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顿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劲了。
“谢顿先生,您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身着制服的治安官语气温和地提问。
谢顿点头。
中年治安官阁下于是一边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一边自语:“认知出现偏差,无法分辨他人言语。”
谢顿瞪大了双眼,双手疯狂比划着。
五官深邃褐发蓝眼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治安官见他的动作之后再度了然点头,“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焦躁和刻板行为,精神失常过于严重导致失语。”
谢顿人傻了。
不是!
哥们不是精神病!
哥们好得很啊!!!
他试图用腐朽的声音大声地喊出。
但是人治安官压根没给他解开沉默魔法。
所以只能是无声地呐喊。
“嗯……谢顿先生您稍等,我只是对心理方面略有了解,但读唇语并非我的强项。”不笑显得冷漠严肃的中年治安官笑得很和蔼。
这位治安官阁下说得太认真,谢顿一开始还真的以为是误会。
直到读唇语的‘专家’走进了审讯室。
讲师先生说:‘我犯罪了,我罪不可赦,我侮辱了妮维娅检察官。’
唇语专家认真地看完谢顿无声地辩白之后点点头,很是认真地转头跟最开始那位中年检察官‘复述’:“谢顿先生说:‘当时我的行为不受控制,精神忽然出现了问题,对于妮维娅检察官所遭受的我表示非常抱歉。’”
听得某人急得都要结印了。
手疯狂地比划来比划去。
然而唇语专家一本正经地说:“谢顿先生,我对手语的了解并不多,您稍等一下,我去请另一位同僚来。”
谢顿绝望了。
同时在审讯室单面玻璃后的灰狼已经开始就此事与治安局的人发生了争执。
但这个事情吧……
人家就是铁了心了要让可怜的被下头权贵占了便宜的检察官小姐蒙受冤屈。
就是要让检察官小姐体验体验帝国的黑暗面。
所以不管她怎么陈述法条不管她怎么据理力争,现在整个地方治安局是黑黑又暗暗腐腐又朽朽。
但现在最觉得黑暗的还是坐在审讯室里的谢顿。
他人麻了。
现在他面前坐了一个手语专家一个唇语专家一个心理专家,就是没有专门的审讯的治安官。
这仨你一言我一语地充分给谢顿展示了什么叫做解释权的魅力。
谢顿已经累了,他已经麻了。
摊在椅子上双手抱腹双眼失神的讲师先生已经懒得再说话了。
毕竟他说不说话对面那三个都跟说相声一样自顾自地彼此配合着写下完全不实的记录。
他现在想起来之前觉着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妈的薇尔薇是他妈的东南行省最高治安官!所有治安官的顶头上司!
这是谢顿人生当中最黑暗的一天。
这俩人在东南行省这儿他妈的只手遮天欺女霸男。
太黑暗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要是不知晓内情的人听见看见审讯的全过程,没准还得呸谢顿一口。
这不明摆着贵族欺负人嘛!
对面那三个说相声的还在继续。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谢顿麻木的眼睛转了转眼球看向被打开的门。
又是谁?
看清来人之后的谢顿顿时释然地笑。
雅莉·拉弥亚。
蛇蛇匆匆进门,进门时表情着急又慌张,她看见谢顿的脸色之后脸色更是一下变得怒不可遏。
她就真的像个担心伴侣的小女人一样抱住要碎掉的讲师先生心疼地轻声问,“亲爱的,我来晚了吗?”
谢顿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让他说不了话的正是这位。
她安慰完谢顿之后又转向审讯的三名治安官怒斥,“你们治安局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治安官连连道歉。
谢顿看着此前明显从未见过蛇蛇的三个治安官很有默契地和蛇蛇开始演起戏来。
他好绝望。
他想一拳打在蛇蛇脸上。
“亲爱的,你受什么委屈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现在更想了。
沉默魔法被忽然解开。
谢顿刚打算严厉谴责一下。
一根修长白嫩的手指就点在了他唇前。
“亲爱的,你是魔法师,可是你是怎么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三番五次地成功骚扰猥亵一位职介灰袍的暗杀者的呢?”
雅莉·拉弥亚没有继续演戏,在解开沉默魔法的瞬间她第一个提出的问题就是这个。
“检察官小姐并没有反抗,更别说制止了,她很顺从,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稍微猜测一下……你们之间存在或者以前存在某种不正当关系?”
这话让单面镜两边的两人都答不上来。
她笑眯眯地轻声开口,“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对么?”
终于还是雅莉·拉弥亚笑到了最后。
在妮维娅面无表情之中毫不客气地将谢顿丢上了车。
车门嘭一声关上。
卷起烟尘扬长而去。
徒留一个人站在宁静的夜色中沉默地望着他们远去的妮维娅。
在夜色中的灰狼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车上。
而被毫不留情地丢上车的某人可就遭老罪了。
“亲爱的~”
蛇蛇媚得出水的嗓音和柔软的身躯一同缠上谢顿。
“两个小时之前的亲爱的,好~嚣~张~哦~”
笑吟吟的坏女人压着谢顿轻轻勾起他的下颚,表情玩味。
“现在怎么不动了呢?哎呀……真是可爱。”
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身下的人脸上。
窈窕之中稍显丰腴的柔软身躯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坏孩子~”
这一次她连主动和被动的选择权都没给。
甚至连动都没让他动。
身体孱弱的法爷对于兽人来说把嘴堵住了完全就是……嗯。
谢顿的确顶不住蛇蛇永无止境地缠上来榨,但他更不可能说什么求饶的话。
首先。
这种事情说不行很伤害他作为男性的自尊,只要还能起来他就会一直逞强。
其次。
刚刚上完嘴脸现在就被蛇反杀,要是他还又哭又闹地求饶。
那真成雌小鬼了。
蛇蛇从车上榨到下车,从下车榨到进卧室。
从进卧室榨到进浴室。
一整晚就没让他睡。
这种毫不顾忌生态环境平衡的索取行为当然有可能对生态环境造成永久性的破坏。
不过她竭泽而渔也是有原因的。
终于吃得饱饱的蛇蛇懒洋洋地抱着大头小头一起麻了的谢顿。
青葱指间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慵懒地低笑着开口:
“再过几天就要把你送给薇尔薇了,还真是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