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的？”面无表情的黑发青年站在办公室里。
现在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俩了。
然而即使只剩下他俩了，即使谢顿的手已经从揽着蛇蛇的腰变成摁在胸脯上尝试推开。
蛇蛇也还是缠在他身上。
“怎么可能！亲爱哒你把人家想成什么人啦？”蛇蛇表演痕迹很重地娇嗔。
“呵，什么人？前年五月的时候你不是弄死了一批小贵族和中层官员？你跟我说你没办法应对这种蠢货？”
“那亲爱的为什么要出来呢？”
“占有欲。”
“没有爱吗？”
谢顿扭头看向眨巴着蛇媚眼的蛇蛇，“你没资格问。”
“那就是有~”
“你别逼我骂你。”
“你骂吧，越难听越好——要不然换个地方骂？喏，去后面那张床上~”
给人气着了。
谢顿深吸一口气，气极反笑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再说……占有欲啦肉·欲啦什么的，既然有这些东西为什么当初要赶我走呢？”蛇蛇的手温柔的攀上谢顿的肩膀，揽着他慢悠悠地向门口走去。
今天晚上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可以好好缠一缠他。
雅莉真不想要谢顿有挣扎空间的时候他是没办法挣脱的，被迫让她依偎着往前走，“你自己清楚原因。”
“但是人家什么都给你了诶？”
“还有一个东西没给。”
“什么？”
“一颗真心。”
“噫……亲爱的好肉麻诶，难道你付出了真心吗？”
“如果我没有，我不会生气。”
“那如果人家道歉，亲爱的会好受点吗？”
“表子。”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爱我的嘛。”
讲师先生的语气忽然平静，“你想试试看我有没有机会真的杀了你么？”
空气为之一窒。
蛇蛇瞥向他脸上的平静。
选择了沉默。
随后轻声道，“感性永远靠不住，亲爱的，如果你能让我永远无法离开你，无论是以任何方式，我会一如从前那样对你谄媚讨好。”
“然后等着你什么时候一口咬死我？”
“人家没毒啦……”蛇蛇无奈。
“既然你觉得感性靠不住，又为什么想要用感情栓住我？”谢顿不在她有毒没毒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之前又不是没咬过，大概是没毒的。
“因为亲爱的很有趣啊，而且人家只是不爱你嘛，又不是不喜欢你~就用你喜欢的方式来咯？”蛇蛇眯起竖瞳嘴角翘翘。
谢顿摇摇头，“恶心。”
“……”雅莉又沉默了。
“你太功利了，就算是功利也无所谓，但同时你太自私、太自我，实际上自私自我也无所谓，但是。”两人的步频相当，来到市政厅门前的魔导车旁，没等谢顿伸手拉车门。
白皙纤细的手先一步为他拉开了车门。
谢顿瞥了她一眼，“小恩小惠无法让人折服。”
“我只是想这么做……”蛇蛇苦笑，“亲爱的你对我的防备心理会不会太重了？”
“会么？”
谢顿丢下两个字钻进车内。
蛇蛇跟着上车。
随手拉上车门。
“但是亲爱的，你不能要求……一段开始就不正常的关系最后能走向正常。”雅莉·拉弥亚收起了轻浮和妖娆。
她似乎打算好好地跟谢顿交流一下。
“是的，我没要求，所以三年之期一到不就让你们离开了么？”谢顿随意地拉开车窗上的帘子往窗外望，“既然你说我不能要求，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你们……”雅莉·拉弥亚听见这个人称代词的时候多少是觉得有点可笑，但她偏偏又是这个‘你们’当中的一员，“你那不是让我们离开，你那个是……甩。”
“是么？即使你的目的不纯？正如你所说，这件事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所以我没有强求你们有所回应，只在契约期间履行义务就好。”
谢顿语气漫不经心，他的视线始终望着车窗外不快不慢地倒退向后的街景。
“所以，请问，雅莉·拉弥亚，尊贵的蛇人王女，高贵的市长阁下，您现在在做什么？绑架？囚禁？双重标准，严格要求他人而对自己宽容？”
语气淡淡却掷地有声。
车厢内一片寂静。
车辆行驶着。
兽耳娘司机听不见他们的交流，认认真真地开车。
“总要有个时间和过程吧？”柔和婉转的声线轻轻叹息着。
“我不想再继续聊这件事了，可以不聊了吗？”谢顿有些烦躁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其实话说到这里都依然是这条蛇的手段和话术。
所以他不想继续了。
说多也没有意义。
“正如你所说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彼此双赢，不是么？到此为止吧，给彼此都留点体面。”
蛇蛇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做。
挫败和堵在胸口的某种情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什么事物慢慢缠住了全身。
慢慢窒息。
蛇。
像蛇。
可她就是蛇。
她又迫切想要证明什么，但是一切言语的证明比不过实际的行动。
“我很难爱上谁，亲爱的，毕竟我在那种环境中长大。”
她最后为自己辩白了一句。
这一句几分真几分假倒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并没有奢求你爱上我，我只是希望如此，但既然希望落空，该放手就放手。”
“我们可以……再试试。”
车缓缓停下。
谢顿看着车窗外缓缓打开的庄园大门。
车子重新启动。
“试过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应该清楚，不管是那三年还是后来的三年，除了薇尔薇，你和妮维娅的契约都不算我强取豪夺，不说施恩吧，起码也是平等的交易。”
蛇蛇的尾巴不知何时又缠了上来。
“唉……那好吧，事已至此，先做吧。”
谢顿对于这条妖娆妩媚的蛇态度上是厌恶的。
但是作为当初他自己挑的情人，蛇蛇很对他xp。
他得承认当初就是喜欢她那股子坏女人的味道。
但事实证明坏女人大概不适合谈恋爱。
只适合上床。
车上当然不够折腾的。
把蛇蛇拎到了卧室。
然后干了个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