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地下室里的墨雨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同时装出眼神空洞的样子躺在地下室的软床上，任由他曾经的爱徒摆弄。身上的束缚早就随着衣服一同破碎，成为了地上的装饰。
“嗯~”
殷文欣缓缓地站了起来，随意的捡起扔到一边的衣物披上，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墨雨涵的身侧。
时隔六年，自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执念。现在的师傅已经是她的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外面那群混账和自己抢师傅了。
经过昨夜的战斗，她已经通过墨雨涵教给自己的功法顺利的把修为提升到了金丹巅峰，比金丹中期的墨雨涵还强。她再也不是那个只能躲在自己师傅身后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完全有能力保护师傅，师傅再也不用去应付那群纨绔了。
感受着师傅的灵力在自己的身体中游荡，不再担忧的殷文欣一如儿时般紧紧的搂着墨雨涵，不肯放手。
“你这逆徒！我让你修仙，不是让你修我的！”
原本还在心中窃笑的墨雨涵突然挣脱了殷文欣的束缚，拿起身下的枕头不停的拍打着她。
墨雨涵发誓，收留这个逆徒是他转生到这个世界三十四年来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就在刚刚，身体里的药效终于过去的墨雨涵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被这个逆徒吸去了一半！自己差点连金丹都没了！
要知道人妖殊途，身为狐妖的墨雨涵修炼的速度远比不上人类。
作为一名生活在人类世界的狐妖，他在建明城里从来没有像其它同族一样通过故意勾引过人类来吸取灵力为自己的修行加速。他这一身的灵力全是自己辛辛苦苦修行修来的。
然而殷文欣这个逆徒竟然让他在一夜之间损失了近十年的灵力。
十年！
十年前，墨雨涵为了给八岁的殷文欣良好的教育环境，顶着被发现真身的危险从边境搬到了大顺的都城，虽然第一天就暴露了。为了让她能上学堂，她四处求人，去参加那些纨绔子弟的宴会，出卖色相。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女尊世界里，墨雨涵将自己彻底物化，只为了能让殷文欣有个美好的童年。
没错，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女性的修行和灵力储量都远高于男性，所以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女性才是话事人，三从四德都是男人要学的东西。
但令墨雨涵没想到的是，自己为其辛苦付出的徒弟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这让他在这个大夏天里气的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发冷。
“啧！”
殷文欣不耐烦的抬手抓住了软绵绵的枕头，将其扔到一边。
已经得到师傅的她早已失去了心中对墨雨涵的最后一点尊敬。她一把甩开墨雨涵的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地下室。
在临行前，她抓着门框回头看向床上的墨雨涵，威胁道：“今天的事情是你我师徒二人间的秘密，师傅你最好不要想着说出去。徒弟我现在已经是武选司郎中，燕王手下的红人，你说的话，不一定有人会信。”
“师傅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当个会唱歌的金丝雀就行了，剩下的不用多想。”
说完，她便不再留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未上锁的地下室。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而且，我是狐狸！”
墨雨涵悄悄地瞄了一眼房梁上密密麻麻的符箓，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己这个大条徒弟的脑回路。
他从地下室的衣柜里拿出殷文欣准备好的衣服披上，缓缓地离开了充满异味的地下室。强烈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眼睛。
“封印解除了？”
一个冷漠的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略显冰冷的手搭在墨雨涵的肩膀上为他在这烈日下披上了披风。
“解除了，计划...，可以继续了。”
墨雨涵转身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柔夷，把她们放在手中有些心疼的搓着。
“辛苦你了，子烨。”
“没事的，师傅。”
墨雨涵回身为墨子烨正了一下眼罩，随后把她递来的披风重新为她穿好，并在少女贫瘠的平板前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后，墨雨涵轻抚着墨子烨的脸，盯着她眼罩后面那双紧闭的双眼。
“这十六年辛苦你了。”
“没事的，师傅，你无事就好。”
墨子烨抓住了墨雨涵想要抽回去的手，继续放在自己冰冷的脸上。
她很贪心，但这是她应得的。
墨子烨抓着墨雨涵温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揉搓，直到他的手不再温暖，变得和自己一样冰冷时，她才放开。
“好点了吗？”
墨雨涵没有责怪她，反而更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多了，如果能让我亲手处理掉那个殷家余孽就更好了。”
“她是你的师妹。”
墨雨涵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你应该多包容她一下。”
“我没有这种欺师灭祖的师妹。”
墨子烨罕见的顶撞了墨雨涵，隐藏在眼罩下的眉毛紧皱。她一向不喜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妹”，如果不是师傅还需要她解除封印，她早就一剑把她砍死了。
为了不让墨雨涵真的沉浸在这场虚假的师徒关系中，墨子烨决定善意的提醒一下他：“师傅，你忘了当年殷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吗？”
“我没忘。”
墨雨涵有些不开心的皱眉。他用还有些冰冷的手重新抚摸着墨子烨的脸，独属于他的蓝色灵力附着在他的手上。
墨子烨心领神会的放开了自己的灵脉和丹田，任由墨雨涵的灵力在她的体内游走，引出自己的灵力。
她的灵力顺着墨雨涵的手源源不断地被墨雨涵吸取用于补充自身。直到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身体变得颤抖，墨雨涵才收回手，停止了他的汲取。
失去了墨雨涵支撑的墨子烨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们现在还需要她。”
墨雨涵冷冷的看着地上这个不听话的徒弟，俯下身挑起了她的下巴，隔着眼罩和墨子烨对视着。
“你不信任我吗？”
“我，我信。”
墨子烨的声音颤抖，眼罩下的眼睛里充满了害怕被丢弃的恐惧。她谄媚地举起颤抖的手，将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灵力聚集在指尖递了过去。
“这才是我的乖徒弟。”
墨雨涵满意的点头，随后轻轻地拍开了墨子烨献出的灵力，他知道墨子烨的灵力已经不多，如果再吸下去的话会伤到她的根基。
被拒绝的墨子烨慌了神，她想不到除了灵力自己还能献出什么，但墨雨涵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唔！”
随着一声轻呼，墨子烨发白的双唇被自己的师傅夺去，源源不断地灵力顺着两人的**处不断地涌入墨子烨的丹田，将她快要枯竭的元婴重新滋润。
“噗哈！”
经过这漫长的一吻，灵力得到恢复的墨子烨重新焕发了精神，她的嘴唇不再苍白，健美的双腿也不再颤抖。
“啧！好像还回去的有点多。”
墨雨涵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是他解除封印以后第一次汲取灵力，所以一开始没有控制好力度，吸得有点多，为了不失去墨子烨这个移动储灵罐，他只能强忍着不舍还回去一半，但是才刚还回去他就已经后悔了。
墨子烨的灵力恢复的很快，但是自己因为旧伤未愈，恢复的速度可比她慢多了。
“子烨，今天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继续跟踪你师妹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答应你，等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们就能重新归隐山林了。”
听着师傅给自己的承诺，原本对师傅还有些不满的墨子烨瞬间来了精神，心里的那一点小情绪也随着刚才的那一吻消失殆尽。虽然她不知道师傅这么多年的布局是为了什么，但她相信师傅，只要师傅承诺的自己的，师傅都会做到。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听师傅的话。
“是，谢谢师傅。”
墨子烨得了命令，兴奋的迈着虚浮的脚步从小门离开了殷家。
“开始不听话了啊。”
直到墨子烨的气息消失在远方，墨雨涵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对这个跟着自己最久，也最听话的徒弟，墨雨涵总有一点下不去手。
他出神的看着自己刚才抚摸墨子烨的手，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眼睛微眯，喃喃道：
“我会做到的，即使那会连累很多人。”
无风的庭院内，殷文欣种下的花草凭空摇摆，像是对他的肯定。
墨雨涵就这样站在院子里，直到天上的乌云飘过自己的上空，才缓缓动身。
他还有工作，秦王那边还等着自己去抚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