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讲，这怪物还是你信徒！？”
阿瑞斯咧嘴，很难不点头。
波塞冬难以置信的指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怪物，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几乎咬牙切齿。
“还打着我海神的名号，作威作福？！”甚至差点被它手下人强了…
帕伯奇被打的抱头痛哭，丑陋的大眼睛蓄满泪水，脸皮皱皱巴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喊道。
“大人饶命啊…大人…都是小的鬼迷心窍…”
他拧起帕伯奇短粗的脖颈，语气不善“全都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包括你的所有目的，以及这些男孩…”
看着他身后笑眯眯，摩拳擦掌的阿瑞斯，帕伯奇吓得打了个冷颤，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它原本是生活在这带浅水沟里的帕伯奇，镇子里的凡人不懂，不知从何时起，将它们当做河里的神灵，并且定期祭拜，以保佑谷物风调雨顺。
它便鬼迷心窍，想着，反正这群人类无知愚昧，倒不如将计就计骗骗，从中获利。于是它自称海神，来人间普渡众生，与人类打起了交道。
帕伯奇天生雌雄同体，能自己孕育后代，但存活率极低，它们需要人类男孩作为容器孵化后代。
于是双方形成一种畸形的互利关系，人类进献男孩来与它做交换，大多是换些金子，粮食，寿命什么的。
“之前那些男孩呢？”波塞冬忍不住开口问。
帕伯奇讪笑，观察着他的脸色。
“自然…消耗殆尽…”
它声音越说越小，十分心虚。
“畜牲，不枉我今天踩死你算了！”
脑海中绿油油秃顶怪物与人类男孩结合的画面，太过有冲击力，他心中一阵恶寒，脸色阴沉，说罢便抬脚。
“大人大人…息怒啊！咱们是等价交换，不是所有祭品都是容器，这取决于许下愿望的价值！”它抱头鼠窜。
“小欲望，我们只取祭品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大人大人…啊啊，我愿意将他们残缺的部分全部还出来！”
“说，这档子勾当除了你，还有那些人类参与其中。”波塞冬问道。
忽得，帕伯奇眼睛一亮，指着血块堆积成的废墟大喊。
“唔…唔咳咳啊…”
一个浑身鲜血的人被阿瑞斯拎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碎肉块下那张摧枯拉朽的老脸，波塞冬真是再熟悉不过。
“没杀干净，可惜。”阿瑞斯舔了舔指尖残留血迹。
“就是她，大人。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她献祭了自己儿子给我们，只为救情夫的性命…”帕伯奇道。
“咳咳…！”店主猛得咳出一口污血，伸出被碾压稀碎的指头，捂住胸口“放你妈狗屁，什么情夫…那是我爱人…”
波塞冬阿瑞斯两人皆是一愣。
大颗泪珠一滴滴砸在地上，店主竟自顾自哭出了声来。
“没了，都没了！我，我，是我，都是我的错…阿亚，阿亚…来杀了我吧！他也死了，我儿子也活的痛不欲生，我就是个废物！”
发自内心的巨大痛楚，回荡在空荡荡的神庙，只剩残烛老人独自跪在，布满骨骸，血迹斑斑的祭台上。
且让回忆倒退二十年。
彼时小镇，落后闭塞，男女都有过着自给自足的贫瘠生活。
“阿姐！”男人紧紧抱住女人，略带岁月痕迹的脸颊，竟闪过少年般的喜悦之情。
很难相信年近四十多的男人还能流露出这种表情，并且十分自然，看来，他被人保护的很好。
“利亚，有没有想阿姐啊！哇，今天居然还化涂了粉，告诉阿姐，又要去跟那个坏女人幽会啊？”女人捧起他的脸，吻在面颊上。
被叫做利亚的男人倒也很坦然接受了这个见面吻，转而一拳捶在她身上。
“阿姐！这几天真让我和父亲担心死了，怕你打猎被黑毛子叼走！你倒好，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啊啊，好狠的心啊…利亚，阿姐好痛…”女人故作吃痛，又趁着利亚不注意，偷偷在耳尖亲了一口。
“阿姐！！”
利亚叫道。
两人便这样你追我赶起来。
任谁见了这副画面，都不会觉得这是单纯的姐弟情亲。
没错，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姐弟恋，父母都知晓的那种。但世俗的异样眼光和压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上演一场惊世骇俗的乱lun大戏。
那年18岁，在父母以死相逼下，阿姐迎娶了丈夫。
新婚当天，弟弟投井自杀，好在最后被村里巫师救活，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呼唤阿姐的名字。
“阿姐，不是说好等我吗？！为什么你转身娶了别人…”17岁少年抱着她的腿，泪流满面。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阿姐，你是个骗子！”
你是个骗子。
一刀一刀插进她心里，这一辈都没有拔出来。
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利亚懂事了，也知道了阿姐为什么不能娶自己，他不再哭泣，只是越来越沉默，有时候在闺房一呆就是整天。
但偶尔跟阿姐相处时，还是很活泼的，仿佛曾经的利亚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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