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上好。”
女孩一脸惊恐，她不知道薇尔为什么会跟她打招呼，明明自己才对薇尔下过毒，难道...是想报复自己吗。
想到这，她手中的木铲被吓掉在桌上，不自觉地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食堂内的议论声又杂乱了起来。
“你看，都说她是恶魔，利维亚都被吓成这样了。”
灰衣女孩原来叫利维亚，她现在才知道。
“那。。那跟她呆的太近会堕落吗。”
“你们在瞎议论什么！”蒂娜喝止了二人，这回她也听到了。
薇尔顺着蒂娜的目光看去，对着二人咧嘴一笑。
薇尔此刻的笑容很纯真，但在这情况下又显得有些渗人。
“噫！！他看过来了，怎么办。”
“嘘！”
交谈的二人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她很满意这个反应。
薇尔又回头对利维亚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只要你安分守己，我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是。。”利维亚的回复声如细蚊。
“……”
打完饭，薇尔带着蒂娜找了位置坐下。
蒂娜坐在她对面，叉子用力地刺向盘中的浆果，气鼓鼓地说道：
“气死我了，他们敢这么议论您。”
“挺好的，会少很多麻烦事。”
她倒是没怎么生气，不如说现在的流言就是她想要的。
之前的薇尔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懦弱的印象，好像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她正愁着怎么扭转这个情况。
不然她突然高调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肯定会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她也不是怕，纯粹是嫌烦。
这流言就是瞌睡了来枕头，正好是不长眼的才会信。
“那也不能这么说您！”蒂娜又恶狠狠地把浆果咬碎。
薇尔笑着摸她的头：“放宽心~生太多气伤的是自己。”
饭后，两人在路上散步消食。
“薇尔大人，您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是去学园还是训练室呢？”
来了这里的人只能去提升自己，然后赢得选拔，所以蒂娜这么问也不奇怪。
“都不是，去藏书馆。”
对她来说，现在要去准备的不是选拔，是如何解决自己的灵魂问题，更何况薇尔留下来的记忆碎片中也几乎没有关于这场选拔的信息，这都是她要去补充的。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足够了解，才能更好处理。
……
藏书馆。
从外看去，藏书馆如同圆柱，外墙高四五十米，爬满茂盛的草植，其上发黑的水痕与破旧墙皮遍布，时间的痕迹浓重。
薇尔站在书馆门口的木桌前，桌后坐着藏书馆的管理者，发色泛白，但依旧神采奕奕。
“徽章带了吗？”
“。。没有。”薇尔撇过头，她怎么不知道进个藏书阁还得要身份证明。
一旁的蒂娜掏出自己的徽章，递了过去。
“阿嬷，这个可以吗，我现在是薇尔大人的仆从，大人今天正巧忘带了。”
阿嬷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蒂娜，淡淡道：“按规矩是不行，但你第一次来，下次把记录补上就行。一人最多带两个仆从，一到五层你都能进。”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她轰走了，但她不想得罪薇尔，因为她知道历代伯爵的继承者只会在这些真正有能力的候选者中产出，而这一代目前只有薇尔和奥斯温两个人。
“馆内禁止喧哗，五层的书籍都是孤本，不可带离原位。”
说完，阿嬷便闭上眼靠回椅背，不再出声。
“明白了。”薇尔见状，也识趣的不再打扰，缓步走进藏书馆。
待身后的帘布完全落下，薇尔才向蒂娜小声问道：“你跟管理者很熟吗？”
“只是来过几次而已。”
走进一层，薇尔打量着四周。
外墙的陈旧显得藏书馆其貌不扬，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木制的廊道一圈圈附着在内墙上，共有七层，所以有七圈。每层间的通道跨越着天空，往上看去更像是对角连线的规则多边形。
“蒂娜，你不用陪着我，想干嘛都行，午饭前回来就好。”她轻声说道。
“我就想陪着您。”
薇尔淡淡一笑，随她开心就好。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蒂娜也跟着坐到对面。
她感觉这里跟学校里的图书馆没什么差别，所有人都在沉着气。你进来了，也得随波逐流，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她闭上眼，整理着大脑里的线团。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任务不过两件。
一是安全度过杀手选拔或者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二是寻找神明和遗留下来的力量。
她也不想去争什么继承资格，也不感兴趣，她不想以后因为刺杀陷入危险局面，所以只要明哲保身即可，毕竟...她只想好好活着...
但不知道这场选拔需要多久，如果要把她关在这几年，她也无法接受，毕竟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至于如何寻找神明，她觉得要从这方世界的历史，宗教入手，而神明遗留下来的力量更多与奇物，奇迹有关。
有了目标，薇尔准备去查阅相关的书籍。
睁开眼，她看到蒂娜双手托腮，正直直地看着她。
她朝脸上抹了抹问道：“是有什么东西吗？”
蒂娜用力摇了摇头：“是您思考的时候很好看。”
她想了下，故作纯真地歪头问道：“那你是说我其他时候不好看吗？”眼角有些藏不住的狡黠。
“没有没有！您什么时候都好看。”
看到蒂娜慌乱地辩解着，她满足了。
……
正午
最后一线阳光离开书页，薇尔朝窗外看去，太阳已经升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去吃饭吧。”
“好。”
薇尔仔细打量着蒂娜，她真的就静静地在这坐了一上午，什么也没干。
她想着能不能用上蒂娜。
“蒂娜你识字，所以不用去学园上课对吧？”
蒂娜说自己来过几次藏书馆，所以多半是识字的，但还是得确认下。
“是的，但学园还有其他课程，我偶尔会去看下老师教到哪里了。”
薇尔眯眼思考着，这跟她从第五层的书上了解的并不一样。
按照记录，在过往的选拔中，学园前半年只会开设识字的课程，只有在半年后才会开设不同深度的内容课程。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方世界还盛行着奴隶制度，落后的体制下文盲率肯定很高，学园这种做法也是为了照顾不同时间被带来的候选人，维持一个相对公平。
但是这次选拔才开始四个月，学园的行为打破了过往的规矩，究竟是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