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午夜的歌厅内,霓虹翻涌,醉生梦死。财政部长吴三金坐在真皮沙发上欣赏台上小姐的性感舞姿,兴起之处忍不住欢呼鼓掌,丝毫不在乎桌上的酒水浪费在地上。
“哎呦~部长又在看她表演了。”
一条皙白的美腿突然横跨在吴三金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枫霜。
“没办法的啦,人家确实跳得好看嘛。”吴三金眯着眼,嘴角涎水四溢。
“哼,整天关注那个臭婆娘,搞得人家心都凉了~”
“哎哎哎——别生气嘛,嘿嘿,小枫今晚有什么事啊?”
“人家,今晚有点寂寞,”枫霜一舔性感的丹唇,扯了扯旗袍的领角,紫靛相映的霓虹渲染下,嘴角勾起,浑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迷香。
“这……这个……”
“嗯~~——”枫霜突然撒娇着搂住他的臂膀,心跳面红的财政部长被彻底缴械。连忙按照枫霜的意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先去准备一下,不要回头哦,不然——人家会害羞的~”枫霜把吴三金安抚在办公椅上,吻了一口他的左耳。
“嘿嘿……嘿……嘿,没问题,多久都可以……嘿嘿……”
枫霜走开。吴三金突然觉得左耳朵没了知觉,一摸——
“咔嚓。”
吃痛一看,自己的左耳化作冰雕,伴随着冰屑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
突如其来的惊悚吓得吴三金脸色一白,惨叫一声。左耳摔落于地,宛如玻璃一般碎成无数冰晶。更要命的是,吴三金突然察觉自己的左脸也失去了知觉,从玻璃反光看去,自己的半张脸都被封上一层致命的寒霜。
“呦~吴部长,怎么把自己的耳朵弄掉了呀。”
吴三金猛地回头,只见枫霜魅着一张笑脸,发簪上的蓝宝石散发着阵阵寒气。
“你……你是特别情报部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目标不是杨柏吗?”
“杨柏只是个幌子,”枫霜歪着脑袋,居高临下,高跟鞋的敲击声越发沉重,“黄天大人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我……我愿意配合调查,你们想要什么,我说,我说!”
枫霜停下了脚步。
“砰!”吴三金趁机掏出一把枪,径直朝她打去。然而枪响后,子弹被瞬间低温固化的空气牢牢卡死在半空中。
“啧啧啧,”枫霜摇了摇头,“有些人真是,冥顽不化呢。”
见吴三金还想挣扎,枫霜怒目一睁,直接把财政部长冻成了里外晶莹的冰雕,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坐在柔软的办公椅上,插入U盘,点起细烟,悠然地等着电脑上的进度条。文件拷完,枫霜起身离开,大门关上的瞬间,躺在地上的吴三金应声碎裂,散作一地冰渣。
二
杨杉……被干掉了……
白草看着紫光消散于云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胸口上血流不止的刀伤却不容他休息片刻。他捂着伤,咳着血,踉跄着来到公寓楼下,发现不远处杨杉的尸体和一丛盛放的牡丹花。
“牡丹——牡丹——咳!咳!咳……”
牡丹听闻,猛的从花丛中坐起,望着强作笑颜的搭档,脸上淌出两行银色的泪痕。
“白草,白草——”
她一把搂住了摇摇欲坠的搭档,扑进了他的怀里。
“轻……轻点……”
“白草,你……你受伤了,快躺下来!”
未等白草反应,牡丹扶背勾腿,一个公主抱把他稳稳抱了起来,白草的脸“唰”的红作一片。
“哈……哈……在这!”
牡丹把白草放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一把扒掉了他的上衣,羞得他连忙遮住。
“手拿开——”
白草红着脸,耸着肩,瑟瑟发抖,宛如被人揪住尾巴的裸鼠。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牡丹扯开白草的双臂,看着那殷红的伤痕,深吸一口气,轻轻抚上去。下一刻,宝石闪烁,密集根须从牡丹双手处长出,直直扎进白草的皮肉中,疼得白草当场呻吟一声,感觉有无数能量注入自己的体内。疼痛之余,白草发现牡丹的衣物在战斗中被撕破,一缕明媚的春光从褴褛处泄了出来,登时热血上头,目不转睛。
啊——这辈子值了。
“白草,”牡丹红着脸,咬着牙,“把头转过去……”
白草放弃了思考。
“把头转过去啊!”
牡丹狠狠揪住白草的耳朵,疼得他嗷嗷惨叫。痛苦的呻吟声在月光下显得无比耀眼。突然,一句呼唤打断了两个人的纠缠:
“白草——牡丹——你们没事吧?”
二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去,只见枫霜背着琵琶,挥舞着手臂,笑着朝这里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一番景象后,她刹住脚步,惊诧地捂住嘴巴。
夜虫的鸣叫在此刻无比清晰。
“枫霜,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牡丹急了眼,摇手否认道。
“哎呀,对不起,”枫霜露出一脸姨母笑,“我真是该死,你们继续,继续,我这就走。”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三
“黄……黄天大人……请听我解释……”
一个衣衫不整、涕泪横流的正经眼镜男屁滚尿流地瘫在地上向后退去。在他面前,两米多高的面具人手里提着一小袋碎裂的蓝原矿,面具上的光线在“咚咚”的脚步声中不断扭曲,变形成一只只猩红的怪瞳,爬满整个房间。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黄……黄天大人,我是无辜的,这块石头是被人偷偷带出去的,那人叫……”
“砰!”
眼睛男后颈发出一响白烟,立刻翻着白眼昏死过去。黄天一察,他的颈椎已经被声控炸弹粉碎。
黄天双拳青筋暴起,直接碾碎了手中的蓝原矿。
“黄天先生。”
他虎躯一震,旋即松开双手,转身面向青松。
“怎么了?”
“孤儿院的事,”青松撇过头,挠着头发,“风暴在即,我想还是算了吧。”
“诶?那不是你愿望吗?”
“可是……”
“没事的,老伙计,”黄天经过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尽情去吧。”
青松目送他的离开,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一串血红色的桃核佛珠旁,吴慈身着淡米色西服,端着一碗糙米饭,使着一把竹筷,夹起一缕白萝卜丝,蘸点酱油,含入口中,身旁坐着王荣和张昌。
“张昌,你听说了吗?吴三金被干掉了。”
“哼,怕啥,我已经安排一个亲信去接替财政部长的位置了。干掉一个吴三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吴三金站起来,黄天能做的,不过是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唉,说得这么简单,他电脑里的重要文件已经被情报部的人拷走了,就是那个叫枫霜的女人。唉,真是要命!”
张昌面露怯色,要是情报部沿着吴三金的文件顺藤摸瓜,肯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一想到这,二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吴慈。
“一个小小的女特工,就让你们怕成这样,”吴慈放下碗筷,长长舒了口气,“无论是沙枣,蓬飞,还是这次的枫霜,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有情感,就会有破绽。”说完,他戴起手套,掏出一枚泛着邪绿的子弹。
“这……难不成是她?”王荣大惊失色,“这可是引狼入室啊!”
“一切,都是为了地上城。”
子弹的青光映照着吴慈冷峻的双瞳。
“嘎吱——轰!”
仓库大门应声打开,阳光窗入库房,尽情驱赶着睡眼朦胧的尘埃。偌大的仓库里,停放着四辆巨大的运水车,满满的全是宝贵的水资源。
“啊——哈!就是这个,走私团的水源!”梅老太张开双臂,放声大笑。身旁,撬开大门的石生累得气喘吁吁,浑身赘肉上泛着油光。
“奶……奶奶,我们……终于成功了……”
“没错,石生。哼哼哼……”老太弓着背,嘴角勾起得意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