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轻轻笑道。
“都是魔法，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所以那所谓的贞操锁也只是一种形容和比喻，并非物理意义上的贞操锁。
可魔法意义上的贞操锁不更加让人难安吗？
具体效果究竟如何艾薇娅也不清楚，但艾薇娅知道，这一定能够影响到自己的心理。
自己这些天就像着了魔一样痴迷于伊琳娜定然就是因为这个贞操锁的作用。
“咕...”
艾薇娅自觉地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酒。
“以前我也在赫沃兹魔法学院上过学。”
终于要聊到关键点了吗？
艾薇娅等待已久。
只是这个话题不好由她直接开口，她一直苦恼于该怎样从温妮丝嘴里套话，没想到温妮丝自己先把话题供出来了。
“你还是赫沃兹魔法学院的学生？”
“是的，我和伊琳娜，算是老朋友，你可能不知道，茉莉酒吧就是她开的，她从我这里进货红玫瑰。至于她嘛，是个比较死板的人，她自己给红玫瑰做了调和，效果和我的不太一样，你自己尝过，不是吗？”
“嗯。你和她，是同学吗？”
艾薇娅明知顾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入学两周了，你觉得赫沃兹魔法学院如何？”
“很好，这里的大家都很善良友好，老师们也都很尽职尽责。”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觉得赫沃兹魔法学院的教学方式太一板一眼了，不能满足我的追求，后来也就没继续学下去。”
“你的追求是什么？”
“我的追求，是创造一个魔法师能够真正救济苦难的世界，红玫瑰是我的手段之一，喝过红玫瑰的人，身体会被我植入魔因，它会检查你的灵魂是否纯净，如果你曾经行过恶，或者你往后会行恶，深渊的大眼便会将你的理智吸走。当然，这是可控的，我会在后方自行判定，那个人行过的恶值不值得被惩罚。”
终于解释了深渊大眼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喝过红玫瑰的人灵魂上都被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深渊大眼则是用来检测被监视之人灵魂是否纯净的工具。
“那误判了怎么办？”
“不可能误判，每个人的一生的经历都记录在灵魂上，就像一棵树的年轮，这些并非记忆，而是每个人属于他们自己的编年史。”
“我是说，这世上又怎会只是黑白两面的是非。”
“这倒不用你担心，深渊的大眼会帮我自行检测是非。艾薇娅，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是，如果要审判他人，没有一套铁则是执行不下去的，哪怕，这套铁则不符合现在社会的法制。”
温妮丝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可若是自己心中都没有一把衡量罪恶的尺子，她又该如何审判犯过罪的人呢？
“那我，犯过罪吗？”
艾薇娅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犯了和我一样的罪，不过你无需担心，你不会受到我的审判。”
“什么罪？”
“亵渎自己生命的罪，幸运的是，你和我一样活过来了不是吗？虽然你不会受到审判，但你依然会被某个其他的眼睛监视着。”
“我会成为黑魔法师吗？”
“呵呵...”温妮丝轻轻一笑，“你应该问你自己。”
艾薇娅低头看着酒杯若有所思。
所以，当初温妮丝跳楼自杀并非演戏，而是真的有赴死之心，只不过后来重生，或是被谁救了，她才会成为黑魔法师。
但是自己呢？
自己重生后似乎和温妮丝走上了相反的道路，就读正规的魔法学院，学习上了对抗黑魔法的神圣魔法。
“能详细说说，你为什么会和我犯下同样的罪吗？是...是被伊琳娜逼迫的吗？”
“当然不是，伊琳娜是无辜的，是我要求她，像是一个完美的导师。但在最后，我发现她竟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如果你仔细去了解她，你会发现她这一生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明明拥有神赐般的魔法才能，却从来都只是按部就班地做事。”
“所以，你和她是师生？”
“嗯。你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我的事，我在赫沃兹魔法学院的名字叫做温蒂。”
说到这个地步，温妮丝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
看着艾薇娅充满求知欲的眼眸，温妮丝继续说道。
“曾经，我要求她和我联手研究一个项目，那个项目风险很大，我说，如果有她在，风险系数会讲到个位数，可她拒绝了我，她说那并非我们研究的方向，既非魔药学，也非圣魔法学。我质问她，难道你的一生就甘心于此吗？你不是自诩天才魔法师吗？为什么连这一点尝试都不愿意去做。她说，正因为是天才才更应该如履薄冰，否则天才就会失去人性，成为一把危害社会的利刃。”
艾薇娅竟然觉得伊琳娜说得没错。
“你觉得她说得没错是吧？可她嘴上一套，自己行动上，却又是另一套，她把我请到她家，我们一起做研究，我发现，她研究的都是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研究什么酒好喝，研究什么东西闻起来香，研究如何能够让动物变得长寿，研究如何赋予折纸生命，研究如何让人偶更加灵敏。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上。”
“这些，也不全是没有意义的事吧？”
比如如何赋予折纸生命这个项目，艾薇娅觉得很有意义。
“可她是个天才，她的才能应该发挥到更加远大的方向。”
“天才也是人。”
温妮丝深吸一口气。
该说艾薇娅不愧能跟伊琳娜混在一起，这两人真是“志同道合”，但艾薇娅还年轻，她的三观还没彻底定型。
温妮丝认为终有一日艾薇娅会改变她的看法的。
“等有一天你亲眼看到这世间的苦难，你就知道，为什么天才不能是普通人了。天降大任，人在这世间，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
艾薇娅端起酒杯自觉地喝了一口酒。
敬英雄。
虽然艾薇娅的立场是站在伊琳娜那边的，可她从心底尊敬愿意奉献自己的人。
艾薇娅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塞拉会喜欢这位红发的姑娘。
她虽是一名黑魔法师，可她身上却盛放着正义的光芒。
“所以，你只是和伊琳娜理念不合，才和她分道扬镳，甚至不惜用自我了结的手段结束与她的合作？”
“她还有一项无用的研究。”
“什么研究？”
“成为魔鬼，当时我在想，也许只有我以死明志，才能把她从不归路上拉回来，不知道现在，她是否还在坚持。”
“成为魔鬼是什么研究，你能...说得再具体一些吗？如果她现在还在做，说不定我能阻止她。”
艾薇娅不强迫伊琳娜成为什么救世主，但如果伊琳娜要走向救世主的另一个极端，她定然会竭尽全力阻止。
“酒过半杯，我便告诉你。”
艾薇娅仔细思索了一下，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这杯酒的口感和普通的酒也没什么区别。
她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刻度降到了一半，继续看着温妮丝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很抱歉，你被骗了。”
嘭一声。
温妮丝像是变戏法一样消失在了对面。
艾薇娅张皇地看向四周，寻找那个红发女子。
可视线所及皆为灯红酒绿，耳畔只是回响着一句，你被骗了。
她捂着喉咙，该不会是什么毒酒吧？
害怕，恐慌，疑惑，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究竟喝了什么东西？
艾薇娅端起酒，在前台扔了一张一百块，她想这一百块应该能买下这个酒杯了。
她捧着酒跑出了酒吧，她要回去，找塞拉...不，找学姐帮忙看看这酒里有什么成分。
可是她能坚持回到学校吗？
她不停地奔跑着，就像传火的运动员，她用手盖住酒杯的上口避免酒水洒出来。
气喘吁吁。
艾薇娅终于赶到了传送阵前。
咦？身体，没有异样，脑海里除了被骗之后产生的情绪，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她抬头看着学校的中转站，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或许，自己匆忙跑回去才是上了温妮丝的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