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选用的白松露,外型良好、个头尚佳,洗净表面泥土后,夹入面包中就可以使用了。
但白松露表面看似光滑,实际上具有不容小觑的摩擦系数。
如果就这样,力度强硬地装进两片面包之间的话,容易把质地较柔的面包胚弄坏了。很影响食材的美观。
这时候,面包片内壁事先分泌出的温热芝士,就起到了很大的减小摩擦系数的作用。
今天的面包片内壁烫烫的,温度似乎比平时还要高几分。也许因为发酵时,酵母菌产生了过多的热量?
菜品制作完成,食客已经迫不及待要填饱饿坏的肚子了。
食用进度随着时间的流逝,来到10%、30%、80%、100%,完毕,食客看起来很满意。
“好,好厉害...”全然瘫倒在床上,大小姐只剩下喘息的份儿。
艾泊倒在一旁,侧身抱着她,眼神迷离,有种强烈的困意。
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一直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艾泊再次睁开朦胧的眼。
清晨,起床,穿好衣服,向同样刚睡醒的大小姐问安。
“昨晚感觉如何?”艾泊甩给对方一个微妙的眼神。
“算你厉害啦...”大小姐软软地瞪他一眼,撅起小嘴轻哼一声。
之后在伊萝家吃罢早饭,终于到了临别的时候。
“过几天我会再来访吧,伊萝小姐。”整顿好衣服临行前,艾泊回头道:
“你说的什么合成咒文,等我休息好了再来尝试。”
“好,没问题,我这就让我的管家送您回去。”
两人最后互留了联系方式,艾泊坐上大小姐管家的车。
透过后车窗,看到伊萝的站在门外挥手告别,她的身影随汽车的远去越来越小。
“唉...小姐,您就那么看重那个人类吗?”
守候在伊萝身旁的女仆莎尔轻声一叹,忍不住问道:
“依您的学识一定知道,解除那个主仆契约的方法虽然艰难,但并非不存在...您难道不愿意试试?”
爽了一晚上的伊萝,此时却又板起一副冷静的面孔,瞩目远处行驶的车,直至完全看不见。
于是许久后,她慢条斯理分析道:
“首先,那个解除契约的办法,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魔力和祭品道具,代价实在太大了,目前我还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可是,那男的万一对小姐做出不可饶恕的事...”
伊萝却是轻轻摇头:
“这人虽然有点狡猾,但在我看来,骨子里的品性还是很不错的;而且那不同寻常的精神力,正是我之所需,总之是个可塑之才。”
女仆见状只好不再多言,缓缓行了个礼。
“不过你说得很有道理,对付他,我当然不会这般老实。”
伊萝话锋一转,轻皱眉头道:
“在这份颠倒的主仆契约里,他是绝对的既得利益者,而自己是绝对的受损方。我必须想个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才行。”
可当话音落下,伊萝却又忍不住想起,昨天的粉红经历来。
想到被那男人一次次温柔地送向高天之上,她冷傲的脸色又浮出几分红晕。
昨日夕阳下的一礼,就已映在她脑海中永不忘怀;而过了一晚,她又多了一件关于他的、难以割舍的记忆。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快对这个男人倾心。
可这并非意味着,她就可以对他完全投入信任。
毕竟,伊萝从来不只是一个人,她还有扛在肩上的家族大业。
感情归感情,事业归事业,蔑视一族的女人,戴森妮世家的女人,向来如此。
从数百年前,蔑视族的祖先被人类赶出城市、来到野外的那一刻,蔑视族女人就注定要和她们的男人一样,辛勤工作、努力生存、改造野外。
因为那些深藏在野外的危险,可不会因为女子的柔弱而松开爪牙。
伊萝知道,自己需要艾泊的力量,但如果就这么始终保持主仆身份,再无其他限制的话,这就相当于以家族的基业做赌注,全押在一个陌生股上。
如此不确定的选择,是伊萝绝不允许的。
毕竟,当一份条约中的既得利益者,想利用规则“耍无赖”,绝对受损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制衡...我必须想办法制衡他才行!
......
再之后,重返城市的艾泊,马不停蹄地返回教会政府总部。
被铁栅栏森严环绕的平坦场地内,尖顶的教堂式建筑巍立正中,只是那原本该为鲜红色的十字架换成了乌黑。
“艾泊?你还活着?”
首先去见了自己的上级一面,腰带挺露的大胡子中年男诧异看向他。
“昨晚去支援现场的特工们没看到你,这期间上哪儿去了?”
“抱歉长官,我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拜亚基叼飞了出去,差点儿在野外送命,好不容易才赶回来。”
艾泊讲出他事先编造好的理由,再配合他故意给自己衣衫弄得破烂不堪,划出好几道口子,根本看不出他是刚从女孩子的家出来。
“哦,我的孩子,你可算是死里逃生了。”胡子男连连发出几声感叹:“你得好好感谢主对你的怜悯。”
艾泊附和着笑笑,心里却是吐槽: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死里逃生”了。
昨晚第三发后,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拦住大小姐,没再让她翻身上马,估计今早连床都下不来。
哎...蔑视族的女孩,真是让人又爱又恐。
“我昨晚可在殉职名单上签了你的名,还要今天通知你家属呢...快去人事部报备一下吧。”
“这样啊,知道了。”
与上级道别后,艾泊急匆匆去了趟人事部,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说明了情况。
至于上级的作为,他并没多见怪,毕竟特工们经常与生死打交道,丧命率极高,对方只是履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与上级道别后,艾泊急匆匆去了趟人事部,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说明了情况。
可是,就在他拿起笔,打算在殉职名单上划去自己的名字时,却突然被人事部部长按住了写字的手。
“唉,你这一变,又要浪费我们几张纸。”故意一副惋惜的样子,部长摇了摇头道:
“你的殉职档案都写好了,抚恤金的批复申请也交上去了,唉...结果现在,人却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故意一副惋惜的样子,部长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