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
姚缘起的是比秦止要早的,她坐直身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红框眼镜。
看着沾满液体的红框眼镜姚缘无奈的叹气擦拭。
这个小坏蛋,自己现在喉咙还有些痛。
这个坏家伙倒是睡得踏实。
擦拭完眼镜戴上再回头,却发现秦止正睁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
“缘姐姐,早上好。”秦止迷迷糊糊的说。
昨晚确实是非常疯狂的一晚,导致平时精力充沛的秦止此时都是迷迷糊糊的。
“早上好,小坏蛋。”姚缘轻柔道。
看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秦止,姚缘坐到他身边,将秦止被太阳晒的有些黝黑的干瘦面庞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十根修长白皙的青葱手指轻轻揉搓秦止的头皮温柔地给他按摩。
谁让他是秦止呢,自己还能怎么办他呢?
“阿止,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姚缘温柔道。
她一边说着,手指却没有停,一直温柔的揉搓秦止的头皮,放松他紧绷的神经。
享受着来自姚缘的服务,秦止很快清醒过来。
“没事了,自从昨天被你抱一下感觉身体一点事都没有了,甚至身体都变的更好了!”秦止道。
秦止现在躺在姚缘的腿上,他想看看姚缘的表情,却被两座宏伟的山峰给挡住。视线完全穿透不过去。
是不是又变大了?
“真的没事吗?你的手明明...”姚缘担忧的说。
她看了眼做完秦止昨晚捶墙留下的血迹,话里十分担心。
秦止听着她的话抬起手看了看,发现已经结了血痂,虽然还有些疼和无力,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肯定没事啊。”秦止笑着说。
“但是...”姚缘刚想开口就被秦止打断。
“好啦,都说了我没事了。”秦止道。
他一边说着,手还不老实,悄悄举起双手放在姚缘包裹在衣服下的纤细腰肢上,两只手不停地轻挠了起来。
受不了痒的姚缘娇笑着扭动身体。
“哈哈哈哈,阿止别挠啦好痒啊。”姚缘说。
她嘴上说着,身体因为怕痒也在轻轻扭动,躺在她腿上的秦止目睹了一场很壮观的波涛汹涌。
“都说了我没事,你信不信?”秦止边挠边说。
有点受不了的姚缘连忙求饶。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就是啦。”姚缘道,休息了好一会她恢复过来说:“小坏蛋。”
姚缘白皙的小手轻轻拍打秦止的头,不过那力道与其说是在惩罚不如说是在撒娇。
温存片刻,秦止看了眼墙上的钟。
“好啦,该起来了。我带你去洗漱。”秦止道。
他将姚缘抱到一旁的轮椅上,轻缓温柔地推着她前进。
“真好,被阿止这么推着的话感觉很安心呢。”姚缘轻笑道。
“那我就就一直这么推着你好了。”秦止回答。
“好呀。”姚缘也轻笑着回应。
将姚缘推进卫生间后,秦止打量打量四周,却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是自己一直住着的家,却有种好久没见过的陌生感。
再四处打量一遍,这是一个五六十平左右的房子,一卫一厨还有两个卧室,左手边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则是姚缘的。
再看看客厅,这里甚至就连一条沙发都没有,只有一张不算大的餐桌。
而且这家里的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有不小的年岁。
“奇怪...”秦止低声喃喃。
看起来仍是不太熟。
难道是因为昨晚做的梦的原因?
脑海中再出现昨晚梦里天塌地陷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以及自称超感为[回溯]的青衣女自己都能感受到的超强恨意,秦止不由打个寒战。
秦止抬起左手,黑色的流体物质在他手心出现。
意念一动,刚才还像水流般的黑色流体瞬间变成了一个五立方厘米左右的黑色实体方块落在他的手心。
这是属于秦止的超感[造物]。
能力是在身体的半米范围内的空气中制造一个半径五厘米的任何东西。
秦止看着手里的小方块怔怔出神。
这就是超感赋予自己的能力,要用这个小东西去打赢那个看起来就无比强劲的天帝怎么都不可能。
再说超感只是新人类抵御天灾而出现的第六感,梦里青衣女所说[回溯]级别的超级超感不可能存在。
就算那是真的的话,自己真重生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思考半天后秦止开口:“狗谜语人,话都讲不明白。让我做什么都得自己猜。”
自己只是学生,又不是侦探,怎么能凭蛛丝马迹就能猜出来什么情况。
谜语人最该死。
“阿止,我洗好啦。”姚缘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秦止收回手上的方块,走向卫生间。
“来了。”秦止道。
他打开门,看着里面的姚缘怔怔出神。
这是一位如雪的女子。
白皙透亮,甚至能看到血管的娇嫩肌肤。
一头比初雪还要洁白,白到发光,白到刺眼耀眼的披肩秀发。
同样纯白而又平整温柔的秀气眉毛与纤长的像假的一样的纯白睫毛。
高挺的鼻梁上顶着一副艳红色的眼镜。
一张红润小嘴满是无比温柔的笑意。
很难想象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能有如此多精致美丽的器官。
如精灵似的美貌让人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不该得闻。
这夸张的比喻却是对少女美貌的真实写照。
再往下稍紧的衣服下高挺的且柔软的波涛与细柳似的纤细蛮腰更是让人直呼不可能的逆天级别的反差。
与以上近乎完美的地方相比,眼睛与双腿却差强人意。
首先是姚缘白色的的浑浊双眼。
这份白不像她身上其他部位那种甚至夸张到反光的晶莹白色,而是那种在纯白的底面上涂了一层灰色颜料似的灰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的感觉,与其说这是一双眼睛不如说这是一对灰白色的玻璃球。
再者是踏在轮椅踏板上的一双腿脚却有些遗憾。
这双腿不是说不漂亮,相反也是白皙又修长。白嫩的连血管都能看见,但令人遗憾的却有些萎缩,不像是能正常走路的腿。
那干枯的样子秦止看了只觉得心疼。
瞧见秦止看自己的双腿,姚缘轻笑。
“阿止,你是想给我穿袜子吗?”她问道。
说话的功夫她轻轻抬起左脚,姚缘身上好闻的体香也跟着传来,秦止的身体尴尬的僵硬起来。
眼见秦止这样,姚缘将小脚放回轮椅踏板上,摇着轮椅,朝他摆摆手。
“好啦,别看啦,晚上回来再给你玩。我回房间穿衣服去啦,等会还要上学呢。”姚缘轻笑着说。
看着姚缘回自己房间,秦止去卫生间洗漱。
秦止动作很快,三两下洗一洗套上学校制服就坐在椅子上等待姚缘。
五年前,市内的一座大工厂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导致了一场大爆炸。
身为这个工厂工人的秦止和姚缘的父母都没有成功逃生。
还好这座城市的实际掌控者—超感学院给予了这些失去顶梁柱的家庭一笔蛮丰厚的补偿金,以及每月一笔的低保。
这笔钱其实不少,足够秦止买一栋很好的房子,不用再委屈地住在这种连个沙发都没有的旧楼里。
“踏踏”
思维发散的同时,缓慢的脚步声和喘着粗气有些困难的呼吸声一同从姚缘的房间传来。
“阿止。”姚缘轻声道。
姚缘的声音很动听,很细腻,也很温柔。很多次秦止都是被姚缘温柔的声音哄着,他才能睡着。
但自己知道,她也很坚强。
就像是现在。
一口口的粗气不断地从姚缘娇嫩纤细的小嘴里吐出,身着学生制服的姚缘一边倚靠着墙,一边又想要不依靠墙,十分别扭地咬紧牙关奋力地朝秦止一步一步地走去。
“踏踏”“踏踏”
包裹在长筒白丝中的双腿努力向前迈,颤悠悠的脚步走的无比缓慢,无比困难。
就算是正常的七八十岁的老人都没她走的如此步履维艰。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本就走路困难的姚缘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一直勉力维持的一点脆弱可怜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秦止的心头瞬间一惊,他赶忙想要上前去拦住要倒地的姚缘。
可就在这时
“啪!”
姚缘一只白嫩纤细的胳膊死死撑住墙壁,然后再努力往上发力,本来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身体硬是被她用一只胳膊给撑了起来。
姚缘抬头,朝秦止露出一个微笑。
“阿止,我还没摔倒呢,暂时不用扶哦。”姚缘温柔道。
秦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面色复杂。
他最后只能开口:“我知道...”
姚缘就这样继续胳膊死死撑着墙壁,萎缩的腿也跟着吃劲的发力,一条不长的道路,她却走的是如此步履维艰。
终于,她走到了秦止面前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果然是个没用的人...”姚缘微笑着说。
双方家里所有的赔偿金都被姚缘拿来治疗身体上的问题了,但到现在却连走这么一点路都这么艰难。
这让姚缘无法接受。
“谁说的?你非常厉害。你一直都在努力的接受治疗,就算很疼,你也在努力重新走路。”秦止道。
温柔而坚定地将姚缘环抱进自己的胸膛。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坚强,最勇敢的人。”秦止继续说。
姚缘僵硬的身体在秦止怀中逐渐软化。
在秦止怀里默不作声半天,姚缘才开口。
“那...阿止,我等会下楼的这段路,我可以不用辅助设备,用我自己的腿试试吗?”姚缘轻声道。
“...好。”秦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