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任人采撷的九尾狐妖，李怀英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邪火，猛地扎进温泉中，拥着墨雨涵缓缓地沉入水中。
温热的泉水让两人燥热难耐，彼此的鼻息变成水泡打在对方的脸上，原本平静的水面变得波涛汹涌，一阵阵的水波冲击着浮在水面上的浮板。
慢慢的，水面恢复了平静，那块放着酒水的浮板在水面上慢慢的飘着，其下的水面变得波澜。
“噗哈！”
两个湿漉漉的身影冲破了水面，险些将浮板打翻，但此时的两人都无暇顾及。
燥热难耐的李怀英松开了墨雨涵的脸，四下张望，目光落在那几乎要打翻的浮板上，她抓起其上的葡萄汁豪饮一口，含在嘴中，然后举起装有葡萄汁的酒瓶举过头顶，手腕向下，缓缓地将瓶中的液体倒在彼此的头上。
她含着那口果汁，强行制住墨雨涵，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把含在口中的液体灌入了他的口腔。
酒瓶已空，她随手将其扔到墙上，没有控制力度的一扔让酒瓶死死地嵌入了由玄冰打造的墙壁。
“你喝过了，本王也要喝!”
李怀英沉醉的看着眼前这具令自己痴迷的身体，拿起自己的酒瓶将酒液缓缓地倒在上面，贪婪的伏在下面汲取着。
不大的房间里充满了嘬饮的呻吟。
......
“舒服了~”
波涛汹涌的水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李怀英带着满足的表情虚弱的靠在池边，眼睛微眯回味着方才残留的余韵。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她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墨雨涵，在她的视野中，墨雨涵头上和身后不在出现狐耳和尾巴。
这很不寻常。
要知道，她的眼睛可以看清事物的本质，再好的伪装都无法骗过她的眼睛。但是她现在却看不透墨雨涵的妖身。
她连女帝上朝时强撑的伪装都能看破，但现在却看不破墨雨涵的真身。
这很不好，这意味着墨雨涵有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变化，而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变化，她都不喜欢。
“是。”
墨雨涵微微一愣，但也没有想着隐瞒：“最近这段时间得了一颗隐息丹，可以彻底消除我身上的妖气，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来也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我需要去炼化药力。”
“谁给你的？”李怀英面露不悦地追问道。
【明希。】
但是墨雨涵不能说，明希的存在不能随便暴露给别人，更何况是身为棋子的李怀英。
明希那晚交给墨雨涵的正是由她用天地灵气外加一点法则所炼制而成的隐息丹，可以完全从规则层面隐去墨雨涵狐妖的身份，好让他找机会离开中洲，去天海洲推进下一步计划。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又是你那住在城边的好徒弟给你的。”
李怀英面露不悦，她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墨雨涵住在城墙边上的徒弟被墨雨涵赐了姓，叫墨子烨。而墨子烨又和殷文欣那个小畜生不同，是墨雨涵真正的心腹，两人经常背着殷文欣见面。
对于这件事，李怀英不是没想过去深入，甚至去掌控，但她每一步的试探都迎来了墨雨涵强烈的反抗，所以她虽然很不爽，但也答应了墨雨涵不去深入，也真的没有再去调查过他们。
这算是李怀英和墨雨涵关系的底线。
但众所周知，底线，是可以反复试探的。
“你既然已经在建明住了这么久了，一直拿钱养着你那个徒弟也是不个办法，不如推举到名下，我给她的官做。”
“殿下可是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面对墨雨涵“善意”的提醒，李怀英轻笑道：“没忘，没忘。只是想着你那小徒弟胆识过人，有勇有谋，在我那个妹妹的手下做的好大事，我很是喜欢，但她已经拜了别人，我又不能强抢，所以就想着你能不能再给我推举一个。”
墨雨涵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这李怀英刚刚被喂饱，就开始搞事，拿殷文欣之前闯门的事威胁自己。但他绝不可能把墨子烨完全暴露出来，墨子烨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徒弟，移动粮仓，还是他和明希的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绝不会把墨子烨交给李怀英！
“我那徒弟生来愚钝，不懂人情，推举过来恐惹怒了秦王。”
墨雨涵的拒绝在李怀英的预料之内，但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进一步把墨雨涵控制在自己手中！
“可塑之才，实心办事，你那徒弟倒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本王更喜欢了。”
李怀英铁了心的要通过墨子烨强行把墨雨涵拴在自己身边！
“唉。”
面对不肯松口的李怀英，墨雨涵哀叹一声，在心中对竹颐筠说了声抱歉。
“我最近捡到一名乞儿，为人聪慧老实，勤学刻苦，天资上佳，而且身怀特异，更重要的是身份清白，无亲无故，白纸一张，可为秦王效力。”
“什么特异？能让你都承认？”李怀英来了兴趣。
“她能隐去身形，自由穿梭在绝大多数阵法之中。”
“当真？都能穿那些阵法？”
李怀英这次真的来了兴致，收起方才玩闹的态度，认真的看着墨雨涵。
如果墨雨涵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小乞儿可是个宝贝。
墨雨涵不答话，只是默默的指了指头顶的秦王府。
竹颐筠的能力很强。这段时间里，墨雨涵一直都在开发她的能力。
那天她之所以无法穿过殷家的阵法是因为那阵法是经过墨雨涵和明希一起强化的，而那些普通一些的阵法她都可以自由出入。
“需调教多久？”李怀英心动了。
“一年足以。”
“那就这样吧。”
一个可以隐身随意出入王府的刺客，和一个只是为了拴住眼前人的人质，李怀英更倾向于眼前人，因为她知道，只要能掌握眼前人，那她就可以全都要！但是现在急不得。饭，要一口一口吃。
就比如现在。
正事已经谈完，接下来，就该继续谈私事了。
李怀英起身来到墨雨涵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抽出头上的金簪，灰白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身后，她缓缓下蹲，长发浮在水面。迎着墨雨涵有些惊讶的眼神，把头埋入了水中。
良久，原本平静的水面又一次涌出了泛白的气泡。
......
墨雨涵终究还是在秦王府里过了夜。
没办法，他进秦王府的时候还是下午，等到他和李怀英互相扶着腰从温泉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想起早上自己出门时殷文欣告诉自己，她晚上不会回来，因为她最近要在兵部打地铺来填上之前因为请假而堆起来的工作的事后，墨雨涵也没了赶夜路回去的想法，就留在了秦王府。
万幸的是自己用了一个下午已经把李怀英喂的很饱，所以她也只是拿自己当成了人肉抱枕抱着睡了一夜，当然，小动作一个没少。
“啧！要不就再来！”
墨雨涵终于是受不了她几次三番地挑拨，一把掀起被子就要脱衣服。
已经折腾了半天的李怀英见状选择了装死，她背靠着墙壁，闭目装睡，好像刚刚动手动脚的人不是她一样。
墨雨涵是感觉又气又好笑，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离开了李怀英的寝室，找到了在外面候着的郑和路托她寻了间客房住了一夜。
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清早，墨雨涵都没有等到他想象中会来夜袭的李怀英，只能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去和李怀英拜别。
“墨先生怎么如此憔悴啊？”
主座上的李怀英满面红光，之前因为纵欲过度而变得干燥的皮肤重新变得水嫩，一改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满是坏笑的调侃着墨雨涵。
“告辞！”
墨雨涵被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气不打一处来，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墨先生走好，不送！”
李怀英脸上的笑容不减，直到墨雨涵的气息完全从消失秦王府中消失，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郑和路。”
“小的在。”
“去调查一下他最近这一个月都和谁接触过，把那些人的底细全都查清楚了，顺便查查他那个徒弟，还有我那个好妹妹和她后面的那些世族有什么动静。查仔细，查清楚了，办得好，你之前撺掇下人故意挑衅的事儿我就当没有过。希望你不要走你前几任的老路。”
郑和路听了这话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用力的把头磕在了地板上，流出的血流到了李怀英的脚边，“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照办！”
关于郑和路背着自己搞的那些小动作，李怀英其实很清楚，虽然她很好用，但是如果她不听话了，李怀英不介意再换一个。
“墨雨涵。”她的视线穿过王府的墙体，注视着戴着面具走在路上的墨雨涵，被墨雨涵清除大半的欲望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中“笼子已经准备好了，你这只野狐狸，也该变成这笼里的金丝雀了。”
她起身踩着郑和路的血来到门前，提起装有金丝雀的鸟笼愉悦的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
李怀英打开笼子，轻轻的握住了不愿出笼的金丝雀，把它放在地上。
早已被驯化的金丝雀惊慌失措的朝门外蹦跶着，沾着郑和路的血的爪印一路延伸到门槛前。
看着广阔的天空，早已习惯了束缚的它试探性地展开翅膀久违的想要飞向天空。
“嘭！”
就在它为即将到来的自由歌唱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将它拍成一滩肉泥洒到了院外。
李怀英脸上的笑容依旧，对郑和路挥了挥手，走进了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