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月过后。
堵门的杂役又来了一位炼气后期的女人,她瞪大了眼睛,狐疑地问道:“还不见人出来吗?”
“已经蹲守了两个月,那欠货怎么还不出来啊!”杂役弟子也是一脸的苦相。
起初,这两位守门的女修还能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甚至幻想着如何将那欠货之人堵个正着。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们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心中忐忑不已,生怕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让那人溜走了。
但是,每当她们再次前往客栈询问时,得到的答案却始终如一——静室的阵法依旧在运转着,租下那间静室的修士并未离开。
“难道我们真的被耍了,其实她早已离开了这里?”这个念头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她们心头,令她们忧心忡忡。
“应该……不可能。”一个杂役弟子紧锁眉头,神色凝重地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疑惑和不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却无法确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只能上禀,请堂主出马要人。”
就在她们纠结的时候,一名守在后门的杂役弟子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气喘吁吁地喊道:“那人……那人出来了。”众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纷纷转头望向那名杂役弟子。
“出来了?”有人惊讶地问道。
“是真的!”另一名杂役弟子兴奋地拍了拍手。
“走!”女修士阴沉着脸。
坊市门口的不远处,一名女修士带着两个杂役弟子拦住了一人的去路。这人看起来是个身形修长的女子,气息被术法掩盖着,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修为深浅。
那名女修士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北海港花楼夜小莺,你可真让我们好找啊!”
头戴斗笠的夜小莺目光凝聚至一处,锋锐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从三人的身上扫过,淡淡地回应道:“三位怕是认错了人,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是什么。”
女修士冷哼一声,大声喝道:“夜小莺,不要装傻充愣了,赶快揭开斗笠,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只要你配合,上宗或许会从轻发落,否则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夜小莺不再否认,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们三个?一个炼气后期,两个炼气中期?”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法剑,但又没有出手。无故动手定然会被东海城执法队问责。不管什么修为,这东海城毕竟是天云宗的坊市,有金丹宗师坐镇。
如此可就得不偿失了。
女修士也是夜小莺想得一样,但她自信以三人的实力足以快速的解决,不过环视一圈,看到不远处却一直没有离开她们视线的卫戍修士,也只得作罢。
“夜小莺,你逃不了!乖乖随我们回去才是明智之举。”
“不日堂主将至,我看你还如何逃,到时候怕是性命也保不住。”
“哈哈哈!”夜小莺放声大笑,笑得花枝乱颤,似有些直不起那杨柳腰。
铿的一声。
手中宝剑收鞘归锋。
抓人的都这般胆小,不敢在天云宗的地盘造次,如此色厉内荏倒真让人忍俊不禁。
“你也不过三两天可活,不知你笑什么。”女修士听着这笑声,顿觉刺耳,更像是一种羞辱让她原本青色的面容变得更加铁青,红白恼怒浮上来。
夜小莺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既然不敢动手,那就滚远点,省的脏了我的眼睛。”说着,毫无顾忌的往坊市走去,好像根本没有将这三人放在眼中。
步伐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告诉三人,她们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小丑。
夜小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知道这些人只是虚张声势,不敢真正对她动手。毕竟,这里是天云宗的地盘,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可不敢轻易得罪。
“你们就继续在这狗叫等堂主来吧。”夜小莺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坊市。
那三个修士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吓人。她们本以为可以轻松抓住夜小莺,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嚣张。然而,她们又不敢在天云宗的地盘上乱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小莺走向自己。
在夜小莺临近之时,女修士站在原地未动,身旁的两位杂役弟子倒是迫于威势,不自觉地让开了路。
等她们会回过神来的时候夜小莺已经穿行过去。
“你,当真以为靠着大城就能有恃无恐。”女执士大喝一声,悍然出手,刁钻毒辣如毒蛇的手臂在半空中迅速化作掌形,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夜小莺的后背心口。
“死!”
若是这一击打得实了,就算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不死也得重伤。那女修士已经完全放弃了捉拿夜小莺的念头,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取夜小莺的性命。
噌。
吧嗒。
一截断手毫无征兆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将青石地面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出手之人似乎还怔怔地愣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等她蓦然回过神来,抬头望去,才看到一抹冰冷的寒光在眼前骤然炸裂开来。
随着这股力量的出现,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周围的场景如疾风般迅速变换,让她眼花缭乱。
突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具无头尸体,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令人惊愕的是,脖颈处的鲜血竟然喷涌而出,直窜三丈之高。
这些鲜红的血水仿佛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凝聚成一团血色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向夜小莺腰间的口袋。
然而,夜小莺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她手掌轻轻一翻,手中的腾空法剑在空中急速旋转,瞬间带回两颗头颅。
刹那间,三具无头的身躯便被她化为血团装入了袋之中。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魂魄也未能幸免,被抽取出来的灵魂之力被吸入守魂幡内,灵魂瞬间溃散。
最后,夜小莺将极品法器飞剑收入腰间那个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的小口袋中。
她心脏仍旧砰砰跳动,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这么厉害,原先杀练气士还需要符箓帮助,现在却连飞剑都是辅助。
爆发冲突至解决完不过几息的时间,而坊市周围,以及四周高低错落的阁楼上下,那些驻留的修士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活像是见了鬼。
就连那些抱着兵器懒洋洋的卫戍修士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们清醒的很快,须臾之间已经围住刚刚杀人的苗夜莺。
为首的统领大喝道:“贼子安敢在东海城动手!”
一股磅礴的神识将他笼罩,那无形法力更是压制的所有人无法动弹。至此众人才猛然发现,眼前这身着上等法袍的女子根本不是所谓的炼气士。
夜小莺朱唇轻吐,淡淡的说道:“冒犯高阶修士该当何罪?”
“论罪……论罪当斩……”
被气息压得抬不起头的卫兵只能颤抖回答。
和两个月前不同,如今她已是筑基修士,出关只是因为药材和灵液都已经用尽,不然绝对不会一个月才出关。
根本不需要晋升的灵机,也不需要聚集灵气所用的洞天福地,客栈的灵气不足就用灵石搭建一个阵法,灵机不足就用筑基丹弥补。
夜小莺手腕处的镯子泛起亮光,他并没有观察这些个卫戍的修士,而是感应着城中的那位天云宗的金丹修士。
如今除了几个有用的宝物,他将留存的法宝法器全都炼化修补守魂幡。
效果虽然低微,毕竟是化神级别的宝物。
但好在守魂幡也能够自愈,现在只剩下三大一小两道裂痕,自己在守魂幡的修复下,也算是恢复了些实力,对付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绰绰有余。
“暴戾了啊。”陈尘暗自叹息道。
他原本以为夜小莺会选择避开敌人,但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将来人全部杀死。或许是因为她多年来一直受到合欢宗的压迫,心中积累了太多的仇恨;又或者是这几个月的经历让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无论如何,这种极端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杀人越多,麻烦也就越大,尤其是在渡劫的时候,只会面临更大的危险。陈尘决定等以后再找机会教导夜小莺。幸好现在有他在,可以为夜小莺兜底。
但现在自己也就能抗衡抗衡金丹修为的人。
“如果自己的极品灵宝还在,应该可以将守魂幡的裂缝完全修复。这样自己恢复得也更快点!”
可惜啊,在上一次大战中,他为了确保一击必杀,将大部分的灵宝和法宝都用来自爆了。
“如果当时能多预留一些,现在就不会这么棘手了。”
陈尘有些后悔,那时候富裕的很,根本不在意法器灵宝和灵石。
现在手头就剩下一件灵宝,一件极品法宝,但都不是泥捏的,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炼化,得寻个炼器大师将之熔炼才能帮助守魂幡重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