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剑制之殇(草稿版)

作者:牧野太阳枫 更新时间:2010/2/21 20:57:17 字数:0

第七章 剑制之殇

风见岛和风宅邸

在Rider和唐森离开之后,卫宫士郎突然晕倒在众人面前,这让在场的Saber和远坂着实吓了一跳。但是,远坂很快明白过来,这是魔术反噬的结果,必须马上将士郎带回宅邸进行安置。

“凛,士郎的情况怎么样?”将士郎安顿在自己的房间后,Saber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远坂。

“不,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状况,我只能初步判断,这是魔术使用过度的代价。”在一路上,都是Archer在扛着士郎,远坂还未来得及为士郎检查。

“不必过于紧张,这家伙结实得很,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与Saber和远坂不同,Archer对士郎颇有信心。

“好了,我现在就开始为士郎检查身体,Saber不要太着急,很快就会有结果。”说罢,远坂将左手放在士郎的胸口上,并双眼紧闭,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掌心。

“Koerper Untersuchung!(德语:身体、检查)”随着远坂念动的咒语,她手臂上的魔术刻印开始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大量魔力迅速覆盖士郎的身体,并探查其体内产生的异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坂眉头紧锁,始终不曾放松,其额头附近也开始逐渐渗出汗水。

“凛……”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远坂凝重的表情,Saber不禁紧张起来,甚至想要再次询问她士郎的情况。

“Saber,现在不要打扰凛,否则他们两个都将遇到危险。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一边等待,一边守护他们。”Archer很清楚Saber的心情,但是他也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贸然打扰远坂可能会引起魔术的暴走。所以,无论他们有多么着急,也只能等待结果而已。

“Ende!(德语:结束)”虽然整个过程只有五分钟,但等待的众人仿佛觉得过了五个小时一般漫长。结束了检查的远坂,也像是刚刚经过剧烈运动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凛!你没事吧?结果怎么样?”看到这种情况,Saber不禁心头一紧,她隐约感觉到,士郎的伤势似乎不妙。

“啊,我没事,只不过对士郎的检查不够顺利。”远坂的呼吸稳定下来,轻轻拭去了额头的汗水。

“凛,你说对士郎的检查不够顺利是什么意思,难道士郎的情况非常糟糕?”Saber对魔术并不了解,所以对于这样的答案,她并不知道其意味。

“不,冷静下来,Saber。具体怎样现在还不够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士郎并无性命之忧,身体主要机能的运转还算正常。”虽然远坂这样说,可是她的表情并未缓和。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凛。为什么检查会不顺利呢?”虽然知道士郎没有生命危险,令Saber稍稍安心一些,但她也听得出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总的说来,我的魔力无法顺利通过士郎的身体,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在抗拒我,以至于我无法彻底检查士郎的身体状况,只能勉强探测其肉体机能。”说着说着,远坂不禁露出愤恨的表情,似乎是遇到强敌一般看着士郎。

“这家伙的身体不正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实在太奇怪了,简直像是武器一样。如果这样的话,别说是检查他的魔术回路,恐怕连具体的神经检测都无法做到。”并不是远坂的魔术不够成熟,如她这般的天才魔术师,不知为士郎检查过多少次身体,但从未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

“嗯……像是武器一样吗?”Archer听到远坂的描述,若有所思似地低语着。

“不错,如果硬要说的,那应该像是无数的利剑一般,充斥着他的身体,似乎连神经和魔术回路都是由剑组成的。这种怪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这其中包含着远坂的比喻。但是,远坂刚刚的确被那些奇怪的剑所阻碍甚至反噬,以至于她在行使身体检查这种低级魔术的时候会那么吃力,甚至险些受到伤害。

“唔,这么严重吗……好吧,凛先在旁边休息一下,让我来试试看。”

“Archer!?难道你也会这种魔术吗,不过要小心一点,那家伙的身体很危险。”毕竟这种魔术要达到真正的目的,需要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对方的身体当中。如果对方回路产生反噬性的魔力,就会对施术者造成威胁,没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凛使用的那种魔术,我可不会。我所擅长的魔术并不是将魔力注入物体去探测,而是直接对物体的构造进行解析。仅仅只是‘观察’,而不是‘接触’,自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很显然,Archer的方法与远坂截然不同,解析物体的构造,想象其设计图,是卫宫士郎的专有魔术。

“唔……果然和那家伙完全一样呢,能使用这种方法的,也只有你们这一对大笨蛋了。”远坂颇有不甘的抱怨着,自己的魔术居然不及一个半吊子的方法好用,对她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打击。

“Trace On!(同调、开始)”Archer将手放在卫宫士郎的胸口上,用触觉来“观看”他的身体内部结构。

“嗯……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这样……”仿佛看出了什么端倪,Archer低声自语着。

“Archer,士郎的情况怎么样?”Saber和远坂迫不及待的同时开口询问。

“他的身体很不稳定,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Archer,你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士郎现在的状况只有你清楚,不要再隐瞒了。”远坂很明显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Archer,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们。”Saber的焦急也溢于言表。

“你们先安静下来,他的大体状况虽然我已经知道,但具体还要看之后的发展。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问Saber,以便我判断他身体的受损程度。”

“是,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吧。”Saber知道,这样做也许对士郎会有帮助。所以,她如同面对一场比试般,正襟危坐着等待Archer的提问。

“唔……那么好吧。Saber,士郎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疑问与今天的战斗有直接关系,所以,我想问的问题也都与今天的战斗过程有关,请你尽可能详细的回答我。”

“是,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到这里,Saber的自责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士郎,也不会因此让士郎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士郎的魔术回路和血液循环,似乎曾经受到什么外力的封堵。虽然之后被重新打通了,但却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损。那么,他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呢?”

“嗯……士郎受到的直接伤害,全部来自于Rider的Master。我并不清楚对方用了怎样的手段,不过他的确曾一度让士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是,士郎很快便恢复过来,具体原因我也无从得知。”虽然不尽详细,但Saber当时正与Rider对决,根本不可能将士郎与唐森的战斗尽收眼底。

“失去生命的气息,还能很快恢复过来……士郎的体制越来越不得了了呢……”这无疑让远坂想起了五年前士郎被Berserker砍为两段的事情,那时的他也奇迹般的迅速复活了。

“Rider的Master吗……让士郎一度失去生命的气息……”Archer在记忆中思索着那个男人,猜测他所拥有的技能。

“Archer,想到什么了吗?”

“嗯,但是还有些不确定。凛,你还记不记得,Rider曾说过,他期待武术与魔术的对决。”

“啊,的确是这么说过。这样想来,魔术应该指的是我。那么,武术就是……他的Master!?”

“很有可能。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有所隐藏,但我从他身上只感受到很少的魔力。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只是一个武师。”

“那么Archer的意思是,士郎受到的伤害,有可能是武术所致?”

“也许吧,如果是武学中的浸透力,完全可以起到封堵血液循环和魔术回路的作用。如果对方没有用到魔术的手法,情况也许比想象中要好。”

“Archer,你的意思是说,士郎的身体,也许并无大碍?”

“不,这只是初步的判断,Saber。因为士郎的伤,主要来源于他自己,外界的伤害并不起决定作用。”

“Archer,士郎会晕倒,果然是因为过度投影吗?”远坂早已猜到士郎是因魔术的反噬作用而晕倒,只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让她不愿相信那是过度投影的结果罢了。

“嗯……从起因来看,的确是这样。Saber,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士郎都进行过哪些投影?”

“Rider的Master是个体术高手,士郎为了对付他,应该在投影干将莫邪的基础上还复制了你的双刀剑技。令外,为了抵挡Rider的宝具,士郎使用了名为‘炽天覆七瓣圆环’的宝具。除此之外,我并未发现士郎使用其它投影。”

“投影干将莫邪和双刀剑技对他来说已经炉火纯青,恐怕问题出在后面的LO.AIAS。不过,即使因为回路受损,使用LO.AIAS应该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才对……等等!Saber,他投影的‘炽天覆七瓣圆环’是什么样子?”Archer仿佛突然醒悟一般,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正如其名,是形如七片花瓣的防御结界,其强度之高,甚至正面当下了B+级的对军宝具。”

“有什么问题吗,Archer?”

“问题就在这里,以他的魔术承受能力,投影四片防御还尚可应付。但如果投影出完全的LO.AIAS,对他来说还太早了,那种级别的宝具并非是他所能驾驭的。”

“那么结果会怎样?他的魔术回路会因此烧毁吗?”远坂很清楚,一个魔术师如果强行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魔术,其结果将可能使他成为废人。

“如果是一般的魔术师,结果会那样吧。不过,对于他而言,结果就是固有结界在体内的暴走。”

“固有结界在体内暴走?”对于不懂魔术的Saber来说,这无疑让她无法理解。

“难道抗拒我魔力的利剑,其正体就是‘无限之剑制’!?”而远坂却隐约感觉到这话中的意味。

“不错,由于过度的投影,导致无限剑制在其体内蓄势待发。但是他并没有足够的魔力将固有结界释放出来,这就使得暴走的剑刃在他身体中不断充斥。”

“可如果那样下去的话,他体内的无限剑制不会破体而出吗?”

“如果超过界限,会出现那种情况。不过他本身的属性就是‘剑’,这种程度的过度投影,应该还不至于无法压制。”Archer的话不无根据,毕竟眼前晕倒的士郎,没有任何身体破损的迹象,甚至连肉体的机能还大都在正常运转。

“可是即使这样,他的情况也并不乐观吧。”远坂知道,即使肉体无事,也难以保证对于魔术师而言最重要的回路不会有损。

“的确,体内充满剑制的他还非常不稳定,具体的受损程度也不明朗。但是,我们几乎做不到什么,只能等待他自己逐渐将固有结界压制回去。”

“可恶,如果不是无法解放圣剑,也不会由士郎来抵挡Rider的宝具!”看到士郎因保护自己而受伤,自己却无计可施的Saber不禁充满愤恨。

“Saber无需过于自责,也许这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如果他能平安渡过这关,就会因此成为更优秀的魔术师吧。而且,如果Saber真的使用了圣剑,以他的魔力储量恐怕无法为你尽快回复状态。”

“可是……”Saber无法这么轻易原谅自己。

“Saber,听我说。现在,我和凛都无法帮他任何忙。只有你,拥有使那个家伙迅速恢复的能力。所以,有你在这里看护他,就是对他而言最大的帮助。”Archer打断了Saber的话,很认真的如是说着。

“Archer……”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很快便意识到,作为最了解士郎的Archer,也许并不仅仅是在安慰她,“是,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守护在士郎身边,直到他醒来。”

“很好,就是这样。凛,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你也快去休息吧。”

“Archer,士郎还没有稳定下来,就这样离开可以吗?”远坂此时对士郎的担心程度并不在Saber之下,这要她如何安心休息呢?

“凛,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即使你在这里看护他,也只是白白浪费体力而已。要知道,现在仍然是圣杯战争期间,而我们正处于战力最弱的时刻,必须冷静下来选择最佳的行动方式,这才是对他真正的关心。”

“Archer……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意识到Archer的正确性,远坂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告别Saber之后,远坂和Archer来到回廊中。夜很深很静,感觉不到任何生气,只有半隐在云中的月光倾泻在庭院之中。

“Archer,士郎体内的剑刃,真的只是因为过度投影才出现吗?”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远坂如是问到。

“像这样始终不肯消退,的确是因为过度投影。但实际上,只要他使用这种魔术,体内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剑制。别忘了,士郎的魔术并不是投影,而是固有结界,那看似投影的魔术实质是不完整剑制的结果。”

“也就是说,你们在行使魔术的过程中,无时无刻不在面临这样的危险?”领悟到真相的远坂,已经不仅仅是在为士郎担心,Archer的魔术又何尝不是如此。

“啊,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属性是剑,正如咒文中所言,身体由剑所铸。这样的我们,是不会轻易被那魔术反噬的。只不过,那个家伙还缺乏对回路的锻炼,而且也没有圣骸布来压制自己的魔术,所以他的界限还无法与我相比。”

“但是,即使那样,被剑丛充斥着身体,还是会很痛苦吧。”想到这里,远坂的眼神不免充满哀伤。她隐约感觉到,创造那固有结界的Archer,将会承受怎样的痛苦。不断在身体内投影并储藏,不断增加伤害自己的利剑,忍痛创造诸多武器……那是怎样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他在为自己的理想而战斗。

“凛,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需要怜悯。使用魔术就要付出代价,这是魔术师的铁则。只要有为之战斗的理由,在体内的每一次剑制,都不需要后悔。”

“可是,Archer……只为他人而战,真的值得吗?”不经意间,说出了本不该说出的话,那是Archer不堪回首的记忆。

“是啊,值得吗?曾经有人告诉过我答案,只可惜,我无法记得。但是,我相信那个理想不会有错。”

“Archer……”对于Archer的话,远坂一时间难以理解。

“好了,凛。早点休息吧,如果连你也累倒的话,我们的圣杯战争就真的结束了。我还要在屋顶警戒,毕竟现在是我们的虚弱时期,决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留下似乎还有话说的远坂,Archer进入灵体化离开了回廊。

Interlude——远坂凛的梦,守护者

不知何时,再次进入那位红色骑士的回忆。引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名为“无限之剑制”的固有结界。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地表插着无数刀剑,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位使用者。天空苍凉无垠,平面大地的另一端,没有任何森林、城镇、海洋。只有无限延伸的剑丘和没有使用者、持有人的钢铁墓碑。这里,就是真名为卫宫士郎的英灵的心像世界。为了他人不断战斗的男人,得到的是杳无人踪的辽阔荒原。他似乎是怀着这片风景,满足地含笑而去。

曾有很多人经历种种事迹,成为英雄而陷入英灵之座。这其中,若有在备受众人爱戴中逝世之者,就有被赞誉为高尚王者而逝之人。若有祈望渣都而战死沙场之者,就有心满意足的终了余生消逝之人……不过,与本人的意愿相违而受到崇拜之者,也不在少数。

假如以正确的存在成为英雄的人,被称为正统英雄的话,那就有异类英雄。因为乖舛莫测的命运而落入英灵之座,应该被称为有黑暗之心的反英雄吧。那是虽然处在和英雄相反的位置,但结果却受人奉祀的一群人。即使憎恨人类、也被人类所恨,却依旧被奉为英雄,以人类守护者的身份受使役。

……不过,他不属于任何一方。既非正统英雄,也不是数量颇多的反英雄。在没有回报的人生中,明明是遭到背叛而死,但直到最后却还深爱人类。——不过,也都消耗殆尽了。对,一定消耗殆尽了。

之前,我误解了一件事。英灵、被称为Servant的使魔……其中有一部分,被放在“守护者”位置上,属于灵长的抑止力。他们从各种时代被召唤出来,防止人世间的毁灭。可是,召唤他们的条件,只有“毁在人类手中的破灭”。因为自然、外在因素的毁灭,并不是以灵长的抑止力来解决,而是要用世界的抑止力。

……所以,成为英灵后,Archer眼见的全是自我毁灭。他仅仅是消除由人类欲望产生出来的毁灭的存在。为了拯救人类而与世界交易,成为英雄。代价是死后成为守护者,他被迫看遍无止无尽的“人类自灭”。明明是以“英灵之身”被叫出来拯救世人,却不断被强迫去处理人类闯出来的烂摊子……从觉得空虚,到不得不开始蔑视人世间为止,其实不需要多少次重复。结果,他连在死后,也被自己守护的理想继续背叛——

“——真是,大傻瓜。”……对,反正,就是火大。努力再努力,以凡人之身努力,流血流汗达成的奇迹。那么,说不能幸福是骗人的。既然许多人都得到幸福的话,那他应该幸福到,就算把所有人的幸福加起来都毫不逊色的程度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得到这样的报酬。取而代之的回报,是连死后都得以“守护者”的身份受到使役的命运。

——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察觉到这件事。守护者是被召唤至各种时代。反过来说,就是从各种时代被召唤过来的。也就是现在和过去。还有、连从未知的未来,都可以呼唤出英灵。被推入时间轴外侧“坐标”的守护者,早已不适用时间的概念。当他们成为英灵时,就升华成不同于人类身份的其它存在。那么——相同的时代,会有守护者被召唤到从前自己生活的时代、生活的街道就成为可能。

想到这里,就可以感到能够理解他的心情。陷入英灵之座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看着从前的自己,或是从此刻看着未来的自己,他们的命运虽然可以改变,但此身已经是不同的存在,只留下胸中的痛苦。

这就是为了别人着想的大笨蛋的结局。他当上梦寐以求的守护者。连死后都能够拯救世人,是他求之不得之事。虽然生前救人力所未逮,但他相信成为英灵的话,就能打破一切悲剧。如他所愿,遵照与世界间的交易,献出死后的自己来拯救数百条人命。之后,他深信还能拯救更多、数以万计的生命。

——可是,他被希望背叛了。英灵、守护者出现的地点惟有地狱。他们只有在世界将毁于人类手中的场合才会出现。人类是会因为自身的罪孽而自我毁灭的生物。所以,毁灭的过程不论何时都大同小异。

他只会被召唤至“地狱”。在想救人类死绝的破灭之地,他还得对更多的人类下手。

虽然少年说,只是不想见到有人哭泣。却永远只能见到人类哭泣的脸孔。

只能说。他一直都被许多事物背叛。直到最后,甚至被唯一相信的理念背叛。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体は剣で出来ている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 血潮は鉄で心は硝子。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 幾たびの戦場を越えて不敗。

Unknown to Death. ただの一度も敗走はなく、

Nor known to Life. ただの一度も理解されない。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 彼の者は常に独り 剣の丘で勝利に酔う。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 故に、生涯に意味はなく。

So as I pray,unlimited blade works. その体は、きっと剣で出来ていた。

这就是、他所能拥有的唯一咒文。

什么嘛。令人火大到想猛烈搥打他本人的胸口逼问、这到底算什么呀。……远坂凛没做过辛苦事。所以我或许没有资格批评,但我相信努力和痛苦。只有战斗的份而没有报酬是错的。所以才会对他没有回报的人生很火大,更重要的是——作为贯彻始终的结果,诅咒自己从前的生存方式的他,无法置之不理。

不过,想到这里,不禁有所疑问。这是Archer的记忆,是他不愿提起的过去,那么现在的Archer,是怎样的呢?他曾说过,自己得到了一份答案,只是无法记得,那其中的内容。不过,他因此坚信,自己的理想没有错误。

深陷于英灵之座的他,毫无疑问是痛苦的。希望拯救所有人,却不得不看见更多人的死亡,不得不亲手杀死更多人。但是,因为如此,就要否定曾经坚持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理想吗?虽然无从了解那个连Archer自己都无法记得的回忆,但是,一定有人曾让Archer发现,自己的人生是值得骄傲的。

虽然我无法拯救已经身为英灵的Archer。但是,我是他的Master。或许没有意义,可我一定要让现在的他重新记起那份真正的答案,使他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

Interlude Out

风见岛德川秀策魔术工房

一连几日,风见岛圣杯战争的局势都并未发生根本性变化,这也使得德川家一直无法有所作为。其少主德川秀策更是因为没有行动,过着悠闲无聊的日子。但是,今天却有所不同,因为Assassin为他带来了极其难得的情报。

“Master,请您醒一醒,我有重要的情报向您汇报。”原本因为无事可做而早早入睡的德川秀策被Assassin叫醒。

“哦,是Assassin啊。有什么事,要现在把我吵醒?不是说过,情报之类的事情,天亮以后再说就可以了吗。”美梦被打断,秀策多少有些烦躁。

“抱歉,Master。只是我认为今天的情报非常难得,所以才冒昧打扰您的休息。如果Master不想听,那么在下就告辞了。”秀策不认真的态度,多少让Assassin有些不高兴。毕竟圣杯战争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有一方不尽力,那么对另一方无疑是极大的不尊重。

“等等,Assassin……抱歉,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吵醒而已,刚刚失礼了。能让Assassin如此重视的情报,看来的确是非同小可,到底是什么事呢?”秀策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提起了精神。而且他没有忘记,Assassin与他的关系,不过是利益方面的合作,德川家的胜出还需要他。

“……嗯,好吧。在这之前,我想问Master,时至现在,还有哪些敌人的情报是我们不了解的呢?”

“几乎所有敌人的情报,我们都多多少少有所掌握。但是,唯独Caster一伙人,我们完全没有任何了解。”

“不错,一直以来,只有Caster完全隐匿着自己的行踪。但是今天,我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许可以借此追查到Caster也说不定。”

“什么!快说来听听,这个Caster不知是什么来路,居然可以完全避过我德川家的谍报网。如果能找到他,这场圣杯战争就尽在我们掌握之中了。”这对德川秀策来说,也许是最有价值的情报,不禁让他兴奋异常。

“今天夜里,我在现代化住宅区猎食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使魔。它们数量众多,形如野狼,似乎在偷偷做些什么。我想,这些家伙的主人无疑是Caster,如果能够暗中监视跟踪它们,Caster也许并不难找。”

“等等,Assassin。操纵使魔的人,就一定会是Caster吗?据我所知,很多魔术师都会操纵使魔,即使是我德川家,也有操纵式神的秘术。仅凭这点就说是Caster作祟,未免有些武断吧?”

“那么,Master。请问,人类的魔术师有可能同时操纵近百只战力强大的使魔吗?”

“什么!?近百只?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那种级别的魔术师少得可怜。至少,在这风见岛应该是不存在的。这样看来,说不定真的是Caster。”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Master不认为最近岛上的集体昏迷事件异乎寻常吗?”

“嗯,的确是太多了些,不像是偶然事件。”

“不错,所以我认为这是Caster所为。那么多使魔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毕竟还没有出现大量的死者,可见它们并不是像我一样屠杀人类的存在。恐怕,他是在以某种方式蓄积魔力。”

“蓄积魔力?唔,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需要注意。虽然那种方式通常是为了弥补弱小英灵的不足,但是Caster拥有太多魔力就难以想象他会做些什么了。”

“Master,既然这样,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我的魔力已经基本补充完毕,接下来的行动,就看Master的指示了。”

“哦?Assassin已经恢复到万全状态了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但是,现阶段还不是我们展开攻势的时候。Assassin,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全面调查所有敌人的情报,尤其是重点搜索Caster。”

“既然Master这样认为的话,遵从您的指示。在我分身术的神威之下,必将在两天以内查出所有人的所在地。”

风见岛唐森魔术工房

结束战斗至回到自己的魔术工房,仅有几分钟而已。但是,对于唐森来说,却感到异常的难熬。不必说,两个人的情绪,此刻都已经跌至谷底。原本,这次战斗对唐森而言是消灭Saber和卫宫士郎的大好时机,可却由于Rider的任性而错过了。可是,反观Rider,也绝不好受。不但与Saber的战斗未能尽兴,反被Archer点中“死穴”而吃了败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Master今天意外的沉默呢,怎么,对于这次战斗没有任何想法吗?”终于,Rider忍不住先开了口。

“当然会有,对于初战失利,我也在认真的反省。”看到Rider打算宣泄情绪,唐森反而放下心来。

“该死的圣杯战争!该死的规则!该死的Archer!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这种理由,向那个废物认输!”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怒火难以压抑,又或许是因为Rider的性格原本就是直来直往,他丝毫没有考虑到唐森的立场,将一切不快全部吼了出来。

“这种理由吗……抱歉呢,Rider。如果没有Master的限制,这场仗你无疑是最后的胜者。”Rider肆无忌惮的抱怨,也终于引起了唐森的不快。

“难道不是吗,Master!如果没有什么该死的圣杯战争,没有那可恶的规则,我怎么可能败给Archer!如果不是Master拖后腿,我怎么可能会向那个混蛋认输!”回想Rider一生,从未在任何一场公平的战斗中败给任何人。所以这次,他才会因为无法承受失败的刺激,发疯般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的确,在这件事上,我要承担自己的责任,Rider因此对我的抱怨,我无话可说。而且,我也要感谢Rider,如果不是你的关照,恐怕我已经死在Archer的剑下。”虽然唐森心中也颇为不快,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是Rider作出牺牲,向Archer认输,他们的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可恶!我并不是故意要苛责Master。能与Master这样的高手合作,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情况也许只会更糟。只是,为自己会输在游戏规则上,感到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面对唐森冷静的回应,Rider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言行有所愧疚。面对Archer这样的特例,又怎么能将责任全部推给自己的Master呢?只能说自己小看了圣杯战争,才会导致此次的屈辱。

“我可以理解Rider的心情,与强者一战,是每个习武之人的夙愿。而且,Rider也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了代价,做出了补偿,我就不想再追究些什么了。”无论怎么看,这次失利,Rider都难辞其咎。唐森能够压制自己的情绪,做出宽大的处理,足可见其冷静透彻的心境。

“的确,如果之前听从Master的命令,就不会有今日之败。但是Master哟,你知道我是个完全遵从自己欲望的人,遇见Saber这样难得的对手,我怎么舍得轻易浪费呢。”原本Rider对圣杯就毫无兴趣,所以在圣杯战争的胜负面前,他还是更加希望与Saber痛快决斗。

“Rider,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让你在圣杯战争中与强者痛快的战斗。但是,那要建立在你协助我取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前提下。你有你的欲望,我也有我的使命,互相尊重对方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像今天这样的事,我希望以后不再发生。”面对Rider的任性,唐森多少有些难以忍受。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因此错过消灭对手的良机,长此以往,必然会影响唐森对圣杯的争夺。

“为Master夺得圣杯,是我们契约中的一部分,我自然会尽力而为。但是,要我用趁人之危的方式,浪费优秀的对手,恐怕本侯难以从命。”Rider此言一出,立刻使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紧张起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是Master,也不能立足于他的欲望之上。

“Rider……你这是在为难我。我知道,你是个完全随性的人,与我合作完全是受圣杯战争的规则限制,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阻碍你对自己欲望的追求。但是,我也有不能退让的原则,会长的愿望是我行动的首要目标,任何与之违逆的因素,我都必须排除!”面对Rider的示威,唐森丝毫不为所动。即使面对强大的Servant,也有决不能让步的理由。

“怎么,Master难道要对我使用令咒来束缚吗?如果你认为那样就可以让我放弃自己的欲望,完全听从你的指令,就试试看吧!”毫无疑问,此刻两人的关系已经落入史无前例的冰点。

“Rider……”面对Rider的失控,唐森冷静下来。并非惧怕Rider本人,毕竟他才是Master,对Servant有着绝对的约束力。但是,他很清楚,如果Master与Servant不能和睦相处,将会成为己方无可弥补的致命弱点。Rider与他之间的感情如果产生裂缝,对唐森而言将会比Rider的任性更为可怕。

“好吧,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固执己见而伤了友情,难道我们并肩作战至今反而要败在自己人手里吗?我尊重Rider的意见,只要Rider能够确保圣杯战争的胜利,我不会强令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为了挽回局面,唐森作出巨大让步。

“Master……哼,还真是受不了你。既然Master尊重本侯,那么我也不得不作出让步呢。作为交换,对于圣杯战争行动策略的制定,我将完全听命于Master。与其他人的战与和、攻与探,只要是Master作出的决定,我都会遵从。”见到唐森的诚意,Rider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作出了妥协。毕竟圣杯战争有着战略的大局,完全随性的行动对自己未必是最好的。所以将战略的决策权交给唐森,Rider毫无疑议。

“哼哼,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是经得住考验的,Rider。说起来,会发生这种事也是我作为Master的失职。毕竟,这样的权利分配,是早就应该决定好的。”挽回了危险的局面,还确立了合作的权责体系,让唐森不禁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我真是无法理解Master的良苦用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我自己的欲望,归根结底,其好处都会重新回到我自己的身上。但是,Master的行动又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满足会长的愿望吗?为了别人的利益而拼命,你认为这样值得吗?”Rider知道,今天的事,无论唐森是争执还是妥协,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做。但是,这正是他无法理解的部分,至少他从未纯粹为了其他人而努力过。

“Rider,是你的话也许无法理解。但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价值,会长是我最尊重的人,对我有养育、再造之恩。达成会长的愿望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我而言最大的愿望和报酬。”虽然无法得知唐森与黑龙会会长之间有着怎样的经历,但唐森对会长的感恩之情却是不容置疑的。

“的确,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肯为了别人而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那种愚忠究竟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才只为了自己而行动,完全遵从自己的欲望和兴趣。”

“也许,为别人拼上性命,就是对自己欲望的一种遵从吧……”

“哼,还真是扭曲的想法呢……”

Interlude——Rider的梦,唐森的道路

身为Servant的我会做梦吗?答案是否定的,身为灵体的我们,根本不可能拥有梦境。那么眼前的景象又是什么?是某人的记忆吗?

似乎这是一段封尘已久的往事,眼前的一切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那么在这个人的印象中,是如何描述的呢?

三十多年前,某个中国男子在名为“改革开放”的历史浪潮中,来到日本进行打拼,希望获得全新的生活。在日本的几年中,他获得了很多之前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是金钱、名誉、女人还是子嗣,他都拥有了。而名为唐森的男孩,就出生在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度过了几年快乐的时光,只不过那时的唐森还十分年幼,无法清晰的记得那段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吧。

但是,厄运终于降临在这家人的头上。由于这位中国男子在发展事业的过程中得罪了日本的一位权贵,导致自己受到了不白的冤屈,甚至其产业和家庭也受到巨大的牵连。很快,男人变得一贫如洗,而且还将受到严厉的刑罚。在悲愤当中,他选择了将自己了断。

男人是这个家的唯一支柱,他的妻子也因为受到牵连,而失去一切。于是,唐森和他的母亲开始了饥寒交迫的流浪生活。当然,在这期间,他们母子仍然不断受到那位权贵的迫害,没有任何人敢收留他们,也没有任何人敢帮助他们。终于,唐森的母亲在他五岁那年的冬天,死于一次本可以治疗的感冒。

至此,唐森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即使这样,对方也没有放过他的想法,他没有办法进入孤儿院,没有任何机构可以给予他任何帮助。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饥寒交迫和受人欺辱的流浪乞讨生活。年仅五岁的他,在寒冬之中无依无靠,艰难的努力生存着。虽然当时的日本已经是个政治经济发达的大国,东京市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兴盛,但那些事情都与这个男孩无关。在他的眼中,永远都只能看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欺骗、野蛮、暴力、**、专权等等一切人类的丑恶,都深深铭刻在他的灵魂中。从此,他开始厌恶这个世界,厌恶他所能看到的每一个人。

可话虽如此,他的生活还在艰苦中继续着。每天,都有人不断的驱逐他、戏弄他甚至殴打他。每天的食物,都来自于垃圾箱中的残羹剩饭,甚至于享用这种食物的“权利”,都有可能被某些人愉快的“剥夺”。

“这样下去,也许活不过今年的冬天吧。”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感到又饿又冷的他如是想着,眼前的景象也因体力不支而恍恍惚惚。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今天唯一的进食,也被那些盯着他的青年残忍的破坏了。

“嗯……原来人的生命可以这样坚强。”那个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注视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这些天来,他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在他看来,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可以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生存,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我面前的男人哟,我这里有三样东西。你可以从中选择你最需要的一样,无论你选择了什么,它都将属于你。”年轻人说完,便从包裹中拿出三样物品,摆放在男孩的面前。男孩揉了揉视觉恍惚的双眼,定睛看清了地上的东西。那分别是一盒丰盛的美餐,一打厚厚的钞票和一柄锋利的匕首。

“作出选择吧。记住,你只能选择其中你最需要的一样。”年轻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男孩,希望知道他会作出怎样的判断。

在饥寒交迫中已近奄奄一息的五岁男孩,会选择丰盛的美餐,这是常理。无论任何人都不会对这个选择进行嘲讽或提出异议。当然,如果是年纪大一些,体力更充足一些的孩子,也许会选择那叠钞票,至少那些钱足够他活过整个冬天。可是,眼前的男孩却作出了超乎常理的选择——

“嗯!?选择了匕首吗,那真的是你最需要的东西吗?”年轻人向男孩确认着,这个时候如果男孩后悔的话,也许还来得及吧。

“是的,这正是我最需要的。无论是食物还是金钱,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我最需要的,是足以支撑我生存下去的力量。”虽然因为又饥又渴而声音沙哑,但是男孩很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禁让面前的年轻人为之动容。在他看来,虽然这个选择并不十分出乎意料,但男孩的话,却俨然不是一般五岁男童所能说出来的。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优秀……”年轻人直起腰身,喃喃自语着离开了。地面上,那三样东西全都留给了男孩。

美餐补充了男孩的体力,但是年轻人留下的钱,却很快被负责迫害男孩的混混们夺到了手中。

“胆子不小嘛,居然敢接受别人的施舍!你活够了吗!活够了吗!”六个青年一边狂吠着,一边狠狠的踢打着男孩。但是,这一次似乎并不如意——

“啊!!!臭小子,居然有刀!”其中一个男子的腿被唐森狠狠的刺中了,大量血液喷薄而出。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眼前的恶徒,他们纷纷拿出了棍棒,打算将男孩置于死地。

就在男孩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男孩的匕首被年轻人夺入手中,瞬间结果了恶徒们的性命。鲜血将银白色的地面染红,狭窄的小巷飘满了血腥的气味。屹立于血雾中年轻男子的身影,在当时的唐森眼中,是那么的耀眼……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如此问到。

“唐森。”男孩没有任何迷茫,立刻回答了年轻人。

“唐森君,这一次,我将力量借给了你。那么,你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借给我吗?”年轻人露出了罕有的微笑,也许唐森是第一个见到如此笑容的人吧。

“我愿意!但是,我并不具备您需要的力量,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所欠缺的力量,就让我来借给你。所以,你这一生,可有的还喽。”年轻人伸出了右手,接纳了当时仅有五岁的唐森。

三十年前,年轻人还不是黑龙会的会长,他只不过是几位有实力的接班人之一。但是,这并不重要,在唐森眼中,帮助他除掉恶徒、手刃仇家的年轻人就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英雄。为了尽快得到力量,报答年轻人的恩情,唐森在仅仅一个月后便主动向年轻人提出“借力”的请求。就这样,唐森的武学生涯自此展开。

在年轻人的安排下,唐森回到自己的故乡——中国,并以少林为起点,开始了踏遍神州的习武之路。并没有辜负年轻人的期待,他为了得到力量,一刻不停的锻炼着自己的武艺,付出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于他人的努力,承受了无数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仅仅十五年时间,就已经成为世间罕见的武学达人。

如果说这么长久的磨炼,究竟有着怎样的精神支柱在支撑着他,恐怕就只有年轻人每逢新年对他的探望了。年轻人在这十五年中,逐渐变得不再年轻。他作为黑龙会的骨干成员,永远有着处理不完的事务。他也有自己的家庭,有想与他共度新年的家人。但是无论他有多么的繁忙,如何的脱不开身,都一定会在新年来到中国探望辛苦习武的唐森。而对于唐森来说,新年这一天会是他这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每次见面,两个人都会促膝长谈至天明,年轻人对唐森而言,不仅仅是最尊敬的恩人,同时也是亦兄亦父的好友。

终于,在唐森习武的第十五年,黑龙会的老会长过世了。多年来,男子为了黑龙会的兴盛兢兢业业的努力着,从来不曾肆意扩张自己的势力,这就为窥伺会长之位的人提供了可趁之机。随后,黑龙会内部因继承人问题而大动干戈,已经不再年轻的男子逐渐在争权的斗争中陷入不利的局面。

但是,这劣势也在唐森归来后有了根本性的转变。在那个现代化武器大显神威的时代,有谁会惧怕一个赤手空拳的武夫呢?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年仅二十岁青年。可就是凭借这不为人所重视的技艺,唐森在短短的七天之内扫平了所有敢于针对男子的敌人。而男子也在这被称为“血之七日”的夺权斗争中,坐上了黑龙会会长的宝座。

事情到这里,唐森完全有资格证明自己,已经还清了向男人所借的力吧。但是,他却一次也不曾这样认为。在他看来,将男人扶上会长的宝座,只是他回报的开始。如果不是男人的支持,他又如何能得到回报会长的力量呢?所以,他唯一的答案,就是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自己最尊敬的会长,只要是会长的期望,他将不遗余力的去为之实现。

为了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满足会长的一切要求。他再次踏上了漫长的习武之路,本已是武学达人的他,为了登上武学的巅峰,不断向新的高度发起挑战。就这样,他用了足足十年时间,习得了中国百家武术之长,拥有了他自己能够认可的实力。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踏上了回报会长的征途。

两年时间,他为黑龙会完成了四十三件高难度的任务,刺杀反方政要、消灭敌对势力、进行危险交易等各种行动,他都曾亲历亲为,并且无一次失败。为了黑龙会的利益,为了会长的期望,他在短短的两年间杀死过成百上千的人。甚至于,为了夺得对黑龙会而言至关重要的圣杯,他用了足足三年时间,苦苦修习他不曾接触过的魔术。

纵观唐森的一生,也许在常人看来毫无意义,一生只为另外一个人而活,简直是容易利用的工具而已。但是,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价值。当会长微笑着问,“你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借给我吗?”,并将右手伸出来接纳他的瞬间,他的道路就已经决定了。

Interlude Out

风见岛Caster魔术工房

“哦呀哦呀,还真是精彩绝伦的战斗。魔术协会的小鬼,比预想中要优秀得多。”透过Caster的魔术道具,男人将现代化住宅区的战斗尽收眼底。

“的确是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居然能够投影出完全的LO.AIAS,抵挡了Rider的宝具。看来,这个小鬼需要特别注意呢。”即使是身为Servant的Caster,也开始对士郎刮目相看。

“自从看到他与Assassin和Rider的战斗,我就已经十分看好他。如果说除了德川家,还有谁能对我们产生威胁,恐怕也只有魔术协会的两个小鬼了。”

“的确如此呢,Master。不仅仅是这两个小鬼十分了得,他们的Servant也都大有来头呢。”

“是啊,我完全没想到,Saber居然是那个亚瑟王,以剑之英灵而言,她是最强的吧。至于Archer,虽然来路不明,不过能逼迫Rider认输,也算是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了。”

“说道Archer,有些事情值得注意哟,Master。他到底是使用了怎样的手段,才会使Rider消失一段时间之后,直接认输的呢?”消失一段时间,毫无疑问是指Archer展开固有结界的那段时间。但是,从远处观战的Caster,看到这种情况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吧。

“的确是个疑问,不止这次,卫宫士郎与Rider的第一战,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类似于结界的东西。”

“结界吗……难道是固有结界!啊,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如果是有特殊作用的固有结界,Rider会败给Archer也就不足为奇了。”Caster之前并未想过,身为Archer的Servant,居然可以使用固有结界。但是,既然出现这种状况,也就不得不去承认。

“哼哼,这帮家伙,还真会带给我惊喜呢。有这样的战力,也许真的可以将德川家击败也说不定。”在男人看来,德川家无疑是最强的敌人。明明身为东道主,却始终没有公开参与到战争当中,不免让男人有所忌惮。但是,远坂和卫宫的出现,使他看到了渔利的机会。

“如果真如Master所愿,让他们之间两败俱伤最好。但是,他们为我们带来的,并不只有惊喜哦。”从Caster的口气中,听出了隐隐的愤恨之音。

“那个Archer和远坂,今天可是将我们的使魔消灭了大半呢。风见河西侧的使魔,几乎全部都被他们给歼灭了。就凭这件事,我就一定不会放过Archer和那个小丫头,不要让他们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Caster怒不可遏,原本天籁般的声音只剩下明了的咒骂。

“我的Caster哟,不要那么生气。这也是在预料之内的事情,毕竟已经造成了那么大的骚动,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是,Master。这样下去,我们的计划很可能会受阻哦,今天我们损失了应得的七成魔力。如果继续放纵他们,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

“所以,我才会建议你将搜集范围,尽快扩大到全岛。凭他们的搜索能力,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巡遍整个风见岛。”

“可恶,现阶段也只有如此了。可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被他们发现阵地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嗯,阵地吗……的确是个不能忽视的问题。”Caster的抱怨引起了男人的重视,他意识到Caster的担忧不无道理。

“那么,Master有什么对策吗?”

“我们暂时还不能出面,利用使魔扰乱他们的搜索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可是Master,即使这样做,也并非长久之计。难道睿智的您,没有更好的办法吗?”Caster绝不相信,她所选中的男人会只有这种程度的策略。

“哼哼,以暗中活动取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办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Master!?你的意思是……”听到男人的话,Caster现出一丝慌张。

“我们需要的,是可以正面作战的盟友。Caster哟,难道你认为,拥有用不尽的魔力,就意味着可以战胜一切对手吗?”男人的话一针见血,直指Caster计划的弱点。

“……的确是这样呢,毕竟仅以我一人之力,难以胜利到最后。那么,Master已经有联手的对象了吗?”意识到自己的有限,不禁同意了男人的看法。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只有唯一一个候选者。那就是孤军作战的黑龙会Master以及Rider。”对于男人来说,三骑士毫无疑问不会与自己合作,而其它Servant的归属又不明朗,那么可选择的人自然就只剩下唐森而已。

“那么,Master打算用什么条件促成联盟呢?魔术师是不会无条件合作的吧。”

“关于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时机成熟,说服他与我们联手,轻而易举。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探探他的底。如果作出与虎谋皮的事情,就得不偿失了。”男人对此充满自信,仿佛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Interlude——卫宫士郎的梦,理想之王

身体好热、好痛,就在这精神恍惚、无法自控之中,再次进入了这奇幻的梦境。在这个地方,我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丝毫无法做到任何事情。只能远远的,看着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心灵深处的记忆。

天空中染着淡淡的墨色。也许是黎明,有或许是黄昏。从外侧眺望的我,无从判别。在辽阔的天空下,是片荒芜的高原。像是伸出手去,也触碰不到的天空、以及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云朵。

这里,是她过去驰骋过的战场之一。现在没有跟随她的骑兵。也没有一望无际的黄金草原。在深灰色的天空下,朝天际伸展的、只不过是已经看惯了的,战场的遗迹。没有感情的起伏。对她来说,这种景象就是日常生活吧。孤独的心中什么都不存在。将身体靠在黄金之剑上的她,用力呼出了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了肩膀。

战争已经结束了吧。她看了一眼被消灭了的军士骸骨后,朝自己军中走去。这是她所经历过的战斗。那冷静的态度跟现在相比完全没变。她不论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下,都是我所认识的她。

——就这样,看到了王的梦。自从拔起那把剑之后,她就不是人了。因为在代替父亲成为领主之后,她就是领导众多骑士的王。有人称她为亚瑟王,或者是阿尔托莉亚,原本以骑士为目标的少女,人生突然被转变了。她表现的像是王的儿子。因为治理广大领土、统帅骑士们的她非得是男人不可。知道她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以及魔术师。她如字面一般地以钢铁包裹着身体,一生都封印住这个事实。

当然,不是没有人怀疑。可是持有圣剑的骑士王既不会受伤,也不会衰老。圣剑中有着妖精的力量守护,使持有者能不老不死。因此,没有人去追问她那以骑士来说太过娇小的身躯,而让人以为是少女的面容,也被骑士们当作俊秀的王而称赞着。

——本来,这种事就不是什么问题。事实上,王是无敌的。跟体格与样貌毫无关系。因蛮族入侵而惧怕的人民,需要的是一个坚强的王。在战场上驰骋的骑士们,只遵循一个优秀的统率者。王具备了这所有的条件。所以——事实上,没有人去追问王的身份。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只要那人以“王”的身份守护国家就好。

新的王既公平无私,在战场上也常立于前线驱逐敌军。虽然死了许多敌军与人民,但王做的选择一直是正确的,比任何人都适合当“王”。这没有让人怀疑的余地,而且既然王是正确的,那怀疑也没意义吧。

王在战场上未尝一败。重新以骑兵构建起来的军队,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来去自如,击溃异族的步兵,攻克数个城堡。

总是站在前线,是因为要背负起国家吗。为了战争,不得不舍弃许多人民。战争之后,不得不舍弃所有敌人。

在保卫国家的战争中,藉着压榨本国村庄来整顿军备是常理。从这方面来说,应该没有骑士像她一样杀了那么多人吧。

我不知她是否觉得这很沉重。在这种梦中时不可能知道的。只是,她驰骋于战场上的身姿毫无迷茫。坐在王座上时,也不曾因忧愁而眯起眼睛。

王并不是人。如果有了人类的感情,就无法守护人民。她严格地遵守着这个誓言。解决许多问题,勤政的让所有人为之咋舌。有条不紊地治理国家,毫无错误的惩罚人民。

然后,在打赢不知道第几次战争,井然有序地率领几个部族,处罚过几百名罪人之后。“亚瑟王,不了解人的感情。”身边的骑士小声说了。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不安吗。她越是成为完美的王,他们就越对自己的王怀着疑问。

没有感情的人,不可能治理人民。几名有名的骑士离开了白色王城。而王把这当做理所当然般地接受了,列入她统治的一部分。

曾是容貌俊秀、骑士们的光荣的王,就这样被孤立了。不过,这对王来说只是一些毫无关系的琐事。就算被孤立、被惧怕、被背叛,她的心志都不会变。毫不改变。因为自从下定决心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舍弃感情了。

——然后,对她而言的最后一场战争开始了。

在巴顿山丘上的战役以大胜告终,因为太过压倒性的胜利,蛮族也提出和平相处的要求。原本只是坐以待毙的国家,就这样得到了短暂的和平。

依赖着绝对英雄的战乱结束了。不列颠总算渐渐恢复为她梦想中的国家了。

……景象渐渐淡去。脑中的某处在想着,梦结束了,该起来了。没多久意识就会消失,然后又会再度醒来吧。可是,在那之前,有件事让我很不爽。

……那家伙是笨蛋啊。的确,那家伙是很强有擅于战斗。可是,这跟适不适合战斗是两回事不是吗。

我对那家伙身旁的人也很生气。既然那家伙没注意到这点,如果周围又没人告诉她的话,她会一辈子错下去的。

……真是的。周围又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那家伙这个事实呢——

Interlude Out

风见岛和风宅邸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恢复过来。刚刚看到的梦境,也在不知不觉中远去了。缓缓睁开略显沉重的双眼,居然看到梦中的少女。

“阿尔托莉亚……”也许是受那梦境的影响,居然不自觉的念出了她的真名。

“士郎?士郎,你醒了吗?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Saber没有太在意刚刚的事情,反而很紧张的询问我身体状况。

“啊,不,我没什么,不过Saber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有些痛,记忆还有些混乱,完全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为什么大清早Saber会在我的身边,为什么她会这样紧张,我的身体又怎么了,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

“士郎?难道你的头被烧坏了吗,还是说你失忆了!?”因为我模糊的回答,Saber变得更加紧张,立刻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测量温度。她的手很清凉,拜它所赐,原本有些疼痛的大脑变得很舒服。呃……似乎想起来了。昨天,我们与Rider他们进行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在那之后,我似乎就昏了过去。那么,Saber会这样紧张,我想我可以理解了。

“不是那样的,Saber。真的没什么,我已经想起来了。不过,Saber该不会从昨夜开始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吧……”如果是那样,还真是让我过意不去。总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给Saber添麻烦,这样下去可不行。

“呼,士郎没事的话我就安心了。毕竟士郎受伤是我的责任,在这里看护士郎也是我应尽的义务。”诶,果然是这样吗。

“啊,我真的很好,不必担心。Saber也不要再自责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可以不受到任何伤害就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事实上,正是因为有Saber在,我才能在圣杯战争中完好无损的生存下来。

“不过,士郎昨天伤的很重,让大家都很担心。如果士郎为了保护身为Servant的我,而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那我可真的要以死谢罪了。所以,希望士郎永远不要再做出那种举动,那会令我感到十分困扰。”呃……以死谢罪吗。真是惊险的发言呐。Saber的话算是请求呢,还是威胁呢……总之,在她凛然的气势下,我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倒是真的。

“呃,对不起,Saber。下次我一定会注意……”不管怎样,还是先道歉比较保险,因为这种事情开罪于Saber就不值得了。

“哎,真是的,为什么士郎就不能更加重视自己一些呢。”Saber颇感无奈,但是那个表情,应该算是已经原谅我了吧。

“如果士郎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话,我去把士郎的早餐拿过来吧,Archer已经准备了很久,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不过很明显,天已经亮了许久。Saber一直都在这里照看我,应该也一直都不曾进食。

“啊,我真的已经没有问题了,不用弄的像病人一样。让大家担心了一夜,我还是亲自露面比较好。Saber一定也没吃早饭,我们一起去吧。”说完,便掀开被子打算起身。

“啊嘞!?”当我用左手支撑自己的身体,打算坐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完全用不上力气。不,准确的说,是整个左半部身体,都没有任何知觉。

“士郎?”看到说要起身,但却没有成功的我,Saber不禁感到疑惑。

“真是的,睡的太久,把胳膊都压的麻木了。”虽然这么说,可没有知觉并不代表我感到麻木。这种感觉,有些像是左边的身体完全不存在一样。但是,只要我想,还是能够调动它们,只不过完全不知道力道的轻重,反应速度也与自己所想差距很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也许过上一天,就会自己好起来吧。没办法,为了不让Saber担心,我翻转着身体,用右手将自己支撑起来。

“看,我真的没有问题,好了,我们去吃早餐吧,Saber。”好在左腿的能力还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至于在Saber面前一瘸一拐。

和Saber来到正厅时,远坂已经坐在桌子旁边,而Archer也正将早餐一一端上桌面。

“啊啦!?士郎已经醒过来了吗?”似乎对我能够醒过来感到不可思议一般,远坂看起来相当惊讶,我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啊?

“啊,让大家担心了,我现在很好。”虽然只有半边身体。不过,那种事情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刚刚还在和凛讨论,如果你迟迟不肯醒过来该如何处理。甚至一度想到把你送到时钟塔,交给那些魔术狂人进行试验性治疗。”嗯,那还真是很刺激的方法。话说那样还能活下来的人,比中彩票的头奖要困难得多吧。

“……那样做只是单纯想把我置于死地。”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不过,士郎的身体真的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吗?”

“完全没有问题,今天的剑技锻炼,也可以照常进行。”也许活动活动身体,这种异常的感觉就可以更快消失吧。

“那就好,真是的,白白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不过,昨天你的状况还真是令人担忧啊。投影出那种级别的宝具,还拿来正面对抗Rider,即使因此让自己的身体爆炸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喂喂,远坂,现在是要吃饭的时间,不要说这么血腥的事情好不好。

“不过,当时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吧。总不能让Saber解放圣剑,那样的话会造成很严重的事故。况且LO.AIAS我也投影过很多次了,所以破格用一次完全的也应该没有问题。”说起来,炽天覆七瓣圆环的结构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只不过投影防具会消耗比平时多上数倍的魔力,将那种东西完全投影出来的确对我造成了不小的负担,晕倒当场也应该是拜其所赐。

“破格?士郎,你要知道,魔术师是有其界限的,行使相应的魔术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贸然使用超过自己界限的魔术,可是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哦。轻则使自己的魔术回路彻底烧断,成为废人,重则肉体和神经坏死,当场暴毙。所以,无论如何,不要再使用那些破格的魔术,听到了吗,士郎。”远坂的眼神看起来很认真,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起了五年前我因投影过度而自灭吧。

“我知道了,远坂。不过,既然是界限,那就是不能超越的吧。既然现在的我没有事,那就应该还在我的界限之内吧。”

“士郎,你理解错了一件事哦。所谓界限,并非是不可超越的。说到底,魔术师只不过是魔力的转换发动装置而已,而魔术更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东西。只要魔术师拥有那个知识,又拥有自灭的觉悟,超越极限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就好比排气量小的引擎,一直踩着油门也能够有规定以上的速度,只不过会因此自我毁灭而已。”

“呃……所以我才会在一些激烈的战斗之后,感到浑身发热或是干脆晕倒吗?”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那是因行使魔术而导致身体机能消耗过度的表现。

“嗯,不错,那都是因为你的神经被烧断了,是使用不相应魔术的代价哦。以你目前的魔力量和回路承受能力,最好不要投影B级以上的宝具。”神经被烧断吗,看来的确要小心行事了。我的身体还远不能与Archer相比,如果不是有异常的回复能力,恐怕早就已经变成废人了。

“哼,虽然你的魔术水平比五年前不知强上多少倍,但现在就要完全投影LO.AIAS,未免太贪心了。要知道,投影防具的消耗和难度,远高于投影刀剑类的宝具。就算因形势所迫,最好也不要超过五瓣。”唔,这家伙分明没有看到过我使用LO.AIAS,居然这么准确的知道我的承受范围。想必,当初他也是从这个阶段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吧。

“放心好了,我迟早要锻炼出超越你的魔术回路。到时候不要说是LO.AIAS,就算是Saber的圣剑,我也投影出来给你看。”

“Saber的圣剑吗,如果你想自灭的话,尽管去投影好了。”嗯,从这句话听来,似乎他也办不到。Saber的圣剑,果然是最高位的宝具吗。

“说起来,Saber的圣剑的确是很破格的宝具呢,居然达到了A++的级别。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圣杯战争,似乎都没有任何Servant拥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宝具。连那个Berserker,也被一剑杀死了数次,如果不是受到地形的限制,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远坂说的没错,那惊人的破坏力,直到现在还不禁后怕。就昨夜而言,如果Saber真的可以解放圣剑,确实可以一击消灭Rider。

“凛,你想得太过轻松了。虽然Saber的圣剑强到无话可说,但也不是全无限制。至少,眼前的Master就是个不能忽视的障碍。”

“Archer,你这家伙……”在说谁是“障碍”啊!!

“虽然这并不是士郎的错,但Archer的话也不无道理。使用圣剑会消耗极其巨大的魔力,即使是凛作为我的Master,也只能做到两次连发而已。以现在的情况,每使用一次圣剑,就要用至少三天的时间才能基本恢复原有的状态。”三天时间吗,果然消耗很大。即使让我展开固有结界,也只不过有一天到两天的虚弱期而已。倒是远坂,居然拥有可以让Saber连续两次使用圣剑的魔力,再次让我认识到她的强大。

“只需要三天吗,比想象中要短呢。看来Saber圣剑的魔力,主要还是来源于Saber自身。Master的魔力只不过起到促进作用而已,否则别说是士郎,即使把我的魔力全部用上,也不够Saber一次圣剑的消耗。”来源于Saber自身?是指Saber原本就有的魔力储量吗?应该不会,这份魔力恐怕是指恢复的部分。

“诶,因为我身负赤龙因子,不必拥有魔术回路,只要顺着血液循环一呼一吸之间就会产生魔力。梅林曾说过,这是与魔术师不同的‘魔术炉心’。”虽然Saber说得很平静,但是这话的内容着实令身为魔术师的我们咋舌。仅凭呼吸就能产生巨大的魔力,这种事情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真是的,我已经有些开始嫉妒士郎了。”嗯,怪不得远坂,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的幸运。

诶!?不能光顾着讨论问题,也得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早餐上。Saber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横扫了Archer的料理。嗯,Saber在饭桌上的威力绝不弱于她在战场的表现,连吃饭都不辱骑士王之名吗。

唔,糟糕,左手连端起碗都感到吃力。不过,好在我能勉强维持住这个姿势,正常的进餐还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不过,顺利的熬过早餐这一关之后,就遇到了危机。

“小子,过来和我一起刷碗,既然身体没有问题,就不要继续偷懒了。”吃完早餐后,Archer提出这种要求。

“喂,Archer,这不是偷不偷懒的问题。我记得,昨天早晨就是我做饭兼洗碗的。今天确实轮到你没错。”

“嗯,的确如此,但是你别忘了,昨天晚上可是我将你抬回来的。难道作为报答,和我一起洗碗不划算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嗨嗨,我知道了。”没办法,硬着头皮去洗碗吧。不知道这没有知觉的左手是否能够胜任。

啪!!嗯,有生以来第一次摔破盘子。果然左手还不能正常运转。

啪!!!唔,还没回过神来,又摔破了第二个盘子。到这个时候,不只是Archer,连Saber和远坂也向这边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啪!!!!OK,我投降,我承认自己的身体有异状。

“士郎曾经这样频繁的打破过盘子吗,凛?”

“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哦,Saber。”

“士郎,给我们一个解释!”两个人同时发起飙来,今天惨了。

“啊,不是,只不过感到左边身体很麻木而已,应该是睡得太久导致的……”没有用,她们的眼中充满怀疑,看来我的可信度出现危机了。

“哦?今天士郎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哟。”被恶魔逮到,是不可能逃掉的。

“啊,好吧。我实说,实际上,是整个左半边身体完全没有知觉。虽然能够调动,但是却丝毫没有实感,只能用双眼来确定。”之前我一直认为是战斗后的疲劳,但通过今天早上的讨论,让我觉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左半边身体没有知觉?难道是神经被烧毁了吗?”远坂眉头紧锁,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哼,果然如我所料,不会任何异状都没有。左半边身体没有知觉,动作要比心里想的差了七英寸。”

“什么!”这家伙居然知道的这么准确。这样想来,刚刚要我和他洗碗,也是为了测试我的状态吗。

“果然是投影过度对神经和回路造成了损害,即使有Saber的恢复能力,也不能保你万全。把身体转过去,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也许是对的。

“Trace On!(同调、开始)”Archer轻触我的后背,念动了自我暗示的咒文。感到一股魔力瞬间通过身体,原本没有知觉的左半身,像是受到灼烧一样的疼痛。

“呃!——”虽然不及正常状态,但左半身的知觉的确恢复了。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血液在体内的循环声和脉搏的跳动声。

“Archer,情况怎么样?该不会真的烧坏了神经,或是魔术回路吧?”远坂看起来很焦急,一旁的Saber也并不轻松。

“哼,真是好运的家伙。他的神经和回路都没有坏死,只不过因过度使用处于麻痹状态。很显然,它们曾经无限接近于损毁,好在通过回复能力将之勉强修复了。如果能够养好伤的话,经过如此锻炼的回路应该会比以往更加强悍吧。但是,今天一整天你是不要想使用魔术了。根据我个人的推测,至少要三天时间你才能完全恢复状态。”总之,我侥幸没有受到不可挽回的损失,反而会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吗?

“不要高兴的太早,小子。你可要知道,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三天不能使用魔术会是怎样的损失,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确,不能使用魔术意味着我无法支援Saber,甚至连魔力的供给都会有所影响。以这样的我为Master,Saber也会感到很辛苦吧。

“不,没关系,只要士郎没事,就是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士郎不需要使用魔术,有我去战斗就足够了。”知道我的状况没有问题,Saber放下心来,露出温暖的微笑。

“嘛,总之士郎的神经和回路能够保住,就没有问题。士郎和Saber力有不逮的地方,就由我和Archer来补足。”嗯,在这件事上,远坂比Archer还要豁达。

“哼,给人添麻烦的家伙。”虽然Archer这样说,不过我却看到了他微微上翘的嘴角。

“啊,真的是抱歉了。因为我的事情,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虽然不能使用魔术,但是剑技的锻炼不能荒废。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就给我快点到道场来。”Archer已经洗好了盘子和碗筷,转身离开了客厅。

“唔,还真是个严格的导师……”连远坂也这样认为。毕竟我受了重伤,还不能休息一天吗。

“士郎,不要太勉强,你的身体才刚刚有所恢复,剑技的锻炼休息一天也是应该的。”就连往日更加严格的Saber也是如此意见。

“不必了,难得Archer今天这么有兴致,况且对于麻痹的左半身,也许活动一下会有好处。”虽然不见得是这样,不过Archer应该不会做些无意义的事情。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往道场走去了。拜Archer所赐,左半边身体的行动能力正在明显恢复着。不过,突然惊醒的身体也带来了不容小觑的疼痛。虽然没有那种最开始的灼烧感,但是每动一下也都会像是针扎一样。

“怎么,身体还是很疼痛吧。哼,谁让你那么自不量力,居然完全投影本大爷最强的防御结界,简直是愚蠢之至。”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Archer在道场中发着牢骚。不过,我也不想走的这么慢,可身体的疼痛确实影响了我的行动。

“呿,那么,找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该不会是真的急于指导我剑技吧。”

“切,我们虽然很难相互认同,但却很容易相互理解呢。”果然没有猜错,这家伙有事情要说。不过,他和我之间有什么事呢?

“拿起你的剑,如果练习剑技却让人听不到击打声,不是太奇怪了吗。”似乎,他的意思是不想要Saber和远坂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吗?

“好吧,不过我的身体还不太灵活,麻烦你手下留情。”

“我自有分寸,活动一下你那麻木的身体,可以促进淤塞的血液更快恢复流动和循环。”

下一个瞬间,我们已经开始了激烈程度不弱于以往的对攻。当然,为了迁就我的身体,Archer的双刀徒具速度,而不加力道。

“Rider的宝具是对军宝具吗?”在剑戟相交中,Archer这样问到。

“嗯,是名为‘飞将’的对军宝具。Rider驾驭赤兔,进行高速的冲击,其威力接近于滑落的陨石,是攻防兼备的宝具。”

“哼,倒是在意料之中的攻击方式。在有限的空间内,要对抗Rider的宝具,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是啊,当时身负重伤的我自不必说,即使是Saber在不能解放圣剑的情况下抵抗起来也很艰难。”

“不能解放圣剑吗。你要知道,Saber为了保护你,可是曾有过使用圣剑的念头。”

“我知道,所以为了避免那个结果,我才投影了LO.AIAS,替Saber挡下了Rider的宝具。”

“啊,所以这一次,我认才同了你的做法,虽然看起来那样做很愚蠢。”所以,这就是比往常少了很多冷嘲热讽的原因吗。

“哦?还真是罕见呢,我们居然会意见相合。”

“哼,你这小子,应该已经知道Saber使用圣剑的后果了吧。”当然,那个时候可是在森林中开了很多“战壕”呢。

“嗯,很久以前就见识到了,如果在市区内使用圣剑,一定会造成很大的灾难,搞不好会摧毁半个岛屿。”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使用圣剑之后,Saber会怎样。”

“Saber会怎样……她今天说过,需要用至少三天时间来恢复魔力。”

“那么,这其中的意味你明白吗?”其中的意味?三天时间……

“难道,你的意思是……”不禁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不错,那样会消耗Saber过于巨大的魔力,三天之内,她都会处于无法使用宝具的状态。可是,如同魔术师可以超越自己的界限一样,她也可以轻易办到。作为那个代价的后果,Saber会因此消失吧。”

“也就是说,如果在使用圣剑后的三天之内,我们再次遇到危险,Saber很有可能会为了守护我,而不惜自灭也要使用圣剑?”毕竟这是圣杯战争,三天已经是很长的时间,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遇到。

“难道不是吗,Saber宁愿自己消失,也要守护你。即使会虚弱到无法战斗甚至无法武装,也会义无反顾的成为你的盾牌。可是,如果这样下去,这把名剑终究会折断吧。”

“的确是这样,谢谢你的提醒,Archer。”的确,Saber太过强大,以至于让我忽视了她脆弱的一面。虽然,在其生前,为了守护自己的祖国,不曾为杀戮了大量的人民而迷茫,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会为此感到悲伤。如果真的让她为了圣杯或为了我而使用圣剑把普通人卷进来,将会对她的内心和信念造成怎样的伤害,我无法想象。

“Saber的愿望还没有得到更正,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她从错误的愿望中解放出来,将会酿成对她而言最大的悲剧。”Archer的话不能听过就算了,难道他知道Saber的愿望,不过为什么他会这样说,Saber的愿望是错的……又为什么会成为对Saber而言最大的悲剧……

“Archer,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Saber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真是个不关心自己Servant的Master。去想一想亚瑟王的结局吧,想一想,Saber面对那结局会有怎样的想法。这种事情,还是由你自己去探索,更有意义。”

“亚瑟王的结局……”在记忆中,亚瑟王的传说以王的死亡而告终。当然,英雄也是人,是人的话会迎来死亡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没有英雄是寿终正寝,亚瑟王也不例外。她最后是死于战争中,统一了不列颠的她,最后却碰上了意外的敌人。王在远征的过程中,遭到心腹骑士的背叛,为了消灭叛军,她在卡姆兰一战打倒了敌人的首领,但是自己也受到了致命的创伤。随着王的逝去,她的国家也再度陷入四分五裂。那时的Saber,应该感到无比悲痛吧,得来不易的和平,就那样失去了……那样的她,一定会很不甘心。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再次涌出那种违和感。“……我说不定,只是想要重来而已。”Saber曾说过这样的话,难道,她的愿望是……

“Saber的事情,相信你会逐渐明白的。但是在此之前,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让Saber轻易使用圣剑。”Archer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当然明白,不过在Servant面前,我的力量很有限不是吗。即使可以用投影魔术和固有结界勉强抗衡,也会因魔力不够而无法长久维持吧。”

“没有人要你去和Servant正面对抗,卫宫士郎只是制造者,而不是战斗者。你所能做的事情和其他Master相同,只是对Servant进行支援而已。”

“支援?”像远坂用魔术支援Archer一样,用投影来支援Saber吗。

“不错,就像昨天那样,活用无限剑制中的武器。你已经见过我的固有结界,相信那里面的武器你都已经掌握了,那么多宝具,总有可以派的上用场的,不是吗。”这样说来,似乎是这样。自从见过Archer的固有结界之后,我的无限剑制也随之增强了。我投影出来的宝具再也不是徒具外表的残次品,而是几近原物的复制品。这样的话,的确可以从中找出合适的武器灵活运用。

“啊,托你的福,是这样没错。不过很难想象,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这么多武器。据我所知,它们的存在年代各不相同,使用者也分布广泛,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集齐的。”虽然我借助他的无限剑制一次性记忆了所有武器,不过他要亲自遍历这些武器的原品,恐怕不容易吧。

“哼,说起来,和你的经历很相似。我也是在见过某位英灵之后,才顺利的成就了这个固有结界。”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在年轻的时候见过一个白头发、红外套的家伙……

“某位英灵?正常来讲,Servant不是只有一种宝具吗,只有个别人才能拥有复数的宝具。你见过的那位英灵,不可能一个人就拥有和无限剑制一样数不清的宝具吧。”那种人还真是无法想象。

“说话不要太武断,在世界尚为一元之时,所有的财宝,不都是唯一一位国王的吗?”Archer的话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世界尚为一元之时、唯一的国王……所有的财宝。等等,这的确并非不可能,硬要说的话,确实有这样一位英灵——

“已经想到了吗。不错,那个人正是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Archer的答案与我不谋而合。比我所见过的英灵都要更加古老的传说,太古的往昔,君临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魔人。因一己利欲而蒐集世上财宝,最终走上寻求不老不死之路的,半神半人的王。

“啊,的确是最强的英灵,恐怕连Saber和赫拉克勒斯也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生前曾经遇到过这样的英灵?”

“不错,而且他是作为我的敌人出现。哼,只不过是你的运气好罢了,那家伙存在于第五次圣杯战争当中,却没有被我们碰到。现在想来,恐怕是被那次的黑影干掉了吧。”Archer的话令人相当震惊呢,未知的最强Servant,居然曾与我们一同在冬木出现过。

“嘛,反正那家伙已经死了,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他和我一样是Archer,既然我已经被召唤,他就绝不可能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虽然对为什么会有第八位英灵出现存有疑问,不过既然是过去的事,现在讨论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嗯,武器的来源已经清楚了。不过,我们的固有结界,似乎在细节上有些不同呢。”至少,我不知道那个巨大的齿轮是什么东西。

“哼,如果我没猜错,你指的是‘阿赖耶之轮’吧。”是个陌生的名词的,这个“阿赖耶”似乎是佛教中的用语。

“是指天空中转动的巨大齿轮吗,就是那个,为什么你的固有结界中会多出那个东西来。”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是英灵,而你是人类。‘阿赖耶之轮’是我作为世界之守护者的证明。不过,这在一定程度上的确造成了你我实力上的差距。”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至少知道那不是我能拥有的。

“怎么,那个阿赖耶之轮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你在使用固有结界的时候,大概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大概只有几分钟而已,时间一久就会因魔力不足而崩毁。”

“那么你的魔力都用来做什么呢?为什么会不够用呢?”

“听远坂说,那是因为固有结界是破坏世界秩序的禁咒,世界为了维护自己,就会对固有结界进行修正,而我的魔力,大部分都用来抵挡世界的修正力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在固有结界中什么都不做,也无法长久维持的原因。

“很正确,普通人展开固有结界,就会不可避免的受到修正。但是,我却不会,因为我自身就代表了世界的意志,名为阿赖耶的灵长抑止力,会帮助我抵消世界的修正。那个‘阿赖耶之轮’也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原来如此,所以这家伙可以节省大量的魔力加强固有结界的威力,展开无限剑制的时间也会更加长久。不过,抑止力这个词,似乎有些陌生。

“啊,齿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那个抑止力又是什么?”

“这种事情去问凛,即使告诉你,对你也没有任何实际的帮助。”嗯,他被我接连不断的问题问得烦了。

啪!!终究不及Archer,我手中的双刀被击落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对练了三个多小时。虽然疲惫感在停止交谈后迅速涌上来,但左半身的落差感和迟钝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那针刺般的疼痛还并未有所减轻。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放下双刀,准备去做午餐的Archer如此说到。

“我们的身体是异常的,体内在使用魔术的时候就会自然形成固有结界。如果贸然进行过度的投影,即使出现剑从体出的现象也不奇怪。昨天晚上,你会伤得那么严重,也是体内剑刃充斥的结果。所以,要逞强也得有个限度。”这算是Archer对我的关心?不过,他说的话我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五年前,不正是因为用他的手臂过度投影,而导致身体崩毁吗。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投影更加频繁的你,不会遇到这种麻烦吗。还是说,只要进行足够的锻炼,就可以像你那样大量投影而无所忌惮。”

“即使是我,也会为剑刃的暴走感到头疼。不过,我有这件圣骸布制成的外套,可以协助我压制体内的魔力。所以,你也还是尽快找到合适的圣骸布比较好。”圣骸布吗,五年前言峰给我的那东西,已经找不到了……

下午和Saber的实战练习,有些不同以往。状态不佳的我居然没有被Saber击垮,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Saber,也许是我多心,不过今天的练习似乎比以往强度要低。该不会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千万不要勉强,毕竟今后的战斗还要仰仗Saber。”虽然这样说,不过Saber似乎并不是因为受伤所以才降低训练强度。以她的性格,即使受伤也会全力以赴,丝毫不会放过我的破绽。但是,今天的她,很明显是在放水。

“不,士郎,我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只不过考虑到士郎的身体欠佳,所以降低了出手的力道,尽量避免士郎因练习再次受到伤害。毕竟大伤未愈就过于剧烈运动,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原来Saber是在关心我的身体,不过平时比谁都严格的她能够降低要求,还真是件罕见的事情。

“啊,谢谢你,Saber。让你费心了,今天不如就到这里,我去和Archer准备晚餐。”

今天的远坂,似乎很安静。难道又在做些什么特殊的道具吗?嘛,不管了,反正完成之后她就会向我们展示出来。

“看来士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呢,居然没有再次摔破盘子。”晚饭之后,作战会议开始之前又被远坂嘲讽了一番,看来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忘记那三个盘子了。

“比起这个,他的运气更佳,居然还有摔破盘子的机会。”

“这个倒是真的呢,那个Rider比想象中要难缠的多。而且还有他的Master,似乎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御三家之一的黑龙会果然不同凡响。”

“昨天晚上,我们能活着回到这里,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那个Rider如果不顾他的Master拼死一搏,我还真的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他。”这就未免有些自谦了,连我都能挡住Rider的宝具,Archer应该更不在话下。

“谦虚可不像你哦,Archer。只要拉出LO.AIAS,就可以挡下Rider吧。”

“并不是自谦,千万不要小看Rider。他的宝具未必只有那种程度,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当时他的Master曾说,允许他使用所有宝具,可见Rider还有更强的必杀技。”唔,确实是这样,只是完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类型的宝具。

“嗯,只可惜都经过了这么艰苦的战斗,也没能探出他的界限。”

“Rider无疑是强敌,但他的Master也不能小觑。那个人,居然可以躲过我的剑,恐怕是我见过的Master中最强一人。”

“关于这点,我是深有体会。那个叫唐森的家伙,绝对不能与之正面对敌,即使投影了Archer的剑技,也完全不是对手。恐怕,那个男人已经把‘技’练到极致了。”

“能躲过Saber的剑,还可以胜过我的剑技吗。凛,如果遇到唐森,最好避免直接交锋。这种对手,只能以力量压制或是进行远距离偷袭。”很明显,Archer已经基本可以领悟到对方的实力。

“了解,对方是个技艺高强的武师,那么我就用阴炁弹和散弹枪来对付他。”喂,远坂,用散弹枪会出人命的吧……

“唐森的技艺高超自不必说,最棘手的是,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切实的杀死所有碍事的敌人。所以遇到他的时候,绝对不能大意,这家伙出手就是杀招。”

“哼,的确是个棘手的敌人。不过,幸运的是他似乎没有派Rider猎杀过人类。所以这个对手大可以在我们方便的时候集中力量进行讨伐。”Archer的话不无道理,反正这两个人暂时是无害的,即使延后处理也没关系。说到底,昨天的事情只不过是我和Saber运气不好罢了。

“虽然Archer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仍然要注意他们的动向。这两个人似乎已经把我们定为优先消灭的目标。”唔,Saber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方虽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可Rider确实说过昨天是要去找Archer和远坂的麻烦。

“唉,我想Rider已经把我定为头号猎杀目标了。凛,我们以后要尽量隐蔽自己的行踪,我可不想与那个家伙单独对抗。”看来Archer对Rider感到相当无奈。

“这点你就放心好了,追踪Caster的行动原本就很隐蔽。倒是寻找杀人凶手的Saber和士郎更加危险。”

“啊,对了,远坂。昨天你们追踪Caster的进展如何?该不会又为别人做了善后处理吧。”

“……卫宫同学,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会有什么东西变短哦。”嗯,身体感到一阵恶寒,其压迫力直逼Rider,我想会变短的东西是寿命吧。

“追踪Caster仍然不够顺利,暂时还无法找到任何可以跟踪的线索。不过,我们至少可以追上对方的使魔,并加以消灭。这样一来,对方采集魔力的进程会受到严重影响吧。”

“可是,Archer。今天早上的新闻仍然说出现了数起昏迷事件,难道是意外吗?”话说回来,今天似乎只有Saber一个人看了早间新闻。

“啊,我们虽然消灭了对方的使魔,但是仍然没有抢在使魔袭击人类之前。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使魔不袭击人类,我们就很难判断它们的位置。”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仍然有件事很令人在意,似乎连风见河西岸也出现了集体昏迷事件,而且是多点同时发生。”

“什么!?”远坂和Archer的表情已经说明,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Caster变本加厉了呢,即使大量歼灭他的使魔,也无法把他逼出来,看来只有尽快找到其它线索了。”

“另外,由于我们昨天被Rider缠住,Assassin又成功的袭击了两名无辜者。看来仅凭我们的力量,已经很难控制眼前的局面。”

“关于这点,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帮手。如果要Lancer加入我们的巡逻网,情况就会有根本性的好转。”

“但是这需要和约翰他们进行协商吧,远坂。”

“放心好了,今天我已经利用使魔和约翰互通了信件。他完全接受了我的提案,今天,Lancer会负责整个风见河西侧的巡逻。等到明天士郎康复的时候,Lancer就会专门负责高级别墅区。”原来远坂今天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做这些事情啊,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等等,远坂。等到我明天康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今天在家里休息吗?”

“不错,就是这样打算的,Archer和Saber已经同意了我的意见。”唔,还偷偷拉拢了两个支持者。

“可是缺少人手的话,巡逻就会出现漏洞吧。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而导致再次出现遇难者,我无法接受。”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怎么能够独自松懈下来。

“士郎!你的提议我才是无法接受。虽然为了拯救别人而努力,这样很伟大。但是,你也应该更重视自己一些,必要的休息是为了今后可以拥有更好的状态。”

“Saber……”完全被她的气势震慑了,我知道,她这样生气是以我的安全作优先考虑的结果,可是……

“Saber说的没错,士郎应该休息一天。一直以来,士郎都已经很努力了,更何况现在还受了伤。如果轻举妄动的话,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完全不能使用魔术。无法支援Saber的你,只不过是个拖油瓶而已。即使这样,你也要去战斗吗?”Archer的话直指要害,不错,即使我勉强去巡逻,也只是拖累Saber而已。如果真的出现危险,我不但无法协助Saber,反而可能因此迫使Saber使用圣剑,那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抱歉,我明白了。好吧,今天我会在家里休息。”

因为我的缘故,Saber也留在了宅邸。Archer和远坂为了寻找追踪Caster的线索,也早早出发了。这还是圣杯战争开始后,第一个不去巡逻的夜晚。嘛,反正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风见岛唐森魔术工房

入夜之后,唐森和Rider照常做着夜巡的准备。根据唐森的意见,与其盯着魔术协会的两个强力Servant强攻,不如寻找落单的对手进行歼灭更有效率。Rider无疑是同意这个方案的,毕竟他很清楚,只要Archer还在,他就不可能与Saber痛快一战。

但是,今夜的他们并不走运。还未及出门,就已经有敌人主动来找麻烦。夜晚九点钟,唐森所在的公寓逐渐陷入一片死寂。原本应该通明至深夜的灯火,已经早早熄灭殆尽。时间分明还并不晚,整栋大楼已经没有任何人出没。同时——

“嗯!?是结界的警报,看来我们已经被其他Master发现了。Rider,准备迎战,似乎敌人的数目不小,而且已经侵入公寓。”说话间,唐森已经全副武装,并鲜有的拿起一把中国风的单刀。

“哼,Master,我们似乎被小看了呢。从这魔力量来看,对方的Servant根本不在附近,派来的不过是些喽罗而已。”根据结界传来的信息,Rider准确的判断着情况。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敌袭甚至无需武装就可以解决。

“即使如此,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看来,我们又要转移阵地了。”转移阵地对唐森而言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那需要很繁琐的步骤,才能尽可能避免被他人发现。

“在走之前,至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Master,它们已经到了,不出门迎接一下吗?”话音未落,Rider已经破门而出,唐森也紧随其后。

长达三十多公尺的公寓走廊,唐森的房间恰好处于正中。而此时走廊的两个尽头,已经充满了黑色异兽。在这些异兽中,已经不仅限于采集魔力的狼,而且还增加了很多体型更大,看起来更加凶猛的种类。很明显,这些异兽是专门冲着唐森而来的。

在微弱的月光之中,异兽的爪牙隐隐散发着寒意。蓄势待发的它们,将地面抠至发出刺耳的声响。大概只等主人的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将处于中间的两人撕碎吧。

“昨天就听黄发小子说过,夜间有很多体型诡异的狼出现。看来他并没有骗我,果然是某个人在利用这些畜生在做些什么。”

“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Rider。虽然不清楚它们的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不消灭这些恶心的家伙,我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这有什么,只要把大楼打个洞出来,问题就解决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这些家伙纠缠。但是那样做,会引起其它的麻烦,还是把这些怪物全灭比较保险。Rider负责一边,另一边由我来负责。”

唐森话音刚落,黑色异兽仿佛得到指示一般,立刻发起了猛攻。类似于豺狼虎豹的怪物们发出咆哮的吼声,从两侧向中间扑来。而唐森和Rider也分别向自己的负责的一侧展开了行动。

“肮脏的东西,果然还是用长一些的兵器处理更好。”唐森手中的单刀寒光一闪,已经将第一个扑来的“野狼”斩首示众。

但是,紧随其后的,是五只已经跃上半空的猛虎猎豹。除去唐森的背后,正面和侧面已经完全被第二轮攻来的异兽封堵。

“哼,低劣的智慧。五虎断门刀!”源于少林的奇妙刀法,瞬间将眼前的危机解开。黑色异兽的身体被疾速往来的刀刃切割为大量碎块,并在落地后化为飞灰消失殆尽。

也许是被唐森的刀法所震慑,黑色异兽的攻势有一瞬间的迟滞。然而唐森并未因此松懈,反而挥旋着单刀杀入兽群当中,展开惨烈的屠杀。被这一行为惊醒的异兽们也恢复了杀意,纷纷开始反攻。

兽爪挥舞,刀光闪耀。唐森在兽群之中从容自若的击退着前仆后继的异兽,在其周围两公尺的范围内不断飞散着黑色的碎块和飞灰。异兽的数量也开始渐渐稀少,攻势也慢慢减弱下来。但是,唐森手中的单刀却突然被一只类似于黑熊的怪物一掌拍断,使唐森一时间处于失去武器的状态。

“哼,终究是普通的人造物,即使强化使用也不能维持长久吗。”虽然失去了武器,但下一个瞬间已经用通过Rune强化的腿一击踢碎了黑熊的头颅。如雨点般爆轰而出的铁拳再次打退了接踵而至的下一轮攻击。

“这套礼装果然好用,但是这样打下去实在是没有效率。”唐森低语的同时,黑色的短刃已经从他的袖口中滑出。

“强化、开始!”唐森瞬间完成了对武器的强化,随着其手腕的猛甩,系着绳索的短刃飞射而出。在唐森的控制下,短刃仿划出圆润的轨迹,疾速的“收割”着异兽们的生命。

随着唐森这一面异兽的崩溃,Rider负责的一侧也情况明朗起来。很显然,身为英灵的Rider对付这种级别的对手,远比唐森更加轻松。甚至于,Rider根本不曾穿着铠甲或拿出方天画戟,就可以如戏耍般玩弄成群的异兽。

“魔之弓、火之箭!”Rider独有的魔术,仅凭魔力,便可以塑造出强弓火箭进行攻击。Rider左手掣弓,右手则幻化出大量箭矢。下一个瞬间,已经对扑面而来的野兽们展开了大范围猎杀。足足十分钟,前仆后继的兽群不但没能逼近Rider半步,其战线反而在Rider凶猛的攻势下不断崩溃、后退。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还真是令人扫兴啊。”面对数量急骤减少的黑色异兽,Rider露出鄙夷的笑容,那无疑是对Caster的示威和挑衅。

“好了,我们收拾东西马上撤离,Rider。”唐森用短刃解决了最后一只异兽。战斗足足进行了十五分钟方才结束,被杀死的异兽全部化为飞灰并完全消失。从这一次敌袭来看,进入公寓的使魔不下五百只吧,可见Caster已经很认真的对待了这次试探。

“能同时操纵这么多畜生,看来对方很有可能是一直不曾露面的Caster。无论我们搬至哪里,他们都会了如指掌吧,Master。”

“的确如此,今后我们要万事小心。不过这一次是必须离开的,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因此被更多的敌人发现行踪就不妙了。”

并未过多久,唐森已经准备好一切。在黑龙会人员的帮助下,两个人连夜更换了魔术工房。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不过唐森心中却颇为忐忑,他本能的感到使魔的袭击不过是个前兆,不久之后将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会发生。

风见岛高级别墅区

“可恶,为什么会被发现……”Assassin愤恨的低语着,面对刚刚的状况,他完全不明所以。

此时的他,置身于高级别墅区的一条小巷之中。而在他身边,一对中年夫妇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分明已经使用了‘隐息潜行’,居然还会被这种程度的使魔发现,真是不可思议。”从周围的受破坏情况来看,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当然,作为Servant的他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嘛,算了。反正顺便补充了魔力。今天既然已经被发现,也只有收工了。”很显然,中年夫妇是被Assassin彻底榨干了生命力。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奉命追查Caster的Assassin为了寻找线索,悄悄的跟踪了一群黑色异兽。一方面希望知道这些怪物究竟在做些什么,另一方面也想通过它们找到Caster的所在地。但是,当它们经过住宅区中央大街的时候,突然调转了前进方向,来到了这个小巷之中。Assassin不明所以,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可是,就在这无人之处,黑色异兽们突然对隐息潜行中的Assassin发起了攻击。无奈,Assassin只能放弃追踪,将这二十余只异兽全部歼灭。而听到声响的这对中年夫妇赶来查看时,便不幸变成了Assassin补充魔力的食物。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但是Assassin充满了疑惑。正常来讲,在他隐息潜行的过程中,即使是可视万物的Caster应该也无法察觉他的位置。但是,这一次却很明显,Caster的使魔一定是在中央大街附近察觉到他的存在,才会将他引到这里。身为忍者,隐藏自己是拿手绝技,现在却被Caster的使魔识破,这无疑是对Assassin的极大讽刺。

“嗯……看来今天还不是一般的背运,居然遇到他。”正准备离开的Assassin突然被三支金色标枪围在正中。毫无疑问,他已经被代替Saber和士郎巡夜的Lancer发现。

“哟,原来你就是活动于住宅区的杀人凶手。看阁下的气质,难不成是真正的Assassin?”金色的Servant出现在小巷的尽头,双手握着标枪,向他缓缓走来。

“正是在下,好久不见,Lancer。怎么,今天你的Master没有跟来吗?将他独自留在森林里,不怕我的分身去暗杀他吗?”面对气势凛然的Lancer,Assassin并没有任何惧意。现在的他,正处于万全状态,只要有秀策的命令,他完全可以与Lancer进行决战。

“真是得不到教训的家伙,难道你忘了当日在森林里的惨状吗?”说话间,Lancer停在了距Assassin五十公尺的位置。在他的周围,出现了二十余只标枪。

“那只不过是力量孱弱的分身而已,今天,我会将那时的耻辱加倍奉还给您,请好好期待吧。”Assassin的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有必胜的把握一般。

“狂妄之徒,再次体验被刺穿的感觉吧!”比Lancer的声音更快,二十余只标枪已经裂空而至。

其速度之快,甚至令Assassin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正面全中。从他那惊呆的表情来看,也许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轻易被Lancer消灭吧。全身布满粗大空洞的Assassin缓缓倒了下去,逐渐在地上化为屡屡飞灰。

“这样的话,遇害者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慰了吧。倒是这个Assassin,只是个嘴上功夫厉害的家伙吗?”Lancer这一次的投枪远比上一次更快,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的Assassin实力远超分身,不拿出真正的本领根本就是徒劳。当然,他对结果没有任何怀疑,受到以往投枪速度迷惑的Assassin躲不过这一次射击也是理所当然的。

“嗯!?”可是,就在Lancer松懈的下一个瞬间,他的头部居然被一只布满利刃的铁爪牢牢抓住。

那是一只伸长的钢铁前臂,前端的利爪按在Lancer的头上,控制着他的行动。而另一端,则来源于处于半空中的Assassin。看到自己已经得手,Assassin顺着手臂的伸缩力跳到Lancer的身上。那奇怪的前臂刃甲,正是Assassin的特殊武装兼保有技能——飞刃铁手。不但拥有极高的防御力,而且还能够进行强力的自由伸缩。可谓是远近皆能、攻守兼备的优秀武具。

“你这家伙!刚刚的只是分身吗?”Lancer不禁后悔刚刚的大意,他完全不知道Assassin是在什么时候使用了分身术。毕竟Assassin始终都在他的视野内,难道早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吗?

“刚刚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的标枪分明只是穿过了空无一物的小巷而已。”取得绝对优势的Assassin愉快的耻笑着Lancer。

“什么!?那怎么可能,你分明是被当场射穿……”Assassin的话让Lancer不禁充满疑惑,是他在欺骗自己,还是说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哈哈哈哈!!原来对魔力高达C级的Lancer居然会真的被幻术所迷惑。”看到Lancer被自己愚弄,Assassin感到无比痛快。毫无疑问,Lance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中了Assassin的幻术。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愚弄我!”Lancer怒吼着拿出了黄金长矛。

“哼,去地狱里面后悔吧!!”但是,Assassin占尽先机,在Lancer作出反击前,利爪已经猛然发力,务求一击捏碎Lancer的头部。

“什——么!!!”仅仅是一瞬间,形势发生绝对逆转。

Assassin看着自己的利爪,分明已经用尽全力,可Lancer的头部却完好无损。而反观自己的身体,已经被Lancer的长矛贯穿心脏。

“你这家伙,难道拥有不死之身吗?”Assassin已经意识到,对方的身体异常坚韧,自己的攻击是无效的。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凭你是伤不到我的。”心脏被贯穿的Assassin,很快便逐渐消失了。

然而,这一次Lancer并未大意。就在Assassin消失的一瞬间,Lancer突然拔出一直藏在腰间的华丽短剑,以迅雷般的气势向身后疾斩!

在看似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因短剑的划过而爆出四散的火光!紧接短剑而至的,是黄金长矛的横扫。在那里看似隐身的Assassin因连续的强烈冲击飞射而出,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咳!!!怎么可能,居然会识破我的幻术!”这对Assassin来说,是比Lancer拥有不死之身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虽然我的对魔力不足以完全免除幻术的干扰,但是一直使用那东西的话,我也会逐渐适应的。身为英灵,使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不觉得可耻吗?”Lancer左手掣剑,右手执枪,尽显英雄神武的风采。

“呵呵呵,不愧是三骑士之一的Lancer,的确是不全力以赴就干不掉的对手呢。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我们决战的时候。”Assassin突然跃上半空,手中拿出八支苦无。

“你想逃吗?没那么容易!!”Lancer将长矛掷出,直透Assassin的心脏。但是,与此同时,Assassin也将手中的苦无全数射出。

“破!!”随着Assassin一声咒语,八支苦无立刻爆射出熊熊火焰和浓密的烟雾。

Lancer周身完全被火雾所吞没,使他无法看清Assassin的身影。但是,他本能的感到Assassin并未被长矛击杀,所以——

“The Lance Of Hector!(赫克托耳之矛)”解放了宝具的真名,长矛立刻释放出对军宝具的威力,周围三十米之内的一切都不能幸免。

当然,视线完全被遮蔽的Lancer无法得知Assassin的情况。可实际如何呢?答案是Assassin并未受到严重波及。在Lancer用长矛贯穿Assassin的瞬间,他就已经借助幻术和分身术脱离了危险。但是,在宝具释放出巨大的魔力时,Assassin还处于其爆破范围的边缘。在强烈的冲击下,Assassin被顺势吹飞到五十米开外,虽然使他受到一定伤害,但这反而帮助了他的撤退。

“唔,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居然在这里使用宝具。不过,你的真名,我就收下了。”落地之后的Assassin立刻向反方向飞奔。可就在这时,嗖嗖的裂风声让他不得不回身应对。

虽然视线被遮挡,但Lancer还是仅凭自己的判断迅速掷出十余支标枪。Assassin只顾撤退,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此刻,要躲闪已经不可能,要用苦无抵挡也已经办不到。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

“土遁.壁垒之术!”Assassin迅速翻身,以右手按向地面。刹那间,平坦的道路凭空立起一堵三公尺高、两公尺厚的墙壁。

随着砰砰的撞击声,Lancer的标枪尽数插入墙壁中,并不断向前贯穿。仅不到两秒钟,标枪便已彻底将墙壁穿透。但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Assassin逃走,透墙而过的标枪也因力尽而落地。

火焰和烟幕渐渐散去,Lancer的视野再次恢复。但是,Assassin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切,居然让他逃掉了。不过,至少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身份和他的真面目。这个Assassin,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风见岛商业区

仿佛是在牵制Archer和远坂的注意力一般,黑色的异兽们仍然肆无忌惮在夜色中横行。虽然十分想通过这些使魔追查到Caster的下落,但原本就暴露在对方视野之下的他们又如何能够轻易办到呢。无奈,在面对这些使魔的时候,就只有选择将其全数歼灭,使周围的无辜者免受其害。但是,使魔的分布异常广泛,他们只能为此疲于奔命、别无他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Caster的魔力,但这对Caster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反倒是Archer和远坂像是被戏耍一般的愚弄着。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的,只顾着追杀使魔,却连土地产生的异状都没有半点察觉吗?”在Archer和远坂消灭眼前的使魔,并已经向下个目标飞驰之后,文森特出现在被使魔袭击的大楼附近。

“嗯……果然,追着怪异的魔力流动,就会找到异兽大规模袭击过的地点吗?”文森特眉头紧锁,盯着大楼的顶部。

“附近的零散魔力都被聚集到这里,却有一股浓厚的统合魔力向其它方向流动……这上面恐怕有些什么诡异。”说到这里,他已经飞身冲向楼顶。

在踏上楼顶平台的一瞬间,文森特突然有一种极端甜腻的感觉,根据他的经验判断,那应该是强力的结界正在试图驱逐入侵者,如果是普通人早已被强烈的厌恶感赶走。可是,月光满满的倾泻在眼前,这里确实看不到任何异常的景象。

“手段高明的家伙,居然可以把魔术隐藏的这么深。如果不是细心感受地脉的异常,还真的找不到这里。”拥有强悍外表的结界不过是低劣之物,真正高明的结界会令人无法察觉其存在。从这点来看,Caster的结界已经十分出色,即使是远坂这样高明的魔术师也没能在短距离内发现。但是,这个结界的功能却导致了它的弱点。想要完全不被发现,就要尽可能与世隔绝,可它的功能却是魔力的收集与传送,这就必然导致了结界内部与外部的联系。

“不要藏了,让我一窥你的真面目吧!”文森特将右手按在地面上,苍蓝色的魔力瞬间通过整个平台,周围的一切为之一变。

“唔,还真是壮观的魔术,这就是结界所要掩盖的东西吗?”原本空无一物的楼顶,突然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术阵地,复杂的图案、血红的光芒、诡异的气氛,尽显其强大的魔术效力与施术者深不可测的魔术水平。

“还以为一切都只是结界所为,原来那个结界的目的竟是保护这个阵地。毫无疑问,这个巨大的魔术阵地,对施术者一定非常重要。”为了彻底弄清这个魔术的作用,文森特站在阵地的中央,感受其魔力的波动。

“原来如此,对方就是凭借这个东西,不断采集大量魔力,并送回自己的巢穴吗。不过这个阵地的控制范围有限,要想真正对整个岛屿的魔力进行采集,恐怕要布置很多个这样的阵地吧。”既然已经查清魔术的作用,便不能继续留着这种祸患无穷的东西。可是,正当文森特要破坏阵地的时候——

“嗯!?果然早就被发现了,来得还真快……”一股强大而不祥的魔力迅速逼近着,已经不容文森特继续自己的作业。

仅在两秒钟之后,一团黑气重重的砸在楼顶。文森特猛然一跃,险险避开其破坏的余波。

“唔,这次看来动真格的了呢……”文森特定眼看了看面前的不明物体。那是一只体型健硕的站立式黑色异兽,其魔力量不亚于一百只“野狼”的总和。

虽然不是Caster本人,但文森特已经感到眼前的敌人不可小觑。固然,一百只狼型异兽根本无法战胜文森特,但是将这些魔力合为一体,究竟会迸发出怎样的威力,就很难判断了。况且,这只使魔很明显就是专司战斗的类型,一定还有着很多难以预料的杀招。

“吼!!!!——”随着一声震慑人心的吼叫,异兽向文森特飞奔而来。硕大的拳头夹带着极具破坏性的魔力轰然而至。

“嚯!!”文森特飞身一跃,躲开了重炮般的攻击。原本所处的位置,被异兽的重拳轰得粉碎。看到这种强度的破坏力,即使是身为代行者的他也不禁深吸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对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看来,今天可以痛快一搏了。”说话间,他已经摸出三支黑键。

“玄冰式典,冰刺!”话音未落,三道寒光已经飞射而出,直奔异兽的头部而去。

砰!砰!砰!——三个几乎同时发出的碎裂声传至文森特耳中。异兽仅用左臂一挥,就将可以贯穿六只使魔的冰刺完全粉碎。

“吼!!!!——”又是一声嘶吼,异兽右手猛甩,自其右臂连续飞射出黑色的魔力尖刺,如迅雷般攻向文森特。文森特见状立刻向旁边疾走,以灵巧而敏捷的动作躲闪这些可以穿透两公尺厚水泥板的锋芒。

“比想象中难以应付呢,你这恶心的家伙。”文森特继续摸出黑键,不断向异兽射击。而异兽也一边凭借敏捷的动作躲闪,一边向文森特进行扑杀,并在这期间不断向其发射黑色的尖刺。

激烈的追逐在此展开了。异兽的体型庞大,但却丝毫不影响其动作的灵活,仿佛一只敏捷的巨猿。而文森特虽然身手矫健,但在异兽面前也丝毫占不到任何速度上的便宜,身为人类的他,终究有其机动能力的界限,而身为魔力凝结体的对方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可即使如此,文森特还是有其优势。仅以投掷类武器的射击技术而言,异兽远不及文森特。随着战斗的延续,异兽已经开始逐渐被黑键所伤,伤口非但没有因魔力的流动而愈合,反而因冰结而固定。反观文森特,躲闪异兽的射击游刃有余,根本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而文森特的黑键也在逐渐减少。原本暗藏于衣下的一百零八支黑键,已经仅余不足十把。可黑色异兽的体力似乎是无限的,虽然伤口无法愈合,但本就为魔力凝结体的它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和障碍。局势开始向异兽这面倾倒,文森特渐渐陷入不利之中。

“哼,所以我才讨厌操偶使,这东西还真是麻烦!区区一只战斗类使魔,居然要逼我用上真本领。”文森特猛发八支黑键,将即将近身的异兽所放出的尖刺全部抵消,之后,便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到来。

“吼!!!!——”见到文森特此举,异兽狂暴的发出震耳的吼声,挥起非同小可的重拳向文森特猛砸下去。

“玄冰式典,冰盾!”一面形似五片花瓣的冰墙瞬间出现在文森特面前,正面挡住了异兽的拳头。轰然的巨响过后,虽然冰面出现一些皴裂,可整体并未有任何缺失,足以证明其强度之高。进招受阻的异兽,明显出现了动作上的停滞。就在这个瞬间——

“玄冰式典,冰剑!”文森特用最后一支黑键,制作出一柄侧刃极其锋利的冰剑,以电光火石之势将异兽的头部斩落。

正常来看,即使是Servant的头部被破坏,也会死亡吧。可是,眼前的使魔却不同,它的智慧来源于Caster对整个魔力团的赐予,即使头部被破坏,也并不影响它作为整体的行动。这就是Caster为阻挠文森特,所制作的战斗类使魔的特别之处,不被破坏到一定程度,绝不会彻底死亡。仅仅几秒钟,异兽突然重新长出头部,并顺势一拳击飞了一时松懈的文森特。

“咳!!这个畜生,居然还没有死,看来需要把它粉碎才行。”文森特怎么说也是训练有素的代行者,中拳的瞬间已经用魔力抵消了大部分伤害。但是,这一拳的威力非同小可,他已然被打得严重淤血,险些酿成断骨之伤。

“吼!!!!——”异兽眼见得手,立刻向文森特飞奔而来,力求尽快将其击杀。但是,它的行为已经惹怒了文森特——

“玄冰式典,冰峰刃舞!”霎时间,无数硕大的冰刺从地面爆出,将异兽全身贯穿,并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不知是疼痛,还是感到恐惧,异兽第一次发出悲鸣似的狂吼。可是,文森特已经不会再给它任何反扑的余地。

“玄冰式典,坚冰长枪!”随着大量寒气的凝结,文森特手中出现一杆长两公尺、粗三十公分的巨大冰制长枪。他飞身一跃,跳至异兽的正上方。

“给我粉碎吧!”话音未落,长枪自异兽的头部一直穿刺到它的脚底。由于巨大的挤压力,异兽的黑色碎块爆浆飞射而出,散落在周围的地面上。为了防止它再次复苏——

“异物退散!洗礼!”在文森特的净化魔术下,黑色的魔力碎块完全消失殆尽。

“咳咳!!可恶的家伙,看来今天只能消除这一处阵地了,再被袭击一次的话,以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挡。”文森特粗略检查了一下身体,因大意而受到的创伤着实不轻。虽然以他的治疗魔术可以令其尽快痊愈,但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拖着呼吸略有困难的身躯,他走到阵地的中央,以右手按在那复杂的图案上——

“Abzug Bedienung Mittelstand!(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随着咒语的完成,巨大的魔术阵地瞬间崩毁,连同其周围的结界一起被彻底粉碎。此刻的文森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地脉和魔力的流向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相信这样,周围土地上的人们就不会继续被剥夺生命力了吧。但是,不打倒施术者,问题还是不会得到根本解决,必须想办法找到他。”轻声低语着,他转身离开了现场。

随着各处战斗的结束,夜重新归于平静。但是,夜晚还会降临,风见岛何时才能够重新得到真正的安宁呢?

第七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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