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llowed Domain(噬域)

作者:小李一加一 更新时间:2024/7/22 19:48:54 字数:8166

不知从何时起,我眼中的天空变成了绯红色。

绯红色是血液一般的红色。与平常所说的朱红、丹红色不同,绯红色是能够如刀刃一般,深深刺痛眼睛的红色,英文中用"scarlet"表示猩红,同义词是"crimson",同样意为″猩红″,但两词均有一个∴共同释义——″绯红″。

绯红是否和猩红表示一个意思,我还不明确,但我知道,猩红色是斑驳的深红,而绯红却是躁动着的,有生命的——鲜红色。

红色的天空上高悬的是暗红色太阳,就宛在草莓蛋糕上挖下一勺那样,十分引人注目,我痛恨那景象,我的生命因处在这片天空下而压抑无法喘息。

我尝试着与这种无声的恐惧对抗,当我望着那绯红色的天空,在天空中的是翻涌的是血红的云块,如同活物一般颤动……这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心情神怡的景色。

我强忍着那反胃的感受,闭上眼不再去看那片天空。为什么只有我是那样的,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或是我的心理出了问题?

身子突然一震,耳边传来的是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我又走神了。

投过来的是两人疑惑的目光,而我以如梦初醒的神态面对着他们。

"你,没事吧?"先开口说话的是白昼。

"我没有事……"我努力的揉了揉眼睛,但意识仿佛还停留在刚才那段时间内——

我做的究竟是什么梦,为什么像亲身经历一样?而且……为什么自己认为的那段不在的记忆″理所当然″?

我稳约地记得,在自已之前做过的梦里,也是像这样,承认了某些不存在甚至幼稚得人令人发笑的记忆,自己就像木偶一样,慌张着,为着某个不存在的"世界观"而思考,这似乎是没办法的事,梦境需要我那样思考,我就那样思考,我在梦境中是被主宰的,且混然不知。

社会上的普遍看法认为梦境是人在睡眠时对记忆的整合,是用白天收集到的信息拼凑成的一个内心世界,我不那么认为,″本我(SELF)″的思考即大脑主导的思考,在梦境里,若是自我的思考方式都被扭曲了,那么主导着思考的是什么东西。

想太多也没太大意义吧。

我游离于自身所处地之外,而白昼的第二句话彻底将我拉回了现实。

"你的注意力真的很不集中诶。"

"唔……嗯嗯″我呆呆地回应着,"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是说你注意力不集中,并没有想要你道歉的意思。"

白昼的第三句话迅速补了过来,我一下次哑口无言了。

白昼把身子靠回座位上,目光却没有从我身上移去,″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呃,没有听着。"我诚恳而又带着歉意地回答道。

白昼叹了口气,那凌厉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

″让我们从刚才的话题开始,陶思泽,要激活噬域需要满足的条件是什么?″

″是信息差。″陶思泽舒服地靠在椅子上,"一部分必要的信息被觅食者(Scavenger)吞吃了下去,而留下不完全的信息留给别人来诱使做出看似正确实则错误的判断,这就是,噬域。″

"说的对,"白昼点点头,"噬域是特殊的"锁(LOCK)",而激活噬域的基本原理就是″期待效应(System Anticipate Demeanour)″,唉,这么说来,觅食者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白昼姐,″懒洋洋地,陶思泽在椅子上又换了个姿势,″我们什么时候能安装'锁'呀,学了这么久,没有点实际操作,感受不到多少意义呢。″

″安装′锁′?″

白昼带着点不悦的表情看着陶思泽强调道,″陶思泽我们研究′锁′可不是为了安装′锁′,破解者(UNLOCKER)的义务是什么你忘了么?是为了破除那些具备巨大消极影响的′锁′,并找出暗中作梗的锁匠(LOCKER)……唉,怎么到现在正确的价值观还没树立起来啊。″

白昼捂着脑袋苦恼地看着我们两个,她一定很是头痛吧。

陶思泽嬉皮笑脸地转过头来问我。″怎么样,听懂了没?″

我没应答,实际上我正在面前的白纸上专心致志地写着字,″Scavenger……″

Scavenger的标准翻译是″食腐动物″,就是那种在空中盘旋的,寻找着地面的尸体准备饱餐一顿秃鹫之类的生物。

这么想起来真恶心,感觉是和苍蝇大差不差的东西,然而Scavenger却被破解机关译为″觅食者″,听起来稍微舒服点儿……了吧,总之"觅食者就是一种乐于寻觅那些别人认为没有价值,自己却满心欢喜地把那些废料吞咽进肚里的那些东西。

"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吧。″白昼不理会嘴里在小声念叨的我,独自站起身来。″下回来的时候不要忘了签到。"她又低声补充了一句,然后便推门走了出去,狭小的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唉——″陶思泽夸张了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加油吧,老兄。″然后他也走出了教室。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开始揉捏那张纸……狠狠的揉捏成团,,然后轻轻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期待。

那个期待效应,我也知道啊。

白昼没有再重复提的理论。

和一年前我总结出的准则完全一致。

其实也不用把它搞的多么神秘,我就在这里解释一下吧。

人们遇到的的″情况″分为熟悉的和不熟悉,为了方便,它们被通称为系统(System),而在面对熟悉的系统时,人们对它的信任度往往会更高,面对不熟悉的则反之。我举个例子吧,面对一个经常买的零食袋,你在撕开前大概率不会怀疑里面零食的情况与自己实际想的一致,因为,经过反复试验,那副景象已经印在了你的脑子里,而面对一个用黑纸蒙着的抽奖盲盒则不然,你在抽奖前会想″里面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抽奖签?抽奖的机会是不是已经定好?或是其他的一些猜想,这很能够理解,因为——你还是第一次见它。

而那种″零食袋″若是一反常态,在拆开包装袋零食的种类数量不对,或是排布方式不对,这就会引起你的震惊。这一原理可能就与噬域的激活原理相近吧。这即是由不完全归纳的大量可靠信息积压下带来的盲目判断,总结一下,期待效应就是人在面对系统时由对系统的熟悉度而导致对相似系统的怀疑率下降从而可能引发对其的误判的现象。

没错,就是预判失误,听起来很容易,很简单吧?

但为了完全理解那个效应,我却牺牲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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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let:Avenge Day

She's the Sad Angel on that Day.

She's the Savely Arrival on that Day.

She's the Scarlet Avenger on that Day.

)

作为海云省的偏远城市,埸城算是一块风水宝地了,除了几周前的埸城市商务大楼爆炸事故,埸城几乎就再也没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当然,爆炸事故造成的也是零死亡。

位处东北处,埸城的空气却带给人一种潮湿燥热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早上尤为明显。

埸城十七中,是埸城仅有的三所中学之一,我在这里就读二年级。

早晨的阳光还真不赖。

连不爱接触外界事物的我都深深地沉醉在了这清爽的气息之下。

虽说沉醉,但找不到乐趣的我也马上就陷入了无聊的境地。

“啊啊啊,今天也照常如此嘛?”我在心里大声发问。

下课中间休息时,无所事事的我正在走廊里闲逛。

当一个人的无聊感到达最大程度时,他便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拼命寻找新鲜美味的东西,没错,我现在就在竭尽全力地寻找乐趣之所在。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我发现虽然能与同学们正常沟通,但自己其实及其寂寞空虚时,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地寻找着乐趣,这种行为与其说是为了满足心理需求,还不如说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不做就会痛苦的行为。

所幸,这次我马上就发现了乐趣点所在。

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马上就凑了过去。

在人群中央的是……

陶思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见陶思泽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咋咋呼呼地,不知在吵闹些什么,他一定又在炫耀那些他收集到的新奇事件吧。

可听到他们说的话,我才发现我错了。

“陶思泽陶思泽,你致富的秘诀究竟是什么啊?”有人急切地问道。

“嗯……这个嘛……”陶思泽被激动的粉丝们围着,一脸得意,“要想致富的话,就先从养猪开始吧。”

“啊。”等待着答案的众人一愣。

“养、养猪?”

“没错,”陶思泽表情认真的说,要想致富,就不要怕脏活累活,从基础开始打牢。”

他轻描淡写的说。

但所有人都一脸无语的表情。

这小子又在胡扯了。

我正想着我得赶紧把他拉出来,不然让白昼姐看见又得完蛋,而这时候,有声音打断了陶思泽的见面会。

所有人都扭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人群让出一条道路,责备声随之而来。

“不要在这里聚众喧哗!”

走进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就气场十足的女生,后面还跟着一个怯生生,左顾右盼看着四周人群的女孩,她显然是没见过那么大阵仗。

“嗯?”陶思泽斜眼看着那个一脸正气的女生。

“我说,不要在这里聚众喧哗!”女生又重复了一遍,凛然地瞪着陶思泽。

“你是纪律委员吗,还是值周生什么的?”陶思泽一脸不耐烦,“我在课间时间讨论问题用的着你管?”

“每个人都有义务维持校园秩序!”女生毫不示弱,“还有,养猪算什么问题啊!”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真是的,这种没有价值含量的对话绝对不能再进行下去,为了我的智商着想也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必须在白昼看到这幅光景之前及时停止这场纷争。

我走到陶思泽身旁,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喂,继续乱来的话,就要被白昼姐发现了。”

陶思泽听到我这么说,脸上原本的戏谑笑容消失了,他换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和四周人群宣布道。

“算了算了,我才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走咯,咱们去别地儿聊。”

他一挥手,人群随着他离开了。

我无奈地想,要是他再过一秒就遇到白昼的话,白昼姐绝对会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之后就有我好受的了……不过陶思泽在十七中学混迹这么多年,似乎还没有遇到一件事让他不顺心,是不是每次他都特意避开白昼了呢,我没有往下多想,人群已经散去,那女生正疑惑地站在对面盯着自己。

“小李?”她发问道,“你也和那群人混在一起?!”

“什么呀,说的我好像不良少年一样,我是爱凑热闹的人,哪里热闹那里就有我啦。”我简单解释道。

对面的人然上显然挂着的是″无语″的表情。

哦......那你还真是好闲啊……”

"唉嘿嘿,学长真是轻闲啊……"一旁的小橙也搭话道。

这两个女生其实是我的熟人,那个与陶思泽争论的女生叫张忆诗,管我叫学长的女孩是程小橙,早在初一时,我就认识她们了,虽然程小橙和我们不是同年级,两人现在同为埸城市十七中校园广播站的播音员,而且最近貌似异常活跃,在社团中很有名的样子,她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的朋友"能和"我的朋友"吵起架来我是没想到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群,而不同群体因价值观不同,一旦遇上就很难和睦,这时候夹在两群体中央的那个人人就会非常尴尬,不知帮那那边是好,而袖手旁观更是必死选项。

这种事似乎在以"校园生活"为主题的作品里很常见,而主角们逼常会以极高情的商处理这件事,然而这样厄运降临到了我头上,行事笨拙的我就只有沦落无话可说的境地,所幸有白昼这个杀手锏,能让陶思泽乖乖听听话,这么想起来我又暗自为自己的机智感到窃喜,下次遇上陶思泽作乱的话就直接报上白昼的大名吧,我想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又抱有这样的妄想。

“对了,既然闲来无事的话,就帮我个小忙怎么样?”张忆诗好像突然想到似的问道。

“呃。”看到张忆诗凑近,我本能退后,“什......什么小忙啊……”

“接受一下我们的调查采访啦,”张忆诗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最近新闻部分的材料太少了……所以我想通过调查的方式补充一下,小李,你可是重要的一员呐,那么,就从这点开始,你知道最近埸城市商务大楼爆炸事件吗?”

“嗯......知道。”我点点头。

“很好,那你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这件事吗?”

“诶?多少人不知道?”

“全校大概有一半人不知道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有一些不常看新闻的人就会不知道吧.......″

张忆诗摇摇头,“如果这样的话还好解释了呢......其实,我刚才说“不知道”是不准确的,更精准的说,是知道的不对,并且,坚信不疑。举个例子吧,当我采访到一位同学时,他说他的爸爸昨天还说他在那里加班要晚点回来,怎么可能会爆炸。第二天,他回来一脸愧疚地和我说,爸爸早从那里辞职了,是他记错了,我想,前天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会记错,无独有偶,一些其他人也像他一样坚定,就好像......他们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一样......”

“听你这么说,确实不是记错了这么简单啊。”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刺激特别有趣?”张忆诗一脸兴奋,“果然是超自然现象吧?科学理论能够解释吗?”

她总是对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那么感兴趣啊,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忆诗。

"我不太清楚,"我摇摇头,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

张忆诗失望地看了我一眼,"那好吧……那么第二点,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张忆诗将手指向窗外。

"什么,你说的是?我眼睛不太好啊。"

"那里,朝我指的方向看!"

我推着眼镜,努力向窗外瞧去,"有什么啊?"

"那里是不是有一根深红色的柱子呢?"

"……诶?"张忆诗这么一说,我注意到了,那远在天际的地方,地平线以上,矗立一根竖直的柱子。

因为距离太远了,它看起来就如一很红线一般。

……是我看错了么,它好像竖直地,往上地……在延伸。

对了,现在正值夏天呢,在热力的作用下,空气正以一种甚至可以被称为″力场″的方式扭曲撕扯着眼前的景色。

在那扭曲之景中,那红色柱却似乎不受任何影响地矗立着,那在梦中的绯红之色,又一次近距离地映在了我不受控制颤抖的眼中。

埸城这个名字或许可以拆成两个字来解释。

″埸(yì)″是疆埸的意思,就是俗称的"战场",我不知道埸城中是否发生过战争,不过就我从小就生活在塌城而接收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没有。

而″城″就是顾名思义,城市的意思。

两个字合起来解释——战场城市,很有意思的名字呢。

而这座"战场战市"就是养育了我十五年的地方——

埸城绝不是什么宏伟的大城市,而是一座靠近海边的偏远小城……如果说要给城市们排个名次的话,埸城就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四级城市",人们口中无出路的,普通到甚至名字都难以被记住的小城市,

不过无论埸城,这座城市如何狭小、如何落后,它都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我的扎根之地。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国人身上不可磨灭的"乡土情结"吧?

“联谊活动现场你去吗?”郭唯边问边咬了口手上的火腿肠。

“不去。”我果断地回答,“大热天的,谁愿意出去遭罪,还是待在舒服的空调房里比较凉快。”

“那好。”郭唯用厚大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下我的后背,“看来你和我是一派的啊.....既然这样,我们就趁着老师不在的时候,开启一场激动人心的盛宴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这家伙光是想着就已经乐起来了。

“那个......可是在联谊活动的空档时间,我和别人有约啊......”我为难地说。

“什么约?”,郭唯用他那粗壮的手臂紧紧箍住我,“有你和我唯大哥的盛宴重要?!”

“呃呃呃呃呃......”我感到呼吸困难了,“一个社团活动的重要自习时间啦……上次因为英语社团借用推掉了,所以趁着这次补回来,唔!”

郭唯听到这话,立刻解放了被手臂钳制住的我。

“什么啊,原来是学习时间,学习至关重要,我唯大哥批准了!咱们的盛宴就下次再说吧哈哈哈哈哈!”

郭唯没有忘记吞下火腿肠再说话,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什么呀……”在郭唯豪迈气势的震撼之下,我默默郁闷道:自己的谎话他还真信了,没想到在这个把食物看的这么重的人的心中,学习的位置竟然高过它吗?!真是人不可貌相,郭唯不可斗量啊……

所谓联谊活动,是韶楠中学与十七中学的友好交往活动。

在二十一年前,韶楠中学和十七中学先后由韩氏姐妹韩虹(原十七中学校长)、韩文秀(原韶楠中学校长)创办,因此两所学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后,每过一年,两所学校就会举办一次联谊活动,籍此交流学校的发展方向及情况等等。

而其核心部分——社团交流活动,不但关注度很大甚至也成为众多学校仿照的榜样,是由埸城市十七中及昭楠中学的社团机制合作举办,主要为了较量社团活动内容丰富程度及其成员综合学习能力,其教育方向之良好,其引导方式之灵活——十七中,昭楠两所学校不愧是重点中学之模范。

说起社团活动——必须一提,两所学校共同的特色就是,社团在教育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机制如下,升入一年轻的学生至少要参与一项主科目社团活动,升入二年级时,每个学生至少要参与一项课外社团活动,社团的成员会被分成几小组参与活动,而到了期末时期社团会举办笔试及综合能力测试,以此用分数来评测学生的成绩。说是社团活动,其实它已经完全融入了课时之中,且在课时中占据了大部分课时,主科社团的测试成绩甚至直接就算作了期末考试该科目成绩,而课外社团的成绩,也对一个学生的操行评定有着重要的作用,而在社团联谊活动中,两所学校各自派出的社团代表就要展示自己在该方面的优秀实力,籍此加深两学校对学生能力的了解,这也是只有有着如此密切关系的学校才能够进行这样互不掩饰能力的活动。

不过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对于我这种喜欢简单人际行为,排斥繁杂交往关系的自宅型人类,人多会给我巨大的压迫感,于是我通常会躲避这种大型的社交事件。

而″补回被推掉的社团活动″当然也是为了让我能够获得一席安宁的借口。

当天空被染为橙红的颜色时,同社团的社友告别后,我背起沉重的书包。

″——呼,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啊。″

我自言自语道。

兀自站在寂无一人的街道上,我再次望向了头顶上早已看习惯了的天空。

″太好了,不是那个颜色啊。″

即便那能够灼伤眼球的恐怖红色还停留在记忆中,但现在停留在我眼中的景象还是正常健康的黄昏之色,对啊,不管那景色如何令人颤栗,但总归就是个梦,而我所呼吸着的,还是舒适的、现实的空气……

想到这里,我又望向了远方的地平线处。

那绯红的柱子仍然位于原处,一点没有动摇的迹象。

″……″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回想起张忆诗的话语。

"那个柱子,很多人都对此没有印象哦,包括你也是

,在我的提醒下,才对它有了′初步的认识′呢。″

"那根柱子,之前就有吗?"我稳定住慌乱的呼吸,战战兢兢的继续问道。″

张忆诗好像是叹了口气,随后沉下声轻语道。

″有哦,一直都有,它从一开始就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存在着。

"……从一开始?"

"你是十七中的学生吧?"

从身后传来突然的发问令我一怔,转回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比我高大了许多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从一看上去英俊清朗,但脸却紧绷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啊……是、是。"我慌忙应答着,是校服出卖了我的身份啊。

″请问十七中怎么走?″

″啊,从那边直走,在第一个红绿灯处拐弯就能到了。″我指了指我来的方向。

男人朝那边望去,正当我松了口气时,发问声再次响起。

″你在看着什么呢?″

我回过头来,撞上了他锐利的眼神……这是想从我那里得到什么吗,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笼上心头,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而生,但那感觉却确实在那个时候产生了。

"我……我。"想应答的话不知为何卡在了喉咙中。

″是在看那边的塔吗?″

看来我不得不做出回应了。

″是……那个东西居然是′塔′么?″

嗯,是啊,″那男人点点头,″绯红色的高塔。″

″绯红色的高塔……″重复这个含义再简单不过的语词,不详的感觉便愈加浓厚。

″那个!″我鼓起勇气问,″那个塔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高到连离这里那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啊?″

″那个是新的中心。″说出这句话后,男人看了我一眼,″你知道那个吧,埸城市商务大楼的爆炸事件。″

″嗯……″我点点头。

″商务大楼是埸城市最重要的机构,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城市的中枢,然而商务大楼出事后,重要的中枢被摧毁了……那座塔就是新的中枢。″

男人指向远处那座绯红色的塔。

这么远吗……这距离已经出了埸城了吧。

″作为中心的高塔……这么短的时间就建成了吗?″

″我可没有说塔是在爆炸之后才开始建造的。″

男人一边说一边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几步过去,他又回过头来,向我说道:

"谢谢你为我指路。"

"啊,"我反应过来,″不用谢,这没什么的,我也就是简单地……″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我呆滞地立在原地,同时,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感从身体内部向外释放,这大概是埸城天气常闷热的原因吧。

把关键词敲入搜索框。

我不习惯使用拼音,所有的字都是通过手写键盘打上去的,因此我打字十分费劲,但即便如此,我也丝亳没有想到要改掉这个习惯。

输入“绯红色的高塔”……出现的是无关内容,看样子果然应该搜索"在埸城市远处的塔"啊……

仔细一想,网上出现的大部分不都是"无效信息"么。

我们所认定的″有效信息″,充其量也只是凑过去嗅闻而己,当作吸食品那样吸入气体,然后就随意扔在地上,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垃圾们都留给"觅食者″们去啃食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连自己也被咀嚼咬碎一点儿不剩地吞咽进肚子,那时候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认为自己活该了吧。

……努力克制住因胡思乱想而引起的不适感。

说起来,我对信息的″期待″还是太高了,若是放低一点也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混乱,变成这种矛盾的人我还真是自作自受啊……哈哈哈。

自己辱骂着自己结果却笑起来了,我还真是有成为受虐狂*的潜质。

能想到的相关搜索项都试过了,结果是一无所获。

果然还是要告诉白昼姐,我想,陶思泽……陶思泽也告诉吧,他们多少会给我一点帮助吧,应该怎么说呢……就说,你知道埸城市远处那座矗立起来的高塔是什么吗,好,这样就发送过去了,我只需要等着回复就可以了……等一下我在焦急着什么啊。

窗外就是点缀着闪亮星星的纯黑夜空,再住下看就能看到时而行驶过的车辆,像这样的傍晚,就是万籁俱寂的宁静时刻,给住民们的舒适的休憩时分,不知为何这情景竟没有感化到我,软化我那颗现在像被火焰灼烧着的心脏。

我尝试着坐在床上,又站了起来,在我心中关于那座塔的疑问还没有消除,没有解决我便不能心安。

走在夜空笼罩下的街道,我心急火燎,如同在荒漠中寻求水源的干渴旅者一般,求知的欲望填充了我。

那座塔在那里呢?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可恶啊,为什么找不到!既然如此我只有靠我的直觉,那份因想要寻求答案而莫名产生的方向感,那座塔在——

选项一 就在那黑暗处

选项二 通往天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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