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认亲叔父

作者:梅花羿树 更新时间:2024/7/23 22:05:22 字数:3012

时至正午

刺眼的光映入眼帘,久坐在地上昏睡的靖秋悠悠转醒

只见上身无寸缕,衣不蔽体,慌忙从储物袋中巡视一番,发现并无缺少何物,才放心的套上一件绿麻粗衣

待听到些许异声才惊觉身后的花绾月被层层紧缚在树旁,昏迷不醒

无暇思量过多,四处看望没有发现羽娅的身影,只得静心用灵息链接探寻她的踪迹

不曾想一声啼鸣过后,羽娅自南方迅疾飞来,爪下一中年男子单手饮酒

待羽娅落地后 ,一只岩羚在脚下挣扎,却只能不甘咽气

娅化作人形后,慌慌张张的跑到邵靖秋身后“这次不是我想吃,是这大叔想吃的”

邵靖秋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男子,男子也毫不避讳就开始了烧烤

“不知前辈是何方人士?多谢昨日仗义相助,在下大乾凉州铭贤书院一介书生温凉,这些东西就当是前辈的过路费了”

说罢便从储物袋掏出一袋灵石,不慌不忙的递上去

“你倒是上进,怎么怕我直接把你灭口,还敢搬出铭贤书院?”

“小辈自认为前辈昨晚没做那打家劫舍的事,今日想必也不会去做,至于这些纯属晚辈的有意之举,前辈若是厌俗,晚辈这就收回。”

“何况前辈若是想着灭口,连花绾月这等魔女都不是您的一合之将,何况我这一介书生。”

“你倒是变得市井了许多,她夏玉瑶就是这么教你的?邵靖秋”

话音刚落,靖秋不动声色的右手背后,取出阴阳斩龙剑

“不知前辈在说笑什么?我这小小书生可不敢冒认那个剑宗叛徒”

“没想到你修为散尽,连感知也丢失了吗?昨晚花绾月都感知到我,你却连半分都不知晓”

邵靖秋面沉如水,将剑丢至一旁,细细思量些许,“不知前辈此番何意?”

“当年你师傅捡到你时,你母亲就坐在颍河畔,若不是我和你父亲拉着她,想必她就忍不住冲上去了”

“你幼时在天玄剑宗三岁便开始舞剑,鸡鸣时分你母亲便会偷偷看你”

“你认识我生身父母?”

“怎么?她夏玉瑶也告诉你是她捡的了?”

“如今他们身处何处?是否健在,为何整整二十年不肯见我?”

邵靖秋激动的抓住眼前男子的衣领,眼角泛的有些通红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独自陷入回忆,半晌才开口道:

“以你现在的实力,知道这些未免太过捉急,待到你重修七转,你便有权知道真相的实力了”

“吾名邵伯雍,你可以叫我叔父,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君子一诺”,说罢道道金光流转,一道君子契约礼成。

眼看这契约飞落在自己手里,其中蕴含着些许天地业力,邵靖秋不再迟疑。

“不孝子侄邵靖秋,刚才多有失礼,望叔父多多包涵。”

“无碍,你若没有这般防备之心,我才要去叩问她夏玉瑶是如何教徒的”

几轮插科打诨过后,望着叔父眯眼的笑意,邵靖秋缓缓开口

“敢问叔父,为何非要七转才有资格?莫不是七转之后能触及什么吗?”

“七转层次代表你能够真正沟通一方天地,甚至不需外物便能直接和一地的山神土地调解赦令”

“到那时你才能有足够的资格同他们对话”

听着耳边的话语,了解这些连夏玉瑶都不错告知的秘辛,邵靖秋半晌才理清楚

似又想到什么,黯然神伤道:

“叔父您可能还有所不知,我当年在大乾的一座村落,同羌人作战时,不慎中了他们巫祝的怨相离的咒术”

“身负三千羌人因果与怨念,几日前凭借剑心的一股剑气还能温养些许,但现今怕是时日无多了,”

男子笑笑挥手,仿若不在意般道来

“我昨日已用佛门的封魔咒法将他们的怨念暂且封印,以你现在的实力倘若直接送入轮回对你的精神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所以你必须尽快重修,当跨为一转就有资格解开,通过一些佛门手段来化解这千鬼怨念”

“可现在我想必已成了天玄剑宗的通缉要犯,我亦不愿再重修剑道了,不劳叔父笑话”

“在四年前我的剑心同羌人血战时便已经支离破碎,这几年不过是强撑罢了”

“不修剑道吗?你若不想遁入佛门的话,只有去兵家的地盘才能扛得住这般杀孽”

“但可惜早日数代先皇与各教圣人的后手,想必兵家只有北俱芦洲仍存一席之地了。”

邵靖秋低头沉吟片刻,直直的盯着邵伯雍“还望叔父替我指点一二。”

“即日起,你需先前往大乾的铭贤书院,将这封信送给那里的一个名唤江黎的女夫子”

“到那后,她看过信后自会安排你些许,待准备万全后方可前往北俱芦洲的武备城。”

“这是一道兵家修行的拳谱,我且传你记得多练。”

“离武备城最近的佛门地域是坐落在五恒山的五恒寺,待讲清缘由后经受禅法你便可解开一二封印了。”

“那叔父的意思是,不与我等同去了吗?”

邵伯雍将烤好的岩羚肉吹嘘两口气,递给了邵靖秋和羽娅

“我这番此来,受我的宗门,只是路途相见卜算你有荧惑冲斗的灾相,才过来助你”

“但事有缓急,所以路上我给你安排了一位“打手””

说罢,目光盯凝着依旧昏迷的花绾月。

“叔父?”邵靖秋有些疑虑,却不敢妄言

“我知此女对你恩将仇报,你心中或有些忿忿不平,但你这人却也是过于天真了,从她身边你一路历程,将会学到夏玉瑶教不了的东西”

“诺,谨遵叔父教诲。”

“你小子,还阴阳怪气我来,拿好这个,套在她的脖颈处”

看着眼前银白的箍,邵靖秋着实被自己的想法有些汗颜,“叔父,此物莫不是?”

“法家那一批老顽固练出来的,此物是效仿当年商家四圣其中那位的死法造出来的刑具。”

“她若再试图卸掉你的四肢百骸,这玩意就会顿生五条锁链急速扩张,让她不能行动。”

“平日自会隐于她的体内,只会以纹饰的形象出现”

性命攸关,邵靖秋自负在众多众叛亲离之后也不想当什么好人,便亲手套在了花绾月的颈处。

看着银白的光晕没入少女茭白的肌肤,生成一道粉色护纹。

邵靖秋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原本媚骨天成的少女,此时更是多了份色气。

尤其是本藤条紧缚的身躯,饱满的身材与纤细的腰肢显得格外清晰。

强行压住内心莫名的欲火,迎着叔父始终眯眼谈笑的神色,不免有些尴尬。

“没事的,你们年轻人嘛,干柴烈火也是很正常的,不必这般小女儿家作态”

“咳咳,叔父,不知花姑娘何时能醒来”

看出邵靖秋的窘迫,伯雍也收起不怀好意的浅笑,一脸正色道:

“以她自己放出的绮罗紫金香对你们的效果来看,约莫午夜时分自会转醒”

“如若她本人亦有所抗性的话想必下午就会清醒,记得别忘了喂饭”

邵靖秋停顿了半刻,直视邵伯雍

“子侄不才,斗胆揣测叔父想必也是或者曾经是正派修士,敢问您对她们魔宗怎么看?”

“我觉得怎么看不重要,天下人怎么看魔宗也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如何做才是重要的”

看着眼前略有些执迷的邵靖秋,伯雍无奈道

“你认为儒门四圣那场三四之争的结果如何?”

“是性善恶两物,何为本初的争论吗?”

“以结果而言亚圣的弟子现在高朋满座,儒门弟子座无虚席便是亚圣的学说”

“但那位真的输了吗?也不见然吧?法家有二圣皆为其门下弟子,莫不成现今儒法之争不亦是百年前那场空谈的延续?”

“性本善恶如何,正魔出身如何,礼法与理念不同,你怎知今日的魔待万年后不会是新一轮的正呢?”

“善与恶,正与魔本就在乎一念之间,孰是孰非本就是两者相互攻讦的产物罢了”

“此世之间,没有永恒的绝对,只有立场与自我罢了”

望着束缚的魔宗妖女,回想起遇到的点点滴滴,邵靖秋长吸一口气

“对不起叔父,我心胸或有些浅薄,她当年所行之事,我现今还是不能接受,也不曾想杀了她,你放她走吧”

“你可想好了,此去路途舟车劳顿,免不了些许诡计与战斗,有她在你起码能够应对自如。”

“叔父,有的时候,看见她的脸,我就能想起当年生生剜骨的痛楚,以及后续自己被恩将仇报的愤慨”

“我料想她也不愿就这般受制于我,与其弄得两厢生厌,不若就此别过,天各一方”

说罢,褪去花绾月的骨镯,焚烧殆尽后替她松绑开来,丢下些许食物药品与水袋

唤来羽娅,轻轻梳理娅的羽毛,叫叔父施展些护花绾月周全的术法,就打算就此与叔父拜别

前往大乾的铭贤书院

不曾想此刻,地上的女子悠悠转醒,眼里一闪而过的疯狂被压下,眉角含情的盯着邵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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