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四周惨白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种种色彩相继渲染而上,先前被屏蔽的感官也恢复正常。
望着四周喧嚣的车水马龙,——以及街道上传出的奇特气味,那是混合着各种水果、香水,以及垃圾腐烂堆积的味道,金色的少年——站在街头,猩红色的蛇瞳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还真是令本王失望,本以为这个国家的管理者多少会有些才能,但充其量也只是个比杂修强点的虫子罢了。”浑身散发着贵气的美少年收回目光,眼神之中是藏不住的乏味,“啧,还真是破败不堪的城市。”
明明四周楼房林立,商户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上的生灵也络绎不绝——可在少年的眼中,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陈腐不堪入目。
四周尽是西欧中世纪的风格——来自被融合的那名少年的记忆这般告诉他,后者不屑地撇撇嘴,猩红的蛇瞳打量着四周,一身现代化的休闲服和周围生灵的衣着格格不入——但却给人一种他本该如此特殊耀眼的感觉。
因为金色的他,乃是美索不达米亚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
他理应当如此突出,俯瞰世界,令众生仰望膜拜。
……
金的少年漫步在颇有中世纪建筑风的街道上,不知不觉间晃悠到一家水果摊位附近,而在摊位前,一名美丽的银发少女正和摊主大叔以及一位领着小女孩的妇女交谈着。
眼角瞥见这一幕,无论是少女的美貌,亦或是她纯洁高尚的品格——都不足以提起这位傲然于世的美少年半点兴趣。
饶是如此,但,这位传说中的古老王者依旧单手环胸,撑着右手百般聊赖地望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直到少女察觉到什么,扭过头来,精致俏丽的白皙面庞上带着疑惑,她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这般盯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我这一头银发吗?
想到这,少女原本因为帮助了他人而感到开心的内心不禁瞬间低落下来,连带着螓首也不自觉下垂几分。
哪怕对方的颜值是她迄今为止所见过最高的,没有之一——尽管,她这短短的前半生并没有见过太多生灵。
许是看出对方情绪的低沉,美少年收回撑着下巴的右手,转身望了望四周——这位女孩儿无论是从衣着上还是言谈举止,都和周围简陋衣衫的各种族生灵们格格不入。
“想必,尔等便是此间国度的贵族吧。”金发少年站在原地,双方隔着一整条街道开始了对话。
不过好在,这一条街道也算是比较狭小,道路勉强能够容纳两辆马车并行,两旁设有人行道——尽管这人行道可有可无。
银发少女微微一愣,原本低落的情绪被讶异替代,她看着对面时不时被行人挡住的美少年,下意识开口:“那个……你是,在说我吗?”
声音很轻很柔,但也细小无比,吉尔伽美什揉了揉后脖颈,单手插兜,缓步跨过街道——虽然街道上人声鼎沸,往来生灵络绎不绝,但是少年仿佛拥有着特殊的力场,能够让它们匆忙的步伐降速,从而腾出一条仅能够容纳吉尔伽美什一人通行的道路。
望着对方逐渐靠近,少女下意识退后几步,她的大脑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很危险——并且看他那架势,似乎对方早已身居高位已久,甚至于这位少年才是「王者」这一名词的代表人物。
这样的压迫感,是少女在其他王选候选人身上所未曾体会过的。
“难道本王是在命令这群杂修回答?”傲慢的态度,猖狂的语气,这是吉尔伽美什带给银发少女的第一印象,虽然心中下意识感到厌恶,但对方似乎天性如此。
少女斟酌片刻语言,刚要开口,水果摊的老板却先忍不住了:“喂喂!我说你这家伙!长着一副好皮囊,说出来的话却这么伤人心啊!”
“杂修!本王允许你开口了吗!”
他的行为似乎惹怒了这位满身贵气的少年,后者眉头微皱,蛇瞳收缩,猩红色的光芒闪烁,强大的气场席卷而来,将摊位老板以及他的妻子女儿吓得大气不敢出。
银发少女看不下去了,她站出来挡在老板身前,娇小的身躯极力想要遮挡住少年冰冷似刀的目光:“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哪怕是再嚣张跋扈的权贵之家,也没有你这般不讲礼貌的家伙!”
“吼?”吉尔伽美什来了些许兴致,猩红的蛇瞳转向少女,刺得对方忍不住想要倒退,但她依旧强撑下来,精致的面庞难得严肃,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一只打着哈欠的猫咪出现——
“莉雅,发生什么事情了?哈啊~怎么这么吵啊~哈……”灰色的猫咪从少女柔顺的银发之中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围。
紧接着,它原本还略带困倦的神态在见到金色的少年后瞬间消失,整只喵都精神起来,它从少女的发丝之中飞出,无视了后者嗔怪的目光和急匆匆伸出的柔夷,围绕着吉尔伽美什绕了一圈后啧啧称奇:“嘶~好一个美少年啊!从你这气质来看……你莫不是这个国家国王的私生子?现在听说王选之事回来夺取属于自己的权力?”
“帕克!”银发少女顿时就急了,试图伸出手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咪拽回来,但却因为那名少年的存在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吼?你这小东西倒通几分人性。但是,区区杂修,也配与本王相提并论?”吉尔伽美什随意地撇了这只名叫「帕克」的猫咪一眼,抬脚离去,留下银发少女和摊位老板面面相觑。
既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么吉尔伽美什便决定自己去找寻,回顾了下脑海中来自数千年之未来的少年的记忆,孤傲的王者不由得对未来的教育方式嗤之以鼻。
倘若是自己治理下的乌鲁克,绝不会发生这种满社会尽是无用之人的情况。
这是来自一位王者的绝对自信,同样的,他也有能力去管治自己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