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四个女孩子站在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区门口。
“咋？会见老情人吗？”
柳辞叼着小烟，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闭嘴。”
我按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女孩探出头，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一亮。
“梁安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叹了口气：“梁诺，现在方便吗？有点急事。”
梁诺是音乐学院声乐系的学妹，比我低了两届，专业水平没得说。
“先进来吧。”
走进她家，端木璇眼睛都直了。专业的录音设备，墙上还挂着各种音乐奖项。
我清了清嗓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梁诺，我的大学学妹。从今天开始，她会教你们声乐，顺便帮你们优化一下舞蹈动作。”
我转向女孩们：“我知道，周日就要上台了，才练了这么短时间，压力肯定大。我当时也是着急了，不过既然有机会，咱们就得抓住。你们都是有功底的，只要训练到位，肯定没问题。”
梁诺笑着补充：“梁安学长当年在学校里面可是风云人物呢，他愿意教你们，你们真的很幸运。”
端木璇突然举手：“梁安哥，你和梁诺学姐的名字好像啊？是亲戚吗？”
梁诺看了我一眼，笑得更深了：“不是亲戚，但是梁安学长在学校的时候帮了我很多，真的像亲哥哥一样。”
“行了行了。”我打断她们，“正事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白天在公司练舞，晚上到梁诺家学声乐。
柳辞虽然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学得比谁都认真。
顾时晴的中文进步飞快，现在已经能说完整的句子了，但语调还是怪怪的。
白苏禾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至少在我看她的时候不会完全僵住了。
端木璇..……嗯，活着就行。
上台前一天的深夜，我还在办公室踩着那台缝纫机。
针脚要密，边要锁好，蝴蝶结要系得对称...我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嘶！”
针又扎到手了，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
我正想找创可贴，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人。
推开门，白苏禾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站在外面。
“你不去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叹了口气：“进来坐吧。”
她怯生生地走进来，看着我桌上摊开的布料和半成品衣服。
“这是演出服吗？”
她终于开口了。
“嗯，公司哪有钱买新衣服。”我继续踩着缝纫机，“你们现在穿的训练服也是我做的。先忍忍吧，等公司有钱了再买好的。”
白苏禾突然抓起我的手。
上面贴了好几个创可贴，还有几处新扎的红点。
“对不起，梁安哥...”她的声音很小，“我太笨了，总让你生气。”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活：“不怪你。你不爱说话肯定有你的原因，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不用自责。”
我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是你们运气不好，选了这个破公司，把未来交给我这种没有未来的人。”
“梁安哥...”
“所以我得拼命啊……”我打断她，“用我所有的资源和人脉把你们捧红。”
白苏禾抬起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周日一早，我们提前两小时就到了东区广场。
结果工作人员看了眼我们的公司名，摇头：“名单上没有你们啊。”
“不可能！问问你们赵助理。”
“你说他啊，昨天调去外地了。现在活动归新团队管，所以你们的节目被取消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打电话给那个老同学，响了七八声他才接：“梁安啊...对不起，我也没办法，调动太快了，新团队说你们公司名字听都没听过，这次活动很重要，所以他们临时请了个有名气的女团...”
“我们的合同呢？不是说好的吗？”
我的声音在发抖。
“理解一下，真的，我也没办法...”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
柳辞一脚踢飞旁边的瓶子，顾时晴急得来回转圈，端木璇看着我欲言又止。
“梁安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端木璇小声问。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我想起来了。这附近今天不是有个漫展吗？
“我们去漫展那边看看，”我说，“那边可能有表演机会...”
“算了吧。”
柳辞打断我:“我知道你着急，但万一又像现在这样呢？我们像群傻子一样跑来跑去？”
她说得对。我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线下不行，那就线上吧。
“跟我来。”我突然睁开眼睛，“我知道该去哪儿了。”
我摸出手机，开始搜索。
“既然线下舞台不给我们机会，那我们就自己造一个舞台。”
我把搜索结果给她们看。星城艺术园区，有专业的摄影棚出租，按小时收费。
“要拍视频吗？”端木璇眼睛亮了，“上传到B站那种？”
“对。”我点头，“把线上平台打通。先从自媒体平台入手，积累点原始粉丝。”
“听起来比在广场上表演两分钟靠谱。”
“各位，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公司，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等下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机会。二是跟我去摄影棚，在花点钱，拍个视频，把咱们公司的网络账号盘活。”
四个女孩互相看了看。
“我选第二个。”柳辞第一个举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梁安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苏禾身上。
她咬着嘴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后用力点头。
走在去摄影棚的路上，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
里面是洛浅浅昨天给我的，说是她攒的钱，先借给我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