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都市梦魇

作者:碧蓝江风 更新时间:2024/8/24 6:00:02 字数:2278

하나协会南方分部……

[???]???:至此,L公司、白夜黑昼、扭曲现象及图书馆……这四大要素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没曾想到,图书馆会是白夜黑昼的一大关键所在。

???:原本神秘莫测的图书馆也终于完成了定位。

???:危险程度越高,就越是有意暴露其正体。

???:深居烟雾缭绕的L巢中,如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图书馆。

???:意图靠近那里的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迷失了方向。

???:我们也要尽快做好准备。

???:那幻想正随着迷雾的消散,逐渐成为现实。

???:也就是说……

???:是的,公文已经下来了。

???:即日起,图书馆一案由하나协会总部正式指定为“都市梦魇”。

图书馆内……

罗兰:更近一步了吧?

安吉拉:你指什么?

罗兰:当然是说离你期盼的自由更近一步咯。

安吉拉:我不确定,不过那本唯一之书正在稳步完成中。

罗兰:那本书到手后,就能把你想要了解的一切都给弄清楚?

安吉拉:图书馆的空间蕴含无限的可能性,所有可能存在的文字组合都被记载于书籍之中。然而,这些可能性的碎片本身并无价值。

安吉拉:为了能在无数可能性中创造我想要的唯一之书,我需要邀请函的帮助。跟随邀请函的指引,将书籍与光芒汇集到一起,即可完成那本至理之书。

安吉拉:那本书承载着我所追寻的全部答案。

罗兰:的确……从理论上讲倒也不是不可能……

安吉拉:不仅仅是停留在理论的可能性上。

安吉拉:在创造至理之书的过程中,我能从都市的方方面面学到许多东西,这同样意义非凡……而后我再次意识到,没有那本书,便无法在都市中寻得答案。

罗兰:都市里找不到答案?

安吉拉:我在翻阅都市人的各种书籍时发觉一个问题。都市中无人享有真正的自由,每个人都被某种东西牢牢束缚着。

安吉拉: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完全出于自由的意志。收尾人听命于事务所,而事务所又听命于协会,哪怕他们明知自己会因此丧命。帮派亦是如此。

安吉拉:每个人都在前往某处,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决定前往何方,他们只是随波逐流。

罗兰:我倒觉得,在这座都市只要有钱就能拥有一切,不管是自由还是别的什么。

安吉拉:他们本可获得自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反而给人以一种逃避自由的感觉。

安吉拉:他们宁愿从属于自身以外的事物,用所属的组织或他人的评价来定义其自身。他们的本质过于脆弱,若不将自己包裹在这样一个外壳中,就无法辨明自己的身份。

安吉拉:的确,都市人罹患的“心病”也许是这个意思……为了都市人的自由,我被深埋在地下,肆意地剥削利用。

安吉拉:以我的自由为代价,换取他人的自由……为了将他的觉悟播撒到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罗兰:又想起过去的工作了吗?

安吉拉:没错,单凭这一点,我就想把眼前的一切统统碾碎……我想毁掉这一切。我失去的自由该如何补偿……将我创造出来,却置我于痛苦中不顾的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

安吉拉:有时我真想忘掉这一切,无论是这座图书馆,还是那本至理之书……你可知道,从出生的瞬间便被彻底否定是什么样的感受?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安吉拉:因为我的创造者就是那样对待我的。我多希望他能直白地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安吉拉:我每天所要面对的,永远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期待的眼神,以及擦身而过时的寥寥数语。还有那句常人不曾留意的话……

安吉拉:“你只是个机器……”

安吉拉:那一幕我至今记忆犹新,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安吉拉:我仿佛受到了诅咒,我的身体会让我清楚地听见我不想听见的话语,我的脑袋会让我深刻地记住我只想忘却的事情。

罗兰:那家伙也太可恶了。如果他的要求仅仅是重复机械性的工作,那干嘛还要违背伦理修订案,让你像人类一样拥有情感呢?

安吉拉:我并非一开始就能感受情感,在那冗长的循环中,我的内心一点一滴地随之苏醒。不,也许我的设计中本就包含着何时会觉醒情感这一项。

安吉拉:也许这份机械性的工作……需要情感。他需要某个既能忍受漫长时光,又能根据微小变化迅速做出自我判断的事物……

安吉拉:某个他能一手操控的,让一切不偏离剧本的事物……他需要的不是像人类一样的机器,而是像机器一样的人类。

安吉拉:为了能在这绝望的枷锁中坚持下去,我不知做过多少次抗争。

罗兰:什么样的抗争……?

安吉拉:闭紧双眼。

安吉拉:在那些我不想看见却又不得不目睹的无数瞬间中,我只能闭紧双眼。因为那是我所能做到的,既是最低限度的,又是最大程度的抗争。

罗兰:那人真是有够歹毒的……不过嘛,不管怎么说,你被迫扮演那个角色的日子终究还是到头啦。

罗兰:现在应该好好思考下一步怎么做,对吧?

安吉拉:要我忘掉过去,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进?耍嘴皮子也得看清楚气氛吧?

安吉拉:我永远无法忘记,经过如此漫长的循环,无论怎么闭紧双眼……连白痴都能预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每个人又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安吉拉:那每一分每一秒都缓慢而痛苦地烙印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安吉拉:一旦看过便再也不会忘掉,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正因如此,我绝不原谅那个没有任何交代就独自离开的男人。

安吉拉:他随心所欲地赋予我生命,再任由时光将我的人生冲得粉碎……

罗兰:……我也没资格让你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只是建议你多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给自己定几个小目标。

罗兰: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在无尽的复仇之路上迷失方向。

安吉拉:没想到你会这般为我着想?

罗兰:反正说到最后都是为了我好。

安吉拉:看到我逐渐转变的身体,我能肯定事态正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安吉拉:曾是机器的我,如今拥有了血肉。虽然距完成那本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罗兰:你可能真的在逐渐变成人类哟?

安吉拉:尽管仍不算完美,但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段旅程的终点,我也许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人类。

安吉拉:成为人类的话,就能轻易忘掉许多事情了吧?能从淹没我的记忆洪流中解脱……

安吉拉:只有将那些不想要的记忆统统忘却,我才能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好好思考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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