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嬴国的皇宫内，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他的面前站着一位锦衣卫。“陛下，根据我们的情报，公济笥最近有些异动。”
“哦？说来听听。”
“最近有一批新人加入了公济笥，其中有一个名叫玄素的女子，她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她还与韬略道、未济门和红手绢的人有过接触。”
“这个玄素，她的目的是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们怀疑她可能与近期国内的一些动荡有关。”
“哼，公济笥向来不问世事，如今却突然插手国家大事，这其中必有蹊跷。你继续盯着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遵命。”锦衣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在此之前……
何雨涵坐起来缓缓伸了一次懒腰，他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他难以用人类现有的言语去描述他现在所看到的景象，目力所及之处无非是乱、杂、不定形、肮脏、黏糊糊、暗、膨胀、晃眼的光线等等令人印象深刻，一时之间却又让人难以准确描述的事物。
他显得有些迷茫和困惑，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不过其实他也分不清这片空间的上下与左右，只是踩着那些奇妙的东西就这么走着。
很快他见到了这里的第一个“活物”，它的数千条手臂舞动着，每一只手掌像是在用手指跳舞，又像是在拔弄或者抠着些什么东西。
一条条扭曲畸形怪异的手臂延伸至同一个广阔地区，它们纠缠着、扭动着组成了一团庞大的乱麻。这一团乱麻每时每刻其中的每一条手臂都在动弹着，它们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以至于组成这一团庞大的手臂乱麻中的每一条手臂都能够时时刻刻像浑天仪一样运作。
从手臂组成的乱麻的缺口中探出一条条有些黏、带些血的脐带，这许许多多的脐带错综复杂地交错着，让人眼花缭乱，而每一条脐带的末端都长着一颗竖瞳。
每一颗竖瞳对于何雨涵就是一座珠穆朗玛峰，若不是它离自己比较远，真不敢想象会死的多么随随便便。
自己的周围似乎突然变得有些亮，何雨涵往另一个方向看，那是一个月亮，或者说像月亮一样大的灯罩。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拖着这盏灯，灯罩映出许多拥有长长的眼睫毛的眼睛，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结构的昆虫，也许那些眼睫毛可能是它们的节肢，也许那些眼睛是它们的虫卵。
在灯罩周围飞来飞去的“飞蛾”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看起来就像是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生物的鼻孔叠加在一起、镶嵌在一起。并且这些孔洞中频繁地冒出像是鼻涕泡的泡泡，粘稠又恶心的液体到处溅落。
有无数巨大的皮开肉绽的手在虚空中舞动，它们缠绕着、交织着，形成了一幅无法理解的图案。在那图案的中心，是一只巨大的、无法闭合的眼睛？
那真的是眼睛吗？何雨涵不敢确定，不过他清楚再这样细想下去只会加深自己的恐惧，他也清楚他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中的一处，完全远远不及冰山一角。
“雀偿舌啥衅第，款噶曙甥僻锻溅……”
怪异的腔调、奇怪的语言，还有……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另一个性别的自己踏着一朵长得像花的不可过审的事物（难得发挥超常却被审核禁了），轻声细语地向何雨涵倾诉。
那个生物的声音虽然怪异，但何雨涵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某种亲切感，仿佛它在诉说着一些他早已遗忘的秘密。
“你是……无相？”
“不对，我是你的过去，你则是我的一块肉。”
“我怎么在这？”
“这里是宇宙的源头，是世界规律的交汇点。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天命注定。”她说完后，又继续对何雨涵说：“俊订侧禾架襄觅舌闻漆墙……”
这次何雨涵逐渐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听了一会儿，眼前一亮，就像是晚上的汽车朝自己冲过来，车灯发出的白光掩盖了自己的视线。
朝元居士一手握住了自己的面门，何雨涵立即扇他一巴掌，打在了文斯的下巴。她的耳边传来医生的声音：“何雨涵，你妈妈来看你了……”
“玄素，你刚刚是不是在装睡好打我一巴掌……”
两边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让何雨涵一时有些恍惚，紧接着他她发现自己拥有了两个视角，一个视角是半瞎的，另一个视角是全盲的。
“斯文败类，你是不是又给我下了什么蛊！”何雨涵说着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自己的鞋子。
“玄素啊，我要是想杀鸡取卵用得着绕那么大个弯子吗？我是真心实意和你做交易的，可不会又做什么手脚，你现在难道是没有吃药？”
“儿子，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吃的给你补补身子，瞧，这是你最爱吃的柿饼……”何雨涵的妈妈说，她的声音又苍老了几分。
“不对，不应该啊，为什么这边、那边突然串起来了？”何雨涵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用两台一模一样的电脑计算两道完全不同的数学题，左手和右手一刻都没有脱离键盘。
“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雨涵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将两个混乱的世界分开处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我没事，就是在那边有点事。”同时，“我们继续交易，但我要先验货。”
“儿子，那边都是幻觉，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千万别陷进去啊……”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
文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奇怪的带血的肉丸。何雨涵接过瓶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满意地说：“成交。”
“好吃吗？”
“这好像不是柿饼吧？”
“是我做的馒头，甜么？”
“说实话，比较硬邦邦的，还很干。”
同时兼顾两边其实也不算太难，因为现在自己拥有两个大脑，让两个脑袋各自思考、应对其中一边的事情虽然需要点时间适应，但总的来说不会太久。
就在这时，这两个视角中突然十分突兀的出现了第三个视角，何雨涵突然明白了这些五颜六色的雪花都是为了庇护自己的精神不会被那些雪花之后的不可名状的事物而污染，而被特意设立的强大的防护滤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