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是个三面开窗,搭配了布帘的长方形木制品。
此时后方的门关着,只留了能见到些上半身的开口。
附近的人都下去修整和吃东西了,只有她和萨卡班还留在车上。
当萨卡班的手放到她腰上,她才知道萨卡班要做些什么。
“你真是一个尤物,蒂亚小姐。”
萨卡班在她身后摸索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刚才马车有点颠簸,你实在是太吸睛了,摇摇晃晃的让我又回忆起了那该死的手感。”
“在......在这里吗......”
洛蒂亚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萨卡班。
周围还有很多人,洛桑甚至一直在看着她,她只能挤出一个局促的微笑来回应他。
“看得出来,你很爱自己的妹妹。看啊,她正在和琦琦玩,玩的真开心。可以想象的出来要是她痊愈了,会是多可爱多活泼的女士。”
萨卡班指着在草地上和琦琦玩木头人的安瑟,她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侧身坐在地上,小麦色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像个漂亮年轻的妇人。
看着这幅美好的画面,两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了马车的门,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能感觉到萨卡班的手游离而上,撩起了麻布长裙。
“蒂亚姐,你不下来吃点东西吗?我,我给你煮了点米糊,哈哈,就是琦琦在吃的那些......嘛,一只手干活真是有些不方便呢......”
远处洛桑在朝她挥手,似乎在好奇她和萨卡班为什么不下车。洛蒂亚只好故作不经意地把发丝撩到耳后,“我,我一会下来吃。你先吃吧,别饿到了。”
洛蒂亚在关心他。洛桑的心情一下子欢快了起来,于是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
在洛桑看不到的车厢里,萨卡班和没事人一样站在洛蒂亚的身后,她的裙子已经被卷到了腰间,供萨卡班细细观赏。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不见洛蒂亚的满身伤痕,遮住了瑕疵后,她就是一具完美的娃娃。
洛蒂亚微微闭上双眼。
阳光打在她柔美忧郁的脸上,在金发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她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雪颈伸长了,似乎在观望什么,实则却是因为被挑弄得身体不自觉抗拒起来。
“杜卡夫先生,我,我还是觉得在这里,不太合适......”
她弱弱地说着。
“哦?会吗?没有人会看得到的。”
洛蒂亚的抗拒让萨卡班迟疑了一下,脑海中复现了洛蒂亚在夜幕中杀戮的身姿。
洛蒂亚的气势让他困惑,那时残酷的姿态简直是他见过最优秀的战士,照理来说这样的女人应该在王国有些名气,至少会是个果断富裕的人,可她却又在那夜之外的时候露出这样哀求恐惧的表情,如同换了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金丝雀。
但她对安瑟的爱不似作假,也确实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萨卡班哪萨卡班,你这样聪明的人,今天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冒风险。
她要是把对付魔蜥的劲拿来捅你一刀,你恐怕就要去见光明神,走那条传说里的审判天梯了。
不,不用怀疑,能一个人杀死十头魔蜥的......就连训练有素的骑士都做不到。
萨卡班吞了口口水。
洛蒂亚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她低低地说道,“那,那请快点。”
她妥协了,她不敢让萨卡班不满意,然后失去让安瑟活下去的可能。
她不想再害安瑟一次。
接着她压低腰,转过头,似乎在确认没有人看得到自己,然后便踮起了脚,站得开了些,接受了这个提议。
看到这个样子,萨卡班笑了笑。
“别做声,要是被洛桑看到了,他恐怕会砍我。”
......
......
等到十来分钟后,洛桑才奇怪地站起身走向了洛蒂亚的马车。
她和萨卡班在车里站了这么久,像是在攀谈又像是在看风景,只是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水。
她的眼神迷离,樱唇轻启,急促地喘着气。
“蒂亚姐?车里很闷热吧?要不要下来?你的脸好红......”洛桑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磕磕巴巴的,“很,很可爱呢。”
“我,我在这里......休息......哈......和杜卡夫先生,聊一聊,之后的事情......”
她忽然一下子抓住门框,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娇声。
然后洛蒂亚快速地回头,带着惊慌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我,我很好......我没事呢。”
她吞了口口水,葱白的手指在门框上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死死咬着牙关。
“你继续去忙吧......咿!——”
话没说完,洛蒂亚忽然整个身子向前一挺,仿佛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
洛蒂亚转头快速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把布帘拉上,留下洛桑在外面不知所措地想要看进去。
然而此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徒留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
......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怪味。
洛蒂亚靠着椅子,一只手抓着裙摆,另一只手安静擦拭着。
地上留了不少污渍,她只好弯腰去擦,可萨卡班却又有了想法。
这个人的体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她只好垫着脚,两只手的手指撑在地上让自己保持平衡,宛若折叠地弯着腰,跌跌撞撞。
“擦不干净的。”
萨卡班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你看,你一边擦,一边也会继续弄脏地面。”
这个瞬间,洛蒂亚觉得自己似乎是迎来了某种无可抗拒的改变。
双脚在地上踉跄移动,在轻微的咯吱声中,她想到,究竟是何时,她开始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去活下去,去换取报酬。
究竟是何时开始。
是从被送进红砖楼的那时开始的么?但那时候的她甚至不算清醒,虚弱得没有选择。
可如今她已经有了能短暂清醒的药,也有了一袋从诺亚那里带走的钱币。
即便如此,在旅店那时,当她知道巴尔迪公爵可以救安瑟时,依旧自然地毫不犹豫地坐上了萨卡班的腰。
昔日的英雄王,傲立尸山血海之上,在王都接受册封和宣誓的英俊的骑士琴恩,如今在马车狭小的车厢却逐渐没有了抗拒,甚至理解了这具身体带来的快感。
这种快感从哥布林巢穴里离开后,她才发现早已植根多时。从她清醒地接纳了另一个男人开始,她就已经吃下了禁忌的果实。
英雄王琴恩——哪怕怎样说服自己这是为了自己所愧对的学生安瑟也好——依旧改变不了那个令她心颤的事实。
她已经彻底沉沦,成为了别人的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