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样……真的好吗……”
日暖风恬，一处街道沐浴在春末夏初的暖阳下。阳光斜斜地透过树荫，筛下斑驳光影。偶尔，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宛若低语。泥土和草地气味混着路旁栀子幽香，沁人心脾。景物诉说着初夏的故事。向宜站在树下，低声呢喃，对面是正在给她拍照的叶欣和刘杏儿。
向宜背着黑色双肩书包，在羞涩，天热，负重三重影响下，她额前微微出汗，刘海中有些发丝被汗贴在额上，脑后简练的马尾辫相较平时扎得稍高一些，头绳上装饰着一朵洁白栀子，栀子花瓣上还带着露水；黑色美眸眼神游移，鼻尖冒出细密汗珠，画了淡妆的白皙小脸上泛起一阵绯红，樱唇微抿，神态羞涩；系着深蓝色关西衿的纯白短袖衬衫，被她饱满坚挺的胸部撑得微微隆起，衬出苗条腰身；深蓝色短裙包住她圆润的臀部，一直延伸至膝盖，小腿被黑色长袜裹住，显得纤细柔美，脚上则穿着黑色圆头皮鞋。整个人看上去娇羞可爱，清新可人。
“向老师，再站过来一点！”刘杏儿拿着手机调整镜头，招呼着向宜。
——这种事只有可恶的现充才会做吧！
向宜极不情愿地往前走了几步，只听“咔嚓”一声，刘杏儿拍好了一张照片。
“诶~向老师娇羞的样子真可爱啊。”叶欣凑近一看，笑了起来。
“都说了，叫我向宜就好了……”向宜歪着脑袋，脸上有些不情愿——在同人圈子里，有些人会给予产出二次创作作品的作者“妈咪”“老师”“太太”之类的称谓。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叶欣笑道，拉着另外两人继续沿着道路前进。
——照影真是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买衣服啊……搞得我现在骑虎难下了……
向宜的心中又期待又后悔。
……
距离安小净被消灭已经过了半个月，其间，净世火剩余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向宜便像往常一样上学，休息，不知不觉中，到了月假，轲城一中的高一学生有了三天假期。不过，向宜的父母被留在公司加班，并没有回来。
向宜本来打算趁这三天假，逛逛本市一个漫展，谁知那个漫展主办方由于不可抗力原因，暂停了展会。就在这时，恰逢已经毕业的叶欣和刘杏儿回母校探望老师，语文老师王运也正好找向宜，想让她把自己的几篇优秀作文打成文档作为年级范文，就这样，向宜与自己在过去时代拯救过，现在是她粉丝的两位学姐在原本时代迎来了一次巧遇。
她感叹着，叶欣和刘杏儿，一个摆脱了被霸凌致死的悲剧结局，一个从恶劣的霸凌者变成了反对霸凌人士，还连带改变了自己家人，包括刘平老师。最后，两人还成了朋友。如果没有身为昭暗士的她，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对此，她更加坚定了决心。
由于同好和校友这两层关系，两位学姐提出要带向宜去本市的一个乙女游戏only漫展，并将向宜的同人文合集打印，在现场签名发售。所谓乙女游戏，是一种以女性群体为受众的恋爱模拟类游戏；所谓only漫展，是一种以特定主题为核心的漫展。
虽然向宜也非常喜欢这个only主题，甚至对这个主题写过很多同人文，在相关论坛上广受好评，但是对于这个only漫展，起初她是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首先，以她社恐的性格，最多穿上COS服在漫展上等别人找她合影集邮，不可能主动和人交流，更不可能签名发售自己的同人文集；其次，她并没有购置对应主题的COS服，她不能穿校服去，更不能出其他主题角色的COS——这在同人圈子里是大忌，去only漫展，要么穿日常服装，要么穿对应主题角色的COS服，绝不能涉及其他主题。典型案例就是今年某个弹幕射击游戏only漫展，出现了COS某开放世界手游角色的参展者，致使那两个参展者被全网批斗。
虽然向宜讨厌圈子文化，也不混圈子，但是对这方面的规矩也略知一二，她可不想犯别人的忌讳。
正在她想拒绝叶欣和刘杏儿时，好巧不巧，照影看她没什么日常服装，也为祝她端午节快乐，便将送她一套新衣服。这新衣服属于JK服，是某东洋岛国常见的女子高中生制服，因其十分美观，所以在世界多地广受好评。并且，JK服在这个国家属于一种日常服饰，完全可以在only漫展出现。
“虽然你保持自己的社恐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敢于沉默地表达自己也很重要，你可以将这次签售看作一次试炼，这对你很有好处。”
照影如是说道。
向宜也这么想着，便松口答应了下来。谁知她刚一答应，叶欣和刘杏儿比她还积极。三人一起花了一天时间，先完成王运老师要求的范文打印，再对向宜同人文进行排版，最后打印了一批文集，资金由三人均摊。
漫展当天，三人一起去往漫展场地，但向宜却有些怯场了。
……
“算了，硬着头皮上吧……”路上，向宜小声呢喃着，为自己打气加油。
虽然这个游戏的受众大多是女性，参加漫展的COSER也大多是扮成玩家或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只有少部分男生前来。但没想到，向宜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她可爱的外表却吸引了一些参展者的目光，而且大多是女生。这让向宜感到有些不适。
——这就是平时不修边幅，不起眼带来的反差吗？我讨厌这种感觉！
——希望只是我背后背着的大书包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不知不觉便到了漫展场地，这次的场地是一个礼堂，在办理完相关手续之后，向宜找到摊位坐定，漫展还没开始，她看着四周的一切，整理文集和摊位桌椅，思绪却悄悄飘远。
她上次逛漫展，是在将近两个月前的5月5日，那时，她还没有认识照影，成为昭暗士。而成为昭暗士之后面对的第二个敌人白菜鬣狗，便是在那漫展的场地之中。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拜托两位学姐帮自己整理摊位，自己带着随身书包借口去上厕所，其中装着昭暗驱动器和鉴形手镯。这个礼堂相比白菜鬣狗出现的酒店来说较小，只有一个厕所，她快速跑到厕所之中，仔细检查有没有人安装偷拍工具。在以前，她是不会想到这种事的。
——虽然现在应该不会出现秘恶兽，但有时，人比秘恶兽更可怕。
确认无误后，她洗手再度返回摊位，此时叶欣和刘杏儿已帮她打理好了签售所需的一切工作。场馆才刚开始进人，向宜坐在位上发呆。
——仅仅……仅仅只有不到两个月啊……
虽说有些人在面对大事过后，会一夜之间成长，但向宜此前从没想过，类似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成为昭暗士，与净世火和秘恶兽战斗，让她在短时间成长了太多太多。
从前，她胆小怯懦，但她“不想看到悲剧”的正义之心唤醒了正义锹钥，并用均衡形态消灭龙舌兰麻雀，成功改写1999年芳港玩偶藏尸案的悲剧；
从前，她为自己想得多，为别人想得少，但她“为了被压迫，被拐卖妇女儿童”而战的无私勇气唤醒了勇气锹钥，并用武装形态消灭向日葵锤头鲨，在2009年让受害者李春桃得救，将刁蛮无理的村民和贪婪凶残的人贩子绳之以法；
从前，她心理脆弱，受到刺激便会变得极端魔怔或惆怅，但在照影的鼓励下，她坚持做自己，保持本心，冷静思考，唤醒了沉稳锹钥，在清朝用破坏形态消灭胡萝卜黑猩猩，让无数被采生折割的受害者摆脱厄运；
从前，她容易迷茫，同情，怀疑，恐惧常常萦绕在她心头，但在照影鼓励和伊薇虚影开导下，她冲出迷茫，坚定信念，唤醒了希望锹钥，用再生形态重创秋葵螳螂并给予巨大化秘恶使者丝盖茜致命一击，挽救了王耀和无数人的性命。
昭暗驱动器和锹钥给予她战斗的力量，而她的成长和一次次战斗也给予驱动器和锹钥新的力量，甚至用爱和温暖净化山本千寻的执念，获得了秘恶兽铃兰蝠鲼转化的兵器寻温烈斧。这简直是奇迹。
她正在和照影，还有被自己拯救的人们一道，连结过去，现在与未来！
……
——诶，我还挺厉害的嘛，嘿嘿~
“诶，请问你是……”一个陌生声音打断了向宜的沾沾自喜。小摊子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哦……哦……是来买文集的吗……”向宜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本文集，想要递出。
“嗯嗯。”客人点点头。
向宜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摊前已经站了三个人，无言地签售起自己的文集。
——可恶，手开始抖了啊……
因为紧张，平时自己很好看的向宜此刻却因为手抖将字写得歪斜。不过客人倒不怎么在意，道谢之后便拿着文集走。旁边的叶欣和刘杏儿也在帮她打理。
向宜虽然在论坛上小有名气，但也只是“小有名气”而已，所以她的摊子不温不火，只是偶尔来几个客人。向宜也只是沉默地签售着。
——还好价格定得不高，而且也没印多少本……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小时，她摊子上的文集渐渐见底，她也松了口气。
——行了，卖完最后几本就和两位学姐说自己累了，赶快开溜！
她这样想着，又来了一个客人，她继续无言地签着名。突然，那客人见文集见底，竟然开口询问她写作的心得——这个客人是她的死忠粉，而且自己也在进行同人创作。
而她旁边的叶欣和刘杏儿知道向宜社恐，面面相觑，替她回答了几句，但那客人似乎并不满意，想要向宜亲自谈论心得，就在这时，那客人的朋友和其他也对写作感兴趣的参展者也聚拢过来。这下，叶欣和刘杏儿也没办法了。
向宜瞪大眼睛，面露难色，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想想……
她的脸和脖颈迅速涨红，鼻尖和额头冒汗，刘海贴在额头上，黑框眼镜上起了不少雾气，樱唇微抿；她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不停敲桌子，另一只手则将短裙紧紧捏住，指甲隔着布料在手心留下一道道痕迹；全身上下有些发毛，腋下的布料被汗水打湿；她小巧娇嫩的双脚燥热难耐，在棉布长袜和皮鞋之中极不安分，拇指和其他四指轮流在鞋底用力摩擦扣地，似乎这样可以缓解尴尬，在羞涩的心理作用辅助下，皮鞋使她细腻的脚底肌肤闷热潮湿。神情扭捏，极不自然。面对这窘境，她该怎么办呢？
——沉住气！
向宜深呼吸几次，她偷偷从书包里摸出几张白纸，将全部力量放在握笔的手上，控制住手抖。
“那个……这是我的意见……”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开口叫停摊子前的喧嚷，将手中白纸递出。
几人围上前一看，发现纸上写满了向宜关于同人创作的见解，文字简练，条理清晰，终于令那个客人满意。
——好，危机解除了……
之后，摊子前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便离开，而文集也售完。向宜和两位学姐道谢，说出自己有些累，需要休息之后，便快速离开场馆，搭车回家。
——这也许……就是敢于表达自己吧……虽然我觉得这方式蠢爆了！
她有些狼狈地回到家中，瘫软在沙发上，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片刻之后，她竟有些欣喜。
既可以保持沉默，又可以输出自己的观点。她第一次在现实中体会到这种感觉。
——我……还在继续成长着……
——嗯，就这样继续吧！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露出会心的微笑。
……
阳光穿过精致的窗帘，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映照出细腻光影。客厅内，陈饰华贵，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古画，深色的木质家具散发古典韵味，沙发上柔软的丝绸坐垫在拥抱着每个疲惫的灵魂。钱世民坐在坐垫上，神情复杂。
突然，他的头上冒出两个墨绿色狭长果子，就像兔耳朵一样——这是火哥在他背后搞怪。
“赫尔法伊亚，这两枚恶之种，我已经选好了播种的时代。”钱世民将手臂高举过头，从火哥手里接过两枚三代恶之种。在安小净死后，沉寂了半个月的净世火终于打算有所行动。
“No，No，No！咱们一人一半！”火哥一蹦一跳地来到钱世民身前，拿走其中一颗恶之种，头上蓬乱的头发摇摇晃晃。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钱世民微微皱眉。
“要不，我们比赛，看看我们选择的时代，哪个可以更快干掉昭暗士！嘿嘿……”火哥突出的眼睛中，两只眼珠不停乱转，他坐在地上，流着涎水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笑声。
“我已经失去丝盖茜了，我不能再失去你！”钱世民想伸手去抢火哥手里的恶之种，被火哥翻滚躲过，谁知火哥却不小心把头撞在了沙发腿上。
钱世民见状，赶紧从抽屉中拿出药膏，将火哥扶着坐在沙发上，替他擦药。
“嘿嘿……”火哥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他依旧在傻笑。
——真不让人省心……但谁叫我们是同伴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抢了……”钱世民焦急得额头冒汗。
他叹了口气，安小净和火哥，是他现在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他已经失去了一个。
……
三十七年前，一个男孩，出生在一个贫困的菜贩家庭，这男孩的母亲在他四岁时便去世，父亲靠着一个菜摊子将他拉扯大，在他十四岁时，父亲也离世了，他只得辍学，靠着家里的一点田地，种田卖菜，再加上街坊四邻的接济，勉强养活自己。他从小独立成熟，但老实本分，附近的地头蛇看他好欺负，经常来他卖菜的菜市场收保护费。
在长期被欺压之后，男孩发觉自己不能再老实下去了，就算使出再恶毒的手段，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当时，他所在的城市街上有很多小混混，这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甚至创建了各种“帮派”，不时会与别的“帮派”打架斗殴。他想着，反正自己也是条贱命，不要命地闯一闯，也许还能谋得一条生路。
于是，男孩开始攀上了当时的一个小帮派，渐渐的，以打架不要命“著称”的他，在当地混混中，有了这样一个外号——钱哥。
虽然在混混中名声大噪，但钱哥对于菜市场里，和自己一样不容易的菜贩非常同情，就算自己生活拮据，也会不时帮助别的菜贩。有一天，两个经常来收保护费的地头蛇再次来袭，钱哥为了保护他的一个菜贩朋友，将其中一个地头蛇打成重伤，他也因此进了看守所。一个姓李的年轻警察看他可怜，便不停劝慰他，还让他不要再打架，多读点书，恰好，当地派出所正在严打“菜市场收保护费”这一现象，而钱哥在与李警官的交流之中，提供了不少关于附近地头蛇的情报，不久，钱哥被释放，他也成了警方的线人。被释放当天，李警官还请他在菜市场旁吃了一碗面，这一场面被不少菜贩看到。
由于极讲情义，再加上被警官请客，菜市场里的菜贩对他十分敬畏。就在这时，钱哥意识到，自己需要像李警官这样的“保护伞”才能走得更远。
后来，钱哥一边给警方做线人，一边练习打架的技术。两年后，一个游戏厅的赵老板需要打手，便将他收入麾下，让他有了稳定且充足的收入来源，就这样，他放弃了菜市场的摊子，一心一意跟着那个赵老板做事，讨到不少好处。并且在此过程中，他听取李警官的建议，不和其他打手一样挥霍金钱，没个正行，他抓住一切空余时间读书看报，勤学苦练，只为让自己能有点学问。他想着，要往上爬，首先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赵老板眼光长远，两年后，在时代变革的时候选择将游戏厅产业转移到网络产业上，成为国内第一批电商，不久便赚得盆满钵满，此时，作为一直忠心耿耿跟着赵老板“打天下”的手下钱哥，自然也继续跟着赵老板做事，他靠着日积月累，勤学苦练来的学问，打拼三年，成功触碰到公司管理层，而赵老板也很器重他。但赵老板选择的接班人却是自己的女儿小赵。
赵老板介于钱哥的背景，经常会让他和其他手下干些见不得人的“黑活”来除掉自己的对手。钱哥不满足于现状，他想爬得更高，于是，他不断拉拢和自己一起干“黑活”的手下，使他们忠于自己而非赵老板，渐渐的，他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七年间，钱哥在公司里的职位越来越高，支持者也变多，几乎有小赵分庭抗礼之势，赵老板年事已高，现在必须要选择自己的接班人，他对钱哥背后的运作心知肚明，但明面上不好挑明。最后，他提出，谁能帮他将收购另一个电商小公司的任务完成，谁就能做自己接班人。
小赵是大学生，虽然能力极强，但她怎么也没料到，年仅25岁的钱哥，贪欲正在被继续放大，他黑白通吃，已经找到了新的“保护伞”——本市马副市长。当时，被四个小职员查到自己贪腐的证据，他需要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物充当杀手，将那四个小职员解决，钱哥主动请缨，让自己的手下立刻杀掉四个小职员伪造成意外失踪，并将他们的尸体分别进行如下处理：放在铁桶之中，灌入水泥，丢进大海；碎尸之后混入高速路建材，埋于高速路之下；在兴建学校时，将尸块埋入学校操场地下；烹尸并将尸体打碎碎成数千块之后分散扔在全市不同的隐蔽处。
马副市长对钱哥的能力非常赏识，便一口答应利用其手中职权，帮助钱哥收购那家小公司。
就这样，钱哥带着自己的势力，将本属于赵老板父女二人的公司据为己有。而这父女二人也被钱哥和他的杀手杀死，伪造成意外，尸体被装在铁桶中，灌入水泥扔进大海。
曾让他获得第一桶金，十分器重他，让他有稳定工作并方便攒钱的赵老板，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里。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忘恩负义，这只是他满足贪欲，实现野心，不断往上爬的一个手段。
马副市长在三年后升任市长，钱哥一直在帮其做事，马市长也让将当地税务局的一个闲职授予钱哥——一般来说，让商人进入税务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马市长做到了。钱哥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在商界，他手下有着许多灰色产业；在政界，他不断和各路高官搞好关系。最后，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原公司被他架空，这时，人们对他的称谓从“钱哥”变成了“钱老板”。以商养黑，以黑护商，加之官场庇佑，钱世民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在全国进行“扫黑除恶”行动时，钱老板主动将只剩一副空壳的原公司当作自己的投名状，自己成了“扫黑除恶先锋”，而他的背后，却牵连着无数违法产业，人命血案，官场贪腐。他自己的公司越做越大，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他在做商业宣传的同时热心于慈善，还将他原来卖菜的菜市场翻新，维护着曾接济过自己的邻居们。
在他33岁的时候，原来那个在菜市场被欺侮的小男孩，成为了世界商业巨头，国内第一电商，当地税务局官员，无数人因为他，或飞黄腾达，或家破人亡，而他的名字终于被人记住——钱世民！
就这样，一直过了四年。直到现在，钱世民都未娶，甚至没碰过女人。他在尔虞我诈之中活了太多年了，空虚的内心需要情感寄托，但他知道，自己很多所谓的朋友，其实都只是想攀上自己这根高枝，寻求保护伞，就像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毕竟，如果自己还是多年前那个穷苦菜贩，谁还会巴结自己呢？
直到那次车祸，钱世民遇见了安小净和火哥，在他们共同起誓，成为秘恶使者，为消灭人类而共同奋斗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共鸣：同为丧心病狂恶人的共鸣，这无关金钱利益，也无关人情世故。
“净世火，要像一个大家庭一样！”钱世民如是说道。
……
——我一定要为丝盖茜报仇，完成她未完的夙愿！
——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死去的丝盖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哦呵呵……戈登波尔……”火哥的怪笑打断了钱世民的思绪。
“怎么了？”钱世民怜爱地看着火哥。
“之前的秘恶兽总是被轻易消灭，是因为他们没有抓住人类的另一个弱点……嘿嘿……”火哥憨笑道。
“你的意思是？”钱世民问道。
“就像我说的那样，咱俩比赛……嘿嘿……”火哥笑道。
——行吧，顺从他，毕竟赫尔法伊亚这家伙的鬼点子有时真的很不错。而且我们之间的配合也不错，不会出现丝盖茜那种情况。
那么……开始行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