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轻轻推开房门,步入了静谧的空间。他将纸张平铺在桌面,八个大字如晨露般清新,跃然纸上——"心有所想,且至花庭"。
他抚摸着这张脆弱的纸条,取出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张纸条,两相对比,笔迹迥异,一张被塑封保护,一张裸露在空气中。
是两个不同的人所写,还是有人暗中将陈达海的纸条替换了?
夜幕低垂,窗外的敲窗声如远处的雷鸣,响亮而急促。
时言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难以捉摸。
他头痛欲裂,决定将疑惑搁置一旁,等待第二天与众人共商大计。
阖上双眼,思绪翻涌,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疲倦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皮沉重如铅,挣扎着想要抵抗,却再次被无力感击倒。
在昏昏沉沉中,他努力望向窗外,雷声轰鸣,一道身影的轮廓在闪电的照耀下,悄无声息地掠过窗边。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时言的床边,金色的光线如同细沙,温暖而柔和。
门外的敲门短促,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小时啊,大家都醒了,你要不要下来吃个饭呀?"曹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清晨的清新和家的温馨。
时言轻轻咳了咳嗓子,回应道:"曹姨,我一会就下去,让大家先吃吧。"
待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言爬下床,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窗前,仔细检查窗户是否紧闭。
窗外的世界在晨光中苏醒,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
穿好衣服,他走下楼梯,目光投向后门,陈达海的遗体已被白布覆盖,如同一片未被触碰的净土,静静地躺在那里,与世隔绝。
"不好意思,昨晚受了点惊吓,睡得沉了些。"时言轻声解释。
"哈哈,小时同志心理素质不错,我们几个可都是黑眼圈呢。"孙伟庭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如同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时言心中一紧,却不动声色,反唇相讥:"哎,小时候的毛病了,还是孙叔有领导风范,依旧能笑对人生,真是让人佩服。"
。
孙伟庭不以为意,笑着夹起一块肉,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哎,多年来风风雨雨也见得多了,也就释然了,人活着不就是一个死字么。"
时言心中疑惑,自己并未招惹他,为何他的态度如此针尖对麦芒?
环顾四周,他明白了。
陈达海一死,平衡被打破,孙伟庭显然视自己为对手了。
时言沉默不语,似乎选择了退让。孙伟庭则得意洋洋,自顾自地享受着美食,仿佛是一只胜利的狮子,在自己的领地上悠闲地巡视。
饭后,时言注意到朝歌满头大汗,刘海凌乱。
他轻声呼唤她,朝歌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时言皱眉,帮她整理衣物,然后轻抚她的额头,感受到异常的热度。
"朝歌,你好像发烧了,哥哥送你回房间休息吧。"时言的声音温柔响起。
朝歌轻轻点头,时言抱起她,走向她的房间。
“哎,小时同志,小朝歌就让我照顾吧。”
听到声音,时言回过头去,正好碰到了孙伟庭的眼神。
盯着那双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睛,时言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个真切的想法冒了出来:“这个人是恋童癖!”
原来如此,这就是让小萝莉入局的原因吗?
时言用自己的身体遮住朝歌,毫不客气的说:“孙叔是有领导风范的,照顾孩子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吧,我以前在孤儿院做过义工,照顾小孩子还是得心应手的。”
“瞧你这孩子说的,我不是看你年纪小怕你照顾不好么。”
时言不再理会,抱着朝歌回到她自己的卧室,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从背包里找到一板退烧药。
左右衡量之下,时言将枕头下的红色药瓶拿了出来,倒出来一粒在手上。
到了一杯温水,喂小萝莉吃了,再掖好了被角。
时言温柔的笑着,问道:“小朝歌呀,昨天有收到什么纸条吗?”
朝歌抬起小脸,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表情,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张纸条摊开给时言看,上面正写着【今夜无事,安心睡眠】,是用塑封的。
时言了然于胸,应该是每个人都收到了纸条,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耐声嘱托道:“好好休息,中午我会过来给你送药。”
看着时言要离开,朝歌的眼中流出几丝异样的情绪,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然后轻轻拉住时言的衣角:“哥哥,你会帮孙医生找到凶手吗?”
“陈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他对病人很友好,当初我住院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脱掉那些姐姐的衣服帮她们免费检查身体,有时候姐姐们流血了也是陈医生帮忙处理,朝歌都看在眼里呢。”
听到朝歌的话,时言瞳孔一缩。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又回身捏了捏朝歌的小脸:“你以前见过楼下那个胖叔叔吗?”
“那个胖叔叔吗?见过呢,孙医生曾经给我介绍过那个胖叔叔呢,可惜还没认识,我就来到这里来啦~不过昨天胖叔叔喊我去他房间里,我没去呢,曹姨把我带过去睡觉了。”
听着少女天真烂漫的回答,时言捏紧了拳头,一股无名怒火沸腾着胸膛,但很快又给他平复了下来。
“朝歌啊,记的不要单独和胖叔叔待在一起哦。”
朝歌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但还是温驯的点了点头。
再次嘱托朝歌要注意休息,晚上睡觉要把门反锁之后,时言就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