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啦,福尔摩斯,为什么要用那种‘赶紧上去把门给踢开’的眼神看着我呢?明明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呀。”
“哈哈哈你真幽默,但是这么一来不就省事很多吗?”
“开不开?”
“开。”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虽然嘴上一直在和她胡扯着有关踹门之类的玩笑话,但如果要说玛丽.摩斯坦真的能面不改色地一脚把这个铁门给踹开,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不过,在谜题尽数解开的现在,一昧地追求效率倒也显得太过无趣,即使可以对话的人只有玛丽.摩斯坦,我倒也不介意与她开一些小小的玩笑。
“一,二,三,OK,让我们猜猜里面的华生会不会已经吓得躲起来了。”
将门锁撬开,我用力拉动扶手,将这扇厚重的铁门拉开。
就在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一根手杖带着低沉的破风声直接朝着我的头上袭来。
“啊啦,真是危险。”
刚想躲开的时候,玛丽.摩斯坦直接摸黑抓住了那根手杖。
“看清楚来人再挥动武器比较好哦,女仆小姐~”
“.....失礼了。”
蜡烛的光芒照进这间阁楼之中,暗黄的烛光下,艾琳的姐姐,也就是这个洋房的另一位女仆,将手中应该是从华生手上抢到的手杖给放下,向我们鞠躬道歉。
“动动脑子好吧,如果是那个牛仔回来的话,在门外的就是那把能把你打成筛子的左轮了。”
事情已经过去,再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当我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的室友华生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还有你,你的大脑是用来思考的,不是让你在那干坐着什么事都不做的。”
“哇,这能怪我咯?我也劝阻过了啊,但是没有用,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手杖被抢了你就再抢回来啊,万一进来的是马尔德或者那个牛仔,你就打算这样坐在那看着这个女仆死掉对吗?”
“都说了我没有这个想法啊,再说了,有这么长的开锁时间,门外肯定是你和玛丽吧!”
“那你还不把手杖给拿走?等着她砸破我的头?”
“好啦好啦~两个人都冷静一下,反正现在不是双方都没事吗?这位女仆小姐怎么称呼?”
玛丽打起圆场,看在先前她帮我挡刀的份上我也不再追究,向那个拿着手杖的女仆挑起话头。
“你妹妹被吓晕过去了,你照顾一下。”
“承蒙各位照顾了。”
“等等,为什么你对她们就用敬语而对我就那么不客气啊。”
“大概是因为你的桃花眼看起来有点混账吧。”
“哇要这么过分的吗福尔摩斯。”
“是的哦~这样说医生也确实太过分了哦。”
“哼,总而言之,我把这边找到的事情和你们简要说一下吧。”
“我知道,马尔德死了。”
“动一下你的脑子,回想一下刚才我说的话,那是假的,是为了演戏给我们看的。”
“嗯,确实是这样哦,福尔摩斯妹妹直接去验了一下尸体,不愧是超越苏格兰场的大侦探对不对。”
我简单地和华生他们说了一下我发现的情报,在听到马尔德的房间中有着许多吉普赛人尸体的时候,艾琳的姐姐打了个冷战。
“等,等等。”
没有犹豫,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讲述。
“那个房间里的尸体数目,你数过了没有?”
“没数。”
“七个,当时的情况可真是让人害怕呢,连艾琳妹妹都被吓倒了,啊对了,还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呢。”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艾米瑞达,艾米瑞达.杜波依斯,这是我的全名。”
“那就叫你艾米姐姐怎么样?”
“喂喂!听我说话啊!”
不得已,我加大了音量,才让这个差点变成交友谈话的气氛给转了回来。
“怎么了?尸体的数量这么让你敏感。”
听到我的问题,艾米瑞达叹了口气,然后瞥了一眼窗外。
“这里的常驻吉普赛人只有5个。”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有如一块重石,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也就是说.......”
“这个岛上能听从马尔德指挥的吉普赛人,大概都已经到这里来了。”
“那不是正好吗?”
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了一起。
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陪伴了我许久的楠木烟斗,用已经不再潮湿的火柴点燃其中的烟草,我缓缓地吸着烟草,感受着萦绕在肺部的轻烟,而后缓缓将其吐出,仿佛一切忧愁都随着这个烟雾,都随风飘散了一般。
“就像华生你先前所说的那样,可以大干一场了。”
“啊啦,真是有干劲。”
“先说好,我手上有伤,打架什么的随缘啊。”
雨势渐渐停息,天地重归平静。
乌云散去,月光重现,与几天前来时如出一辙的银白色月光重新洒向这矗立在森林中心的洋房。
从阁楼往下望去,染上银白色月光的森林与修饰齐整,装饰得体的洋房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月下画卷。
只可惜,从来到这个诡异的岛屿之后,每天都处在杀人事件的阴影之中,根本没有心情和闲暇去欣赏这里的美景。
“月色真美啊,华生,你看是不是呢?”
“确实如此呢,只可惜到了现在,我才发现。”
“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欣赏这里的景色也不迟。”
把烟斗放在阁楼的桌子上,我整理了一下风衣,而后开始向他们说起接下来的计划。
.............
第三天,凌晨3:20。
昏暗的地下室中,一个人影正满头大汗地阅读着石桌上的纸张。
明明是寒冷的深秋,英格兰的天气一向处于低温状态,更别提才刚下了雨。
反常。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反常的举措。
且不提明明有满墙壁的蜡烛却不点燃,只用随身携带的小提灯来阅读石桌上的纸张,光是这个人身上的穿着和举动就耐人寻味。
过长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全身,就好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威胁着一样,看两眼石桌上的纸,又转回头打量地下室的入口。
殊不知,在他的身旁就是一个小型的升降梯通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收入眼中。
大概是有半个小时了吧,就连我都开始觉得这里的空气变得闷热的时候,他还是在不停地研究着石桌上纸张的摆放方法。
该结束了。
一再确认周围没有他的同伙了以后,我轻轻地敲了一下墙壁,然后迅速地从升降梯的通道里爬出。
很幸运的,这家伙似乎已经被纸张和身后不知来自何处的威胁给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行动。
“真是无聊啊。”
甚至连这样的低语,他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继续将自己的精力放在石桌的纸张上。
“再这样看也不会有任何效果哦。”
我大声地向他这样说道。
不出我所料,这个穿着斗篷的人直接从身上掏出了那把应该是被放在客厅展览柜里的手枪,环顾着四周。
因为地下室的建造问题,我的话被周围的石壁给弹回,环绕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内。
无法通过声音传播的方向来找到别人,这就是这个地下室给我带来的最佳利益。
“叮”
升降梯那清脆的机关声响突兀地响起,有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他迅速向着升降梯猛开三枪。
“真危险真危险。”
然而在那里的,只是一件纯黑色的执事服而已。
我点燃墙壁上的蜡烛,然后摇着头叹息道。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在烛火燃起的那一瞬间,我先前所在的位置就被子弹给击中。
烛台一个接一个地被我点燃,起初,他还能差点就打中在背光处的我,但到了最后,整个地下室都被耀眼的烛光给充满,我大大方方地站到他面前之时,只有六个位置的弹巢中,已然没有了致命的子弹。
“所以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已然没有背光处的地下室里,这样一个用于隐藏的斗篷也没有了任何的用武之地。
“执事,马尔德先生。”
缓缓把斗篷帽子摘下,把石桌上大英帝国的地图和两张签名纸收入口袋之中的。
“果然,那个拙劣的戏法还是没能骗到你啊。夏洛克福尔摩斯。”
正是当时负责接我们来到这个岛屿的马尔德。
.....................
“嗯,行了。”
玛丽向我点了下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当我听到福尔摩斯所说的计划时,心里对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还是捏一把汗的。
“加油,华生医生,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全看你的了哦~”
虽然我知道,只要老老实实按照福尔摩斯的方法来办,成功的几率也会很大。
但长久以来养成的悲观思维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最坏的那一面。
“啊,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福尔摩斯会不会太高估我了?
握住手杖的开关,足以反射月光的精铁剑身慢慢出鞘,约有半条腿那么长的剑身比起在军队时握惯了的来复枪手感要奇怪那么一些,但只要左肩的旧伤不再复发,把这个用于战斗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个合格英国绅士的手杖,就应该是剑杖哟~”
“饶了我吧,这只是老上司的一点恶趣味罢了。”
苦笑地回应玛丽的玩笑,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那么。”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