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雪瑶也好，仇烟也罢。
对于夏念生来说，虽然不算是很容易解决的对象，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棘手。
至少不会心累。
但是段夕沈却不一样。
夏念生和她的关系太复杂了。
本来夏念生对于段夕沈的事情，考虑得很清楚。
养育之恩、教诲之恩，这些和前世段夕沈献祭自己以及自己做出的一切相互抵消。
等到自己彻底解决她的体质问题，那两人的恩怨一笔勾销。
所谓的师徒关系，一刀两断。
就按照前世那样发展，是最好的。
自己和段夕沈的关系就停留在普通师徒层面。
不要再有更多的羁绊，这些都是会让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会影响自己最后决定的东西。
但是或许是因为重生后自己所做的事情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从而引发了很多很多的蝴蝶效应。
其中便包括了段夕沈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前世她对自己从来没有显露过男女之情，不知道为何会连续迸发。
没想到自己仅仅是重生不到一个月，她这种感情就到了不可抑制的状态。
或许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更多的是一种占有欲的萌发，一种体质上的吸引。
夏念生不相信对方能有多“爱”自己。
前世自己因为她所遭受的一切，夏念生都历历在目。
不会忘。
但确实很心累，至少面对仇烟或是白雪瑶的时候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自己上次不是解释过，当圣子和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么？
“难道你还在自我感动？”
夏念生皱着眉头，相当不理解的看向段夕沈。
这句话可以说是相当重了，听见这句话的段夕沈身子一震。
难以置信的看向夏念生。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难道师父你还在自我感动什么吗？”
夏念生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甚至连声线都有所提高。
其实夏念生算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但是必要的时候，不耐烦的姿态可以表达一种态度。
有时候态度比话语要更加让人信服。
夏念生继续道：
“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无论是由于当圣子而受伤，还是我想去九州龙渊的想法，都不是为了你。”
夏念生表情认真，段夕沈却连难以置信的表情都做不出了，脸上一点一点的凝固。
夏念生接着道：
“如果师父因为这种无聊的没有意义的感动而对我这样，那么大可不必。
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你，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
夏念生的语气平缓，但是话语却让段夕沈感受到了眼前人的陌生。
“如果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你有了什么瞎想，那么确实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和你道歉……那一日，那一日的事情你应该记得吧？”
段夕沈眸子闪烁。
“我知道你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全部都当成了一场意外，当时你也是因为嗜血症的并发症才会那样，并不是你心底有多喜欢我，又或者我有多喜欢师父你，请不要把这些感情弄混淆了。”
是啊，人最忌讳的就是把一时的错觉当做某种感情。
他继续深深看着段夕沈道：
“我当时会那样做的原因一个是我推不开你，还有一个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我担心就置之不理会让你有什么后遗症，这是一种责任。”
夏念生的语速很快，但是几乎句句诛心。
刺得段夕沈心里生疼。
几乎每一句解释都是对段夕沈的疏离。
他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夕沈。
“还有……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没有制止自己行为。
总而言之……”
夏念生深吸了口气，眼神无比认真。
“如果是我的行为，让师父你产生了某些联想，造成什么误会，我向师父道歉。”
夏念生推开了段夕沈。
这时候的段夕沈的脸就像是苍白的瓷器，似乎只用轻轻一碰便会破碎开来。
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段夕沈，夏念生总算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整理身上的衣物，好让一切都不显得那么凌乱。
在刚才，段夕沈的表情甚至算得上是失魂落魄。
夏念生说得太重了么？
他只是在说实话罢了。
夏念生真的该走了。
有些话说了之后是需要对方消化的。
段夕沈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对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念生转身离开。
而段夕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怔了好久，整个心脏都开始抽痛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怎么能……
“念生……”段夕沈怔了半天，最后喃喃。
……
知道消息后的祝莹莹趴在床上大哭。
在宗门大比受的伤倒还好，只需几日休养便可调整好。
更重要的是她输掉了大比，夏念生成了宗门大比第一。
她还记得夏念生对自己说过的话。
在输掉比赛后，她心中总是抱有一起期望，时常会想，夏念生有没有可能是在说谎。
天灵宗的圣子之位缺席这么久，总不能因为一场大比就决定是吧？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夏念生真的当上圣子了，白师姐也真的可能被他抢走了。
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自己该怎么办……
正当祝莹莹心中焦躁之时，祝莲秋忽然推开房门，见到趴在床上哭成泪人的祝莹莹。
“娘亲……”祝莹莹泪眼婆娑。
祝莹莹的身材大概是继承了她的母亲，都是低头不见脚尖的类型，只不过祝莲秋的身高却高上几分。
她静静地看着啜泣的女人，忽然道：
“莹儿，娘亲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祝莹莹将头埋在枕头里，瓦声瓦气回答。
“天灵宗无论是圣子还是圣女，一旦确立后，会前往天灵宗祖地天灵祖地求得老祖认可。”
“嗯……夏念生估计过几天就去了。”祝莹莹依旧将头埋在枕头里。
祝莲秋点点头，“是，只不过说是寻求机缘，但是更多的是求得天灵宗老祖的认可，娘亲可以将你送进去，和夏念生一起。”
祝莹莹听见这句话，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但是下一秒又埋了下去。
“说是求得认可，但是一般不都是走个过程拿机缘么……我在老祖面前和夏念生对峙，真的有希望吗？”
听见祝莹莹失落的话，祝莲秋似乎是想到什么，美目有着光亮闪烁。
“到时候娘亲给你一样东西，你只需要拿出来对着夏念生就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