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还在僵持着,不过029的动作没有停下。
全息情报眼花缭乱地出现又消失,029和弗里奥利两人身处全息画面的包围中,没有司书袭击他们两人。
突然,一台司书跑了出来把枪瞄准奥利涅拉,我挥刀向它攻击。
刀击在枪身上,子弹击坏了奥利涅拉身旁的书架。
我把那台司书踢飞,马上又握好刀,提防着下一台司书——。
这时,奥利涅拉发出一声惊呼。
“萨,萨德利先生!”
涌来的并非一台司书,而是数十台司书,它们或从书架的背面走出,或从书架的导轨降下来,然后把枪对着我们。
“……这样看来,果然是无法应付呢”
在我坚信它们要开枪的瞬间。
全部司书的动作都停止了,下一秒就全体啪啦啪啦地倒下来了。
“机能夺取到了。我拿出真本事的话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感谢我吧,少年!”
投影坐在书桌上的029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安心地叹了口气,然后取走了我前面放在书桌上的本体。
“……太慢了啊。”
听到我的吐槽,029不满地“嗞”地叫了声,然后补充了一句。
“……不过呢,对手反应太平静了。”
我听到029的话后,下意识地低声说道。
“也许她错乱了呢。这里的安德似乎也跟我们之前看到的几个世界的安德一样呢?”
虽然不得不去想的事情如山一样多,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精力集中到如何出去这事上吧。
我们再次站在积层图书馆出入口处那扇巨大的门面前。
我虽然试着扭动推按把手,但门还是牢牢地紧闭着。
“……原来如此呢。”
我取出司书的枪,扣动扳机。
猛烈的枪声响起,一股反冲力袭来,从那枪的形状看来,根本不敢相信它会有如此大的反冲力。我摔倒在了地上,可门依旧纹丝不动。
“……不行啊,无法破坏。”
把数据接口链接到插座的029也摇了摇头。
“这门完全与系统分离了。理论上要是炸弹落下来的话或许能破坏掉……”弗里奥利观察了下门,补充道。
我和029面面相觑。我们都清楚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失望的神色。
“也就是说,那个,我们无法到外面去,是吗?”
奥利涅拉低声说道,我们几个对此只能点头。
“司书的支配权暂时转移到了我这里,我让司书停止活动的时间长短取决于029所作的防御壁……”
“两天。能让弗里奥利使用权限的时间只有两天。在这两天里就算是安德也无法轻易地介入,但两天一过的话,这个图书馆的管理权限会再次移交到安德的手上。到了那时,我们就得再重复一次刚才所做的事情。”
029淡定地看着我们。
“恐怕那时候我们就无法活下去了。”
她如此说道,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真是奇怪啊。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啊。我们轻易地就能进入这里的理由,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的理由,029所偷看到的数据上那【实验】二字的意义,为什么司书会突然袭击我们。”
我站在门前的黑暗中低声说道,我们之中无一人知道个中缘由。
就这样,我们无功而返了一天。
“明天下午两点五十八分四秒五六一过,支配权就会转移,在此之前我们不竭尽所能的话,我和萨德利就会死掉的吧。连奥利涅拉的性命也无法保证。”
029平静地说道。
我和029为了再次去确认状况,把弗里奥利和奥利涅拉留在办公室,自己再次向着水盘走去。弗里奥利把管理者权限的密码告诉了029,它应该可以再次接续中央系统的数据中继器。
我像往常一样把029装进褡裢里,穿行在高高的书架之间。
当然,我们这是为了找寻逃出生天的方法。
“……为什么能如此简单地击退安德的袭击呢,可这个问题无论怎样都无法解开。”
“确实,连图书馆大门都无法打开的029居然能把司书的管理从安德那里夺走,我感觉这事也很奇怪!”
嗞,029不悦地叫了声。
“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还以为这次能轻松地到下层去呢。”
“是029你对事态太过乐观了。”
我混杂着叹息回答道。
接着,我们走了一会儿就看到那里的水盘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走错路了。”
“少年,你要是走错了我会告诉你的。我跟人类不同,我是不会犯错的。”
“不会犯错么?多亏了你,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啊,到了啊!”
029突然说道,不知道她是无视我还是想蒙混过去。
我们眼前确实出现了一个被书架包围着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水盆。
“这么说起来,弗里奥利和奥利涅拉还顺利吧。”
我漫不经心地说起他们两个。
“这事与我无关——”
029冷淡地回答道。
“我们是为了通往下一层才在这里的,我们没有资格去担心别人。”
开始把手伸向水面的029如此说道。完全如它所说的那样,我苦笑了一下。
029的数据线路一接触水面,水面瞬间就泛起了波纹,现出了像是彩虹光芒般奇妙的色彩。
“开始突破防壁!”
029一脸严肃地说道,水盘的光芒微微地变强了。
“我想让那两个人变得幸福。”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看到那两个人就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事。微风吹拂下摇曳的稻田,傍晚柔和的阳光,从电车窗户看出去的景色,眺望着这些景色的青梅竹马的表情,自己舍弃了的,已经无法触及的世界。
“……弗里奥利和奥利涅拉都是很好的人呐……”
“无聊。你太感情用事了。”
“这趟旅行本身就是因我的私情而起的。感情用事用什么不好?”
029听到我话后仅是无奈地叹气,然后加快突破防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