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奈良长老的客人,”带着屈辱,富岳沉声说道,虽然心有不甘,但那双无可争议的眼睛,已经证明铃的地位。
她的实力,远非他所能抵挡,而这种软弱将会阻碍他权力的施展,起码不臣服的目光已经如同星星之火般在他的身边点亮。
没有任何难度,铃坦坦荡荡的迈入宇智波一族的大门。
他们的眼神从四周围绕而上,不再是曾经的厌恶、恐惧。
更多的是一份对于强者的敬重、羡慕的意思,当然其中掺杂不少的愤怒。
起码铃差点找回曾经的感觉,她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忍者们如影随形。
这是一栋幽深复杂的建筑,木板发出腐朽的嘎吱声,一股死亡的气息。
陈旧、多余,扑面而来。
“你来了,”苍老的声音在府邸的深处响起,就像是一只秃鹫盘旋在尸体边上的怪叫,沙哑且气若游丝。
事实也是如此,泷强撑着一口气,双眼的血丝冒出,他直勾勾的盯着铃,似乎想要从她的灵魂之中窥见答案。
“现在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门窗齐刷刷的闭上,跟随者被隔离在屋子外。
那股沉重的气息又一次加重。
“好孩子,好孩子,”他怪笑道。
漫长的沉默,在无光的室内,干枯的身体仿佛一具萎缩的侏儒,皮肤像是一寸寸开裂的老树皮。
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除了呼吸声,此刻一切声音都失去意义。
“他,还活着吗?”最后奈良还是问出那个问题,一个让他变得如此可憎的问题。
铃默默颔首,她的意思很明确。
“哈哈哈,我就知道,宇智波的传说,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
“他曾经带领着我们一族走向巅峰,曾经的宇智波绝对不会是屋外那群小鬼可以理解的!”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喘息声,他已经太老了,以至于说话都如此费劲。
“是我们先背叛了他,是我们先背叛了他,”奈良不断呢喃着,仿佛睡前的呓语
“再让我看一次你的眼睛,”他乞求着。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
“求你了……”老人的呼吸更加急促,就像一壶即将烧开的水。
“……”
“是那个女孩对吧,她在神社,求你了,”哀求声,一个将死之人的哀求,这又该让人如何拒绝。
是呀,他不过是一个将死的老人。
铃转过身,她默默的推开房门,忍者们矗立在她两旁,戴着面具。
这些是长老的护卫,如果没有命令,没有任何人可以走出这扇门。
雪白的刀光从剑鞘之中拔起,他们在示威也是在警告。
“咚”
铃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这是钟声,死寂的钟声。
“放她离开,”最后他还是放下,任由铃离开,他明白这些守卫根本无法阻挡那个女孩。
“我可以,可以告诉你关于蝴蝶的一切,”
“……”
没有回应,铃默默的走出这扇门,当她最后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一副无比狰狞的面具烙印在奈良的脸上。
至少曾经他努力过。
与泷的表情全然不同,他的心头仍然有事未了,他还不愿意就这么睡去。
“宇智波一族不欢迎你,”富岳脸色铁青,看着独自一人走出的铃,屋内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他的猜想一样。
而这无疑是最差的猜想。
宇智波一族在今夜颜面扫地,刚刚崛起的木叶最强一族,在铃的我手底下不到顷刻之间就被毁灭。
她仿佛是一个天生的猎手,继承着宇智波隼血液的天生猎手,任何计谋在她的面前都毫无作用。
“他老死了……”铃没有理由的一句话。
这正是她内心所想,内心内心之中对于死亡的理解变得更加深刻,似乎恐惧已经不再那么难以抵抗。
低头,握拳,她消失在人群之中,那些忍者根本无法追上她的步伐,她是飘渺的云烟,瞬息之下,只有一片落叶飘下。
神社之下,宇智波代代相传的神社也开始逐渐破败,失去人们的供养,那些支撑着至高天的鸟居也颜色不再。
朱漆从圆柱上剥落,杂草丛生,配合着潮湿的苔痕,在月光之下,俨然有一种残破的美感。
萤火虫在空中飞舞,一切人烟都远离的禁地,此时正有一人走在布满灰尘的步道上,一个人。
在路过一片草堆之时,她蹲下身子,似乎在哀悼,紧接着又站直身子,沿着阶梯不断往上走。
“你来,了,”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雾的的身子一震,手中怀抱的木盒子掉落在地上。
“是的,”带着一副无比沮丧的表情,她抬头看着铃,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脸上冷冰冰的,是呀,曾经的她可没有自己高。
懦弱、自卑,这种负面的情感出现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角色仿佛对换,就如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这个怎么说,”原本流利的手语变得卡顿,在这里,这宇智波代代相传的神社里,她永远失去自己的声音。
“如果在晚一点,大概我就没机会了,”她的表情有些庆幸,可是她无法直视铃的眼睛。
恐惧油然而生,顺着脊柱一路爬到灵台,寒冷感油然而生,颤抖就像单调的节拍。
“然后?”铃,道。
“我一直想说的是……对不起,”花雾直视着铃,可是她却无法在那双眼睛之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如同坠落深渊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她有些痛苦,也有些解脱,这种隐藏在内心之中的秘密就像一条无时无刻不在收紧的绳索。
曾几何时勒的她喘不过气,不过现在她轻松了,解开包裹着喉咙的护额,一条难看的伤疤贯穿她脖颈。
在细腻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沟壑,至少曾几何时她是没有勇气直面铃。
可是泷,在他死后,花雾不得不又背负起另外一个秘密,这几乎吹垮她的精神。
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走了出来,从那一片泥泞的沼泽之中脱颖而出。
“嗯……”铃偏头思考片刻,看着引颈受戮花雾,不善言辞的她陷入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