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铃,你终于来了,”柱间缓缓从森林的另一头走出,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此时沾上了一些来自林间的枯叶,看来他已经来到这里许久了。
“不好意思,大叔,让你久等了,”习惯性的低下头,铃没有察觉到的是,对面的中年人此时他的身高比上昨日矮小的一些,甚至连身影都有些虚幻。
“哈哈哈,你这个孩子,太客气了,能来就好,原本我还以为。”
“只能自己孤身一人走完这最后一步了,”当然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柱间他弯腰拾起了一块仰躺在地面上的白色石子。
扁平且光滑,被水流冲刷了无数遍才形成的纯天然的“神器”,接着朝水边一扔,石头如同飞梭般在水面极快了起落。
33下,刚好来到对岸。
“哇!好厉害!”铃发自内心的赞叹道,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憧憬,她转头看向沉思的柱间,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啊……铃,来场游戏吧,”柱间有些恍惚的说道。
“嗯!”在此地,铃便觉得内心绝对的放松,诸多烦恼与负担都被抛之脑后。
“你也试试看能不能扔到对岸,”随即他便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柱间的头发开始变短,面容也越发年轻,当然他的灵魂也变得更加虚幻。
不过好在,此时的阳光足够的明媚,这种变化一时半会也难以察觉。
“好!大叔,那我失礼了,”铃拾起一块有些粗燥的石头,表面上还覆盖着潮湿的苔藓,整体又大又圆,即使平放在手上也十分的粘稠。
“不太好的开局呀,”柱间低音一声。
她用着有些消瘦的手磨砂片刻后,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手感,接着在风停的刹那掷出手中那块顽石。
“噗呲、噗呲、噗呲……”
出乎意料的23下,没有一开始就沉入湖中,或许这也得益于女孩出色的投掷手法。
“你有一个不错的老师,铃,坐下吧,我传授你一些技巧,”他往周边挪了挪。
“老师?”铃坐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咦!也难怪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天赋,就跟我那位挚友一样,”柱间起先有些差异,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大叔的挚友?他没有一起来吗?”铃有些木讷的问道,这也是奇怪,她隐隐约约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依旧十分的笨拙,也是说,铃平时并没有与他人沟通的经历。
“是呀,他没法来了。”
“为什么?”她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
“嗯……”柱间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也抬起头说道:“他离开了。”
“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其实我当时也这么想着,不过他比我快了一些,当我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柱间眉头有些紧促,似乎十分的不甘心,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边喊着什么都不在乎一边大闹了一场离开了。”
“闹矛盾了,大叔和朋友?”
“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梦想中的村子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愿意等待。”
“好奇怪,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铃有些纳闷的说着,对于她的小脑瓜,这些问题已经超标了,可能单纯做一个倾听者,这才是最好的。
“是呀,”柱间孩子气的将头埋入膝盖之间,“如果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就好了,说着眼角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一变化属实是惊讶到了铃,面对这一变化,她也只能安慰道。
“之前猫子离开的时候,我也很难受,感觉,就感觉像是背叛了,结果第二天猫子就自己回来了,当时晚上我也哭了,大叔,你别哭出来,这样我也要……”
铃的眼角也开始颤抖,湖面变得颤抖,底下的暗流开始涌动,就仿佛要爆发了一般。
“背叛……是这样吗?”原本有些激动的柱间竟然冷静了下来,“也是扉间他可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或许到地下之后要追上他道歉了。”
他眉毛舒缓,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又重新拾起了大人的尊严,如此快的脸色转换也确实惊讶到了年幼的铃。
“这就是做为大人的技巧吗?”她内心有些震撼。
“铃试试找到那些光滑的石头,这些石头可以在水面上漂的更远,你刚刚那块太大太沉了,”柱间随手一指,像是孩子般炫耀着自己的打水漂技巧,本人的脸也也逐渐变为了青年的模样。
“噗呲、噗呲、噗呲、”
“20下,不过也已经快到对岸了,”他说道,看着盯着自己手掌出神的铃,他关心的问道。
“不习惯吗?也是,苦无的手法,和扔石头是两种感受,不过敢于尝试新的事物,这总是好的。”
“不,只是那种感觉,对了大叔,你有没有发现,湖水变浅了……”
“真是一个敏锐的孩子,或许你有着我也难以企及的天赋吧,哈哈哈,”柱间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少年模样,就连衣装都变为曾经的模样。
“唉!大叔你?”铃对这一变化有些措不及防,又或许每每见到这位大叔时,都会有着神奇的变化,只是这一次,随着淡淡的白色光晕从他的身上飘出。
似乎离别也不会远了。
“那再试试吧,我们曾经一起在这里扔过石子……”第一次在他的话语中,铃听到了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一个承载他们梦想的村子是如何建成的,而这一份梦想又随着那份执着而背道而驰。
直到最后一刻,当其中一人倒下之时,另一个人的一部分也随着离开,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互信扶持的时候,也是两人最是活的像是自己的时候。
铃则在一遍又一遍扔着石子,尽管她早已经在那如同白沫泡影的地面上找不到任何石子,不过每每念起之时,石子便不自觉的落在手上。
渐渐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但那声音已经变得越发薄弱,在一片光影之中,再也难以寻找到一个人影。
“他一定很孤独吧……大叔的朋友。”
“说的也是,所以我希望,铃接下我的委托吧,答应我,如果有机会,不要再让他一个人孤独的走上那条道路上。”
“可是……可是我应该怎么做?”
“你做的到的,如果当时我也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或许这样……”
后面的话语已经听不到了。
铃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