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柳芸家里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放着的一个包。
很普通的白色的帆布包,不管是造型还是用料都不能说特别,唯一能体现其价值的,只有印在上面的叫向日葵的歌手的照片。
照片上的向日葵站在花海中,一手捧着麦克风,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稍矮一点的女孩。大概是由于镜头聚焦于向日葵的原因,女孩的面容显得模糊不清。
好在并没有影响画面不是。
不,应该说,正是因为女孩的脸不突出,没有抢走其他内容的风头,画面才更加好看。
我和姐姐都不追星,不过姐姐有两个女友很喜欢向日葵,所以姐姐把手机铃声换成了向日葵的歌。
“呃呃呃……喀喀喀喀喀喀……”
我瘫在椅子上发出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时的声音。
好无聊。
姐姐不在,连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充满霉味。
长期盯着看也没用。我站起身,拉开衣柜,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把包放进去锁好后,将钥匙塞进一件外套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我看向闹钟:
15:14,离姐姐回来还早。
离开卧室,走进姐姐的房间,我慢慢爬上姐姐的床。
我扯过姐姐的枕头,然后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姐姐的床上,脸死死地埋在姐姐家枕头里。
光滑而略带凉意的床单就像姐姐的手指,以和我呼吸一样的节奏轻抚我的身体。
围在脸周围的丝织物裹得我喘不过气,我用力呼吸,吸入的熟悉的香气又让我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
……不对。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不对。
我再次在心里重复一声。
味道和往常不一样,准确来说是多了一点什么。
就像花海里掺了一具腐烂的动物尸体,突兀、不自然、令人作呕。
我忍住反胃的感觉,脑中一个极度扭曲而丑陋的身影浮现眼前。
柳芸。
前天晚上,那个女人进了姐姐的房间,准备偷腥时被我逮住后把脸埋进过姐姐的枕头。
……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粘稠的黑暗从我心底涌出。
“……”我起身,死死地盯着姐姐的枕头。
用食指抚摸着自己的鼻尖,昨天姐姐的吻似乎还留在上面。
“嘛,算了。”
只要姐姐还在我身边就好。