rider梅杜莎的宝具),但也相差无几,在这剧烈的冲击下,花瓣也开始一片接一片的被摧毁。

“士郎,这是……”虽然早就见过这个结界,但如此完全的投影还是第一次,Saber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身为人类的Master竟然以投影魔术与货真价实的Servant的对军宝具抗衡,甚至令一向狂傲的Rider都为之侧目。

“臭小子,居然能挡下我的‘飞将’!”虽然坚持下去,Rider也许可以完全攻破AIAS,但是,他再也无法忍受赤兔的悲鸣,那毕竟是他心爱之物,继续撞击结界的后果必将导致赤兔的死亡。将冲击的方向上挑,Rider纵马擦着AIAS冲向半空,并最终落回唐森身边。

“咳!咳!咳!”失去魔力供给的结界瞬间粉碎,而我也体力透支无法维持站立,由于魔术回路的损伤,不禁喉头一甜,吐出大量血液。

“士郎!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身为Master却要以性命保护Servant,为什么总是做出让我如此困扰的事情!”啊,又被Saber训斥了,可如果不去保护你,困扰的就是我了。身体还未及倒下,就被Saber娇小的身体支撑住。

“呃!不必担心,Saber。我只是魔力消耗过度而已,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虽然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但确实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一切,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啊,士郎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确认我的身体并无大碍,Saber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真是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如此担心,看来以后还要加强锻炼才行。

“哼!还真是让人嫉妒的小子!不过这才配做Saber的Master。”Rider似乎对我和Saber的关系大感不满,说真的,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家伙,分明是来争夺圣杯的Servant,其真正的兴趣却似乎是在Saber身上。

“这么危险的敌人不能放任不管,虽然意志之强令我不禁敬佩,但是为了会长的圣杯还是得马上解决。”唐森冷冷的做出如此判断。而眼下的局势实在糟糕透了,Saber身负重伤还未恢复,而我更是魔力耗尽,连正常的活动能力都无法保证,即使现在向远坂求援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唐森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套,上面刻有奇怪的文字,虽然不知道具体有着怎样的功效,但我认为那就是他的魔术礼装。戴上手套的唐森散发出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杀意,缓缓向我们走来。那家伙还未受半点伤害,以他的身手再加上Saber现在的状态,恐怕不必Rider出手我们也难以幸免。

“士郎,我会尽可能拖住他们,在这期间请逃走吧。”当然,这是逞强,Saber明知没有胜算,还希望能够让我活下去。

“在说些什么啊,Saber。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在这里应该逃走的是你吧,我已经不能动了,但是还能勉强展开固有结界,趁那个机会,去找远坂和Archer!”即使Saber是Servant,但她毕竟还是活着的女孩子,抛下女孩子自己逃走这种事情我绝不可能做到。但是,只要Saber还在,也许我就还有复活的可能,毕竟是受到几乎必死的伤还能完全恢复的奇怪体质,所以,我理应留在这里断后。用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想法安慰着自己,准备与对手做最后的战斗。

“士郎在胡说些什么!比起我们Servant,你才是应该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优先位置,Servant战败的话也只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能保护好Master的Servant会消失不是理所当然的结局吗!”总是责怪我不够重视自己,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即使是Servant,Saber也是确确实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高兴时也会笑,悲伤时也会哭,受了伤也会感到疼痛。仅仅因为自己是Servant就将败亡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绝不接受。

“即使是Servant,Saber也仍然是活着的女孩子,虽然Saber很强也很擅长战斗,但是受了重伤也会毫无意义的吧。所以,在这种时候就不能稍微依靠我一下吗!”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士郎……”也许是惊讶于我的想法,Saber一时间为之语塞,只是睁大了不知所措的双眼。

“临终的告白结束了吗?那么就去死吧!”唐森甫一出手既是杀招,为了尽快消灭我们,连他原本所在的地面都被一脚踏碎。

我和Saber谁都没有离开,只是默默的拿起最后的武器,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然而,在我们以为最终结局到来之时,奇迹出现了。

唐森强行停止了突进的脚步,向后尽力撤开。随后,无数利箭插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红色的骑士和黑发的少女出现在附近的楼顶,对濒临绝境的我们伸出了援手。

“真是的,分明还是个半吊子居然耍帅到这种地步。”Archer挟着远坂飞身跃下,挡在唐森和我们中间。

“就是嘛,如果你敢抛下樱我可是绝不会饶恕你的,士郎。”一时间无法弄清眼前的情况,我分明还没有来得及向他们求援才对。

“Archer,凛,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只要魔术符文被破坏,我就会知道你们的位置,看来这次不是自己撕掉的呢。”

“符文被破坏吗……”用手摸出了魔术符文,已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原来如此,在唐森给我致命一击的时候,就已经被破坏掉了啊。

“居然是Archer!不过今天的你似乎比上次还弱,托Saber的福没有今天去杀你,却自己跑来送死吗?”Rider虽然在宝具对撞中失利,但有所损伤的也只是赤兔马而已,即使加上Saber之前的攻击,恐怕也只是铠甲有所破损,所以眼前的Rider仍然极具战斗力,并非大伤未愈的Archer可以轻易抗衡。

“哼,如果只是一对一的战斗,我无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必须确保Master存活的圣杯战争,在弓之英灵面前,你有足够的把握守护自己的Master吗,Rider!”没错,虽然短兵相接Archer不占优势,可Archer真正的优势在于宝具,在这种情况下,仅擅长近战的Rider就会明显不利。

“Rider,今天是消灭对手的绝佳时机,我允许你使用所有的宝具!”并不为Archer的话所震慑,唐森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而Rider接收到唐森的决意,也重新燃起熊熊的战意。

“看来,不展示一下我的实力,你们是不会离开了。”Archer回过头来,“士郎,仔细看好将要发生的一切,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多。”

“Archer,难道你……”大概猜到接下来会怎样,如果真如我的预料,即使对手是万全状态的Rider,也有很大胜算吧。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体は剣で出来ている)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血潮は鉄で心は硝子)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幾たびの戦場を越えて不敗)

Unknown to Death.(ただの一度も敗走はなく)

Nor known to Life.(ただの一度も理解されない)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彼の者は常に独り 剣の丘で勝利に酔う)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に、生涯に意味はなく)

So as I pray,unlimited blade works.(その体は、きっと剣で出来ていた)”

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念动着长长的咒语,Archer周围的气氛逐渐产生变化,即使是战意昂然的Rider也感受到莫名的不祥,而急忙策马挡在唐森的面前。

当他明确吟出最后一句言灵的瞬间,世界为之改变。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四处奔腾,将原本狭窄的住宅小巷包围在其中。随着火焰的色泽充斥视线,周围的事物开始被逐渐掩盖,夜色下的小巷瞬间化为异世界。

“这究竟是……”身为武者的唐森从未见过如此奇观,如同幻觉一般,真实的世界竟如涂鸦般瞬间崩毁,取而代之的是插满名剑的荒芜大地和火焰般的天空以及天空中转动的巨大齿轮,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锻冶场,而红色的骑士就君临于剑丘之上。

“固有结界,无限之剑制……”这就是五年前我透过Archer的手臂看到的固有结界的正体,而我自己的固有结界就是根据这个从体内觉醒的。当然,我的固有结界还远远比不上这个,这里的武器具是接近真品的名剑,而不似我的武器大多为低劣的复制品。

“竟然和那个小鬼拥有同样的固有结界,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Rider知道,固有结界是一个人心象世界,不同的人绝不可能拥有相同的固有结界,甚至连相似都难以办到,正如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叶子一样。不过,要说不同之处,也是有的,身为Master的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并不存在天空中转动的巨大齿轮。

“这里全都是精美的复制品,Archer,你真正的宝具是什么。”使用固有结界的英灵引起了Rider极大的兴趣。

“根本没有,硬要说的话,我所拥有的就是这个世界。举凡所有武器,只要看过原物就能复制、储藏。这正是我身为英灵的能力,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不错,卫宫士郎是天生的制造者,这个世界就是他身为英灵的最强武器。

“你认为凭这个世界就可以战胜我吗?难道你没有从小鬼那里听说,我已经战胜过这个世界一次了吗?”赤兔再次燃起耀目的火焰,Rider的魔力也开始狂溢而出,似乎在为使用宝具做准备。

“哼!那种低劣的仿冒品怎么可能与我的世界相比,只要你的Master还在这个世界之中,我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Archer所言非虚,无论Rider有多么强力的宝具,都难以在保护唐森的同时消灭Archer。任唐森身手再好,也躲不过宝具之雨,如果Rider贸然放手一搏,最多也只能做到在这个世界与Archer同归于尽。当然,那样毫无意义。

“切!”Rider紧咬牙关,进退两难。他领教过无限剑制的攻击方式,如果只是士郎投影的低劣仿冒品,他还尚可应付,但如果是几近真品的投影,他便只能做到自保。

“到底如何选择,Rider!”Archer在剑丘上等待Rider的回答。

“我,认输!”Rider将长戟插入地面,忍痛做出决断。在一对一的战斗中,Rider从未遭遇败绩,让他做出如此选择,是何等耻辱!

“明智的选择!”Archer冷哼一声,解除了固有结界。异世界瞬间化为虚无,住宅区的小巷再次出现在周围。

“Rider,你……”唐森还完全不明所以,仅仅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这一事实。

“Master,这次对我们不利,即使用上所有宝具,也无法保证你的存活,所以只能认输。”当然,固有结界的展开需要时间,如果Rider现在突袭Archer,是来不及再次展开固有结界的。但是,那也是一种冒险,即使没有世界做支援,Archer的宝具也是应有尽有,只要Rider还带着Master,Archer就有胜算。

“Archer,你是第一个令本大爷认输的人,记住这笔账,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说罢,Rider挟着唐森策马而去。

“哎呀呀,又揽上了一个麻烦的事吗?”Archer很无奈似的摇着头。然而,没有时间向他吐槽,过度的疲惫与紧张使我的精神也到达临界点,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已解决,我的意识也迅速模糊起来,最后只听到Saber和远坂惊惶的呼唤声。

*注释(Archer的无限之剑制启动咒语汉语译文:“身体由剑所铸,吾为所持剑之骨。血液如铁,而心如琉璃。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历经数战而不败,手创剑戟已达千之数。不曾遭逢败退,不知死亡。不曾为人了解,亦不知生命。剑丘上,他常自醉于胜利之中,忍痛创造诸多武器。因此,人生中已无意义,然而,武者有的只是虚无。其身,必为剑所成,故如我祈求,无限之剑制。”咒语的内容英日两部分并不能完全互译,因此汉语的译文将两部分结合起来,以使意思完整。)

风见岛住宅区

当远坂与Archer忙于在河西岸清理Caster的使魔时,却不知道东岸的住宅区也已经从这一夜开始成为Caster的攻击对象。当然,人口众多的高级住宅和公寓并不在攻击范围之内,引发严重的事件会令Caster也遇到麻烦。但是人口较少的低矮建筑和夜晚几乎无人的公共设施却被列入攻击范围,并非只是为了袭击人类,而是在做些不明所以的事情。

“嗯!?这些恶心的野兽是什么东西,似乎是单纯由魔力构成的……”顺利完成猎食的Assassin偶然发现了窜行于住宅区的使魔。

“哼,看来最后一个未知的Servant也在暗中行动了……”并未对黑色的异兽进行干涉,Assassin隐身于夜色当中。

第六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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