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瘫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少年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呻吟。
床上的被子凌乱着没有折叠起来，甚至一角垂在地上被游戏机压着。
书桌上干净到只剩灰尘，地上却散着还未打开或者已经喝光的汽水瓶。
不大的房间因为没有窗户也没开灯而显得非常压抑。
少女打开门，看到少年暴露在门外照进来的光线中的那双眼睛里死气沉沉，没有一点青春该有的活力。
少年的身体也不健壮，看起来孱弱至极，不管是手臂还是大腿都纤细得仿佛皮包骨，别说肌肉了，就连脂肪都让人怀疑不存在于他身上。
少女开了口：“哥哥，你难道不活了吗？振作起来啊，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呢？”
少年扯开嘴唇露不出笑容，仿佛呻吟一般唤了一声少女的名字：“莉莉……”
莉莉叹了一口气，抬起修长纤细的腿走进了这个乱糟糟的小房间，她按下开关，让灯照亮了房间。
少年闭眼，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后才又睁眼看向莉莉。
刚洗完澡的莉莉没有吹干头发，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自然垂下，长及细腰。现在是夏天，莉莉穿了件单薄的睡裙，躺在地上的少年从下往上看见了短到大腿的睡裙被巨乳顶起而没有藏住私人风景。
少年把头偏到另一边，半死不活地说：“在家穿什么丁字裤？你可不要学坏孩子一样把照片上传到网络上啊。”
莉莉不爽地抱臂环胸，伸腿踹了他一脚：“怎么？难道你在网上见过？我还当哥哥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欲望了呢！”
少年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然后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静等两分钟的莉莉没想到他居然什么反应没有，怒火“腾”地一下冒出了头，她蹲下身一手抓着少年的肩膀，另一只手紧拽他头发，疯狂摇晃他：“真是看不下去了啊！你难道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妈妈不是已经帮你换学校了吗！快去新学校露个脸啊！你不去怎么知道新学校会和以前的破学校一样啊！你起码得去看看吧！快活过来啊哥哥！”
莉莉停止了摇晃，慢慢地弯下了腰，长发落在少年的嘴唇上，洗发水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他的脑子缓缓浮出念头——是洗发水的味道啊……好像好久没闻到了……好像生活的味道啊……
“哥……”
“咚！”哭腔的哽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砸上他脑袋，混沌的大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少年的瞳孔震颤，嘴唇微微发抖，有几丝头发被吃进嘴里，生活的气息被他尝到，化成了胃里翻腾的海水。
好难受，但不会被淹死，海水从眼眶里漏了出来。
少年的手指颤了颤，握成了一个拳，他微微侧了一下身，扭头去看莉莉的脸。
上次见到莉莉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漂亮脸蛋，闪闪发亮的样子。怎么会是这样一张五官都皱在一起的丑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