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修车铺，您好？”柯晓乐接起电话，对方却没有人回话。
“旁边有人吗？…”
“您要有事就直接说，这线路特意加了密的。”
“呕……”电话那头传来呕吐的声音，那干呕抠嗓子眼的感觉扑面而来。
“您有事就先忙噢。”柯晓乐正打算挂断座机，他可不想因为这电话耽误了其他生意。
“是我是我别挂电话！”她急切的声音传来，听出来是真急了。
“呃我听出来了姐，有啥事吗？”柯晓乐很无聊地看着手里的轴承，他当然听出来是熟人。
“有事有事，有个好差事非你莫属。”洛溪赶紧说。
“呃，您说。”
“乐经理爱好读书吗？”
“这，书倒是读了不少，都是些穷酸书。话说姐，您要办事不能发信息吗？”
“打电话是比较急，主要是赚钱的事。”
“哪里有钱？”
“業煌華学院。”
“又是你学校啊？哪里有赚钱的门路？”
“谁有钱，我们就拿谁的。”
“谁有钱？”
“教授有钱，很有钱。”洛溪忽悠的嘴脸都要通过话筒伸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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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業煌華学院外的操场——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边看着远处慢跑的学生们，柯晓乐吸着豆奶递过去手里的物件
：“不是姐，你打电话让我来就是让我领取赠品的？”
“不然让你干嘛？你别担心，这玩意值钱呢。”
“这就一小玩意你跟我说值多少钱？”
“价值千金。”洛溪神秘兮兮地说，她这業煌華高材生不是一次和柯晓乐合作了。
“说起来你在業煌華快要毕业了，你还主管了个试药计划，不存在缺钱吧？”
“乐老板，乐经理，你到处敛财而我每天还要完成学业和研究。”
“这怎么比得上呢，我就是耍点小聪明赚点小钱，你毕业了肯定去業煌華医院上班。”
“有现成的三甲医院岗位给我呐？你可枕头枕太高了。”洛溪苦笑。
“你们就算是医学院校最高的学府了，居然没有安排工作？”
“就算有，也是内部名额，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你不是業煌華年度考试第一嘛？上次还有奖学金？按照你的成绩，难道都没有名额可说？”
“评论一个人的价值怎么会只看成绩呢？就算我理论第一，实践也未必第一，再说我就是个普通人。”洛溪罕见地谦虚一回，让柯晓乐有点不知所措，“成绩只是那个阶段对于理论的评价而已，顶多算是我理解考试能力比较好，你想啊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怎么能只读书。”
“我知道…其实你很厉害。”晓乐点头。
“好了，不聊不聊，这是你的报酬噢，别再说我欠你的？”洛溪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夕阳西下，橘红漫野的操场偶尔有几个跑步散步的学生。
“okok。”
“乐经理，你这个头发我建议你可以改成黑发了，我以前说黄头发那是基于你改装铺的条件。”洛溪笑颜如花。
“算了我没空去染，就这样，等他自己变黑就好了。”
“拜拜我走了。”
“注意安全。”柯晓乐也准备离开了，作为社会闲散人员时不时来高校看女孩这就很危险。晓乐淡淡地看着少女的背影一瘸一拐，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今天拿的赠品到底是什么，平日里他可是要刨根问底的，但是她今天似乎很不开心，所以自己就没开口问。
“洛溪？”
“怎么了？”
“你没事吧？”
“你说脚啊？这是老毛病了，缺钙高血磷。”洛溪笑眯眯地说。
“你妹妹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吧，维持维持。”洛溪逞强地笑着。
乐想了半晌，想说又不敢说，只能干巴巴地问：“有什么我能帮的地方？”
“你已经帮到我了，足够多了。”洛溪wink地竖起大拇指。
“我的意思…我意思是有什么其他能帮到你的？”
“你每个小时收费太高了，我聘不起你。”洛溪笑着摆手。
“我我也想做点善事向善积德。”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接下来要靠我自己走了。”洛溪感激地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都瘸成这样了还自己走？晓乐很想吐槽。
“走罗？”
“…”橘红夕阳与黑夜魅蓝缓缓交织，澄澈的天空偶尔也有几道飞机留下的云尾交错，校园里两旁的路灯渐渐亮起来，但少女的背影却向着幽暗处走去，晓乐只是撇着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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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柯晓乐看着躺在即将火化炉子里的尸体，也只能跟洛澈这么说了。
“你是乐哥吧？姐姐常提起你，谢谢你。”女孩含着哭腔说，努力表现出镇定稳重的样子——可孩子依旧还是孩子，即便不成为大人又怎么样呢？想哭便哭就是…为何要像成年人一样喜怒不显于面呢？
“是…到底还是没能帮到她。”晓乐没想过最后一次见面就在那天。
“这么能怪到你身上去呢？…都是我没发现她的状况。”
“她状态一直很不好…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
“姐姐是心思很细腻的人，所以我们大家都很难猜到她想什么。”
“她是想得多，做的也多，就是不肯说。”柯晓乐每次接她的活就想问清楚，可她就是…一直回避。“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呃…乐哥你能帮我清理一会姐姐的遗物吗？我不太方便去業煌華。”
“好，你把钥匙给我。”
“呃这”洛澈难为地脸红，“我也没有钥匙……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带身上，你能想办法找找嘛？”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老是心神不定，原来是这个原因——柯晓乐只是想着，看到洛澈困惑。
“…好，我想想办法。”
“乐哥，那个报酬…你可以稍等会吗？我得先去开死亡证明销户才能取出姐姐的存款。”
“…”乐没想自己评价如此低，难道没钱自己就不帮忙了吗？自己有那么唯利是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