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泠九就去雪城的夜市闲逛，没有带上那两个修士，避免被城里人认出来。
那两个修士是有点废物在身上的，让他俩拜自己，不说一人拜个一点信仰值出来，这俩人，一人给他拜了一个小数点出来。
一人0.1信仰值，泠九表示他真没想过信仰值还能有0.1的…
这样子他要攒多久才能有足够的信仰把为了他才死去的人复活！
如果说月神是来收集信仰成神，他的好大哥楚雨荨（？）是纯粹来体验生活玩的，楚雨荨身边的镜子，观镜是陪玩的，那么他就是来收集信仰复活因律生物的。
都怪那个死镜子，如果不是它，镜不会死的，如果不是这个**镜子非得缠着他不放，管狐也不会死。
“先生还在生气吗？”小姐的机械音里好像能听出安慰的意思。
总司伸手想去摸他的头，顿了一下，改成了拍肩膀。
“我好多了。”泠九表示自己没事，开始从兜里掏没什么用的小垃圾。
他其实是在自己的空间里面掏东西，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这个空间帮了他很多忙，现在依然很好用。
而这个空间，则是他第一次死亡后投胎给的金手指，可以用积分在里面换很多奇怪的小玩意，也可以在里面休息。
他旁若无人的从兜里套了一根一千多年的山洞萝卜，比一般的萝卜…更脆吗？
完全想象不出来萝卜长一千年后不是萝卜的理由。
很多有用的小垃圾，比如药材之类的，他都留给自己师傅了，它们是普通的生物，更需要这些药草。
没给的那种小垃圾，都是他必须用上的，比如蓝色宝剑太泽要用的灵泉泉眼，接点灵泉水看看能不能用吧。
他把身上允许被注视的规则扯到一边，这样就没人能看见它们走在街上。
总司看着他的身体逐渐长高了，从一个孩子的样子慢慢长成了韩漫里的一米八六，一点五开门电冰箱，然后这个一点五开门电冰箱，还若无其事的在大街上换衣服。
总司：？
总司：我，我那么可爱的，主人呢？
这个一点五开门电冰箱是谁啊？
泠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少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他把外形拽成成年体是为了卖东西时不会惹到奇怪的麻烦。
而且他记得自己死之前的身体又高又壮，一般人不会主动来找他麻烦，它们会更安全。
那么要卖点什么样的小垃圾呢？灵泉水…炖老萝卜？
不，就卖点灵泉水看看价格吧，泠九不想因为贱卖东西导致害死别人。
泠九找了个摊，他不会去卖给拍卖行的，因为卖给拍卖行等于抽掌柜的信仰值，对掌柜不公平。
人类的修士，应该不会那么脆弱吧…那只雪妖拜了拜他都有十点，他设定成，贱卖回扣一点总行吧？
“根据当前世界亚种人类的货币购买力，主人的灵泉水得免费交易一毫升才能吃够一点信仰值回扣。”红皮书计算好这边的物价。
“如果是普通卖，每毫升灵泉水建议售卖两块灵石。”
所以大概一点信仰值，值两块灵石，还挺贵的，因为这边的人类用灵石做交易的话，一块灵石能换两万货币了。
泠九给总司一个量杯，又去隔壁店买了点小瓶子，把送点先分装好。
旁边的摊子问他在卖什么，泠九索性直接给了他一瓶，然后又给旁边卖药草的姐姐一瓶，两点信仰值入账。
“这是什么水？里面的秽气含量这么高…”卖药草的修士把灵泉水放起来，虽然那些水里的秽气人类用不了，但是植物和妖兽都能用。
她找了点药草回礼，泠九收了，然后把兜里的千年萝卜顺便给她。
“太贵重了，道友是妖族的吗？”拿到灵泉水的卖兵器哥哥也换了一把小刀当回礼。
泠九也额外给了点别的小垃圾，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周围的人太好了，他都不想去占便宜。
“这是灵泉水，我们不是妖族，只是偶然找到这些水的。”他跟两人结实自己的身份和水的来源，当然不是真话，那两位修士也没信。
只有妖族才会喊这种水叫灵泉水，这是修炼方式不同导致的差异化，那俩修士也没歧视。
毕竟妖族愿意变成人类的模样来到人类的城市，那基本上等于人类穿着很厚的衣服去模仿妖兽的外形去妖兽的城市玩。
这种人不应该被歧视。
泠九可悲的发现，灵泉水里面蕴含的灵气在人类眼中几乎无用，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卖点空间特产的蜂蜜。
他就趁着摊子上暂时没客人，让空间里的小蜜蜂把成熟的蜂巢装好，然后从兜里掏出那个装满蜂巢的盒子。
周围的修士只认为是类似收纳袋的法器，没放在心里。
这时恰好有人来看草药，看见旁边有个傻大个和一个瘦猴子（bu）拿出来老大一个盒子，买完草药就去看看。
“唉，你们这边卖什么的？”那个修士看着算多金的类型，好奇的看着那个大盒子。
泠九当着她的面，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码着两列紫色的蜂巢，虽然周围的光线不是很好，但依然能从边缘看出蜂蜜的品质很不错。
“这个怎么卖！”修士对蜂蜜很感兴趣，废话，正常修士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妖王的巢。
就算修士吃这个多少暴殄天物，但是吃这个能强身健体，人类修士想在这种世界强身健体，目前只能靠外来物。
“呃，卖…”
“推荐市场价，十毫升换二百块灵石。”红皮书提醒他别贱卖了。
“这样子卖不出去的……”泠九在想要不要减个价，只用灵泉水收信仰值，反正空间里的蜂蜜多到能把整座城都淹没。
“就一块蜂巢四万五灵石吧！这个价格很公道了！”对方看他迟迟不报价，自己先砍了价。
“啊？”泠九有些迷茫。
“嫌少吗？不能多了，你这一块巢最多能压两千毫升蜜，加上蜂蜡，最多就卖四万五，如果嫌少，我真没钱了。”
修士给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泠九点点头同意这个价位，旁边的摆摊修士更认同他是妖族的朋友了，还是妖王级别的，怪不得能这么完美的化形。
“你看，我买的多，你应该按批发价给我，再便宜点，一块巢四万灵石，我都要了。”
“嗯…嗯？”
不是说好的没钱吗？怎么都买了？
泠九看着对方自己在那边说单口相声一样，把他的货全买了，还要顺便顺走他的盒子，脑子暂时有点转不过来弯。
等他迷迷糊糊把赠品的灵泉水递过去时，才想清楚眼前这个修士，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嗯？”那位修士拿到灵泉水之后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没有半点邪魔气息的妖族朋友，眼神暗了暗。
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就正常的笑了笑，然后趁旁人没有注意它们，用嘴型比了两个字。
“邪魔？”
泠九被突然的变故吓到，立刻拿出自己的剑，准备强行突破眼前的修士时，却发现对方只是把钱给他，没有做多余的事。
“太巧了，我也是！”
对方好像在自言自语，等人彻底走了泠九才发现自己账上多了一千点信仰值。
“她，她是什么来头啊…”泠九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这个孩子，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她是天道代理人，天道的化身之一，先生不是也见过其它代理人吗？”
小姐说的那个人是死在冥界的楠伶。
“她给主人信仰值也是担心主人这样的因律生物饿死在这里吧。”红皮书补刀。
“我还以为被发现了……”泠九决定明天就去妖族，人类的世界，他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泠九做了会儿慈善，免费发了点灵泉水，然后看着自己那点信仰值涨到两千多，感慨世界上还是免费的东西大家最喜欢。
但是要复活他的同伴，不多不少，一个人十亿。
一个人一天最多抽两点信仰值，抽到两点都会导致这些普通人出事，所以如果可以强行抽那只雪兔的信仰值，说不定最多可以一天抽一百点信仰值。
等他回客栈，随手丢给那俩修士两瓶灵泉水，然后当着修士的面躲进空间里怀疑人生。
“这家伙又想做什么坏事？”张源看着手里的瓶子狐疑的说。
“不知道，不过这好像是秽气泉水？这个好像只有妖族才能找到，邪魔就是邪魔，祸害不了人，就去祸害妖族了。”
清冷修士让跑腿的帮忙打两桶热水，虽然人类叫这种水秽气泉水，但人类用它沐浴对身体很好。
如果不能继续修仙，养好身体也是好的。
…
富饶的森林中，一只黑色的豹妖正在舔舐自己死去的孩子尸体，盼望小豹子的死亡只是一个噩梦，她只是被困在梦中没有醒过来。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从天空中落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她看见一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圆月，于是便向圆月低下虔诚的头颅。
【醒过来，我的追随者不应该过早的沉睡】
小豹子的尸体一瞬间被圆月上柔和的光罩住了，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生机似乎从小豹子体内重新出现，她在混沌中睁开眼，再次回到母亲身边，同母亲一起跪拜赐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神明。
【带我去找你们的统治者】
月神的声音好像能扎进身体里，那两只豹妖立刻窜进森林中带路，月神带着自己的后辈，和三个已经成为它信徒的修士跟随。
因为人类修士的打压，所以更多的同类会选择扎根在妖族，即使如此，月神也不会让着那些同类。
就让它们比比看，谁的神权最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