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奢华的大厅,谢顿跟着雅莉踏上回转圆形向上的阶梯。
公馆的女主人挽着他的手,女仆们则是落后他们一个身位脚步声几乎不可闻地跟着。
银边的扶手,大理石地砖的阶梯,以及阶梯旁的墙壁上那一幅巨大的肖像画。
画中人当然就是手边人。
谢顿的目光停留在肖像画上。
画上的雅莉·拉弥亚柔和妩媚而富有异域情调的美丽面容上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透绿色的竖瞳为这一抹神秘增添了些许危险的色彩。
柔顺的黑色长发垂落双耳,长长的尖耳朵从发丝中冒出。
精致小巧的金色发饰略作点缀修饰。
主体黑色透绿色勾线的华丽礼裙着重说明其主人的身份地位。
一位端庄、美丽、神秘、危险的女性。
这就是肖像画给谢顿的感受。
“好看么?”
挽着谢顿的手臂的雅莉·拉弥亚另一只空着的手手指屈着轻轻抵在下颚,同样注视着肖像画。
与画中的神情极其相似地微笑着端详画中的自己。
她询问谢顿的想法。
并开了个小玩笑:“如果不好看就烧了。”
“很漂亮。”谢顿淡淡收回目光,给出了个中肯的评价。
“谢谢。”雅莉的微笑上扬了几个分度。
谢顿并没有补充更多的评价,也没有对蛇蛇人身攻击。
他清楚一点半点的言语攻击对她毫无意义。
冷血动物不会因此动怒。
今天晚上他还不想跟这条蛇翻脸。
惹怒了她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他还想找个机会找个可能跑路的。
为了大尾巴们落到举目无亲的讲师先生十分清楚地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他想脱身只能靠自己。
但……
讲师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吟吟站在浴池前的睡袍限定·黑长直蛇蛇。
没想到这女人要用当初我折腾她的方式来折腾我……
贱人!!
默默咬牙切齿的讲师先生恨不得把这条该死的坏笑着的蛇摁水池里淹死。
“怎么了亲爱的?不打算洗个澡吗?”
拉弥亚故作疑惑地微笑着问。
她的确是故意的。
这个人类当初买下她——或者说和她签了合同之后就毫不客气了。
现在双方攻守易形,她也要让这该死的人类尝一尝当初她所蒙受的屈辱。
一蛇一人就这么对峙着。
一个面带微笑眸子里透露出愉悦和快意。
一个面无表情双手握紧。
拉弥亚看着眼前的沉默的人类,脸上笑意越来越甚,“亲爱的,需要帮忙吗?”
谢顿笑了起来,似乎是无可奈何的气笑了,“不用,当然不用,尊贵的市长阁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言语间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似乎是选择暂时忍耐,边脱边靠近浴池。
同样也靠进了浴池边上的雅莉。
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
“凛冽的寒冬之灵,”他念咒的语速很快,眨眼间一根冰棱出现在手里,整个人瞬间暴起,一只手从拉弥亚白皙的后背绕过死死抱住她,冰棱尖端抵住了柔软的小腹,“放我走。”
一瞬间被制住的女市长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甚至顺从地张开唇让谢顿那只绕过她后背的手伸进口中捏住她的舌头。
即使是她也没办法无吟唱施法。
透亮的竖瞳里闪着兴奋的光,主动张开的唇瓣合上。
柔软的唇挤压着伸进口中的手指。
唇角掀起一个疯狂的弧度。
她‘被迫’配合着谢顿,微微仰头一动不动。
唇角的疯狂弧度和竖瞳中闪烁着的兴奋光芒都在鼓励他把手上握着的冰棱穿透她的小腹。
谢顿面无表情地将冰棱往上移动了一些。
抵在了心脏的位置。
当然不是正面抵住的,正面抵住会被那两团厚厚的脂肪挡住。
冰棱的尖端抵在了肋下。
对与谢顿的要求,雅莉的回应是挑衅的小幅度摇头。
谢顿于是慢慢将冰棱往上送。
寒冷的尖端穿透了柔软细腻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小腹的曲线滑下。
冰冷的刺痛并没有让这只漂亮的冷血动物有半点动摇,她甚至主动揽住了谢顿。
柔软的身躯主动靠近他。
而后竖瞳忽然扩散,原本的微笑随之变成灿烂疯狂的笑。
揽住谢顿的手猛地搂紧。
冰棱穿透血肉的声音并没有如约传来,取而代之的是——
‘当啷’
冰棱摔在了地上。
摔了个粉碎。
谢顿和雅莉的目光都望向了摔成碎片的冰棱。
只是一个笑吟吟的,另一个面无表情。
谢顿的挣扎并没有让现状发生什么改变,一开始两人是什么表情到现在两人还是什么表情。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谢顿齿缝中挤出。
“贱人!!”
捏住那张灿烂又疯狂地笑着的妩媚脸蛋直直往身后浴池中摁下。
哗啦啦。
拉弥亚仰倒,重重摔在水池里,水花四溅。
透过水波粼粼,她看着水面上黑发黑眸的熟悉男人,笑得很开心。
她是魔法师,肉体极其脆弱的魔法师。
如果双方禁魔只靠身体本身的力量……
嗯,只靠本身的力量某人也玩不过她,蛇蛇是兽人,是拉弥亚王室,天生在种族值上面就高于人类。
但也不代表她不会被区区一根冰棱杀死。
那根冰棱之所以在地上摔碎了,也只不过是……
有人心软了而已。
她用力搂紧试图让谢顿手上的冰冷洞穿心脏的瞬间,眼前这人瞳孔中的惊慌尽收她眼底。
在雅莉·拉弥亚看来这是很浪漫的。
她现在还能活着,首先得要有人心软,其次得和她有默契,知道她想干什么。
说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表情呢。
真是可爱。
这到底算我赢了还是他输了呢?
被摁在水下的拉弥亚悠悠地想着,丝毫不顾因为缺氧逐渐开始昏沉的大脑。
但窒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即使沉在水中的雅莉并不觉得谢顿会就这么杀死她,随着意识逐渐模糊,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
还在浴池外的修长双腿不住地乱蹬。
然而除了让睡袍下摆扬起更现色气以外似乎没半点用处。
同时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会把她弄晕了自己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