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宰相狄庞下令兵分三路：后军与甜州当地普通守军一道，将分布于甜州地区各个村落中的小部分邪教势力逐个击破，并随时向他禀报战况与有关邪教源头的线索；中军负责与甜州刺史府与甜州治下各县联系，在城中排查有无邪教奸细；而他自己则亲率前军及甜州精英守军一起，根据已有情报前往“六葬菩萨”邪教的发源地——复明村。
这复明村在甜州的影响力极大。据说，曾经的复明村有着许多能致幻的毒花，还有着许多“邪祟”之物，有天，某位自西天取经归来的得道高僧来到村子，诵经驱邪，并铲除毒花，为了那邪祟之物不再归来，这位高僧留给村长一部法典，其中记载着能清除邪祟，根除毒花的方法。但村长心术不正，将这法典改写，并成立葬尊邪教，祸乱一方。
起初，向宜和照影觉得那邪祟之物可能就是原初的灭世恶魔，但2350年的资料中记载，原初的灭世恶魔出现的时间是在葬尊祠汇聚了邪教徒恶意之后——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邪祟之物，这只是当年村长建立邪教的托辞而已。
——不管怎样，这次的任务就是一举消灭净世火和原初的灭世恶魔，一举改写未来悲剧！
向宜在空中跟随张朗所在的前军一路前行，一路无阻。因为是抄近道，所以他们在天黑之前便已接近复明村。狄庞给军士们分配任务，空中的向宜听到了这些周详的计划，不禁感叹这位狄阁老确实像史书记载和后世文艺作品描绘的那样神乎其能。与此同时，照影也探测到，那只“与众不同”的秘恶兽信号正来自复明村。
张朗一边听从狄庞指挥，给属下分配任务，一边用法术探测复明村中是否真像向宜说的那样，有“怪物”存在。
——居然是真的！
——不过如果真的在弟兄们面前施展秘法，被狄阁老发现，肯定会落得个丢官罢爵的下场吧……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朗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确探测到了一股可怕的邪恶能量，这使他不得不相信向宜与照影。在行军途中，他也偷偷准备起施法所需的符咒。
大军一路行进，于黄昏时分到达复明村附近，狄庞下令让数千甜州精英军士把复明村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张朗率豹韬卫军士冲入村中进行清缴。
空中的向宜十分紧张，她随冲锋的豹韬卫一同前进，做好战斗准备。
“咿呀呀呀！！！”
军士们刚冲入村中，空中便传来嘶鸣声，他们抬头一看，是傀儡蔷薇蜻蜓和青苔黄蜂。
青苔黄蜂手中魔法书光芒大放，书页，黑刺，能量球一齐射出，直击地面的军士们。
向宜见状，振动鸢翼向下俯冲，护住军士们，双手掌心炮连射三发光球，其中一发挡下攻击，另外两发正中空中的两只傀儡秘恶兽，顷刻间秒杀二者。空中的爆炸如焰火一般，照亮整片天空。向宜则降落至地面切换为均衡形态，军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状况。
如果刚才青苔黄蜂的攻击命中，不仅是村中的军士们，就连附近负责围堵的军士也会湮灭于此。
“弟兄们，别慌，这村中有怪物，而这位姑娘是来帮我们的！我们只管执行狄阁老的命令就好。”张朗大声喊叫，安抚起军士们。
由于张朗在军中极有威信，军士们稍微镇定了一些，继续前进，但接下来的景象，又让他们大为震惊。
复明村全村村民如提线木偶一般进行着一种仪式，只见他们围着一座葬尊塑像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四只怪物挡在村民之前，角落，两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手执奇怪兵刃，蓄势待发。
——可恶，让净世火抢先一步了……
“呵呵……终于来了啊……昭暗士……”火哥拿出变身卡，与钱世民一同变身为秘恶使者，率领青椒鱿鱼，油麦菜蜗牛，荆棘狼发起进攻，留下向日葵锤头鲨保护进行仪式的村民们。
“弟兄们，怪物交给本将军和那位姑娘，你们去对付那些村民！”张朗喊道。
“可是……”张朗的副将疑惑而又恐惧。一是因为事发突然，他们还没搞清状况，二是因为先前遭遇怪物袭击，军士们的士气受挫。
“服从命令！”张朗喝道。
“是！弟兄们，跟我上！”副将深吸一口气，率领军士们直取进行仪式的村民们。
一场大战开始了。
……
燃烧的突刺！
在青椒鱿鱼和油麦菜蜗牛的掩护下，火哥直冲上前，拍下技能卡，手臂发力，举起爆裂燃烧的三叉戟猛烈刺击。
——对于现在的我，这种程度的攻击连刮痧都算不上！
只见向宜正面扛下火哥的技能，用力挥出两拳，将身边正欲进攻的两只傀儡秘恶兽一拳一个打为飞灰。又飞起一脚，将火哥踢倒在地，火哥起身，口中喷吐出火焰，向宜完全没有躲避，快速近身。
火哥狂笑着举起三叉戟继续进攻，谁知向宜一把夺过三叉戟，像折树枝一样轻松将其折断。
被折断的三叉戟化作余烬随风飘散，失去主武器的火哥只得从腰间取下汇恶枪，连续扣动扳机射击，向宜完全不躲避，毫发无伤地接下所有攻击，接着箭步上前，装备着机械手套的右手握紧拳头，其上放射出金色光芒，对准火哥用力下砸。
“好……好可怕……”站在一边的钱世民两腿发软，双手不住地颤抖。自从上次在1888年的朗顿，向宜以一敌三，打得他们落荒而逃之后，这个女高中生便成了他心中最深的恐惧。
——但是，为了赫尔法伊亚，为了我最重要的伙伴，我拼了！
钱世民一咬牙，使出不灭金躯盾，带着身边的傀儡荆棘狼发起冲锋。火哥也配合着使出炎魔狂炼爆发动火球攻击。
“哪怕赌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救下我的伙伴！”
……
另一边，豹韬卫的军士们轻易就将被操纵的村民们抓住，但这些村民一旦停止进行仪式，便会口吐鲜血而死。他们没有注意到，村民们的鲜血悄然被地上的煤灰法阵所吸收。
张朗对上傀儡向日葵锤头鲨，只见他抽出腰间双刀，口中念着秘法口诀，上前挥砍。
“嗷嗷嗷！”向日葵锤头鲨低吼着，启动左手向日葵锯轮，正面迎上张朗的双刀。
张朗快速念动口诀，数十张符咒从他的衣服中飞出，他的双刀发出蓝白色光芒，抵住高速旋转的锯轮，爆出许多火花。这时有些军士想上前帮助张朗。
“弟兄们，这怪物我来对付，你们按狄阁老的命令行事，快！”张朗高声喝道，众军之中只有他知道，向日葵锤头鲨的力量足以单挑数万大军，只有他的秘法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军士们愣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决定服从命令，在村中寻找通往地下葬尊祠的入口。
向日葵锤头鲨口中蓄力，喷吐出无数瓜子仁子弹，正中张朗，但此时，张朗的身体却化作符咒消散——原来这只是张朗用符咒制成的分身，他本体已绕至向日葵锤头鲨身后，将手中双刀高举而起，奋力下劈。
向日葵锤头鲨躲闪不及，被刀刃砍中，伤口中飞出灰尘。张朗念动口诀，五张一人来高的符咒浮现于空中围绕向日葵锤头鲨旋转，由于是只知道战斗的傀儡，向日葵锤头鲨完全没有在意那些符咒，大步上前继续使用锯轮攻击，再度被张朗躲过，张朗挥动双刀，白色与蓝色两道刀气斩出，正中向日葵锤头鲨，就在这时，围绕着向日葵锤头鲨的五张符咒一齐发出光芒，刀片，棘刺，冰柱，火焰，石块这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强力攻击从符咒中飞出，全部击打在向日葵锤头鲨身上，张朗并不松懈，他抡起双刀，斩出两道月牙般的光刃，光刃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圆圈，飞到向日葵锤头鲨身上将其绑缚，张朗继续念动口诀，只见他身后幻化出十几把刀刃虚影，一齐攻向向日葵锤头鲨。接着，张朗用刀刃在空中画出一个蓝白色三角光波，三角的三个点上都冒出如刀刃般锋利的符咒，也飞向向日葵锤头鲨。
如此多法术攻击像疾风骤雨一般发出，全部命中向日葵锤头鲨，它的身上产生巨大的爆炸。
——哼，这怪物也不似中军说得那般强横，本将军只用了八成功力便将其镇压！
……
“看招！”
钱世民挥动袖剑，火哥投掷火球，傀儡荆棘狼举起狼牙棒，一起攻击向宜。向宜用左臂锹状装甲抵挡住钱世民袖剑攻击，右脚蓄力踢击，正中荆棘狼腹部，一下便将其消灭。
钱世民大惊失色，举盾格挡，向宜右拳发力，将他的盾牌正面击碎。至于火哥的火球攻击，向宜则完全无视。
——太可怕了……
钱世民吓得身体发软，向宜趁机抱住并举起其身体，将其扔飞到火哥身上。强大的冲击力使二人瞬间解除变身。
“赫尔法伊亚，我们……我们撤退吧……”此刻，钱世民和火哥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
“嘿嘿……好戏才刚刚开场呢……”火哥像是完全没被伤痛影响一样，依旧痴笑着。
向宜正准备上前将二人消灭时，一旁的张朗发出了呼救声。原来，刚才张朗那一套花里胡哨的秘法连招仅仅只让向日葵锤头鲨受到了一定伤害，现在他的法力几近于被榨干。
“向宜，去帮张将军吧！我已经将那两个秘恶使者的穿越时空的能力完全封锁，他们现在又受了伤，跑不了的！”橘子对讲机里传来照影的声音。
“好！”向宜应了一声，快步跑到张朗身前，一拳将向日葵锤头鲨消灭。这时，倒地的火哥一挥手，葬尊塑像周围的法阵发出血光，剩下的傀儡秘恶兽被全部释放。
——都是些老面孔呢，除了被我和千寻妹妹转化成寻温烈斧的铃兰蝠鲼还有之前消灭过的傀儡，全部到齐了。
——对于现在的我，这些手下败将什么都不算！
向宜冷哼一声，将寻温戒套在锹钥上，唤出寻温烈斧，在斧柄凹槽处插入沉稳锹钥，双手蓄力，使出刚烈·沉稳终结，淡紫色光刃斩出，刚刚诞生的傀儡秘恶兽被尽数消灭，象征残酷邪教的葬尊塑像也被光刃斩作两截，地上的法阵应声消失。
做完这一切，向宜缓缓转身，一步步逼近倒地的钱世民和火哥。她打算先将这两个秘恶使者除掉，再寻找原初的灭世恶魔，与张朗一起将其斩草除根。
“你们已经跑不了了，今天，便是你们两个恶贼的末日！”向宜手执寻温烈斧，语气冷冽，宛如一位公正的死神，即将对两个十恶不赦之徒降下审判。
钱世民瑟瑟发抖，他的双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但他依旧爬到火哥身前，用身体掩护火哥。
——完了，彻底完了……
——现在别说什么让灭世恶魔消灭人类了，我们的命都要没了！
——现在的我们无异于俎上鱼肉……
——这就是，我们作恶的结局吗？
——唉，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钱世民已经陷入绝望，放弃挣扎。
“昭暗士……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跑！看看你的身后！哈哈哈哈哈哈哈！！！”火哥发出狂笑，这笑声响彻山林，不停回荡着。
突然，大地震动起来，向宜回头一看，本来建于地下的葬尊祠冲破地面，飞上天空，而天空之中则是电闪雷鸣，一片又一片的乌云伴随着闪电不断生成。
由于葬尊祠的升空，刚进入其间搜查的豹韬卫军士们从天空中掉落，向宜连忙切换为破坏形态飞到空中接住掉下来的军士们，张朗也念动秘法口诀，符咒纷飞，形成许多防护罩接住军士们。
“这是怎么回事？！照影，你在干什么？！”确保军士们安全落地后，向宜看向刚才钱世民和火哥倒地的地方，二人已不见踪影。
“刚才，秘恶使者戈登波尔被一阵奇异的能量不知传送到哪儿了，赫尔法伊亚……飞到天上了！”照影的声音非常焦急。
无数片乌云迅速凝聚成一块，伴随着雷霆怒吼，声浪如潮水般涌动，压抑和不安被这渐渐弥散的黑暗带到世间。天空中的光亮愈发微弱，乌云像是一片无边的黑色帷幕，将这大片天空全部遮住，阳光被无情地吞噬，黑暗笼罩大地，只有时不时的电光能让人看清这可怕的一幕。
就像，日食一般。
复明村中的众人心中紧张，在山间带兵围堵的狄庞更是不知所措。
借着闪电微光，向宜和照影能看到火哥的身体被一股气流裹挟到了乌云中央，黑暗也将他的身影快速湮没。
“这是，灭世恶魔的能力吗？不是的，不是的……”这无边的黑暗激起了照影心中的恐惧，在2350年，灭世恶魔有一种能遮天蔽日的因果律能力，这是当时残存人类们的阴影。不过，现在的情况只是单纯的“天空被遮住”了而已。
张朗和向宜面面相觑，紧张谈论着些什么，照影则操纵着橘子对讲机，将探测功能的功率提升到最大。
忽然，凝结成块的乌云冒出微弱绿光，借着这绿光，照影，向宜，张朗依稀看到了乌云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唔……唔……”张朗的身边，一个军士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开始喘不过气，紧接着，其他所有军士都有了扼喉之感。
“哈哈哈哈哈！！今天不是我们净世火的末日！而是你，昭暗士的末日！”乌云中央传出火哥的癫狂笑声。
这笑声响彻云霄，于山林间不断回荡着，突然，风起云涌，天色骤变，乌云全部散尽，无尽的绿光从天空投下，众人定睛看时，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绿色。
一只无比巨大，宛如要塞的螃蟹飘浮在高空中，这只螃蟹全身缠绕着曼陀罗花，背上背着葬尊祠，螃蟹双眼之间，变身为秘恶使者赫尔法伊亚的火哥将自己下半身连接于其上。
“看着我强而有力的新身体！这就是我用超级一代恶之种与我自己产生的秘恶兽——曼陀罗帝王蟹！今天，不只是昭暗士的末日，还是全人类的末日！人类的未来，将在今天被斩断！灭世恶魔将从这个时代开始，彻底毁灭人类！哈哈哈哈哈！”火哥的狂笑声在天地间回响，将地面的一切声音遮盖。
——这家伙的压迫感……比之前安小净巨大化时还要强……
地面上，向宜不敢松懈，随时准备战斗。
“正义的英雄昭暗士哟，来跟我玩个游戏吧……呵呵呵……”火哥的语气突然平静起来，他一挥手，向宜的脚下突然出现由绿光幻化出的透明阶梯，直上云霄，通到空中曼陀罗帝王蟹头部，他自己的面前。
——这是示意我到他面前吗？
“我自己会飞！”向宜并没有走火哥为她准备的阶梯，而是振动背后的紫色羽翼，飞到空中，面对着火哥。
她起飞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她面对着巨大的曼陀罗帝王蟹，如同一只小蚂蚁面对着一棵巨树。此刻，她就像一名孤勇者。
她双手掌心炮发光，想发起攻击，便被火哥接下来的话语惊到——
“以你这个形态成长到现在的攻击力，可以一下将我轰杀，但与此同时，世界上，除了你和张朗家人以外的所有人类，都会死！现在，我的生命已经与世界上几乎所有人类的生命连接起来了！哈哈哈！”火哥大手一挥，又狂笑起来。
只见向宜面前浮现出三块屏幕，第一块显示现在这颗星球全部被曼陀罗帝王蟹伴生的绿光遮盖；第二块显示现在世界上除了张朗及其家人以外的所有人类，都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第三块则是一个无人岛屿的俯视图。当向宜看向第三块屏幕的时候，火哥打了个响指，绿色天幕朝下放射出威力无比的光线，顷刻间便将那座小岛化为齑粉。
其实，火哥这时完全可以选择一个人多的地方进行毁灭，他特意选择了无人岛屿，就是想欣赏接下来向宜痛苦的模样。
“你……你想干什么？！”向宜表现得又惊又气，但她没有对火哥发起攻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我说了呀，跟我们正义的英雄昭暗士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就叫——电车难题！嘿嘿……”火哥的笑声十分猖狂。
“你……为什么能将自己与那么多人连接起来……”向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此刻，她在愤怒之余，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所谓电车难题，就是假设你驾驶一辆自己无法使其停下的有轨电车，即将撞上前方轨道上的五个检修工人，他们根本来不及逃跑，除非你改变轨道，但是备用轨道上却有一个人，是否可以通过牺牲这一个人，而拯救另外五个人？
这是一个关乎道德，利益，人性的问题。多少年来，这个问题一直作为一些学校的辩论题存在，哲学家们也不断围绕这个问题进行着研究。
这个问题即使放在2024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抉择，都要牺牲一方。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着我不管，看着我使用曼陀罗帝王蟹强大的力量，毁灭人类，要么杀了我，但是我会拉着世上几乎所有人陪葬！哈哈哈哈哈！”火哥并不急于回答向宜的问题，他只是在继续狂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这些屏幕说不定是用来迷惑我的呢！”向宜还在嘴硬，身体却开始颤抖。
“哦，是这样吗~呵呵……”火哥继续笑着，再度打了个响指，只见远处的一片林地也被轰为齑粉。
“你！”向宜咬牙切齿。
“你可以不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亲手消灭世上几乎所以人类的话……呵呵……对了，其实是三个选择，你的最后一个选择——那就是让我杀掉，死掉之后，你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火哥的手中幻化出更锋锐的燃烧三叉戟，直指向宜。
向宜悬停在远处，翅膀僵硬地扇动着。火哥觉得她已经被自己镇住了，便开始了自己的“胜利演说”。
“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借助这葬尊祠的力量与全世界的人类连接起来吗？这都是因为人类内心深处的欲望啊！从最开始的温饱，到最后的高尚追求，从本能的欲望到理想，愿望，这些都是人类欲望所追求的东西啊！这座葬尊祠承载了那些信仰葬尊邪教之人的欲望。想要金榜题名，想要称王称霸，想要抱得美人归，想要建功立业，想要求得温饱，想要得道飞升，想要不死不灭，想要复活心爱之人，想要挽回悲剧……这些欲望，促使葬尊信仰者将妇女儿童作为活祭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只为了那可笑的信仰。这些恶行集合成邪教的恶意。与我的超级一代恶之种相结合，让我培育出了如此庞大的曼陀罗帝王蟹！接着，我再以葬尊祠为媒介，将这些产自欲望的恶意投喂给我体内的幼体灭世恶魔，最后，我获得名为‘连结’的能力，我能够连结自己与曼陀罗帝王蟹的身体，还能够连结全人类的欲望！因为……不管是灭世恶魔，恶之种还是秘恶兽的养料都是恶意，而人类的恶意都产自于欲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这就……最有趣的东西哈哈哈哈哈！！”火哥继续狂笑，胜利的喜悦已经充满了他的全身，就连巨大的曼陀罗帝王蟹身体也随之抖动，传递出快乐的信号。
火哥面前的向宜沉默了，她默默收起翅膀，低头站在火哥为她准备的台阶上，就像一只待宰羔羊一样，表现得十分无力。
火哥的笑声回荡于辽阔的天极，绿色的天幕也像是在庆祝胜利一般，不断发出能量波动。
“你和张朗一家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是因为你们双镜族的血脉，不过，如果世上就剩下你们几个，你们什么也做不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都是人类自己的种下的苦果啊！人类的欲望催生恶意，恶意滋养我们……多么美妙，多么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那些信仰邪教的村民们已经尝到了这份苦果。很快，人类就会尝到这份苦果的滋味了，末世，降临了！”
“胜利演说”结束之后，火哥摇头晃脑，双臂也不停摆动，显示出他的狂喜，对着向宜做出挑衅的手势。
“来吧……正义的英雄，昭暗士……做出选择吧……让几乎全人类给我陪葬，看着我毁灭人类，被我杀死……做出选择吧……哈哈哈哈哈！！！”
向宜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身体微微颤抖。
假设真如火哥说的那样，那么不管她如何选择，电车驶向何处，都改变不了悲剧。
——这难道不是个死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