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的理由”,她按下计时器,“一分钟之内。”
她压根不惊讶于我的到来,看来我早就暴露了,什么时候,为什么……
她用枪托轻轻敲击我的额头,“别发呆。”
我立马回神,怎么暴露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对话。“我收集了一些资料想给你看。”
她盯着秒针移动,神色淡淡。
“是关于你喜欢的人。”我直接挑明来意,“自从上次回去,我深刻做了反思。我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被你讨厌。我想做出一些补偿……”
她眉头微蹙,目光未曾移动。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不被蒙蔽!”见她有所动摇,我心中一喜。
“我不奢求你能完全信任我,但我想让你知道……!唔!"她蹬在我的胸膛,打断我的话语。
背部磕得火麻般痛,她却仍在施加压力,肺部压制让我喘不上气来。
"谁·给·你·的·胆·子去窥探她?!"她面部扭曲,双目燃烧着怒火。
“哈哈哈哈!"金色发丝胡乱垂落,她捂着脸肩膀微耸,异色瞳闪烁着阴冷的幽光。
我的肋骨传来酸痛感,唇角泄出隐含痛苦的呻吟,随后枪口硬生生插进我的口腔。
我本能地感到反胃,口中属于金属奇怪的触感与特有的苦涩味道让我不适。
她仔细观察我难受的表情,"兴奋了吗?渣残,你啊,傲慢到令我惊叹,凭什么认为我会察看这些来历不明的资料,还试图挑拨我和她的感情,信誓旦旦地说是为了我好?"
喉咙的不适让我眉头紧皱,津液疯狂催生。
因为无法说话,我只是尽量温和地盯着她,等待她的情绪缓和。
我才开口道:“哈,哈,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也没有离间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弥补我的过错。”我目光真诚,继续劝说。
“你可以先看完这些资料再做决定,不好奇这两天你的表姐去了哪吗?"我的口中塞着异物,说话免不了含糊,实在太狼狈了。
我感到羞惭。
她后靠着椅背,收回脚,右手依然握着枪把,左手撑着脸思考。
咽下听喉中滋生的津液,下巴感到西酸麻,这个过程实在痛苦,我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思考,还是在享受我忍而耐的样子。
“好吧,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看那些所谓的资料。但是,我有个条件。"她偷悦道,暗含着期待与玩乐心态,像个在橱窗中挑选玩具的孩子。
她眯起双眼,一字一句道:“你嘛,勉强过关,那么,要不要来当我的狗?"
“唔!”她学抢口往前一桶,我猛地干呕,眼角有些湿润。
“啊,对了,你没有选择权~"尾音的上翘彰显其恶劣的心性。
或许是心情不错,她抽出手枪擦掉液体随手放在一旁,“资料呢?"
我低下头,缓缓开口:“解开绳子,我拿给你。"
她勾起嘴角冷笑,又重复一遍,“资料呢?"
我沉默了,在无声对山峙中败下阵来,“在外套夹层里。”
她摸索一阵抽出厚厚一沓白纸,咂咂嘴无聊地翻开扫视。
渐渐地,她的眉头不由皱起,手指俞发用力,薄纸捻得起皱,最后放下资料,她的面容严肃得可怕。
我能明白她矛盾的心情,想要否认其真实性,却又因不容置疑的细节,无法做到自欺欺人。
她必须面对自己的亲人危在旦夕的事实。
她心烦意乱,甚至没来得及处理我的安排就勿勿离去。
我知道她去哪儿,这意味着我的弥补计划已经成功。
试问哪一个胸怀激情的青少年,在得知自己的心上人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黄毛给翘走了,不会爆炸?
反正如果是我,我就会裂开,再让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裂开!
资料里记满了氿梵出走这几天的行程和琐事,简称偷窥日志。
老天!我对这种事越发上手了,我跟踪同学整整五天!
我自己都为此而惊讶,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呆在她的身边。
做法无疑是愚蠢的、不明智的,还犯法,可有效。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让她如此慌张。
简单来说,姐妹吵架,结果是姐姐离家出走,完全出乎意料。
我猜妹妹奇怪的占有欲让失去耐心的姐姐彻底反感了,然后被不良之人居趁虚而入。
一开始,氿梵被奇怪的女人接走——按情况来讲,应该是掳走。
当时离得太远,我不清楚氿梵有没有挣扎,没过多久,她就跟着那个女人穿过森林,进了一座庄园。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座庄园很危险,贸然行动会死。
所以,我止步在距离庄园一百米处。
之后氿梵依旧正常上学,也没表现出异常……
姐姐离家两天,妹妹独自焦急,可曾想到自己的姐姐就在别人的床上?听起来很可笑但代入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了解完背景故事后就很好猜妹妹的后续行动,无非就是跑到对方砸门,喊:“还我姐姐!"
很冲动也很合理。
我现在被遗留在书房,麻绳依然紧缚着手腕,硕大的房子里,就我一个阶下囚。
她的心可真大,完全没想过囚犯逃脱的可能吗?
我站起身,扭转着酸麻的腕处,松垮的绳子搭在手上,将绳子扯下丢在一旁。
现在,我得抓紧时间赶过去,毕竟那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每晚,我看见那个女人会带回一两个人,第二天早上,女仆会准时提出几个厚重的黑色垃圾袋,而那些人再没出现过。
将小巧的折叠刀塞回袖口,整理好衣袖迈步离开。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也勉强算得上住宅区。附近随机坐落几个房子,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
这么晚出去危险不低。
拉好兜帽走出大门,就看到半路上立着粉毛兔兔睡衣的背影。
她很聪明,冷静得也很快,我为此而高兴。
我故意踩出声让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她一回头,我就望见那双阴冷的异瞳,这让我重新打起了精神,步伐不由轻快起来。
“你——”,疑惑与戒备只是短短一瞬,很快被怒火替代,“她在哪儿?带我去见她!"枪口对准了我。
我顿了一下,回道:“很远的。"
苦涩泛上心口,有些失望氿梵在她心中占比巨大。
我应该劝她优先报警,这不是普通人能处理的状况。明明知道她不会听,但有些不中听的话,我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