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存在着某个时刻
那时的我们
曾不约而同地想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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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这样一件事。
花儿从来都不是因为要给谁看才选择盛开的,恰恰相反,她们的绽放就只是为了绽放,是为了迎来独属于自己的那一刻。那是在经历了数月甚至数年的蛰伏后,才终于爆发出的力量。哪怕将她们折断,那份动人心魄的美丽也无法被夺走,因为它早已超越了花朵本身这一束缚。
我喜欢那样的东西,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照顾她们是件辛苦的事,虽然也不乏会遇见有什么意义这样的问题,但我想有些东西本身就不需要什么意义,所谓的意义,无非是人类自作多情的联想罢了。
花儿就是花儿,她从来都不代表任何东西,也无需被赋予任何东西。
我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样,无关于任何目的。
在夜幕里绘画,在群星下歌唱,在秋千上安睡,在雨落时聆听……
我以自己的方式在这世界上努力的生存着,也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停止追寻的脚步。
我要去看未曾看过的风景,去听不曾留意过的声音,去做许多还没人做过的事,去成为像风一样的人,吹拂过每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所以在得知婆婆曾在这座未知的小镇生活,并且还留有房子后,我毫不犹豫地告别了还尚未熟悉的学校,转学来了这里。
陌生的一切都令人欣喜,尽管最初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我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这不同于城市中的缓慢节奏。
只不过对于上学,我果然还是不太擅长。好在这里的老师并不严厉,也知道我是个随意的转学生,所以在几次逃课之后,老师也不再在我的身上多花费心思,只是提醒我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另外逃课的时候注意安全。
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辛苦上课的老师,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四处闲逛呢,无论是之前的城市,还是如今的小镇。而就是在闲逛的途中,我遇见了那个有些奇怪的朋友,锋。
当时的他正蹲在一处花丛前,静静地看着花朵之上飞舞着的几只蝴蝶,在他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稍显幼稚的笑容。
而那时的我就站在不远处,所以理所当然地看到了这一幕。只不过当时的我连自己班上的人都认不全,自然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与我仅隔了一堵墙的同学。
直到在天台上的再次相见,他与我一起为即将枯死的花朵浇了水,还帮忙整理出一片用于放花的角落,也是自那之后,我们开始互相熟悉起来。
虽然锋总是一副闷闷的样子,却意外的是个有趣的家伙,就像那天他一个人看着那几只飞舞的蝴蝶一样。
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事情,也几乎走遍了整个小镇,对于我所做的,锋从来都只是静静地望着。不知何时,我渐渐习惯了身边这个人的存在,习惯了望向我的安稳视线,也习惯了存在于我们之间那无形的联系。
不知不觉间,存在于我心中的回忆再也不是不断顶替的新鲜事物,而是与某个人一起的日常。可是莫名的,我竟不讨厌这样陈旧无趣的生活,所以本应在半个学期后就离开的我,却选择了继续留在这里。
在得到了什么的同时,人也一定在失去,而对于我来说,我正在失去自己。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停下脚步呢?
我忍不住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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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冷漠的人。
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我自己,都是这样的看法。
我从不关心那些低效率、无获益的事情,一直以来,我所做的努力都只是为了离开这座闭塞的小镇,前往繁华的城市生活。
为此我始终在不断地努力着,正因这样,我的成绩从没让任何人失望过。
父母也好,老师也好,亦或是那些以我为目标的同学也好。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原本存在的目标变得模糊不清,我的视线在我发觉前,就落在了那个与我一同长大的人身上。
我害怕会因此失去目标,失去离开这里的决心,于是我选择了逃避,逃避自己的心意,对那个人报以肉眼可见的冷淡,企图以这种方式来对抗不断膨胀的心意和我日渐迷茫的理想。可他却并未因此而疏远我,反而总会在对视间向我露出一如从前的关爱眼神,包容地接受着我对他的一切伤害。
我讨厌那样的眼神,那是哥哥对于妹妹的,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的眼神,是摧毁我冥冥之中期许的眼神。
可越是逃避的东西似乎就越是难缠,像是某种宿命般,我们在高中再次被分进了同一个班级。
然而这一次,本应继续选择一个人默默努力的我却参与了班长的竞选。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喜欢着他,只是因为一句“觉得空很适合当班长”就改变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毫无干劲,总是独自发呆的人。
其实我是知道的。
我喜欢锋,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从小到大,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我是个冷漠的人,但只有他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空总是很冷淡的样子,但我知道的,空其实是个很有温度的人。”
很有温度的人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以一副空壳接受着身边的评价,并将那些化成了我自己。可就是那样毫无干劲的锋却发现了我,发现了躲在外表之下的我。
回想起来,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可我知道,哪怕我不再逃避,我的心意也注定不会得到回复,对于锋来说,我始终只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但在心底的某处,我一直都抱有期许,未来的我会和锋同上一所大学,我们会在某个瞬间视线相对,就像是穿透乌云的第一束光那般,锋一定会注意到我,我相信那样的事会发生。
我的恋情,并不是无法实现。
直到某一天,因为一个女生的出现,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曾经毫无生气的锋变得不仅会在这座再熟悉不过的小镇里与人闲逛,也会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出门。就连在学校里也很少能看见他安静地待在座位上,哪怕上课时的发呆也不再是面无表情。
我见过他们走在一起的样子,锋对那个女生露出的是与对我完全不一样的笑容,那是只有在看到喜欢的人时才会不自觉表现出的幸福微笑,就像我见到他那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都有了喜欢的人,却还要那么温柔的对我,为什么总是那样包容着我的刻薄……
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妹妹……
明明我是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