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是怎么搞？赶紧把单炳溪叫来！真的是……这么搞事。”食堂主管赵长运正在和今天的门岗老陈对峙。
“你跟我们说也没用啊，我们也是打工的，听上面领导安排。”老陈无奈。
“别跟我废话那么多，赶紧把她叫出来！”赵长运指着老陈，咄咄说。
“……人家是领导，人家在忙，我又管不了人家。我也已经给她发消息了，没回。而且你不是打了电话吗？”老陈不再理他，兀自坐回岗亭。
“你就说你们想怎么搞？”赵长运追到老陈面前按住桌子。
老陈没理他，看起手机。
“喂！”赵长运蓦地一拍桌。
老陈皱眉，“你拍……队长。”他忽然带上笑，一看是单炳溪从赵长运身后走来。
单炳溪点了点头，脸色是藏不住的憔悴苍白。
“你现在想怎么样？”赵长运反应过来，语气不好的问。
单炳溪没理他，对老陈甩甩手示意他起开。
老陈会意起开，单炳溪坐到椅子上，拿起登记本看了起来。
“喂！”赵长运又叫了声。
“你喂什么？”单炳溪视线锐利地看她，声音沙哑的像吞了沙子并在喉咙不断摩擦。
赵长运被她的状态弄得一怔，很快再说：“你现在这样是想怎么样，我说。”
单炳溪看向老陈，问：“人进去了？”
“进去了。”
单炳溪皱起眉，直视他说：“我不是说了要跟我报备？”
“……”老陈嘴角一抽，连忙说：“他领进去的，我微信和你说了。”
“你跟我说的是他要找我，我说的是你没跟我报备送菜的进去。”
“……”老陈没敢再说话。
单炳溪看着他，“再有下次直接开单。”说完才看向赵长运，“你呢，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这样搞，到时候学生教师吃不上饭找你。”他说到最后有些讥讽。
“你没看过学校外来人员管理？出了事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一切安规章制度走。有问题你去找校领导。”
“我找个毛！找…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这样做？”
单炳溪平淡回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别把以前当现在；以前没出事，你就该高兴了，还说以前…”
赵长运被气到，快速说：“你这样搞，那我这边可要报警了！你把人打了那件事，我这边有医院的伤情鉴定，到时打官司看着办吧。”
单炳溪沉默了下，想到什么，过后才说道：“随便你。我这边是正当防卫，有他追着要砍我的视频。”
“好，那你等着，看到时学生、教师吃不上饭，找谁！”
“随便你…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按规定走。”
赵长运看起来是骂了句单炳溪听不懂的方言后走了，只剩下单炳溪和老陈。
老陈刚被说过，有些尴尬地笑了两笑，“队长你吃饭没有？”
单炳溪看了他一眼，随后在那一堆外卖了找到要找到的提上，临走时她又说：“学生的外卖让他放外面去。”
“是。”
……
单炳溪去到202门前，纠结了一下，敲响了门，“是单炳溪吗？”
熟悉的温婉声传来。
单炳溪下意识地露出笑，“是我。”可马上被自己沙哑干燥的嗓音拉回现实。她不想再说话了……
沈玉笙打开了门，她今天穿的一件深蓝色的短袖针织衫以及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她的头发看起来烫过，有些卷翘。好看的桃花眼一如既往深邃、柔和…
单炳溪不太想让她甚至所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状态……她微微别过脸，伸出手，“你的外卖。”她想离开。
沈玉笙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把门打开了些，自己又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出一个人可以进去屋里的身位，只见她以一种熟稔仿若好友的语气和单炳溪说话：“你都没回我消息。那天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
“请你尊重我！”单炳溪打断她，把外卖粗暴的塞她手上，“沈老师，请您…不要这么关心我，起码现在不要……对不起。”她沙哑的声音此刻像是在嘶鸣，圆巧的杏眼红得像兔眼睛。
沈玉笙微愣，等她反应过来单炳溪已经迈起步子要逃，她连忙抓住她的手并在她想要表现出挣扎时松开，和退后两步。
单炳溪怔在原地，那一瞬间她感受到明显的尊重和选择，再看人已经和她保持住距离，她惶恐的心安定下来，甚至脑袋也清醒了些。
沈玉笙含着笑，说：“水还没给你，”为了让她接受，还添了句，“这是报酬，对你的尊重。收下吧。”
单炳溪低垂起脑袋，半晌才闷闷一声，“哦。”
“那你等我下？”沈玉笙问。
单炳溪咬住唇，没吱声，就这么定在那里。
沈玉笙知然她的想法，转身回到屋里在一堆饮料和矿泉水中选了瓶水出来给她，“不好意思，之前常给你的那种饮料没了，买了也还没到。”
单炳溪为刚才自己的无礼感到愧疚，沈玉笙直接如她先前一般把水塞进她手里，“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吃饭吧。水一定要喝，不然就忘记浪费了。”
单炳溪感受到手里冰凉的水，“沈玉笙！”眼睁睁看着沈玉笙进到屋里，那一双桃花眼消失在门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没出声。
“……”单炳溪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屋内，除了手上冰凉的水能证实她刚才的无礼外，这一切都好像是梦……
单炳溪躺倒在沙发上，她真的太虚弱太疲惫了……她想她可能真的得了重病，重到根本不想去理、去思考的重病。
她一只眼睛费劲地敞开一条缝，看到手里渗出水珠的矿泉水，用力起身扭开瓶盖喝了口，有点盐和柠檬的味道。
单炳溪把水放进冰箱，昏沉得重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睡去。
……
单炳溪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经历了一阵翻胃倒汁的呕吐，吐过后单炳溪只觉一阵轻松，脑子除了还有点疼，但已经能正常思考。她拉了拉嘴角，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单炳溪清理好呕吐物，扎了个马尾，从冰箱拿个苹果洗净坐到沙发上盘起腿，处理起问题：首先是主任的，他对宣传照表示领导很满意，发了几个赞过来。单炳溪不想理他，回个个［好］后，啃了几口苹果看起其它问题；赵长运应该是找了靠山领导，现在这位领导正在找她，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别把个人上的矛盾放到工作上！单炳溪没叼他，直接告诉他这是规定，有问题去找校长，让校长和她说。这算是狐假虎威了……单炳溪想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把人逼走才可以结束（她继续吃了口苹果）；再有是另一位负责晚会的老师询问她明天后天能不能空出点时间找几个人去帮忙搬点东西？她想了想，认为可以就回复了；最后一件事，是她个人的私事……她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点开沈玉笙的微信，皱起眉，感到苦恼，拿不清该怎么做……踌躇了半晌，她傻里傻气地发了个——［在吗？］
［在的（藏狐探头.jpg）］
她的回复速度让单炳溪猜出她现在应该不在上课，［对不起啊］
［今天中午］
［最近……有点感冒了，头疼］单炳溪被自己尴尬得挠了挠脸。
［沈老师：吃饭了吗？］她狡猾得没去选择回复上面的话。
单炳溪喝了口矿泉水，老实打下：［没］
［不满你说，我刚吐］单炳溪愣了愣，把这行字删了，重新打下：［睡了会儿，有点累］
［沈老师：那过来吧］
“啊？”单炳溪躺倒在沙发上，两只手捧着手机，身下的脚一踢一踢。
［哦］单炳溪她十分老实。
起身收拾了下，把那半个苹果啃完，整理好衣服，单炳溪出了门。
来到202，单炳溪敲响了门，“沈老师，我来啦！”
沈玉笙开了门，和中午，以往的多次一样，她的桃花眼还是好看，“进来吧。”她说。
单炳溪摸了摸鼻子，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好。”
……
沈老师的家里还是那么晦暗，那么冷凉。一进门，盈盈的凉气不由分说包裹住你，安抚你疲惫的身躯与精神。
单炳溪看了看地上，发现第一次来穿的黑色凉拖还在那安静摆放着。周围也只有沈老师的鞋子，她还是一个人住。
单炳溪左脚踩右脚的把鞋子拖下，自觉地伸进那拖鞋，随后笑了笑，结果抬头就见沈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啊？”单炳溪摸了摸鼻子，好像知她、她明自己在想什么，尴尬得笑了笑。
沈老师也跟着笑了，“进来吧。”
“哦。”单炳溪小心跟在她身后。
“先坐吧。”
“哦。”
沈老师愣了愣，笑了声，“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
她问得单炳溪脸一阵热，打起哈哈道：“没…我这不是，呃……你懂的。”单炳溪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寄托沈老师的善解。
“我不知道，你可以说说吗？”可沈老师却偏不随她愿，原本深邃、柔和、宁静的桃花眼此刻十分恶趣味地看着她。
单炳溪挠起头，随后手虚虚地抓了抓，一咬牙说：“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中午不舒服，状态有点不对，您别抓弄我了……”
沈玉笙笑了笑，捏了捏她脸，“坐着吧，我去给你盛汤。”
“嗯……”单炳溪乖乖坐下。
沈玉笙进了厨房，随后里面传出一股淡淡的甜药味，不出片刻她就带着那股子甜甜的药味来源回了来。
单炳溪好奇，“这是什么？”
“一点山草药熬的汤。有利于调养身体。”沈玉笙把汤放到她面前。
单炳溪双手捧住碗边接过，不解道：“调养身体？沈…你看起来身体很好啊。”
沈玉笙闻言动作明显的滞了滞，眼神游移，片刻脸颊起了几丝绯红，羞涩说：“我来月事了。”
“……”单炳溪脸也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道歉，“我脑子笨，没想到这个…”
沈玉笙莞尔一笑后顿了顿，说“这汤本身对身体有好处，和来不来月事无关。”
“哦哦，这个我明白。”单炳溪点头，露出洁粲粲白尖尖的虎牙。
沈玉笙看了眼她，点点头，“先喝吧。我去拿菜。”
“好。”单炳溪埋头喝起汤。甜甜的，还有些许苦药的涩味，总体很好喝。
须臾，沈玉笙端来饭和菜，今天是一道可乐鸡腿、清蒸鱼肉、清蒸白菜；鸡腿还剩很多，鱼肉看着是简单动了两口，就最后的白菜动得多，还剩一些。
“饭和肉还有很多，菜就剩这一点了，你要是和我一样没胃口想吃清淡点，我再去弄个菜，最后汤你多喝两碗。基本也饱营养也够。”沈玉笙坐到她面前，柔和地注视她。
单炳溪低下头，缄默地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沈玉笙托起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慢点，别这么急。”
闻言单炳溪慢了些，可下一秒又像是控制不住般重新快了起来，不出片刻就啃完一个鸡腿。丢下骨架子，单炳溪拿起汤急喝，“咳咳！”
“都跟你说别这么急了。没人跟你抢。”沈玉笙被她这么猴急的样子惹笑了，她自然地抽出几张纸巾伸到她嘴边好似要替她擦，却在即将触碰到嘴时想到什么，缩了回去，轻笑道：“自己擦吧。”
单炳溪接过纸巾抹了抹嘴，随后拿起筷子开始低头扒饭。
沈玉笙重新托起腮，静静打量她，见她光吃鸡腿和鱼也不吃白菜就折去厨房拿了双筷子为她夹了一筷白菜，也不急送进碗里，就那么悬在上方，体贴问：“我记得你吃白……”话还没说完单炳溪就一口把她筷子上的白菜吃掉。
沈玉笙愣了愣，看着手上空空的两根筷子，先前她张嘴夺菜的力道沿着传递至手，还尤为清晰。
沈玉笙若有所思，又夹起一筷白菜放到单炳溪面前，果然，她又一次一口咬下。
“噗嗤！”沈玉笙掩嘴而笑，“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单炳溪。”
单炳溪一愣，抬起头，圆巧的杏眼带上恼怒。
沈玉笙放下筷子，眸光宁和地看她，看她重新埋头吃菜。
过了片刻，沈玉笙问：“单炳溪，你出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啊？”
单炳溪微怔，抬起头眼神犹疑不定，“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她的声音带上些不同中午的沙哑。这次的格外“盈润”
“没什么。”沈玉笙简单一句，跟着快速说，“就是想知道你的事。如果你介意的话就算了。”
“哦……”单炳溪重新低下头扒饭，这么一会儿功夫碗里的白饭已经见底，沈玉笙见状拿过问，“还吃吗？”
单炳溪默了默，“嗯……”
沈玉笙知然，去厨房又舀了碗放到她面前。
单炳溪继续埋头扒饭，在吃了几口后她冷不丁一句，“服务员。”
“还记得吗？还累吗？一定很不容易吧…”沈玉笙说。
单炳溪紧咬住下唇，被未完全下肚的食物咳得松了口，“咳咳！”
沈玉笙给她递了杯水，她急忙接过喝起。
缓了缓，单炳溪再次重新埋头扒饭前说了句，“早忘了。”
“挺好的。”沈玉笙摸了摸她头，单炳溪别扭得转了转，低咕了声。
沈玉笙没再问她的过去，而是在短暂沉思后独白般说起话：“我从小到大，基本都是一个人：上体育课如果不是老师安排，我也是一个人在那里站着。我的父母对我很严格，这份严格对我要求很多……休假时除去睡觉，每天要花百分之60的时间在书籍阅读和理解；剩下的40有30实在那过时的繁文缛节上，最终百分之10才是休息。我的社交只有书籍，也只能有书籍。班里同学聊天时，我一句也听不懂，
上了大学后，我的时间和自由多了不少，甚至能投机取巧留出额外的钱去商场逛一圈。也不买，就是看看，真到了合眼到不得了时才会买——有一次我买了一个发卡，纯黑色的，夹在头发上基本看不出来，我很喜欢，因为那会儿对我来讲我的幸福就是那一个小小的夹在头发上看不见的发卡。这个发卡不仅是我的幸福，还是我的幸运，她让我结识到我的第一位朋友，我的室友。
现在想来也是不可思议，明明在同一间宿舍住这么久，我还是一个“陌生人”，除去必要的交流，我和她们基本没说过额外的话。
而跟那位室友的结识也是令人哭笑不得：那天我在晾晒衣服，我的心情不错，可能是没注意，也可能是有人在宿舍我不习惯，感到局促，就没发现头上的发卡掉在了地上。我说过我很喜欢它，如果我踩碎了一定会伤心，很伤心的那种……”她像是被自己的幼稚语态逗笑，嘴角扬了扬，“可是没有。听后来那室友说她也很纠结，因为从来没有和我正式打过交道，她也很紧张，可眼看我要踩上了她一急叫了我。多亏她，我的发卡保住了。”她听起来松了口气，至今仍心有余悸，“我很感谢她，她也很害羞，连忙摆手说不用。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对话……那之后，因为学术上的研究，我们恰巧在一个组，更在同一个宿舍，她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和询问疑惑。一来二去吧……在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人和人交往原来这么简单！我和她的关系渐渐熟络，聊得话题也多了起来：她震惊于我的‘无知’，对知识外的事一窍不通；我也震惊于她口中的‘世界’，原来有这么多是我未曾接触、了解的事。然后我们就达成了一个‘交易’，她带我体验各种新奇事物，我为你解答学术疑惑，一次一个假期，我们一拍手决定去旅游，只有她们两个人的那种。那一次旅游她教我游泳、烧烤、堆沙堡……真的和梦一样。
在她一次次的启蒙下，我开始了自我人生对父母的叛逆与反抗！我的父母说我是坏孩子 学坏了，可我却只觉得畅快，那是要把一切都发泄、破坏再创造的奇妙感觉。我一瞬间想：‘我至今为止的苦闷人生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
父母不再对我给予金钱的支持，我也开始工……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的严苛，反倒成为我的助力，我轻易拿到奖学金及其它一切的奖励……我根本不缺钱。
在没有父母的约束后我十分轻松、惬意，但有时也不可避免的会迷茫……而这时这位室友又一次给我提供帮助，她跟我说：“以后我们住一起，放假了就去旅游。”她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拿出一个本子，里面详细描写了未来十年的规划，我很感动。就在我准备和她一起实现、奔赴这本子里的事时，她……”沈玉笙哽咽住，单炳溪察觉地抬起头，看到她眼里的孤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她怎么了？”
“死了。”她说得很轻，仿若一片蝉翼，可在这片蝉翼上承载了一个人的消亡。
“她出了车祸。那之后我也再没有交过朋友。她的东西我也都烧了……”单炳溪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泪水，默了默拿纸巾替她擦去。
她说完，单炳溪也吃完了饭，她看向她，沉默无言了许久，才听不出情绪地问一句：“我和她像吗？”
沈玉笙勉强拉起一抹笑，说：“像，特别初次见你满身是活力那点。”
单炳溪也笑了，开口想说话时又见她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听她继续说：“可你不是她，那也只是初次见面的狭隘个人主观想法。单炳溪你不是她，你……”沈玉笙顿了顿，怜惜说：“你更疲惫、无力。好像随时都会被风扯走一样。”
单炳溪低下头，望着空空的碗，她不确定问：“那我到底算什么？”
“这个‘你’这只有你自己知道，单炳溪。但在我眼里的‘你’，是活力的、疲惫的、热心、市侩不粘锅，有自尊；还会真诚愧疚自己的态度然后道歉。不仅如此，你还容易害羞、尴尬、生气——可爱。我想和这个‘你’做朋友，并且不止现在的‘你’，还有我不知道，不了解你的那部分。”
“……听你说的我像个‘人’。”单炳溪两只手抱住面前的碗，看着白净净只剩一层油的碗底嘟囔说。
“单炳溪，”沈玉笙严肃郑重的声音让单炳溪惊感意外，再回神，她那只温凉赫然贴在了她的脸上。沈玉笙的视线怜悯、信任，“单炳溪，人身难得——人活在这世界很不容易，再到青年更是如此。不管是浑噩还是有目的，都不要骗自己。这不是说教，这是……我擅自对你的祈望。”
她手里的温凉不曾断过，如她口中的话语、眼神不断地透过肌肤传递进脑子、乃至灵魂，无法挪开、忘记，好像在她面前，连逃避都是不允许、不存在的……
单炳溪被吓到，猛地后倾身子，却又险些摔倒，稳住身形后，她再说话，哑了嗓音，红了眼睛，“我、我……”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我吃完了！会考虑的，再见！”她边说边起身慌忙的起身离开。
沈玉笙注视着她的背影，含着笑自语：“你信了。怎么这么天真？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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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6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