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绝,你来的太慢了,”斑的声音从石座上传来,巨大的外道魔像静静的处理在老者的身后,痛苦,扭曲,狰狞的魔像。
“是,斑大人,”黑绝恢复了以往的恭敬,附身在白绝之上的他,此时正小心的揣测斑的心里,在适当的时机给出引导,促使着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自己的计划。
“最近长门那家伙怎么样,”斑手掌撑着下巴,斜靠在石椅上,刚刚从沉睡之中惊醒,他习惯性的询问月之眼计划的成果。
“很好,目前被一个好心的忍者收养。”
“呵,节省了训练的时间吗?”斑说道,对于轮回天生的容器,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这样就好,”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感觉却没有丝毫减弱,这种抓挠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喜。
“是。”
“……”
两人静静对视着,斑似乎在寻找着自己不安的因素,似乎缺少了什么。
“对了,铃最近怎么样了,”他话锋一转,终于还是开始了,黑绝维持着面部的表情,说道。
“……”
“她被围攻了,最近的活动太过显眼了,”黑绝在仔细权衡了一下说道,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下谎言,是不明智的举动。
“呵,跟隼一样的性格,唉,”斑想起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又一次他所珍视的人死在了千手扉间的手上,即使两者是同归于尽,但这份心痛又加重了他的自责。
“斑,你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衰老对你的影响很大,”黑绝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斑,在他决心除掉铃的时候,就开始物色下一个工具,在那之前,斑还不能死。
“无妨,只要铃还在,有那孩子,计划没有问题,如果战斗结束了,就通知她回来,接下来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斑用手指轻敲着座椅。
“如果那样无能的苟活,我还不如赶快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隼就建议过他利用魔像最大程度的延长自己的生命,可是被拒绝了。
“像一条宠物一样被拴在外道魔像底下,算了吧,”这是他当时的原话,所以他默默的训练铃,确保她在自己死后,修正一切对于任务的偏差。
“如果有机会,让那个孩子见识一下你所谓的新世界,”这是蝴蝶在火海之中的遗言,看着那阖上双眼的女人。
“真是莫大的悲伤,蝴蝶永别了,”他抱着铃一步步走出火海,听着身后废墟倒塌的声音,又一个自己的朋友消失在世界上。
给铃带来一个绝对和平的世界,这或许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解脱。
“可是……”黑绝正思考着措词。
“可是什么?”斑的目光从上方传来,他正在凝视着黑绝。
“……”
“ ……”
“可是铃死了,就在刚刚,”黑绝拼劲全力掩饰着自己内心之中的狂喜,监视战场的白绝传回消息,当龙泉搅碎铃的心脏时,这一次是自己胜利。
“啊,上天的庇佑,”黑绝心中狂喜,又一次,他成功了,无论是除掉隼,还是除掉铃,这些可能破坏他计划的意外因素,又一次被剔除。
我就是天选之人!
“什么!”一股庞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洞穴,坐下的石椅在顷刻之间破碎,斑时隔多年又一次站了起来,他完全无法掩盖自己脸上的震惊。
“云隐村的人柱力,雨隐的半神—山椒鱼半藏,火之寺的武僧—龙泉,就在刚才将铃斩杀了,”黑绝被威压压倒,半跪在地的他说出了三人,同一时间他又庆幸自己的选择。
将战场选择在雨隐村其实也是一步险棋,他无法掌握半藏的态度,但他知道那个男人的自私,他理解半藏的野望。
“呼!呼,呼……”斑收起了绝对的威压,看着黑绝,他明白了自己心中的不安,黑绝在此刻又说道。
“铃在前一天刚刚迎战了,二代目水影—鬼灯幻月和二代目土影—无,身受重伤,现在又在雨隐村被龙泉与人柱力围攻,”
“最后死在了半藏的偷袭下,”黑绝阴恻恻的说道,没有一句假话,全是经过删减的实话,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斑不会起疑心。
“所以,大人,”他还想接着说,可是斑却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她会离开既定的任务,“熟悉的名字从黑绝的口中说出,斑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二代目土影和二代目水影都曾经是他的对手,尽管对自己而言,两人与虫子无异。
可是面对铃而言,确确实实,是劲敌。
“……”
“那孩子似乎,很反感你的衰老,明明计划之中也指出了你的死亡是必须的,可是她还是一意孤行,”
“想要为你取得禁术,”黑绝本以为铃的死亡,会让斑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安排,就如同他当年除去隼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他看着斑陷入沉睡之中,不禁喜上眉梢,虽然后面为了确保任务的安全,他又寻找了一个继承人,不过铃并不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所以,现在要进行手术吗?斑”黑绝说道。
“不……”
“那孩子看起来还是更像蝴蝶一点啊,”斑说道,他的脸色铁青。
“明明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人渣,唉!”谈起似乎成为了常态,曾经那个让整个忍界为之颤抖的男人仿佛真的老了,这种衰老,更多的是体现在心境上。
“黑绝,”
“是,大人”
“我要回收她的尸体,准备一下,”斑的决定带着果决,不过这一切黑绝并不在乎,毕竟死亡已经是事实。
回收尸体刚好让他彻底死心,只有这样,才有利于自己操控。
地面之上,雨依旧在下,冰冷的泥土上,铃静静的躺着,鲜血已经从身体上流干,她的眼睛开始涣散,这是死亡的第一个步骤。
幻觉从她的眼前消退,这是死亡的馈赠,她的神志清醒过来,不再受困于那熊熊燃烧的废墟之中,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皮肤上。
“啊,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她说不上悔恨,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无论生与死,一切都对她毫无意义,正如她对这个世界一样。
“不过是一个匆忙的过客罢了,”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道身影随着世界变得越发的黑暗,逐渐在铃的面前显现。
“老夫的名字叫做:羽村,同时也是你悲剧的开端,”长着双角的白眼老头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前在那村落的鸟居上,两者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