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躺在轮椅上,看着木叶的夜晚,他沉思一会,决定,换一个姿势,尽可能让自己得到腰更舒服一点。
“这真的值得吗?”模糊的人影站在他的身后,喧嚣的呼喊与兵器的劈砍声纷至沓来,他的身后则是一片战场。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泷轻声回应,恰似睡前的假寐。
“你可真是活够了,大哥,”又是一道人影,他的身后是弥漫开来的血雾,那些绝望之中的嘶吼至今仍未消散。
“你这家伙,”泷瞥了一眼,语气之中有些责备,不过老者依旧稳稳当当的躺在椅子上。
窗外有着一点小点飘下,晶莹剔透,她伸出手掌,接住着一点来自天空的寒意。
“快下雪了,”她轻声说道。
“!”泷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那孩子还没回来吗?”她说道,慢慢走到泷的跟前,脸依旧模糊,可是声音仿佛从心底响起。
“不,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泷又缓缓躺下,他的语气一些颤抖,就连心也开始颤抖。
“是吗?”
“是,”
“原本还会有很多路,就在你的眼前……”人影支离破碎,金色的光辉洒满整间屋子,那些喧嚣的声音在此刻归于平静。
“不会的,只有这一条路,从来时的方向,一路延伸,”泷捂着自己的胸口,情绪再一次从心脏之中强有力的迸发。
“你已经够努力了,”另一个她说。
“可是,可是……”
“交给他们吧,未来的路就给年轻人自己探索,”
“我不觉得累!”
“你需要休息。”
手掌支撑在他的肩膀上,将原本好不容易支起身子的泷压下。
“最后……让我最后再看一眼,”他哀求道。
“别太贪心哦,”声音归于平静,原本热闹的小屋又一次变得寂静。
窗外的白点越来越多,雪已经来到木叶的上空。
“是吗……可能我真需要休息了,”寒气袭来,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小屋之中,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精神能感觉到肉体的疲惫,朽木般的气息蔓延。
老人睡着了,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小屋内寂静无声,窗外是木叶的冬雪。
“哐当”
身后的花雾端着刚刚准备好的白粥,她看着睡着的泷,手中的碗不自觉的滑落。
“铃……铃,你没事吧,”漩涡水户有些担忧的看着陷入呆滞之中的她。
“没事,我没事,”铃说道,在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恐怖。
“你……难道!”水户瞪大双眼,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滴泪水从铃的眼角滑落。
“怎么了,”铃问。
“没事……不,今天就到这吧,我会通知换班的人,”水户恢复以往的平静,她督促着铃离开,老人的脸上此时却透露出一种忧伤。
“不,我真的没事,”铃有些逞强的说道,她此时只觉得心在动,她的心脏在不断的颤抖。
这种情况发生在她的身上,不能说绝不可能,也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面对威压整个忍界的山椒鱼半藏,她的心没有动。
面对着雾隐、土隐的大军,她还是她,平静的心,是一个强者最基本的要素。
除了,宇智波斑那双不带有任何色彩的眼睛。
除了,那一晚雨夜下,燃烧的小屋。
被切开,心脏的血肉,疼痛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痉挛,将痛苦不断缝合。
这种感觉是这么的刻骨铭心,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却又仿佛第一次,在某些方面,她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孩。
“快走!最近也别来了!”水户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愤怒的面具,她训斥着铃,挥手将她驱赶。
“报告!”一名暗部气喘吁吁的闯进室内,他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一道身影在此刻夺门而出。
“让她去吧,”水户的声音响起,支起拐杖,她来到高塔的铁窗前,她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悲伤。
“……唉,”最终化作一道叹息声。
“千手泷,在刚刚死于家中,”
“知道了,”水户走到门口,几名带着白色面具的暗部也在这时出现在她周围。
“水户大人,请不要!”
“我知道,不需要你们强调,唉,可怜的孩子,”她无法离开这座高塔,即使在那个孩子这么需要她的时候,这就是代价。
以自由为代价,是否有点太高了?起码水户不会这么认为。
千手泷,就这么安静的离开人世,他为木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依旧奋战在战场的第一线……”台上的猿飞日斩也不免老泪纵横,人越老越是多愁善感。
“他是忍者学院创办以来最为敬业的老师,值得我们全体教职员……”悼词写的很好,这次的演说也很好。
台下的众人无不闻之落泪,对忍者们而言,今天他们的前辈离开了。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村子中一位慈祥的老者离开了。
死亡这个话题总是悲伤的,似乎还有这一种刻意的不近人情。
“铃到哪里去了?”纲手作为千手一族明面上的族长,她出席这次悼念会。
现在她有些焦急,因为本应该出现的人却消失。
“真是的,在这个时候搞失踪!”纲手怒道。
“我知道,泷爷爷生前说过,如果她不见的话,就去那里找她,”花雾。
“宇智波花雾,你可真有闲心呀,”此时一名宇智波来到两人近前,穿着木叶警卫厅的高级马甲,双手插兜不知什么是对手。
“你这家伙,是找死吗!”纲手青筋暴起,刚好有一肚子火,现在上门的沙包,谁能不要。
“别在这里动手,”花雾急忙劝阻,不过周围的宇智波也是越来越多,穿着统一的马甲。
就仿佛示威一般,将两人团团围住。
“很好,很好呀,”纲手双拳响起骨头的爆裂声,双手一捏,恐怖的气息从她的身上爆发。
“富岳,都这种时候了,你这个族长是不管一下,有些说不过去了,”猿飞日斩的面上罕见的出现怒容。
跟在他身后的宇智波富岳,此刻却说道。
“属下不过是代理族长,兼任木叶警卫厅厅长,并没有全面管辖宇智波一族的权利,”他话有所指。
”奈良长老的人吗?真是记仇,都已经半身入土的家伙了,”日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屑,对此他只能点燃自己的烟枪。
“交给我吧,”富岳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他遥望人群之中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