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看书，瞎起哄什么呢。”好巧不巧，这节课的任课老师走了进来，教室里立马回复了安静。
看见讲台上站着几个人，任课老师面色不太好看：“上课多久了，还在这闹，都给我下去。”
几个人如鸟兽散，快速跑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唯有奚念秋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她似乎没有听见。
“你怎么不下去，难不成你要讲课？”
奚念秋回过神，注意到讲台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边拉着拉链一边往讲台下走，不过被老师一把拉住。
“等下。”
奚念秋咽了口唾沫，她觉得可能是老师想要找自己麻烦，有些不安的开口：“对不起，老师。”
“不是，我没问你这个，你校服咋回事，谁画的？”
“额……这个。”奚念秋发现楚涵正用“哀求”的眼神看自己。“我自己……”
老师眉头一皱，这孩子不肯说实话，轻拍几下奚念秋的肩膀：“没事，我给你撑腰，你放心说，他们不敢找你麻烦。”
奚念秋迟疑片刻，正要回答，却见楚涵的表情从原先的”哀求”变得凶狠，于是没有来口。
啧……老师扶额，怎么完全不肯说话。
无奈之下，她让奚念秋先坐回座位上，不要耽误课程。
……
下课后，老师没有马上走出去，而是指了指奚念秋，顺便继续开口：“你出来一下，还有刚才站讲台上那几个，全都给我出来。”
没人回应，她又开口：“我可都看见哪几个人了，给你留点面子，最好自己出来，不然我点人的时候可就不好了。”
还是没有人搭理她，显然楚涵几人都觉得她是在诈他们，毕竟老师们说这样的话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可信度嘛……呵呵。
“好吧，没一个人自己出来，那我点了。”
楚涵偷笑，他就看看今天能点出个什么人，直到老师站在他桌前那一刻，他的笑容才消失。
不是，这人真记得啊？
剩下两个人也没能逃出老师的法眼，几乎没占下课时间，就把几人都叫出去了。
四个人在楼道里排成一排，只不过奚念秋离其他人远些。
“谁画的？”
老师一追责，其他两人马上就把楚涵卖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不能自己把责任包下来。
楚涵哑口无言，翻了个白眼：“是我干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
看楚涵收敛一了点，老师才开始下面的内容：“直到自己错在哪了吗？”
“知道 ”
“哪？”
“我不该欺负同学。”楚涵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总之很不爽。
“这是一点，还有呢？”
“额……上课起哄。”
这似乎不是老师想要的答案：“算，但还有。”
楚涵拳头硬了，问问问，问nm呢问，哪有那么多回答，真要没说到点子上你丫倒是提出来啊。
楚涵憋不出来了，只好开口：“老师，我真不清楚了。”
老师突然把奚念秋拉过来，指着她校服上面画的痕迹：“你根本没有一点对同学的尊重。”
楚涵咬咬牙，无话可说，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我不清楚你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么做，但这么不尊重一个女生，甚至是开这种不可理喻的玩笑，你觉得很好吗？”
“老师，我不是女生……”奚念秋原先想要否认，但是忽然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居然有些不自信了，说话的声音竟然都有些小了。
老师没听清，张着嘴：“啊？”
“老师，她不是女生。”楚涵开口，说实话，他觉得有点逗，刚才被训后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恩？你又闹什么呢。”老师不相信，觉得这人真的顽劣。
“没错，老师，我不是女生。”奚念秋也不再想别的。
老师呆愣住，看了眼她的校牌。
奚念秋……
她对这个名字印象不是很深，想从之前的记忆来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在说真话也没办法。
只好询问其他两个人，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才半信半疑的点头。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这依然是一个很不尊重人的行为。”刚才把话题扯远了，她赶忙把话引回去。
不过都已经产生疑问，老师的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也依然放了一部分在奚念秋身上。
虽然校服宽大，但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校服底下是一个女生的身材。
如果她真的是男生的话，那这样子未免太瘦弱了吧。
“哟，刘老师，训话呢。”一道成熟的男声传来，吸引几人把视线挪了过去。
来者是下节课的任课老师，一个看似严肃其实很幽默的中年男人。
他平时就喜欢上课前几分钟来教室，加上上节课的任课老师留了一会，于是见证了一排人站墙边的画面。
“啊，李老师，我是不是拖太久了，耽误你上课了。”
“没事没事，还没上课，你继续吧。”
话是这么说，但刘老师也不好意思真耽误人家的时间，准备赶紧说完走。
“楚涵，我记住你了，别让我再发现你这么干。”
李老师也听出个大概，走到奚念秋边上：“他们欺负你了？”
奚念秋一僵，李老师尴尬的笑笑。
“还……还行吧。”奚念秋还是回话了，尽管说出来的话显得不是那么的正常。
刘老师也发现了问题：“你这么个性格，难怪被别人欺负，要有点胆量啊。”
“确实，刘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你要自信一点。”李老师附和着，顺便零帧起手摘下了她的帽子。“你看，摘掉帽子是多干练一个小姑娘，别老戴帽子，一直蒙着怎么自信啊。”
说罢，却见奚念秋愣愣看着自己，而其余人又楞楞看着奚念秋。
他懵了，自己……干什么了吗？
头发盘的不是很好，帽子摘掉那一刻，马上散了下来，此时用披头散发来形容奚念秋那可是十分的合适，总之和李老师的“干练”两个字搭不上边。
但比起头发，更乱的是奚念秋的内心，自己光顾着其他事，怎么把这茬忘了。
刘老师又不太确定的看着楚涵等人，而从他们的脸上，她能看出似乎他们也不知道这么个情况。
“奚念秋同学……你真的是男生？”她还是忍不住了。
“是。”奚念秋虽然心里很乱，但还是死咬着自己是男生这件事。
楚涵虽然惊讶，但相较于刘老师还是好点的，毕竟四十分钟前看到个更令人惊讶的。
管不上刘老师有没有允许他回教室，反正他偷偷从后门溜进教室，开始把自己的所见想赵明辉汇报。
赵明辉挠了挠头：“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头发长了那么多？”
“亲眼所见，离谱不，才两天不见，头发长那么长。”
“或许去植发了？不过也不知道哪来的钱。”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偷的。”
赵明辉呵呵一笑：“说不准呢，我前段时间正好丢了几千块钱。”
楚涵清楚这人的习惯，他是有那个资本，但不会拿钱到学校，应该是赵明辉又在打什么主意。”
……
“好吧，先去上课吧。”刘老师无奈。
刘老师忽然发现少了个人：“那个人呢？”
“谁？”
“那个叫楚……什么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