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什么奇怪?”莫怂合上笔记本走过来,“不就是张教师节贺卡?”
璃莫答非所问:“你教师节送过哪些老师贺卡?”
莫怂摆着指头数了数:“嗯……班主任、语文老师之类的。”
“这就是问题。”璃莫两指夹住贺卡晃了晃,“大多数学生只会记得任课老师,而不会特地给一个校医送贺卡。”
璃莫抬手稍微掸去照片上的灰尘,其中的两人,依稀能辨认一个穿着校服,另一个披着一身白大褂。
“一个女学生能和一名游离于校园生活边缘的女校医建立亲密关系。”
莫怂诡异地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眼璃莫:“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这俩在搞姬一样……”
璃莫没搭理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光头哥:“关系紧密的前提往往是经常接触。”
“但是一个学生为什么天天往医务室跑?”
“因为频繁地受伤。”
“为什么频繁地受伤?”
两人异口同声:“校园欺凌!”
“暂时称受害者为同学A。”璃莫随手将贺卡揣进兜,“同学A因为受到校园欺凌,经常到医务室处理伤口,一来二去便和医务室老师混熟。”
莫怂听到此处皱了皱眉:“但是校园欺凌的受害者难以脱身的主要原因往往是孤立无援,医务室老师愿意帮助同学A处理伤口,姑且可以认为态度友善,应该会跟学校反应情况,这样下来不就是HE了吗?”
HE哪里来的恐怖游戏?
璃莫认真地盯了莫怂一会儿,缓缓开口。
“听起来你好像很懂哦。”
莫怂似乎被一句话触发了某种记忆,45度仰望星空眼神逐渐放空,深沉道:“其实我也曾饱受校园欺凌的折磨。”
“哦?”
“那是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胆小、瘦弱、默默无闻的男孩子。或许是因为看起来很好欺负,我的后桌又恰好是一个阴险的小人,他天天扯我的头发,掐我的胳膊、大腿和腰,而且力道控制很好,一时很痛却很难留下痕迹。。”
“嗯……”璃莫打量了半天莫怂,头光锃亮、膀大腰圆、肌肉虬结、凶神恶煞,属于能止小儿夜啼,刺上纹身能收保护费的类型,怎么都跟清秀可人、默默无闻搭不上边。
我又不认识你小时候,你说是啥就是啥。
似乎是注意到璃莫怀疑的目光,莫怂竖起一根食指强调:“别不信,他还骑到我身上,把我当马耍。”
“啊!听起来好过分哦。”璃莫惊讶地瞪大了眼,一只手捂住长大的嘴巴。
“对吧!”莫怂显然是被璃莫的“捧场”激发了表达欲,“然后有一天我突然觉得不能这样了,于是告诉了老爸,一顿交流之后我们决定用男人的方法解决问题。”
璃莫的好奇心被钓起来,问道:“等会儿,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男人的方法?”
“所谓男人,首先应该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哭哭啼啼地叫家长!”
“哦,所以呢?”
“我去学了跆拳道,抛弃了懦弱的自己,重获新生,一拳让欺负我的人哭了好久。”
“这不是皆大欢喜?”
“嗯,我也这么觉得,但毕竟打哭了同学,最后还是被叫了家长。”
“你妈去了?”
“我爸。”
“那不就走个过场?”
“他被策反了。”
“嗨……策反?”
莫怂点点头,犹有余悸地摸了摸屁股:“他一回家就给我撂沙发上,边打边骂。”
璃莫这下更好奇了:“骂你什么?”
莫怂清了清嗓子,学着老爸的语气:“TNND,让你学防身没让你学劲夫,不能让着点人家女生?”
“额……”
这真的算校园霸凌?明明就是初中女生拙劣的吸引注意的手段。男生总会拽拽前桌马尾,女生掐掐手臂捅捅腰子。
属于是直男遇上幼稚女,如同烟头遇到煤气,瞬间爆炸。
“其实现在想来也就那回事。”莫怂笑了笑,“练过之后虽然还是打不过某些人,但在打之前我不会认为自己打不过,这才是最重要的。”
璃莫微微颔首:“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俩人又搜索了一番,没有其他收获便离开医务室。
沿着东侧楼梯上二楼,沿着走廊继续探索,除了一些曾经的生活痕迹没有任何特殊。
教学楼的布局很工整,每层的中厅为楼梯,两侧走廊接近尽头各有一套卫生间,一层为高一,二层是高二,第三层是高三。
璃莫两人在二楼没有收获便径直来到三层,一路搜查,来到3年4班。
在查看教室的时候,璃莫发现教室靠窗最后一排的桌椅有些异常。
因为长年无人使用,教室的桌椅都寄了一层厚厚的灰。璃莫左手捂住口鼻,右手轻轻掸去桌面灰尘。
相比其他,这套桌椅陈旧得多,木质结构存在严重的老化问题,跟周围带桌兜的铁和塑料制成的桌椅形成鲜明对比。
并且桌面上遍布深浅不一的划痕,貌似是刻刀造成,最终组成了一个字
——谁?
……
“大致就是这样。”璃莫对着另一组的三人摊开手,“另外四楼是礼堂、多媒体教室、广播室和校长室,礼堂和多媒体教室很正常,广播室和校长室都锁着进不去。”
当璃莫按照约定来到食堂,一开始并未发现浪七和情侣三人,以为是自己先到。坐在椅子上等了会儿,却发现三人从后厨走出,原来早就到了。
此时几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各自描述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