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传统画本小说一样,她、阿昭、阿烨、小竹,四人原本是江湖世家,因家族怀有江湖所谓的神功,招贼人惦记,后被灭门,在父母的死命保护下,四姐妹成功逃生,但从此也沦为孤儿靠街头乞讨维生。
但那时的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幼儿,年龄最大的自己也不过才9岁,最小的阿竹也才3岁,如果不是自小练武,又是具有武学天赋和些小智慧,能应付应付普通人,早就被人伢子卖去青楼妓院,但再怎么样,没有吃的,人是会死的,所以只能去偷去抢。
阿晶清晰记得,十五多年前的一天,掌柜还不是掌柜,只是在街上的包子铺老板,因为两天乞讨不到食物也找不到吃的,望着街上,掌柜蒸着香喷喷的包子,最终,阿晶还是在心里经过艰难的抉择后,选择去偷。她认为掌柜的只是个普通人,靠着自己练过几年的武功,就算年纪小应该还是能迅速的顺走几个,
事实证明,她确实做到了,甚至是她来回的顺走好几个,掌柜的都没能看清。当把那包子都带到她和妹妹们的住处——一座破巷子处用破木搭建的小房子,等他们吃饱后。掌柜如神仙般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忽视阿晶震惊害怕的表情,问道:“我正想办一家客栈,缺四名小二,你们要来吗,包吃住……”
自那日起,她们便跟随掌柜至今,虽说是做小二,但在阿晶的记忆中,她们四姐妹更像是做为掌柜的女儿,店里凡事都是他自己做,既当小二,又当老板,并不像现在这般懒散,那时候的掌柜每天笑容满面,忙里忙外,甚至是洗碗端盘,都是自己做,而她们四姐妹则被要求去学堂里识文断字,偶尔掌柜也会自己主动去教她们。
年幼的阿晶无法理解,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好的人?一开始,她对掌柜是忌惮和怀疑他别有图谋。但随着相处的时间加剧,她发现之前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掌柜对她们是真的好,没有任何的图谋,但同时越了解掌柜,心中的疑惑越多。掌柜给她的感觉不像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更像是江湖中的高人。虽然他从未使用过武功,但随着阿晶境界的提高仍是捉摸不透掌柜的气息,无论自己到那个境界,掌柜气息带给她的感觉还是一样,像一个普通人。这很不正常,因为对同一个人或物品在不同的修行阶段是不一样的,但掌柜给她的气息却始终如一!
以至于长时间看见掌柜即使面对故意刁难的客人他也低三下四,甚至冷脸贴屁股的去服务,她都认为掌柜真的是个普通人了,她曾经直接去询问掌柜是不是世外高人,但掌柜却总是笑答:“高人?什么高人?高人有我这样对顾客冷脸贴屁股的吗?一个辛苦挣钱养家糊口的人也能让你胡思乱想?”
阿晶不认为掌柜缺钱。可时间一长,自己都认为掌柜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成人后,掌柜对她们说:“你们长大了,懂事了,现在开始要真正当小二了,我也该歇歇了。”
从此,掌柜便成了现在的样子。在邻里面前一如既往,但对待外来客人却总是冷漠无礼,一副爱住不住的态度,多亏她们往日闲暇修炼家族功法,掌握家族绝技,往日包括今天客栈遇到的麻烦事才得以避免。
而且,像她们这样的小客栈,平日里难得见到江湖人士入住,今日一下来了四位,其中三人还存有恩怨,这在近十五年来实属罕见。
“嗯?我怎么睡着了?”傍晚时分,青年人从旅馆饭桌上悠悠醒来,茫然地环视着简洁的旅馆四周。“似乎是吃完午饭就困了……”
青年人努力回想,突然脸色一沉。“不对劲!”
以他的修为,怎会无缘无故感到困倦?即使连续十天不眠,他也能精神抖擞。可记忆告诉他,自己确实因困乏而眠,其余的却一片空白。
难道记忆被篡改了?一些武者是会有修改记忆的秘法的。难道……
想到此处,年轻人心情愈发沉重。他看着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跑堂和杂役忙碌不已,而掌柜依旧与邻里谈笑风生。
“公子,你终于醒啦,中午你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想打扰,让你回房间睡,但客官你睡得正香,就没惊扰您了。对了,晚餐想吃些什么?”阿晶热情地迎上来。
青年无视阿晶的热情,目光不经意扫过中午齐氏姐妹站过的二楼,那里已经换成几位普通路人。
“中午那两个人呢?”青年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
“两个人是姐妹的吗”
“对”
“啊,她们啊,早就出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吧。”阿晶挠挠头,像是陷入思考,微笑着回答。
“这样吗?”青年陷入思考。
“客官,晚饭吃什么?是和中午的一样吗?”
见到青年思考,阿晶迅速打断。被打断后,青年意味深长的看着阿晶最后平静地点头。
“好的,稍等片刻。”
没多久,晚餐上齐,青年静静地用餐,心中却翻涌着对未知的疑虑与不安。他装做悠然自得地逐一品味桌面上的各色菜肴,那熟悉的味道与午间餐食的记忆不谋而合。这一餐,年轻人用餐良久,直至大堂内宾客散尽,他方才缓缓结束这顿迟来的晚餐。
“还需要为您准备些什么吗?”阿晶在清理邻桌间隙,见状即刻上前询问。
“不用了,谢谢。”青年微笑摇头,旋即眉头微蹙,似有所思,“姑娘,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客官尽管问。”阿亮即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想知道,午饭后我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年轻人沉吟片刻,提出了疑问。
“客官,您不记得了吗?您饭后品茶良久,直到饮毕,不知怎么就睡了。”阿晶一时有些惊讶,随即回应道。
“明白了。”年轻人点了点头,起身向客栈外行去。临行之际,他似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面向正忙着整理桌椅的阿晶说道:“对了,你们客栈一般什么时候关门?”
“客官,入夜后我们就打烊了,不过夜间总有人值守,若是深夜归宿,敲门即可。”阿晶迅速应答。
“多谢了。”青年随口致谢,挥手作别,步履坚定地跨出客栈大门,身影逐渐隐没在夜色渐浓的街道尽头。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青年离去不久,阿晶在完成清洁工作后,踱步至埋首于账本中的阿昭身旁,漫不经心地问道。
“别担心,四妹在我们四人中精神控制最为拿手,我信得过她。”阿昭头也没抬,语气笃定,
“况且,就算他真发现了什么,再来一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